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第3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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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门外宫娥娇呼了一声:“贵妃驾到——!”宋昭容立时自榻上坐了起来,她的近身女官儿过来:“娘娘?”
宋昭容道:“哪个报贵妃到了?贵妃?我们皇宫中还有贵妃吗。那么一个躺在床上人事儿不省的贵妃娘娘也就比死多一口气儿了。她如果能来,我就——”
“你就怎么样?”这声音也不大,也不急,也不躁,就是这样平平淡淡地说了出来。可是宋昭容看到说话的人时,惊得完全呆住了。
惠贵妃轻移莲步走了进来,而且她面色红润。虽然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一样可以听出来她是中气十足啊——这会是那个日日躺在床上地人吗?
宋昭容的神色看上去,就如同是看到鬼了一样。
但是惠贵妃收拾打扮地极为利落,虽然并不是如何的华贵,但是她的娇美容颜却更胜未病之前。
惠贵妃又问了一句:“本宫来了,你要怎么样呢?”
宋昭容这才省起应该跪拜的,她急急起身拜了下去:“臣妾见过娘娘。”一面心念电转:看来事情是有变化,不然惠贵妃——太子的母亲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她的宫中?她应该在这两日里就要死了才对。
当然,这对于是宋昭容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谋逆之事儿败露了,那她应该怎么办?她迅速的回想着,然后稍稍放下了一部分的心:她所做事情并没有留下一点儿把柄给人,就算是皇上要治她的罪也不能空口白牙吧?
宋昭容认为皇上不会平空定她的罪过,但是她错了。这样的事情,不论真假帝王都不会让它流传出去,更不要说记于史籍了。
所以,今日她是死定了。
惠贵妃自顾自得走上前坐在了主位上,然后轻轻叩了叩桌几:“你就怎么样啊,宋昭容,宋妹妹?”
宋昭容定了定心神,叩首道:“臣妾先恭喜姐姐病体康复,这是万千之喜,应该先报皇上知道。”
惠贵妃一笑:“我身子好了自然皇上是知道的,我只是问你——,如果我来了,你就什么啊?把我刚刚进门时的话说完它吧,不要说一句留一句的,让人听得难受。”
宋昭容已经稳定了不少的心神:“回贵妃的话,臣妾刚刚想说,如果贵妃娘娘凤体安康能来到臣妾宫中,臣妾自当该焚香淋浴感谢上天。”
惠贵妃一直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宋昭容,也不说话,也不发怒。但是宋江昭容的语声儿却越来越小,最后几不可闻了。
惠贵妃又等了半晌才开口轻轻问道:“说完了?”
宋昭容道:“臣妾说完了。”她的心下非常的不安:她总感觉自己今日有些不妙。
惠贵妃以指理袖,整理完了左袖,整理右袖,都整理妥当后才开口道:“你说完了,嗯,很好,我正有话要说了。”
宋昭容一直跪在地上,因为贵妃自进来坐下后就没有叫她起来回话,她只能跪着不动了。成为皇帝的新宠后,这还是第一次宋昭容感到了恐惧。
惠贵妃轻轻抬头,宝蓝色的指套点了点宋昭容:“来人啊,给宋昭容赐酒、白绫。”然后惠贵妃和颜悦色的对面色苍白的宋昭容道:“酒与白绫都是皇上赐给你的恩遇,不过皇上也有言,你可以取其一。昭容妹子,你要取哪一样呢?”
宋昭容终于反应了过来,她大喝:“不,不,我一样也不要,皇上不会这样待我,皇上绝不会这样待我!”
惠贵妃还是轻言慢语,一点儿也没有因为宋昭容的大声喊叫而动容:“要不,姐姐我来替你选择?”
宋昭容大叫:“不!我没有犯错,为什么要赐我这些东西?我不是罪人,我是皇上的心头爱。”
惠贵妃轻轻弹了弹长长的指套,指套发出了轻微的响声,惠贵妃似乎对于指套非常满意,她弹完又举起来手仔细观看:“你是不是罪人,你我心知肚明,你以为还能抵赖吗?”说完,惠贵妃扫了一眼昭容:“哦,你认为没有什么证据可以定你的罪,你便有恃无恐是不是?”
宋昭容连连点头:“我没有做错事情,并且我现在不再是位份低下的宫妃,是你一个贵妃就能定我罪名的吗?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后!”
惠贵妃不理会宋昭容,她自说完那句话后便长长叹了一口气儿,也没有理会宋昭容的喊叫,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是第一日进宫吗?这宫里自来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什么时候这里要置人予死地时需要理由了呢?你还真真是天真,以你所为,不论怎么样也不可能让真相大白于天下的,所以,你,死、定、了。”
惠贵妃的话也不多,只是一个字一个字这样说出来,让宋昭容如同被寒风吹过一样打了一个冷颤。
惠贵妃直接对唤道:“来人啊,把皇上赐给昭容娘娘的东西拿进来,好好伺候昭容娘娘上路吧。”
宋昭容想再吵闹时,已经被太监们捺住了手脚,而惠贵妃已经要向外行去了,走到殿门时转身道:“对了,最后一句话,你这样上路还有死后哀荣可享,对于你所做得事情来说,还能保留住位份真真是皇上天大的恩典,你应该好好谢恩后再上路。”
说完,惠贵妃不等宋昭容说什么话,只是对太监们轻轻道:“动手吧,黄泉路上不好走,早些走晚上也许能过得了奈何桥也说不定。”
说完,惠贵妃带着宫娥们自去了,宋昭容也没有再喊叫——她还能挣得脱几个太监的力气儿?
不过半个时辰,皇上便接到了宫中总管的禀报:宋昭容娘娘因病暴毙,病因不明。
史书上记载:皇上哀痛不已,命人以妃之礼葬之。
惠贵妃料理的宋昭容的后事儿,她站在宋昭容的灵前喃喃地道:“你奇怪我会活着吧?你认为我是死了的对不对?可惜,床上的躺着的那个人不是我,我早已经醒了过来。我没有死呢,让你吃惊真是不好意思呢。不过,还要告诉你,你的那个总管也下去伺候你了,而且你也不用担心,你没有害死任何一个人,床上躺的人啊,那也是几天就会换一个人的。这样,你是不是就可以安心上路了呢?来生,唉,来生,你莫要再做女子,莫要再来这皇宫吧。”
三百二十六 太后对红衣动杀机
不管是朝廷的事情,还是宫中的事情,红衣都没有再参与:宫中的事情随着圣王等人的被擒,姐姐惠贵妃以太子之母的身份有什么不能解决的?而且姐姐入宫多年,宫中的争斗她早已经熟得如同自己的手指儿,没有什么需要自己去操心的。而朝廷的事情自有大将军与楚家父子、还有靖安郡王打点,她一个女子还是静静呆在府中逗逗孩子们,赏赏雪绣绣花儿更好。
红衣现在开始着手整理郡主府,她要按照自己的喜好与孩子们的需求,把园子好好的打理一下:她要好好的、认真的生活,这当然是需要做的——她原来住进任何一座府邸只要干净就好,喜爱与不喜爱她从来没有想过、也没有在意过;在红衣看来,再好的府邸也不过是一时的驻足之地罢了,不必要费心打理。
柳家兄弟的伤已经好了很多,而且布儿几个人终于同意下嫁于他们兄弟,并且也把婚事回了红衣。红衣当然乐见其成,不过倒是把英儿和雁儿乐坏了,总嚷着要吃喜糖不可,每每闹的布儿几个人脸红如布才作罢。
靖安与楚一白常常到郡主府来,红衣也在同楚一白商议什么时候向世人坦承假成亲的事情,但楚一白虽然没有说不同意,但也没有一口应承下来。
楚一白当然不是想要以此来让红衣认同他的感情,而是红衣现在有了新的危险,大将军与楚家父子为了保护红衣,所以才把顶着皇上的压力不把事情的真相告知世人。楚家太太的身份保得红衣暂时的安全,再继续设法相救红衣。
靖安当然也是知情的,所以他对于红衣现在还是楚家太太一事没有丝毫怨言。
红衣却还不知道自己又被卷进了是非圈。她一心都扑在了如何好好生活下去的事情上,根本就没有理会朝廷中的暗潮汹涌。
不过,红衣的平静日子依然被打破了:太后的懿旨到了,宣红衣进宫。
红衣接到旨意想了想,的确是有三五日没有进宫给太后请安了,便收拾妥当后领旨进宫,她认为太后只是宣她话家常呢。
红衣对着太后拜了下去:“儿臣见过太后。”平日里太后早已经叫起了。可是这次太后却一声也没有吭,红衣只能跪在地上不动。
整座宫殿静得连个呼吸声儿也不闻,红衣的心头沉重起来:太后这是怎么了?太后今日叫自己进宫仿佛有要问罪的意思。
红衣仔细想了又想她最近的所为,并无什么错处啊——红衣为人谨慎得很,她又是一个极为良善之人,不可能会做出什么错事来。
太后终于开口了,却并不是叫起:“红丫头,你的本事儿不小啊——!”
太后这一句话就让红衣心头大惊:看来太后真真是要问罪。可是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让太后生气了呢?红衣想破了头也没有想出所以然来。
红衣以诚惶诚恐的语气答道:“太后。儿臣哪有什么本事儿,左不过就是些女子们都会的东西。”这个时候还是放低了身段儿的好,就算红衣再不怕也要装出一怕得要死的样子来。
太后淡淡地道:“女子都会的东西?神火油原来是女子们都会的东西。只是哀家身为女子怎么却不知道呢?还有什么火药。那也是女儿家都该会的东西吗?真真是奇了怪。难道说哀家不是女子不成?为什么你红丫头会的这些哀家都不会呢?”
红衣听得大惊,她的脸上速迅没有了血色:太后为什么如此确定这两样东西与自己有关呢?是谁、是谁出卖了她!
红衣虽然震惊,但是也知道现在如果不答话只会让太后更加地怀疑她:“太后,儿臣不明白太后的意思,神火油儿臣也是在清风山庄事件中听楚先生提起才知道的,不过也只知有此物而已;那个什么火药,儿臣却是闻所未闻。”
太后取了茶盏,轻轻的以杯盖划着茶沫,她沉默了一会冷冷一笑道:“闻所未闻?好一个闻所未闻啊,你倒是推了一个干干净净。好,好,倒是哀家一直错看你了,你只做哀家的义女实实在在是太屈才了,皇帝说得对啊,你应该来做哀家的儿媳妇才对!”
红衣看到这里吓得全身一震,她身子都摇了一摇:“太后,儿臣、儿臣——”
太后打断了红衣的话:“你不要误会了哀家的意思,是皇上想要纳你为妃,这却不是哀家的意思;并且——,哀家也不同意,只是皇上一直坚持,哀家也没有办法不是?所以召了你来问问有什么法子。”
红衣刚一张口,太后便挥手阻止了她说话:“你且听哀家说完,你说,有没有法子既不会伤了哀家同皇帝的母子之情,而且你也不用进宫呢?不,最重要的一点儿就是,你要如何才能保证,你不进宫,而神火油与火药的事情也不会再外传呢?”
红衣霎间便湿透了衣衫:太后已经起了杀意!
就在红衣准备好好生活的时候,就在红衣放下了大半心防,想要好好享受亲情与友情的时候,太后却要杀了她!
红衣有了不舍,她不再如其它世的时候一样,面对死亡没有什么感觉:反正还会重生的,这一世与下一世又能什么区别呢?这一世没有什么值得她珍惜与留连的人与事,死便了,她有了牵挂的人,有了放下不下的人,她不想死,她至少不想现在就死!
红衣哑口道:“太后如果认定了是儿臣所为,儿臣也无可辩驳,但是儿臣对我朝的忠贞可表苍天!对皇上以及太后的忠心也是一世不变的,还请太后相信儿臣。”红衣说着话,连连叩头,只望太后能想起平日里自己的好来,让她有一丝生机,也好拖延一些时间让人来救她。
红衣现在不能一口咬定神火油与火药同自己无关,因为她不知道太后是如何得知的,所以她更加不能直承此事与自己有关。
太后看着红衣良久终于叹了一口气儿:“哀家当然知道你的心意,只是家国大事儿哪能儿女情长便作罢?皇上一定要纳你为妃,而且还是为皇贵妃,位份居然还要在你姐姐之上!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哀家不是不喜欢,而是因为你一来是哀家的义女,与皇帝有兄妹之名岂可婚配?二来,你和离已经再嫁,不论真假,又怎能入宫,这不是让天下人都会耻笑我天家?就算前两样哀家都不计较,但你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你现在入宫为妃,他们算什么?真会笑掉了天下人的大牙!哀家岂能容这等事情发生!”
太后的话就如同滚雷一样一下又一下的滚过了红衣的耳边:怎么办?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三百二十七 皇上来了
红衣虽然震惊至极,但是却不敢抬头看一眼太后:皇上执意要纳她为妃,与太后想要杀掉她从而一了百了,其实目的是差不多的吧?只不过皇上的雄心要大一些——他要利用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