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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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刚出了宫门,就见到李贵在马车旁边团团乱转呢。一看到红衣出了宫门,就急急跑了过来,到了跟前焦急的小声说:“老爷出事了!”
红衣心里一惊!今年这是怎么了?贵祺怎么总是出事呢?
“老爷午后说是没有什么事儿,就回了菊院。用完了饭就在菊院歇歇,没成想这一歇就怎么叫也叫不醒了!”李贵没等红衣问就继续说了下去。
红衣问:“请了大夫不曾?”
“请了。大夫说老爷很正常,没有什么不妥。只是为什么醒不过来,他也说不上来。”
红衣一听没有生命危险,心里也就一松:怎么好好的又昏迷了呢?
“老太太知道了吗?”
“我来时老太太还不知道呢。”
“你什么时候来的了?”
“来了一个多时辰了,我们传不进信儿去,把我们可急死了。”
说着到了马车旁,红衣上了车急急往府里赶。
到了府里,伺琴正等在大门处呢,一见红衣等人就上前行礼道:“老爷已经醒了。”
醒了?很奇怪的昏迷了过去,现在居然又很奇怪的醒了!红衣感觉这事儿太奇怪了。她换了府里的车子往内院行去。
红衣刚到二门,就看到纱儿站在二门处等她。红衣看纱儿的神色像是有话要对她讲,就让她上了车。车子向菊院方向赶去。
纱儿满脸的惊吓神色:“太太,老爷醒了。”看红衣点了头,又接着说:“是香姨娘救了老爷。”
“香姨娘?”红衣重复了一句。
“回太太话,是香姨娘。她不知道怎么知道老爷昏迷的消息了,到菊院听大夫说了情况后,就使了人去道观请白云道长了。白云道长来了一看,就说老爷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身了,作了法后,端了一碗香灰说、说——”
红衣看着纱儿明显变白了的脸问:“说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子?”
“说要用妻妾的一块肉做引子才会把老爷救醒!然后香姨娘割了自己的一块肉和那香灰水煎成药给老爷服了下去,老爷不一会儿就醒了过来。”纱儿一口气就说完了,她实在是被香姨娘吓到了。
“人肉作引子?”红衣皱了皱眉,她当然不会相信这无稽之谈。神鬼之说她是相信了,但从她千百世的经验来看,神鬼好像从来不管尘世中的事儿似的——除了把她扔到了古代外,她从不曾遇到过一件真正的鬼怪之事。更何况要用人肉做药引,这是什么道理?!这白云自己就是一个妖道!
只是这奇怪的事情里面总隐了什么东西才对。贵祺莫名其妙的昏睡,吃了莫名其妙的“药”,就这样莫名其妙的醒了,这根本不符合逻辑!红衣猜想一定有人在捣鬼,不过她不急于在这一时之间就要知道是谁在捣鬼,因为这个人会慢慢自己浮出来的——谁是最大利益所得者谁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香姨娘的话二门外的人有人听?谁把白云请到府里来的?”红衣又问起另外一个问题。
“是老太太发的话。”
“老太太?老太太怎么知道的?”红衣太奇怪了。
“是香姨娘让她房里的杏花去请的。她让人去请白云道长没人去,她就使了杏花去给老太太送信儿。”
“哦。”红衣一开始只是单纯的怀疑与香姨娘有关,因为这府里一直以来只有一个香姨娘不安份又折腾得欢;不过她现在有七分把握可以确定是这个香姨娘在捣鬼。
红衣到了菊院,看老太太与姨太太的车都在。红衣下车后整了整衣服,带着布儿纱儿就进了屋。老太太和姨太太正在床边拉着贵祺的手说话,香姨娘在一旁的榻上躺着,面色有些白,左边胳膊上包扎了一圈白布。
红衣看贵祺的脸色也很正常,就完全放下了心。先跟老太太和姨太太请了安,又跟贵祺请了安。
老太太脸色不太好看:“你怎么现在才回啊?去一次宫里就用了这么长的时间!你知不知道你们老爷差点、差点——”老太太说着说着又伤心了起来。
红衣认错道:“是媳妇的错。”
范姨太太劝道:“好了,好了。现下贵祺已经好了,就不要再说了。红丫头在宫里也不知道不是?”
老太太依然不依不饶的:“不知道?一进宫就一天,这府里一大堆的事情你一点子都不挂心?就知道自己痛快了,一大家子放没放在你的心里啊?!现在贵祺没事儿还不是多亏了香丫头,这要是等你来救人——,哼!”
红衣只好再次认错,表示下次不敢了。
贵祺这次并没有为红衣开脱,他也觉得在他最危险最需要妻子的时候,红衣却不在府里,一去就是一天的时间实在是太过份;而且多亏了香儿他才能捡回了一条命。
贵祺这时满心里都是对香姨娘的愧疚,为了一些子银钱的事儿就发作了她,还好长时间对她不理不睬的,可是她却在自己有危险时丝毫不顾忌自身割肉救他!他决定以后要好好对待香姨娘,不,他要把香姨娘扶正,立刻、马上,就是现在。
“娘亲,这次多亏了香儿了。如果不是香儿,儿子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当初香儿就是以妻礼迎进门的,娘亲当时也答应了香儿的父母让香儿为平妻的。我看不如现在就扶正了香儿吧,再选个黄道吉日禀告于祖先。”
“这个——,”老太太沉吟了,她不会忘记香姨娘曾经要害她的孙子孙女:“过些时候再说吧。这必竟是件大事,不只是要和族里的长辈们商量,而且也要皇上同意才行啊。现在你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再说吧。”
香姨娘在榻上听到贵祺的话本来是喜出望外啊——没想到效果这么好!但是老太太一盆凉水就泼没了她的欢喜!香姨娘真想扑过去把老太太掐死!
红衣听了,只是看了看贵祺,又看了看香姨娘,面上什么变化也没有。范姨太太看了啧啧称奇,这候爷府的夫人真不简单,喜怒不形于色呵!这才多大年纪就有这份养气的功夫。
老太太和姨太太又嘱咐了几句要好好将养之类的话后就走了,红衣叫过了安儿,又使人叫过了宝儿和双儿,让她们三个好好伺候着老爷;又嘱咐了香姨娘要好好养伤后让人使自己的车子送了她回房。然后,红衣走到床边对着贵祺福了一福:“老爷好好静养,我明儿再来瞧老爷。”说完,头一次没有等贵祺回应转身就带人走了。
红衣是生气了。这么简单的一个计策就把贵祺和老太太都哄了?老太太也就算了,老人家总是相信神佛的;但是贵祺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也能被蒙骗?为什么会被这样的计策就骗过了呢?那答案呼之欲出啊。
第二日红衣到菊院看望贵祺。安儿接了红衣进屋,看到香姨娘居然歪在榻上正与贵祺闲话。
香姨娘看到红衣进屋,坐了起来在榻上欠了欠身道:“因为有伤在身不方便与太太请安,还请太太恕罪。”说着这话站都没有站起来。贵祺也没有吱声。红衣淡淡一笑:“这有什么?香姨娘也要好好将养才是,怎么如此早来了菊院?”
香姨娘似笑非笑的答道:“回太太的话,香儿也是心中着实挂念老爷,食不下咽,寝不安枕,就到了菊院里来看看老爷。”
第二卷 六 决裂之影
红衣也只是淡然的说了一句:“香姨娘有心了。”就过去看贵祺。
“老爷可好?身体可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红衣坐在布儿摆放在床头的椅子上轻声问道。
贵祺淡淡的道:“我很好,危险的时候过去了,现下就没有什么不好了。”
红衣看到贵祺如此对她,就转身吩咐了安儿几句要好好服伺老爷的话后对贵祺说道:“老爷好好将养身体。”说着就要起身回去了。
贵祺却叫住了她:“刚刚和香儿闲话时才想起,那日说让香儿自己打理院子的杂务后一直也没有处理这事儿。我看今儿不如就处理了如何?”
红衣转过了身来,直视着贵祺道:“如果老爷不觉乏的话,当然可以。”
贵祺咳了一声后,说:“香儿院子的事务由她自己作主就可以了,以后就不必回老太太与你了。”
红衣答道:“当然。”
贵祺又接道:“银钱的事儿就按你当日说得,给香儿两个铺子吧。铺子每个月交上的银钱用于香儿的开销吧。店子的地契什么的让人办妥了交与香儿就是。”
红衣又道:“是的。”
贵祺道:“我看就把狮子大街东头的那间铺子和条儿胡同的铺子给了香儿吧。”
红衣依然答应着:“好的。”
贵祺看了看红衣,又看了看香儿,从床上坐了起来,安儿连忙在他的背后放上了迎枕让他靠得舒服些。贵祺坐好后,正视着红衣道:“你是知道香儿当初是以妻礼迎进门的,虽然老太太固执的非要等有了孩子才给香儿扶正,但是我想让香儿和你自此后以姐妹相称,让婢仆们以平妻之礼待之。”
红衣听了,这不是在问她的意见,只是通知她一声让她照做就行。红衣半晌没有说话,她注视着贵祺,就这样一直看着他的眼睛,直到贵祺皱了皱了眉头,咳了一声后,红衣才慢慢的道:“好的。”说完,又深深看了一眼贵祺后起身就向屋外走去,即没有告退也没施礼就这样走了出去,走得即不急也不徐,只是那背影挺得很直很直。红衣不想让仇视她的人、漠视她的人看到她的柔弱——那本是不必。贵祺看着红衣走出门的一刹那,感觉到红衣就要这样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走出他的人生为止。他的心忽然一紧,张了张嘴想要喊住红衣,香姨娘在这时却行到床前挡住了他的视线:“香儿谢谢老爷。”
红衣当时看着这个男人,不知为什么忽然回想起了和她相识相交时的那个贵祺,却与眼前的这个男人怎么也叠合不到一起去。眼前的这个男人那样的陌生,那样的遥远,决不是那个与她同生共死过的贵祺。即使穿越了千百世,可是红衣却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男人如此待她:贵祺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香姨娘耍弄,无视她们母子的安危在前,欺侮她的尊严在后,这男人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红衣一路上生着生着气,不知不觉得越来越觉得无趣,越来越觉得灰心。她回到梅院,一个人坐在床上就不言不动了。四个丫头静悄悄的站着,不敢劝她。红衣进屋坐下后就什么也没有想,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没有了生气,没有了伤心,什么也没有只是这样坐着发呆。
次日红衣起得较晚,给老太太请完安回来后没有理事,也没有去菊院瞧贵祺,只是懒懒的歪在榻上什么也不想做。布儿几个只能干着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开解她。红衣这样懒了一日后,第二日起来还是这样。请了大夫来瞧了说没有什么事儿,可能是累着了。可是红衣就这样一直恹恹的,即不说话也不吃东西。红衣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不同于她往日平静的表情,现在那张脸上看上去空茫茫的,什么也没有。红衣的身子在这几日间就瘦了一圈下去。这日布儿几个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把少爷和姑娘自书房里叫了过来——告诉先生太太生病了。
孩子们的到来倒真让红衣有了些许精神。
“母亲身体哪里不舒服?可是累着了?”英儿先问了他最关心的事儿。
“娘亲,你哪里痛?你吃药了吗?”雁儿也一脸担心的神色。
红衣看着这两个孩子,心里一暖。伸手把两个孩子牵到身前,都抱在了怀里:“娘亲没有什么事儿,是娘亲想你们了,所以让布儿姐姐去接你们的。”看着孩子们一脸焦急担心的神色,红衣心里一痛,感到想哭,却没有泪水。
“真的?”英儿不相信。
“我不信,娘亲脸色好难看啊。”雁儿还是一样的担着心。
“你们相信娘亲,娘亲真得没事。就算是为了英儿雁儿我的宝贝儿们娘亲也不会有事的,决不会有事的。”红衣最后重复了一句“决不会有事的”如同说给自己听,她摸摸这个孩子的头,亲亲那孩子的脸,终于感到心里酸酸的,泪水不受控制得流了下来。她终于不再是感觉不到什么了——她还有两个孩子,哪怕只有这一世的缘份,她也要好好的保护她们这一生。
自孩子们那日来过后,红衣就回复了往日的模样,只是布儿几个总是感觉太太身上少了什么似的,却又说不说出来。孩子们日日下学都来看红衣,红衣与孩子们的在一起的时间明显比往日多了许多。
红衣在汲取力量,汲取活下去的力量,她必须要活着,要好好的活着——她还要保护她的孩子们!
老太太歪在榻上,挥手让打扇的丫头下去了,云娘走到床头,坐下脚踏上给老太太打扇。
“红衣那丫头没事了?”老太太问云娘。
“是的,老太太。”
“没什么事吧?”老太太皱着眉头道:“只怕这次伤得有些厉害了。”
“看不出什么,与往日并无不同。来请安时老太太也见了的。”
“嗯,但总感觉那丫头哪儿变了,却又说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