御香 作者:蔷薇柠檬-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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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逝导她又羞又恼,他反而更开心了似的,还故意趁她生气时当场画一张水墨仕女图送给她。那画上柳眉紧锁俊眼薄怒的美人儿,虽是寥寥几笔,却将舒绿的神韵全都扪主了。
想不到夏涵画仕女图的笔力也甚是不俗。舒绿欣赏着这幅即场画作,有气也生不出来了……的确是把她画得很美呢…………就这么吵了好、好了吵过了几个月,居然就到了定婚期的日子了?舒绿一回想起这段悠闲的时日,总觉得像在梦里似的。
“夏家的意思呢,是想回江城办喜事。不过听说王府这边,却想让你在京城出嫁………………你哥哥让我问问你,你怎么想?”
展眉成亲以后,很多事情就不直接来和舒绿讨论了,都把任务交到了欧阳婉肩上。舒绿知道哥哥这是想让她和欧阳婉更亲近些,也不会误会哥哥是有了媳妇忘了妹子。
按常理说,女娘家是没有资格对自己的婚事指手画脚的。就算贵如公主郡主,也只能乖乖等着出嫁。然而展眉和舒绿之间,则p里会按照常理办事。
欧阳婉本来是最守礼不过的,嫁到凌家后,受了兄妹俩的熏陶,渐渐地也觉得他们这样做没有什么不正常了。
“在江城还是在京城怀…………”
舒绿还真是没考虑边夏家提出在江城办亲事不走没有原因的。人家宗祠在江城啊,夏涵的两位兄长也在江南,还有夏家庞大的亲族……全都在江南东南这一块。夏涵可不像展眉这样光棍一条,可以随意行事。
但是王府提出在京城里成亲,当然也是为了体面着想。尽管她只是个外孙女儿,但王府嫁女,哪里能随随便便信安王爷为了当年匆忙把福慧郡主嫁出去一直心怀内疚,总想着要在外孙女儿的娥。上补回来。
光看舒绿那长长的嫁妆单子,就知道信安王爷的,‘补偿之心’,有多重。
这份嫁妆单子一传到外面去,肯定会弓起京城中无数千金小姐的羡慕嫉妒慨 实物就算了,光走那两百亩的妆田,就抵得上户中等人家妁全部家当。还有三片山头,也都走可以种植果树、香料的好山头,一年下来收入相当可观。
这已经是信安王府嫁女的最高规格了,当年尚兰出嫁时也不过如此,尚红比她还稍有不如的。这俩可走信安王府的嫡出小姐!
信安王这边,也拟定了一批宾客名单的。如果在江城办亲事,那这此宾客肯定无法出席,老王爷又要留下遗憾了。
“唉,怎么办呢,成个亲也那么麻烁…………”舒绿真是越想越头痛。她也不走那种西化很严重的假洋鬼子脾气,可是她真心觉得,在教堂里宣誓结婚再开个鸡尾酒会,这种结婚方式绝对简单快捷多了。
欧阳婉反而笑她:“哎呀我的好妹妹,成亲本来就是最麻烦的事。
唉,在当时的情况下确实是如此,舒绿也没法否认。不过对于一辈子只成一次亲的古人一续娶和原配的待遇还是不同一一这也是表示对婚姻的重视嘛。
“我看,还是在江城娩”
舒绿想了又想,才说。
欧阳婉也颌首道: “你哥哥也是这个意思。毕竟你是嫁到夏家,还是顾着夏家这边吧。”
实际上舒绿的着重点却不是什么夫家娘家之类的,她是怕在京城成亲,极有可能刺激到皇帝,要是他一时抽风干出点啥事来,那可就没得后悔药吃了。还有,牧若飞…………还是江城好,山高皇帝远,谁也不会来打扰。
夏家是江南大族,夏伯卿虽然只走旁支,但他名气太大,到时候整个亲族估计都会来喝喜酒,估计也够哈的口但是筹备懈呕种事,也不需要她这新娘子出面呐,她献堤乖乖等着上轿拜堂的命。
“嗯,我回去让你哥哥想想法子,和夏家那边先说好了,再来和老王爷说道谨蕊 “欧阳婉又笑:“到时候,我惭旨托妹妹的福回家一趟了。”
欧阳婉婚后,欧阳夫人就离开了京城回到了江城老家。当初她留在此地,无非是给欧阳婉撑场子的意思,毕竟欧阳婉一个未婚发娘独居会惹人闲话。如今她成了杂当了凌家妇,欧阳夫人再无顾忌,自然避导赶回江城去。
听说欧阳夫人一回家就给欧阳润知相看媳妇,估计今年之内就会定下来。欧阳润知年亨弛不小了,又担着家主之职,他的婚事和子嗣问题对欧阳家来说可是重中之重的大事啊。
欧阳婉回家,将舒绿的意思和展眉一说,展眉自然点头认同。他们兄妹俩都是一个心思,都怕被皇帝把舷。给搅和了。
展眉亲自去拜访他的老师夏伯卿,以家长的身份和夏伯卿商谈舒绿的亲事。尽管展眉年不弛不大,可是他一来走舒绿的长兄,二来已经成家,断R有资格当家长了。
夏涵定亲,并不走由夏伯卿做主的,而走由他那几位叔伯出头。
当夏涵的家书传到江城事,夏伯卿也为儿子的这一决定感到惊讶。儿子竟然要娶凌家那小才女?
反复权衡后,夏伯卿也觉得和凌家 一实际上是王府,联姻,对夏家是利大于弊。他在江南尽管有影响力,在朝廷里还缺乏强有力的靠山,信安王府无疑是个彳鹏的选择。
是以,夏伯卿特意上京来,就是要把这桩婚事落到实处。
但就在两家兴致勃勃筹备婚事的时候,夏涵的身上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第三百四十九章:舒绿被劫持!
巧英轻轻摇动着手上的团扇,想尽量替舒绿多扇些凉风。.厢虽说做了隔热,但是在盛夏时节,还是不可避免有着闷热的感觉。
“行了,你顾好自己就行,我没那么热。”舒绿手上自然也拿着一把薄如蝉翼的蝉纱团扇,上面绣着一丛翠竹,看在眼里倒也清爽。
巧英心里暗暗腹诽,这夏公子怎么大热天里请小姐到郊外赏荷,也不怕把小姐给热坏了。
小丫鬟巧英没法理解“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景色是何等的壮美,她只怕小姐中了暑气,那可就糟糕了。
舒绿嘴角含笑,看着车厢角落里的一把瑶琴。那是夏涵放在车上的,她记得前年在韩家的别院里,夏涵就曾在水榭上弹奏过一曲。想起来,仿佛余音犹在耳边萦绕。
今儿是夏涵休沐,邀请她和展眉到城外赏荷花。为了避过中午的大日头,他们一大早就从城里发,游玩到日近黄昏才往京城赶。
早就听说宛西县的荷花是京郊一绝,去年也没机会去赏玩一番,今年夏涵一提起这话,舒绿就兴致勃勃地答应了。
她才不怕太阳晒暑气重呢,有得玩就赶紧去玩啊。可惜今天欧阳婉身子不适不能陪她出城,不然就更开心了。
和夏涵混得熟了,两人出来游玩倒是不愁没有话题,光是看着荷花就能说上半天的调香。展眉这电灯泡当得非常憋气,幸好舒绿及时注意到哥哥的情绪,不再陪着夏涵而专门找哥哥打嘴仗,才把展眉的怨气稍微缓解了一些。
哎呀,要是婉儿姐姐一块儿过来,她就不必这么辛苦啦。
游玩了半日,舒绿也有些困倦了。她轻摇团扇,靠在车厢座椅堆着的软枕上,半闭着眼睛养精神。
巧珍从一旁的暗格里取出食盒送到她面前·问她要不要用些冷点心,她摇了摇头。
“回家再用饭吧,没什么胃口。”
这辆车子是欧阳婉的嫁妆,高大结实做工精良·可再好的车子也无法在颠簸的乡间道路上获得平稳的驾驶效果······舒绿没中暑,但她觉得自己现在似乎有些晕车,赶紧含一片薄荷丸子在嘴里醒神。
车外,展眉与夏涵并骑而行,一黑一白两匹骏马相当惹人注目。尤其马上的骑士都长得如此俊逸不凡,更是沿途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眼光。还有些大胆的小娘子掀起车上的窗帘朝这两位英俊的公子目送秋波,结果当然是……没有结果。
眼看西城门就在不远处·展眉斜眼看了看夏涵,发现这家伙不知道有什么神功在身,出门一整天身上的白袍还是那么整洁出尘。真是诡异!
因为即将关城门的缘故,城门外排了一条不短的入城队伍,正在逐一接受守城官兵的检查。这也是出入京城的必经手续,若不是这样,要这些守军何用?
没有路引或身份凭证,想要进出京城是绝无可能的。
展眉一行人就在队伍后头停下·突然间周围又围过来一大群穿着褴褛的百姓。展眉挑了挑眉毛,夏涵轻声说了句:“是从黄河沿岸过来投奔京城亲戚的难民吧。”
哦……展眉顿时明白过来。
这时已是七月,早在半个月前就听说中原一带的黄河水冲垮了几个州县的大堤·造成了不大不小的涝灾。这也是常见的事情了,隔几年总要来那么一两次。
展眉解去了疑惑便不再在意这些灾民。一转眼就该他们的队伍进城了,守军们一看当头这两位少爷衣着贵气、坐骑不凡,就知道这家人不可轻忽对待。果然,展眉的长随拿出个信安王府的腰牌一晃,守军们就忙不迭将他们让了进去。
暮色下,长长的御街两旁行人逐渐少了。人们都要赶在黄昏前回到家中,和家人共进晚餐,以此宽慰这一天里的辛劳。街边屋子里的灯火,一盏一盏亮了起来·展眉舒绿和夏涵也到了分别的时候。
夏家和信安王府并不在一个方向,走到一个岔路口前,夏涵策马来到舒绿窗边,轻轻唤了声:“舒绿妹妹。”
窗帘撩起一半,露出舒绿娇俏的笑颜。舒绿一面回头让巧珍将琴抱下来,一面对夏涵笑道:“天色晚了·夏家哥哥路上可要小心。”
“嗯,你也多保重。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你要是忙就别过来了。做事要紧。”舒绿嫣然一笑,放下了窗帘。
展眉双臂抱在胸前,百无聊赖地看着夏涵和舒绿说话,颇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也不知道婉儿怎样了?出门前她只说有些倦怠不喜动,精神倒也还好。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她有没有好好吃饭吧。
看夏涵依依不舍地策马 离开,展眉回头扫了一眼舒绿的车驾,示意车夫启程。他要先`妹送回王府,再回凌家去,不过两家是在同一个区域。
然而就是这一眼,让展眉一瞬间愣了一下。
嗯?
似乎,有些问题……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车夫疑惑地看着主子,迟疑了片刻也不敢出声。展眉突然招手让他下车,将他叫到马前来交代了几句。
车夫脸上的异色更浓,但碍于主人的威势,自然什么话也不敢说。
“嗯,怎么半天也不启程?”
舒绿在车里坐了半晌,发现车子一直不动,暗暗奇怪。正在她想让巧珍去问问的时候,总算听到车夫挥动马鞭的声音。紧接着,车子再次动了起来。
舒绿没有多想,继续半闭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扇子。两个丫鬟也有些倦了,只是当然不能像主人这么悠闲,还得撑着精神随时听候舒绿的吩咐。
外头的天渐渐暗了下来,车厢里的光线也变得昏暗不明。舒绿打了个呵欠,揉了揉太阳穴,忽然间车子咯噔一声又停了下来。
这么快就到家了?
她一愣神,下意识地掀开了一道窗帘的细缝,入眼的却是暗色的泥灰墙,不知是在哪一条小巷子里。怎么回事,难道车子坏了?
巧英和巧珍也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何车子会在这儿停住。
“哥哥,怎么了?”
反正四下无人,舒绿便扬声问了一句。
“哦,没事,我的马出了点问题,你等会。”展眉的声音很平静,好像真的没什么大事。
“嗯。”
舒绿不以为意,忽然听展眉又叫了她一声:“舒绿,你先过来看一眼我这马。”
啊?
马?
她能看得出什么,她又不是兽医。
话虽如此,舒绿也没有提出异议。巧珍先下了车子,替舒绿放好脚踏。舒绿才刚走下第一步,突然间从车底下窜出了一条黑影!
“呀——”
三个女人被吓得同时尖叫起来。舒绿完全来不及做出反应,只感觉被人揪了一把衣袖,脖子上忽然一凉!
“不要乱来!”
展眉本来已用最快的速度飞扑过来,还是慢了一步!
舒绿整个人都石化了,一动都不敢动,眼睁睁看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小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至于劫持自己的那个人,她没法转动脖子去看清他的模样,只能靠直觉来判断是个比她高了半个头的壮年男子。
那男子身上散发着一股恶臭,大概是个流浪汉,让好洁的舒绿闻之欲呕。
可是,若只是普通的流浪汉,为何要藏在她的车底,又为何要用刀子劫持她?
展眉心中懊悔无比。他刚才从车子的车辙中看出了端倪,察觉到车子底下应该藏了一个人,不然车辙不至于那么深。可是为了怕打草惊蛇,他故意让人把车子驾到这死胡同里来才动手。
没想到这个人警惕性那么高,自己刚让舒绿下车,他就跳了出来,第一时间劫持了人质!
“你别动她!”
展眉双眼要冒出火来,直盯着那把森寒的匕首。
那人衣衫褴褛,满脸风尘,在夜幕下看不清长相。他粗着嗓子低声说:“对不住,在下并非故意冒犯,委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