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第3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靖安冷冷一笑:“他们要留下我做什么?唉——!都到了这种地步,还提什么骨肉之情。走,当然是要走的,我们王府中的人已经准备好了,城门一开他们便会出城了。我现今是一个人,正好同大家一同出城去逍遥快活,懒得理会这些家国天事儿!”
红衣急急吩咐了下去,细软与银钱等物多带些,其余值钱物什都弃之不要,所以很快就收拾妥当了。而楚家父子也把铺子里的银钱都提了一个空,然后交给人先行去了。
楚老先生道:“我早年寻得一处佳境可住人,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愿一同前往,正可以相互做伴儿,有个照应。”
众人自然没有异议,一行人也不过只要了七八辆车子。便直行出了城。城门的兵士没有加以阻拦,众人很快地就扬长而去。
三百三十 再见梦中老人
来到此地已经月余,山中无岁月,而且每日都有许多事情要忙,红衣等人反而没有感觉时间过得极快。
红衣等人初来乍到,房舍的搭建,屋内的收拾,着着实实让众人忙得日日不得闲。不过倒是极快活的,众人每日都是笑着醒来,又笑着睡去。
红衣连日都感觉自己胖了一些:“布儿,你说我是不是胖了?”
布儿摇头:“我的小姐,你哪里有胖?您要真得胖了一分,我们都要去酬神的。”
红衣拍了布儿一下:“瞧你说得,什么时候这张嘴像绸儿似的那么利了?”
双儿一旁正给杰儿二人喂早饭,听到红衣的话笑道:“可能要成亲了,所以乐得忘乎所以了吧?”
“开饭了没有?”靖安人没有进门,他的笑声就传了进来,身后跟着他原来王府的总管。
红衣笑道:“可以了,只等我父亲与楚伯父过来就可以开饭了。王兄已经饿了?那你先用一些垫垫底儿吧。”
红衣的嫂嫂们笑道:“靖安,说起来你也是做过王爷的人,不能每次一开饭你总第一个到吧?好似没有用过饭似的。”
靖安笑道:“饭是用过,不过没有嫂夫人做得好吃啊。我们原来王府的饭菜——,啧啧,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总管一旁小声道:“我感觉那包子还是极不错的。”
楚一白父子到了,也是极远就听到人说:“开饭了,开饭了,饿死了,饿死了。”
(大将军他们也)一同来了,众人入座,满满当当坐了两桌子的人。大家开始说说笑笑地用起了早饭。
这一日终于把最后一间房舍也搭建完了——他们没有用外人,全部都是自己与跟来的侍卫仆从们一齐动手完成的。
红衣看着眼前的一大片房舍:虽然看上去十分粗陋,但是却很结实也很实用。她心里一片澄明:这样的生活才叫做生活吧?
红衣没有想到今世的自己居然真得能自富贵之中跳出来,这在她千百世来还是第一次,以往不管她怎么努力,她也只能在繁华中挣扎不得解脱。至于楚一白与靖安,还有萧云飞的感情,红衣也感觉到了:那还真真不是兄妹或是主仆之情。
他们能以性命来相护自己,让红衣感动之余,也终于让她知道、并相信了世上有真情。只是她总是所遇非人罢(了,恨不相逢)未嫁时啊。不论是楚一白,还是靖安,都是一时之选。但是今时今日的自己,唉——!红衣轻轻一叹,还是莫要误人一生的好。
就算是萧云飞又如何?现在的身份差异已经不存在了,所以他也是一个大好男儿,自己岂能因一己之私而误人呢?
红衣也不是不想追求幸福,只是她要如何嫁人?自己的两个孩子到时怎么办?就算楚一白或靖安再喜爱他们,再疼爱他们的。可是他们毕竟不是他们的亲骨肉,不能算作是他们的子嗣啊。
再生养孩子吗?红衣轻轻叹了一口气:再生养孩子怕是会让两个敏感的孩子多心吧?红衣实实在在是不想伤到孩子一分,而且她也不想再生养了。可是,不生养岂不是害人家断了香火?所以,不论是楚一白的明示,还是靖安总管的代为表白,红衣现在都没有想要接受的意思。
好在萧云飞只是默默守护,相比而言,反而是他给红衣的压力最小。
红衣的哥哥们也终于赶了回来,他们自然也是无官一身轻了。红衣十分好奇楚家父子如何让皇上和太后放过了自己等人,尤其是自己。但是楚家父子却总是一笑带过就是不说。
当晚大家欢聚一堂,大将军道:“我们终于团聚了!来,痛痛快快吃一大杯酒。今天晚上我们不醉不归,尽情欢闹他一场。”
众人也因红衣的哥哥们到处放下了心头最后一块石头。当然是人人高兴,当晚都吃得酩酊大醉。
红衣也吃了一些酒,回去睡下的时候头还晕晕的。刚刚睡着,她便又开始了在长廊中漫步。长廊的尽头便是那座她已经来两次的亭子,亭子中端坐的还是那位老人。
老人抬头看着红衣笑容满面:“你这次来得倒不晚啊,快快过来坐下吧。”
红衣过去同老人见了礼,然后在老人对面的石凳上坐下:“老人家好。”
老人笑着点头:“我还好,只是等你等得太心急了些。”
红衣疑惑的看向老人:“老人家,您此话是什么意思?”
老人没有答红衣的话,却问红衣道:“上次让你选镜中一人你没有选,现在可有答案给我?”
红衣脸色微红:“老人家,不论是哪个人都是不可能同我过一生的。我与他们,有的有份而无缘,有的便是有缘而无份,不提也罢。”
老人依然还在笑,他知道红衣心结已经要打开了,最终的明悟已经不远了:“痴儿,莫要想太多,问你的心,你要选哪个。”
红衣的面前又出现了那面镜子,镜中依然还是四个人。红衣看着四个人有些呆呆愣愣的,大石上的惊险一幕一幕在眼前晃过:这些人似乎待自己都不错呢,就连贵祺似乎也是付出了真心,对她也是有极厚的感情。
红衣抬起头来看向老人:“老人家,您说为什么我生生世世都会遇人不淑呢?是不是、是不是错的人那个人反而是我?”
老人微一沉吟道:“现在告诉你一些也无妨了。你每世总会重生于富贵之中,是为了历练那些大家族中的纠葛,这个嘛,你可以看作是上天的意思;至于你所说的每世都会遇人不淑,你又怎么能断定那些人都是无心无肺,从而心中无你呢?”
红衣吃惊的道:“我、我被人逼死,被火烧死,被小妾害死……等等,不一而足,怎么能说他们心中有我?有我岂能让我受苦?”
老人一叹:“人性之中不可能只善不恶,也不可能只恶不善。善多于恶的为好人,恶多于善的为坏人,但并不是恶人就没有了善念。你所认为的坏人,也是一样的。”
红衣有些不相信地看着老人,她的经历不是一次,也不是两次,而是千百次了,让她如何相信她曾经的那些丈夫,其实心中还是有她的呢?
老人一叹,然后道:“你心海中怨念最深的便是火烧死的那一世吧?来,你来看。”说完老人一拂袖,镜中云雾一阵翻腾,靖安四个人的影像不见了,取而代之是另外一个男人,他是红衣多世以前的丈夫。
他在红衣的卧室内对着她那一世的肖像正自流泪,红衣仔细看时才发现,他已经哭得双目出血!
红衣震惊至极:在那一世,就是她的婆母叫了她那一世的娘亲,两个人密议后,同她的丈夫——也就是镜中的这个男人说了,他们亲自把她送到了族中,以妖孽的罪名把她活活烧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伤心?而且伤心到如此地步呢。这个男人似乎失明了吧?已经流不出泪来,只能流出血来了。
红衣居然听到了那个男人在说话,他喃喃的不停地诉说着:“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就算你是妖,就算你是怪,可是我应该深知你绝不会害人,我为什么鬼迷了心窍!你在天上看着吧,看我们这些害死你的、没有良心的人,最后会得到什么报应,我一定不会好死的,我如果有了好下场,如何对得起你冤死的魂魄!我现在只求老天垂怜,让我入十八层地狱去受苦,以来偿还我欠你的……”
红衣与镜中的男人相识是在她的第一世重生,因为不小心——因为红衣当时没有穿越的经验,说话做事儿总与那个时候的人有些不同,开始的时候不同之处要多一些,后来虽然已经极少,也并不是一点儿破绽也无。并且,她还以她所知所识,她也让自己的夫婿不但在族中立住了脚,而且家族都积累下了万千的财富;这样她的所作所为都会让人感觉到匪夷所思,这样便应了那句事有反常必为妖的话。
红衣那一世的与众不同不见容于婆婆——老人家总是固执的,老人家认为这样一个干涉家中外务的媳妇就是不守妇道,而且还居然能弄出那么多新巧的玩意,还提倡什么平等,不让下人们对她下跪等等;这些在老人家的眼中都是不能容忍的,都是在做怪。
婆母忍了很多年,终于再也忍不下去了:她有了心仪的儿媳妇!然婆母就逼着那一世的红衣,答应丈夫纳妾娶妻,红衣那时可是自二十二世纪刚刚穿越的第一世,她哪里会容得下其他妻妾!最后当然是无论如何红衣都没有答应,虽然她也用了心力没有同婆母撕破了脸,但是她的婆母已经再也无法容忍她了。
婆母最终就以红衣的不同之处发难,说她是妖怪才会知道一些稀奇的东西,然后又同红衣的母亲互相印证了一番,更加是认定此红衣非原来的那个本尊!红衣那世的母亲也认为,女儿的身子里住着一个妖怪!
后来便发生了火烧至死那样的惨剧,让红衣生生世世都记在心间不敢忘记:那火舌舔食身体的滋味儿可不是人想领受的。
三百三十一 再见贵祺,让众人无措
镜面又是一阵云雾翻滚,这次出现了一个老夫人装扮的人——是红衣那一世的母亲,她已经双目都瞎了!呆呆得坐在床上不言不动,满头的白发,形容枯槁。可是观她身边的丫头及屋中的摆设,这应该是红衣刚被烧死不久,可那夫人哪里像四十许妇人,足足有六十的样子……
丫头喂老夫人用饭,老夫人吃了两口后不再吃了,丫头道:“老夫人,您还是多用一些吧。”
老夫人却看着丫头非常冷静地道:“我害死了我的女儿,知道吗?我亲手害死了我的女儿!她是妖孽?不,不,她很孝顺的,非常孝顺我。家中也因为她才过上了好日子,可是我这个做母亲,却听人家三两句话便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丫头点点头:“我们都知道了,你多用一些吧。”
老夫人一把抓住了丫头的手把她扯到跟前,又瞪着圆滚滚的眼睛看着她:“你们都知道了?啊?都知道了?”
丫头吓得大声尖叫,老夫人一把放开了丫头,趴下就钻进了床底也不停地尖叫着:“火啊,火——!求求你们了,不要啊,不要用火烧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很乖的,很孝顺的,她不是妖孽,不是啊——!都是我的错——”
凄厉的叫声让红衣流了满脸的泪水,镜面一阵云雾翻腾了,它恢复成了镜子的模样。
她受尽磨难而死,对于她来说那一世已经结束了,不论是幸福还是伤痛,所有的一切在她咽下最后一口气儿的时候,便全部都没有意义了。
红衣哭得泣不成声:原来,她死了以后,才是其他人苦难的开始——他们知道犯下了什么错,知道悔之晚矣,所以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背叛出卖了她,却又因此而伤心痛苦这些呢?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可是红衣却心痛得无想再想下去:那一世的苦痛与现在那一世亲人们的忏每、愧疚纠缠在一起,把她的心搅成了两半儿。
老人把一盏茶放在了红衣的面前:“你的心中可有了答案?”
红衣抬起泪眼看向老人:“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害我,却又在事后追悔?”
老人没有答红衣的话,他只是看着红衣。红衣在老人沉静的目光中神奇般地平静了下来,她的脸色微红:“老人家,不好意思。”
老人一笑:“没有什么。你是一个人,所以这些反应都是人之常情罢了。”
红衣似乎是若有所悟,她喃喃地道:“人之常情,人之常情……”老人当然听到了,他忍不住长叹了一声儿:难道至此红衣还没有解开,还没有悟到她应该悟通的道理吗?
(红衣想)到现在正同老人说话呢。她怎么可以自己去沉思起来,不理会老人呢?红衣非常的不好意思,她欠了欠身子:“失礼了,老人家,莫怪莫怪。”
老人摇摇头示意红衣没有什么,然后他对红衣道:“你可要想明白,四人之中选哪一个?”
红衣微微一愣,老人几次三番地问自己,这是为什么呢?没有等她把话问出来,就听到一声鸡鸣,老人长长一叹:“你要回去了,看来只能下次再说。只是,你要好好想一想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