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第3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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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老先生一叹道:“一白,坐下,把心静下来。大将军已经关心则乱了,如果你也乱了,怎么能真正做到为郡主着想呢?那些受伤躺倒在床上的人,你现在要替郡主好好看顾,让郡主日后能少些内疚才对。”
楚一白明白他父亲的话,可是他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郡主到底伤得如何?为什么一直没有人发现呢?
楚老先生看到儿子的样子有什么不明白的:“说起来倒是我的小心与郡主的坚忍,让大家一直没有发现郡主受伤了。”
三百零八 红衣的茫然
原来楚老先生看红衣有些失常,怕她有闪失便拍了她的睡穴,让她昏睡了过去。楚老先生知道以郡主眼下的情形最怕的就是再受到惊吓,所以嘱咐郡主府的人不要在郡主昏睡的时候给她更衣:怕万一惊到了红衣,这个时候的红衣已经不能再受哪怕一点点惊吓——说不定就会因此而失心疯。
所以红衣才身着血染的中衣与贴身衣物睡下了,而衣服里里外外都是血,没有一处是没有血迹的,所以众人也就没有发现红衣肩上的伤口。
大将军赶到红衣所住的院子,他先问小丫头:“你们郡主呢?在哪里?”
大将军这个急啊,都受伤了还洗得什么澡?自己又怎么会如此大意呢,其他的人不方便检视红衣的是不是受了伤,而自己却没有上前认真看上一看。红衣伤得到底重不重呢?
小丫头回道:“回大将军的话,郡主已经回房歇下了。”
大将军听完三步并做两步就进了红衣的卧房,奔到红衣的床前:“红儿,你感觉怎么样?”
大嫂嫂的眼睛红红的,看来是刚刚掉过泪了:“妹妹伤在了后背上,您看她那伤口的血——”那血浸透了包伤口的布,又透过了衣衫。月白色的中衣上显现中这样一片艳红来,更让人看得心惊不已。
大将军当然已经看到,他心痛的恨不得再回去把那些刺客都碎尸万段。大将军转头对着丫头婆子们大喊,让人去叫大夫过来。
丫头婆子们为难地看向了红衣,可是大将军的怒吼声又想了起来,丫头婆子哪里能受得住大将军的两嗓子,便领命飞快的去了。
红衣连连呼唤大将军,可是大将军急怒之下根本没有听到。无法,红衣只好轻轻拉了拉大将军的手:“父亲,不可。”
大将军回头:“红儿。什么不可?你都受伤了还不可以叫大夫过来吗?”大将军看着红衣,有些不解;忽然想起了礼教,便认为红衣是有所顾忌,他有些恼怒:“都这个时候还管它什么礼法不礼法的,你不管伤在何处了,也要让大夫给你看看才成。好了,好了,日后有哪个敢因此而嚼你的舌根,我必要了他的小命。你就放心吧;红儿,你一定要让大夫给你看看才成,不然,你不是要了老父我的命吗?”
大将军说着,声音便有些哽咽了。可是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他还是硬忍了下去:这个孩子差那么一点儿就再次失去了,他如何能承受的住?现在对于大将军来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红衣的性命。礼教?让它见鬼去吧!
红衣拉了大将军坐下:“父亲——!我是说现在不能叫大夫过来,女儿不过是小伤。那些侍卫与仆从们可都是重伤,不是他们的拼死相护。我们父女可能就黄泉相隔了;他们现在伤得都极重,早些让大夫救治也许就能留得一条性命。现在哪能让大夫过来瞧女儿呢?还是先救治了他们以后再来才是。”
大将军一愣后也明白了过来,他看了看红衣叹气:“有虎女若此,我后继有人啊。”说着连连拍了拍红衣的手——红衣所做,是为将者在战场上常常会做的事情。
红衣叹道:“父亲,我不想做什么虎女,哪怕我只做一个碌碌无为的千金小姐呢,只要嬷嬷那些人能够生还就好,就是让我减寿我也愿意啊!”
大将军拍了拍红衣,他知道红衣的心结,如果不打开它,那么红衣就会苦一生。大将军好好地想了想才开口说道:“红儿,你的性命不再是你自己的了,你的性命是那些死去的人给你地,你必须要好好的活着,而且要活的开心快活,才对得起那些用性命来护卫你的人。红儿,你不能让那些义士死不瞑目啊。”
红衣的眼前浮现了花嬷嬷临死前的情景儿,嬷嬷一再地说:你要快乐啊,郡主。红衣的心抽作了一团,她痛得闭起了双目,似乎这样做就可以减轻她的痛楚一样。
是啊,嬷嬷临死的时候是不是也怕自己会放不下、看不开呢?所以她才一遍遍地嘱咐自己要开心。
那些以死来相护自己的人们,哪个不是希望自己可以活着,所以才会那样拼命?如果自己真的就此消沉,那么对得起这些人的付出么?而且,他们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自己要替他们找回公道才行。
对,报仇,报仇!红衣一定要找到这些人的幕后主使,要对这些因她而死的人与其家眷有个交待。
红衣的泪水又一次无声的滑落下来,她点了点头,虽然极轻但是极坚决的道:“父亲,我明白了。我会高兴起来,我不只是为了我自己而活,我在替嬷嬷,在替那些为了护卫女儿而沉睡的义士们在活。我一定要活得开心,一定要活得幸福,才能让他们在天之灵安心。”
大将军抚摸了一下红衣的头,没有再同红衣说话——听红衣的话,知道她会振作起来已经很不错了,其它大将军不想要求红衣:有些事儿还是要慢慢来才可以。
大将军转头对大嫂嫂说:“去吧,让大夫们好好的、认认真真地先救治那些受伤的人就好,郡主这里先不需要他们过来了。哦,对了,你问他们要些伤药过来,我们可以替红儿才上些药,伤口不作处理可是不行的。”
大嫂嫂答应着出去了。红衣看着大将军:“父亲,女儿不孝,累您受惊了。”
大将军轻轻摇了摇头:“无妨,只要你能好好的,为父就已经很高兴了。”
红衣点点头,她想了想迟疑地道:“贵祺,他如何了?”
大将军看了红衣一眼,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儿,红衣终究还是问了出来,那么这个李贵祺的事情看来真得不好解决了——难道女儿就真得不能同他了断个干干净净吗?沾上这样一个人,女儿能有什么快乐幸福可言?
大将军没有答红衣的话,反而看着红衣问道:“红儿,你恨他吗?”
红衣愣了愣,然后回望着大将军:“父亲,他、他难道已经伤重不治了吗?”不会这样吧?红衣真真想大喊一声,这样对她太不公平了。
贵祺要娶她时,她告诉他:他们不合适,可是贵祺还是提了亲;贵祺要纳妾迎新人时,根本没有争得她的同意;而现在,她根本没有要他来救自己,而且自己也绝不想让他用一条性命来换自己的性命——当然不是因为红衣没有良心啊,她只是接受不了:为什么这个人总是在做自己不同意的事情,或是不经自己同意的事情?
他伤了红衣,他也害了红衣这一世的一生,可是他却在红衣有危险的时候,硬是以自己的性命来换取红衣生还的机会,这是什么意思?他这到底在做什么?!
红衣十分想问问贵祺,他自三年后回府所做的事情,他都清楚吗?他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不公平啊,不公平,就这样让红衣承受了他如此大的恩情,对于红衣来说是多么的不公平!红衣的心伤、心痛,孩子们的受苦被害,这些又都算什么?算什么?!
不,贵祺不能死,他不能死啊!红衣在心中一遍一遍的大喊着,她咬着牙看着大将军,等着大将军给她答案。
大将军长叹一声,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贵祺没有死,他还活着。”顿了一下,大将军又道:“只是,我来时他还在昏迷中。”
红衣稍稍松了一口气儿,然后她想了想说道:“父亲,同女儿一同去求太后与皇上吧,请旨调来几个御医过来日夜看护着要好一些。”红衣说到这里看到大将军脸上有些不以为然,便苦笑了一下:“父亲,我不是为了贵祺才去求太后与皇上的,我是为了来总管等人——我怎么可以看着这些人真的死在我的面前?他们一定要活下来才可以。不过,父亲,贵祺他不能死,一定不能让他死。”
大将军认真地看着红衣:“红儿,你原谅了他吗?”
红衣摇了摇头,然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想起了贵祺对孩子们的所作所为来,她坚定地摇了摇头:“父亲,没有,女儿没有忘记他曾做过的所有事情。”红衣轻轻叹了一口气:“女儿可能是太过记仇,他所做的一切对于女儿来说,不能成为过眼云烟一吹而散。即使、即使他救了女儿,可是女儿依然无法自心底深处原谅他的所为。”
红衣忍不住又轻轻叹了一声儿:“父亲,我可以不在意他曾如何待我,但是,我不能原谅他对孩子们所造成的那些伤害。”
大将军沉默了好一阵子,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儿:“我看到贵祺救你的一霎间,便知道他会成为你的烦恼。唉——!”
红衣低着头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本已经陌路,不,他是恨死了自己才对,他却为了自己而能舍弃他的生命:他爱自己吗?
红衣非常的茫然,非常非常的茫然:如果他爱自己,又怎么会一次又一次的那样待自己,伤得自己遍体鳞伤,而且不惜伤到了孩子!如果他不爱自己,那么他今日又为什么要舍命救自己呢?为什么呢?
三百零九 点醒红衣
红衣对于贵祺的所作所为她感到十分不解,想的她头都痛了也是无果。红衣轻轻摇了摇头,决定暂时不再想贵祺的事情,她看向大将军道:“父亲,嬷嬷与那些阵亡的侍卫仆从们的后事——,由哪个来操办?”这句话说出口来,红衣心如刀割般的疼痛:花嬷嬷他们成为了红衣心头上的一块疤,即使再过许多年,它也不会消退半分。
大将军想了想道:“现在你的府中可用之人不多,我想不如由你的嫂嫂们打理这些吧。这也是给花嬷嬷等人的身后荣光吧,除此之外我们也不能给他们什么了。”
红衣点了点头,那泪水就似流也流不干一样,她一提到这些人就会酸涩难忍。
大将军安慰了红衣几句,红衣又抬头说道:“我一会儿想去看看来总管与云飞等人,再有,父亲,你让嫂嫂们安排伤亡侍卫与仆从们的家眷来见见我吧,我想为他们尽一份心力。”
大将军答应红衣所说的第一件事儿——那些义仆与侍卫们的家眷是应该见见的,不只是红衣要见见,大将军自己也要见见他们,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到他们的。
不过,大将军对于红衣要出去探视来喜儿等人他却不同意:“你现在也有伤在身怎么可以如此劳累?你不如好好将养一下,然后再去探视也不晚。”红衣抬起了泪眼看向了大将军:“父亲,我伤得并不重,您不必为我担忧;而且,我怕——,我怕再过两日就见不到他们了。”红衣的泪水随着话声,扑籁籁的往下直掉,那些人伤到了如何程度,她的心里是有数儿的。
大将军听到红衣的话心下也是一酸:来喜儿现在的样子哪还是一代高手?如果以他的身手,不要说是由这些人的包围中逃生。就算是再多一些人他也不会伤到这样重。
来喜儿的情形也是吉凶难料,大将军看他为了自己的女儿如此拼命,心下不仅仅是感动了:来喜儿非常对得起他这个老朋友,可是他却对不起来喜儿啊。
大将军想到来喜儿心里也是一沉,不过他还是先安抚红衣:“红儿。有楚家父子在,而且皇上一定会安排御医过来,他们——不会有什么事儿,一定可以化险为夷。你放心好了。”这话不只是说给红衣,也说给大将军自己听啊。
红衣轻轻摇头:“父亲,他们伤得如何我心中有数儿,而且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去看看才能安心。”
大将军看了一眼红衣,知道拗不过她也就没有再说什么。门外有婆子来报:“楚老先生与楚先生使了人来问,郡主的伤势没什么吧?”
大将军让婆子去回话说郡主还好,让他们放心。然后大将军回过头来看了红衣一眼,虽然现在不是谈其它事情的时候。但是红衣却需要有其它的事情来转移她的注意力,总让她为花嬷嬷等人的事情伤神。她的身子可就真的坏了。
大将军仔细想了想便对红衣道:“红儿,你看楚先生与靖王郡主为人如何?”毕竟是些不合时宜的话,所以大将军还是说得极为迂回;再者大将军也不知道该如何同女儿谈这些话,这样的话都应该是做母亲的来说比较合适——便是红衣没有了母亲,大将军想到发妻更是心中一痛。不是他当年的偏爱,哪里会让发妻客死异地。
红衣奇怪地看了一眼大将军,她轻轻拭了拭面上的泪水:“两位兄长对女儿都很好,他们的人品,当然是极好的。父亲问这个有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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