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风的颜色-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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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殷离敲了敲门才进来。
'你可别告诉我,他们又来了啦。'她将自己的脸贴着桌面有气无力的说。
听她这么说,他不禁觉得好笑,平声道:'不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见到那几位爷。'
听准,是到'现在为止',不是今天不会来。
想到那几人,她就郁闷,不是官吗?怎么这么有空啊?
'殷离,我就怎么这么可怜呢?'她嘟起嘴问。
他淡淡看了她一眼,'姑娘不可怜。'
翻了翻白眼,'我不可怜,难道那些人可怜么?'她有些没好气。
'姑娘,'他走过去,'你这叫做无病呻吟。'
'老天,'她抬头望着这个面无表情的男子,一脸惊奇的道:'殷离,你居然会说笑了。'
这一刻,他真的想叹气,'姑娘,我说的是事实。'
'不可爱。'她瞪了他一眼。
他有些想笑,突然发现,自己居然会想笑,真是少有的情况啊。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她猛地坐直了身子。
殷离已经习以为常了,这半月来,她每天都来这么一次,他还能不习惯吗?
'姑娘,在逃跑前,还是先吃点东西吧。'面无表情的将早点放在她面前,他一脸正经的说。
逃跑,她哭笑不得,在自家还得逃跑,还有谁比她惨?
穿上了带着喜气的红色棉袄,披上狐皮大靡拿了书桌上的点心就往外跑。真的被殷离说中了,她得逃跑。
'要是那些人又来了,你就跟他们说,我跟夫子们开会。'她吩咐着。
'是。'他应着,也是这样自己才不需要跟着。
'那我走了啦。'她垫起脚在他脸额亲了一下,'88啦。'嗯,这豆腐的味道啊,很清新呢。
她他呆了。
这个女子总是这么的放肆大胆,现在还亲了自己。
但是,他喜欢。
还有,88是什么意思?
看她跑远的背影,殷离好笑的摇摇头,看来她真的是受不了那些爷连续半月来的拜访了。
她亲自己,抚着被亲的地方,他柔柔的笑了。
他这副模样被寒寻风看到,一定会电到吧。
寒寻风是逃跑了,跑到对面的迎风楼了。
那几位爷不是殷离兄妹,断不会猜到她躲在这儿。
一个人,一壶酒,人家李白举杯邀明月,她就邀冬雪吧。
晶莹的雪随着刺骨的北风吹来,落在楼上那无人的桌子上,慢慢累积成一层薄薄的雪沙。
她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一根筷子,望着那积雪。
'对酒应当歌,'她一笔一划的在雪沙上写着:'莫理百般愁。'
孤风在海角
至亲在天涯
一步转身至
万年却难到
她知道自己的中文水平不好,自小在国外长大,能看能写能说已经很了不起,这些诗词实在不在行。
丢下手中的筷子,仰头就杯子中的酒喝光,她笑。
笑着,笑着,泪水从她的眼眶滑出。
她仰头望天,任由泪水从脸上滑落,滴在地上。
好想父母,好想弟弟,她抱住了自己,依然倔强的望着天。
姬随云待她如亲生妹妹,却始终无法代替她至亲的父母与同胞的弟弟,无法填满她那空空的胸口。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也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样。只觉得自己站在一块浮冰上,周围都没有人,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孤独,她害怕,想求救却没有人可以救自己。
她可以怎么做?
这条路,她到底要怎么走下去?
一直以来,她都只是故作坚强,但她根本就没有那么坚强。
谁来告诉她,以后的日子她要怎么过下去?
殷离,在这一刻,她竟想起那个冷漠的男子。
无声的哭泣,不是因为坚强,不是因为自尊,只因为那是世间上最伤心的哭泣。
那个女子,她甚至连肩膀都没有耸动,就只静静站着,任由泪水肆虐着自己的脸。
那张平凡的脸平静却透着孤独,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她一人,北风吹来,竟觉得她随时会跟着风离去。
桌子上,不公整的诗句,透露着她在想念亲人,却永远不能再见。
没有声音的哭泣,却叫人感到深深的悲哀。
抹去椅子上的积雪,将古琴放在桌上,他才坐下。
抬头望向那个仰头看天却静静流泪的女子,他轻轻一叹,双手放在琴弦上,手指勾出轻淡的调子。
琴声,寒寻风微微一惊,是从身后传来。
是谁?
不同于沈墨离的轻快,那琴声带着淡淡的叹息,似乎带着一腔的无奈,又像有志难伸。
有点像那天听过出自白静渊之手的琴声,却也不像,这琴声多了一丝豪气干云。
她没有回头,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壶,自斟自饮。
泪,依然从脸上滑下,但至少这一刻里,她不是孤独的。
对,她不是孤独的,身后有人。
一壶酒全进了她的胃,看着手里的酒壶,她轻轻一笑。
转身,一个男子映入眼帘。
面如观玉,剑眉星目也不外如此吧,她暗想。见他弹琴却让自己觉得奇怪,像他这么一个浑身散发出邪魅气息的人不该是如此风雅吧。
一身深蓝色的长袍显得他有些神秘,而袖口领子边都以金线绣着竹子,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竹子,她淡淡一笑,是一个孤傲的人呢。
即使是这大冷天的,他这身衣服怎么看也不足以保暖。
她轻轻叹息,又是一个绝世高手啊。
这个男人怎么看都不觉得他很俊很帅,长发随意的散落在肩上背后,却又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眼光的独特魅力。
那双眼睛很冷,没有一丝情绪变化,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是危险的。
那轻淡的琴声就是出自他的手,她望向那双在古筝上流连的手,一点也不像做粗活的手啊,那么的修长。
听音色也是一把好古筝,肯定是价值不菲啊。
她淡淡笑一下,这也跟自己无关啊。
她下楼,跟夥计再要了一壶酒。
反正天黑以前,她是不会回东来阁了,免得被那几人烦死。
坐在栏杆旁,手都被冷风吹得发痛了,她呼着气温暖一下。
如果弟弟在的话,又会骂她自作自受了。
一边斟酒,她一边轻轻唱着歌。
记得以前跟弟弟在家唱KARAOK,他最喜欢唱这首歌。总是说,不要江山只要美人。
她就笑他,等他真的做了英雄再说吧——
道不尽红尘舍恋诉不完人间恩怨
世世代代都是缘留着相同的血
喝着相同的水这条路漫漫又长远
红花当然配绿叶这一辈子谁来陪
渺渺茫茫来又回往日情景再浮现
藕虽断了丝还连轻叹世间事多变迁
爱江山更爱美人那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
好儿郎浑身是胆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
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
东边我的美人哪西边黄河流
来呀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
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爱美人更爱江山》——李丽芬
一切历历在目,只是她再也无法与弟弟再嘻笑了。
'姑娘这曲子很特别。'那个弹琴的男子淡淡开口,声音像那北风一样的冷硬。
寒寻风微微一愣,三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是那个男子在跟自己说话。
'是寻风故乡的曲子。'举起杯,她看着那冒起白烟的杯子淡淡道:'名为爱江山更爱美人。'
'好个爱江山更爱美人。'男子轻轻念这句歌词,抬头望向坐在栏杆边的女子,'在下阚灵战,敢问姑娘闺名。'
他很少去问别人的名字,更何况是一个陌生女子的名字。
'说话这么文绉绉的,你不累吗?'喝酒,她望向他,'我叫寒寻风。'脸上带着一个浅浅的笑。
他微微一愣,平生第一次被人说自己说话文绉绉的呢,不禁觉得有趣。
'寒寻风,这名字不陌生啊。'他淡声道:'晋王爷的义妹,这哈佛学院的院长呢,幸会了。'
她挥了挥手,有些不悦的道:'别说这些烦心的事情了。'
'让寒姑娘烦心的事情,怕不是被盛名所累吧?'他看着那被风吹没了的诗句淡淡道。
她垂下了眼皮,掩下眼底的苦涩,这个男人果然不简单啊,轻易看穿自己的心思。
'天涯海角有尽时,时空洪流无边际。'
阚灵战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像是要将自己灌醉似的。
那两句诗将她的悲伤都说出来,只是他无法体会那'时空洪流无边际'是何意思。
他思索的这会,那边的女子已经意识模糊了。
'嗲地,妈咪,笑风我好想你们好想'她几乎是瘫靠着栏杆,那酒杯与酒壶已经落地。
看到她这副模样,他微微皱起剑眉,她这是在自我折磨嘛。
有哪个女子像她这样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这么毫无防范的喝得烂醉如泥?
借酒消愁,他轻轻摇头站起来,醉了就能真的忘了那些愁了吗?
只能忘却一会,醒来还是得面对的。
'莫航。'
'主子。'一个男子从楼来跃进来。
'将她送回去。'阚灵战抄起自己的古筝平生吩咐着。
莫航望向那个还在一边流泪一边喃喃自语的女子,跟着紧紧的皱起了剑眉,'主子,可不可以不要?'
阚灵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说呢?'
'可以?'一脸的希翼的表情。
阚灵战将古筝递给他,'那我去。'
'属下遵命。'莫航无奈的应着,怎能让主子亲自出马啊?
主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居然会理会一个闲人?
慢吞吞地抱回古筝,他冷冷看了这个顽皮的属下一眼,看来自己是太纵容他了,都学会反驳自己了。
抱起那个女子,他转头望向自家阚灵战,'主子,将人送回去哪?'
'哈佛学院。'
'是。'他从栏杆跳下。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阚灵战勾起一个可以称之为微笑的弧形,'爱江山更爱美人。'只是眼里没有笑意。
一阵风吹来,他原来站的地方已没了人——
对于那些潜水D,偶BS
对于那些总是叫偶快点更新D,偶很想TF,貌似偶N久米更新似D
偶可是每天一更D啊
万众期待D阚灵战出来鸟,有分角逐男主D哦
长评!!!!!!!!!!!!!!!!!!!
京城篇 迎风楼之宴
'你是谁?'殷菲指着那个将寒寻风放在床上的男子大声喝问。
莫航一呆,呜呜呜,他怎么这么可怜啊?想做个无名英雄都不行。
'我,我只是好心送你家主子回来罢好人了。'他怎么觉得这小丫头把自己当采花贼来看啊?
将他全身上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看了一遍之后,殷菲才点着头,'看你这模样也不像个坏人。'
莫航哭笑不得,坏人是每闯隼吹穆穑?
'你最好就是好心,不然我可会让哥哥把你拆成十八段。'小丫头恶狠狠地说。
摸了摸鼻子,他无奈的苦笑着道:'是是是,那姑奶奶,我可以走了吗?'
都是主子害的啦,想他莫航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好歹也是个男人啊,现在居然被一个小丫头欺负,呜呜呜,他好可怜哦。
'你还没有说你是谁呢?'殷菲盯视着这个陌生男子。
'在下莫航。'他叹气。
她瞅着他,嗯,不难看,'姑娘怎么会被你送回来?'
'她喝醉了,我知道她是你们学院的院长,就把她送回来了。'有问必答。
'你怎么知道把人送到东来阁?'
冷汗,这丫头怎么这么精明啊?'这个想来她是院长自然不会跟夫子同住在宿舍啦,所以把她送来这,也是碰巧的啦。'他总不能说,自己老早就知道了吧?
她点点头,'好,你想走也可以,留下姓名地址。'
'呃?'他张大了嘴巴。
纸笔递过去,她扬了扬眉道:'要是我们姑娘出了什么问题,哼,我总得有个找你的地方吧。'
呜呜呜,他怎么就这么可怜呢?
含泪写下了名字和落脚的地方,他望向那个小丫头,可怜兮兮的问:'我可以走了吗?'
'走吧。'殷菲挥挥手。
莫航立刻跑得没踪没影,这委屈跟主子说去,是他害自己被一个小丫头欺负的啦。
关上门,殷菲走进内室,床上的人已经睡着。
她叹了一口气,过去将外衣和袜子脱下。
这个姑娘也是的,怎能在外面喝醉?幸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