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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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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古代最大的特色就是这家庭成员的关系了。一家之长是男人就不用说了,妻妾都是围着这个男人转。妻是法定的配偶,妾并不是。妾在这个时代的法律上与货物等同。再次等的还有通房啊什么的,连个妾的名份都没有。至于她们的孩子,对于嫡子们与其说是兄弟,不如说是高等的奴仆更贴切。妻如果没有孩子,才能轮到妾的孩子继承家业,不过妻是这个孩子的娘,妾对孩子来说只是一个身份卑下的姨娘而已。孩子长大后呢?孩子长大奉养的双亲之一是父的妻而不是他自己的生身之母,否则,哼哼,等着律法来吧。妾的地位有多低下可想而知了。可是这么大牌的妾应该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了吧?!

“这也太摆架子了。哪有姨娘这样的,大户人家的太太也不过如此吧。”纱儿吐了口气,说道。在这个时代中,王公与大户人家是有区别的,区别是什么?那就是低一等喽。

“人家必竟是大小姐出身,”红衣说:“而且孩子出世后,她就不是姨娘了。”

“太太说得是什么意思?”布儿看了看其它几个丫头问。

“意思就是,那时候她就是平妻了。”红衣淡淡的说。是啊,平妻。会不会以后还会有侧妻啊?

第一卷 五 小产

“意思就是,那时候她就是平妻了。”红衣淡淡的说。是啊,平妻。会不会以后还会有侧妻啊?

“啊?!”“什么?!”“怎么会这样?!”几个丫头有些惊着了。

“老爷也太没有良心了,怎么一去三年多没有音信,回来就弄了一个平妻!”绸儿气呼呼的。

“太太,为什么要等生孩子?”布儿问红衣:“是不是生了男孩才是?”这时代重男轻深入人心啊。

红衣点了点头。

“那就没什么了,谁保证她这一胎是男是女啊?”纱儿长出一口气。

红衣没说话。四个丫头互相看了看,然后脸色严肃了起来。

“那老爷有没有说只是这一胎?”缎儿小心翼翼的问。

红衣摇摇头:“没有,只要有了男孩,她就是平妻。”

“那与礼法也不合啊,妾不能为妻的。”布儿皱着眉说。

红衣静静的说:“老爷是娶她,而不是纳她。”

“什么?”几个丫头吸了一口气:“以妻礼?太太,这把你放在哪儿啊?”

“就放在这儿,你们面前啊,你们没有看见我嘛?”红衣依然静静的喝着茶笑道。是啊,就放在了你们面前,这绝对不是笑话。自此以后,我只有与你们朝夕相对了。

几个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句也说不出来了。有些话即使她们再心疼太太也是不能说的,她们只是丫头,而且还是候爷府的丫头。

门外有婆子问道:“太太用完了饭么?执事们与各处帐房都来了。太太什么时候见?”

看着婆子们送到了最后一拨的执事和帐房,红衣终于有了可以轻松一会儿的时间。再过一刻,该是府里各执事来回事了。忙了半天,看看天也不早了,红衣想着,要是在二十一世纪,现在是四点多了吧?这时纱儿带着小丫头摆上了点心与茶水,布儿在为红衣净手:“太太,香姨娘请了方士来家呢,在太太去老太太那儿请安时来的,听说是问男女。对了,太太,请的是最有名气的白鹤道长呢。”

“哦。”红衣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在盘里拣了一块玫瑰糕咬了一口。道士算命?信不信也不过讨个心安,最多不过破费些钱财而已。只是来的第二天就请了道士到家,还是个大腕道士,应该是贵祺遣人请来的吧。

“是男还是女?”纱儿急急忙忙让小丫头出去了问布儿。

“不知道。”布儿看了看红衣“不过,今天下午姨娘好像心情不太好。”

“喔——”纱儿拖了长长的音应着。红衣和布儿都嗔了她一眼,她嘻嘻一笑,浑不在意。

“白鹤道长来的时候老爷并不在家,老爷还不知道呢。听说当时屋里只有宝儿双儿伺候着,所以没有风声。不过倒是听到姨娘打赏了十两银与白鹤道长呢。”布儿又嗔了纱儿一眼,很平稳的说着。要说这个布儿还真有红衣的影儿,做什么事说什么话从来都平平稳稳,从来没有慌乱过。这点甚和红衣的心。话说回来,这十两银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了,小富之家也不过几十银而已。这香姨娘倒大方。

“你从哪听来的打赏银?”问完,没等布儿回话呢,红衣又转头向纱儿说:“你也别淘了,过来给我捏捏肩膀,半月一次的禀事儿还真挺累人的。”

布儿看纱儿过去了,才说道:“是帐房上的人说,在帐上支取的。”

“帐房支取的?”红衣重复了一句,好像是神游了无意识的重复似的,平平淡淡没有起伏的语气如同往日一般。

“是老爷吩咐帐房由着香姨娘打赏白鹤道长的。”布儿又轻轻的说。

“太太,这可不是好事儿!事有定例啊。”纱儿没有等红衣说什么,又发表了一下她的见解。

“你这次倒是说对了。事有定例,人才好做事啊。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红衣干脆闭上眼睛享爱纱儿的按摩,好好放松一下。

屋里正闲话的热闹时,众人听到门外有人在说话,红衣看了一眼布儿,布儿忙说:“太太,绸儿在门口呢。”

正说着呢,绸儿进来了回话:“太太,老爷回府了,不过跟老爷回来的还有几位大人,所以使了人来说,晚饭就不过来了,让太太不用等他。晚上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让太太早些休息就好,怕扰了太太休息,所以,所以……”绸儿所以了半天,也没有所以出话来,红衣叹了口气:“罢儿,不过绸儿你这是做什么?三年来不就是这样过来的么?这并没有什么不同。”

绸儿还没有说话什么,纱儿却心急冲口说道:“太太怎么能说一样呢?三年前老爷不在家的。原来,原来老爷从来不多看其它人一眼的,为了太太还把通房都配了出去。可是现在呢,昨天就到香姨娘房里去了,今天……”

“今格儿怎么了?今格儿没怎样啊。”红衣慢慢咀嚼着点心,就像是在咀嚼着她的人生一样,那滋味,啧啧,不是回味无穷,而是越嚼越有味而已,很苦很苦的味,难以下咽。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的经历那些爱与被爱,背叛与冷漠,人老色衰后的悲衰,甚至有很多个都等不得她年老色衰的一天就变了心。这样的经历,一次两次还能抱着希望,还能祈盼也许这次遇到的人不一样,但十次呢,二十次呢,上百次上千次呢?她带着这些事情的记忆一世一世的轮回穿越,还能相信爱情?!她只能做到不诉离伤而已!!!是的,不诉离伤,不管是他们人离开了还是心离开了,她都不语,也不再流泪。这是进步么?不——,衰莫大于心死而已。

“太太?!”四个大丫头满怀担心的看着红衣。

红衣淡淡的笑了:“我问你们,我们今天,明天或者说得更远些,明年、十年、百年能吃饱饭吗?”

四个丫头想了想,虽然自己的太太总是平平静静的,但并不是软弱无能的人。偌大的一个候爷府打理井井有条,与人来往滴水不漏,就是皇家也没有表示出对候爷府的不满,即使是候爷不在的这三年里!这候爷府在太太的手里既不出挑也不遭人白眼,这需要怎么样的手腕啊!四个丫头互相看了看,坚定而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会受冻么?小少爷小姐会平安长大么?我们会失去房子住么?”红衣又笑着问四个丫头。

四个丫头又坚定的摇了摇头。

“那么,有什么不同呢?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呢?”红衣淡笑着反问,然后接着说:“有吃有喝有房子住,不必担心明天过什么样的生活,这是神仙般的日子呢。”是啊,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只要能活着就一切OK。虽然一世又一世的轮回重生,但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轻生。轻生还会再重生的。所以只要活着,就好好得过完这一生。努力让自己生活的舒适一些。这些都做到了,那么其它都不必在意了吧?

“可是,老爷……”

“老爷?老爷怎么了?”红衣笑着问四个丫头。

“老爷不在宠爱太太了。”布儿伤心的小声说。其余三个丫头都低下了头。宠爱?是啊,这个时代的男人对女人只有宠爱,像养了只小狗小猫一样。只是宠爱而不是爱,那么要它何用!

“不宠爱就不宠爱好了,那又能怎么样。女人不能只有男人,只为了男人。那样迟早会沦落到死地。”红衣轻轻的说着:“丫头们,你们记得,男人可以依赖一时,不可以依靠一生的,所以女人,只能靠自己。”红衣在心里又加了一句:人,也只能靠自己。四个头丫头愣愣得看着红衣。

红衣心里叹了一声,唉——,她们可能根本没有听懂吧。在这个世界中,女人从懂事开始就被教育:女人是依附于男人而生活的,男人是女人的天。

处理完府里事后,时间已经不早了,天已经完全黑了。丫头们服侍红衣用了晚饭后,也没有什么事情,红衣洗漱后早早歇下了。明早还要早起去给老太太请安。假如因为老太太说不用去了,红衣就真的不去请安,那红衣就太天真了。现在红衣已经不是一个天真的女人,她是经历了无数轮回的人,所以老太太说什么做什么只是老太太的事,至于她要怎么做,是她的事。并且要规规矩矩做足的好,永远不要听从别人让自己不用客气不用立规矩的话,那样做早晚有一天会有苦果,她吃过这种苦头了。

不想半夜时被布儿与纱儿叫醒了。这两晚上,布儿不放心,一直在守夜。

“什么事?”红衣问。她白天累了一天,现在实在是困倦的厉害,如果不是大事,她打算就不起来了,打发布儿去算了。

“回太太话,”布儿的脸有些苍白,连声音都有些颤音:“香姨娘小产了,说是、说是吃了不该吃得东西小产的。”说到这儿,布儿顿了下:“香姨娘说她除了太太这儿,哪儿都没去。除开吃了太太一杯茶外,吃得都是她的小厨房里做得东西,材料、材料”布儿声音低了下去:“都是那边带过来的。”

第一卷 六 问问

布儿顿了下:“香姨娘说她除了太太这儿,哪儿都没去。除开吃了太太一杯茶外,吃得都是她的小厨房里做得东西,材料、材料”布儿声音低了下去:“都是那边带过来的。”

“喔。知道了。”红衣淡淡的应道:“只是,可怜那个孩子了,怎么也是一条生命。”布儿愣了愣,刚想说什么,绸儿和缎儿也进来了。

屋里只有这四个大丫头,一个小丫头也没有。四个人服侍红衣起床后,布儿才小声说:“老爷在厅里等太太呢,脸色不太对。”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老太太哪儿,还不知道。”

“嗯。”红衣应了声,表示听到了,就起身到厅里去了。这局布得好啊,吃得东西都是那边带过来的,而且是自己做的。除了那杯茶外,真真是没有一丝丝可以怀疑的地方。而且刚一进了这个候爷府就出了事了。红衣想着: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我的嫌疑啊。因为黄河水也不清啊,只能越洗越脏了。红衣苦中做乐的想着。却不知不觉得叹了口气,每一世每一次总也免不了这种戏码。唉——

厅里点着灯火,但在摇晃的烛火中,红衣有种看不清楚贵祺的感觉。虚虚实实的,没有真实感。可是厅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老爷。”红衣福了福,自坐在左手位。这个男人现在不是她的丈夫,他是来问罪的,红衣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委屈自己站在那儿。她既不理亏,也就不心虚。坐得那自然是理直气壮。

“嗯。”贵祺看到红衣的这一刻,忽然觉得刚才努冲冲,想冲口问出的话说不出来了。

“扰了你休息了。”说出口的却是这么一句话,这下贵祺自己都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太荒唐了。

“没什么。老爷深夜来见我,有什么事?”

“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那个,咳咳,香儿小产了,据她说,据她说,”贵祺怎么也说不出那句是不是你害她的这句话。

“她说是吃我这儿东西害她小产了是吗?大夫请过脉了吗?香姨娘的身体还好吧?”红衣平静的接过了话。他既然说不下去了,贤妻嘛,自然要为夫解忧喽。

贵祺呐呐地道:“已经请过脉了,是吃了不应该吃的东西小产的。大夫已经确认过了。”贵祺实在不明白,红衣为什么能这么平静。居然还有心思问身体还好吧?她不是应该恐慌么?或者应该大哭冤枉?这样才是正常的啊。

“香儿一切都好。”顿了顿后:“我过来只是问问,只是问问……”既然已经来了,话再难说出口,事情也要弄清楚的啊。贵祺还是问出了他最不该问的一句话。

红衣正眼看着贵祺,正正的,安安静静的,没有慌乱,没有担心,没有愤怒,贵祺在那双眸子中只看到了沉静。

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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