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第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府里的人呢?府里有没有什么人对夫人心怀不满呢?”贵祺看柳丁不再往下说了,只好又接着追问。
柳丁感觉那个难堪啊,守着主人道主人家的隐私,这让他想立刻挖个洞钻进去。可是候爷却等着呢,又不能不说:“府里的人、府里的人,府里的下人们大多对夫人没有丝毫怨言。只有三年前进门的蝶姨娘带来的人与后来收得人都对夫人不满。至于姨娘们,我只是听说啊。听说蝶姨娘还有梅姨娘与夫人有嫌隙。”柳丁说到姨娘们时还是要为自己分辨一下的,内院里的事儿可不都是听来的嘛。
“听来的也无妨,你说得详尽些就好。还有那些下人是对夫人不满,还是仇视啊?”贵祺想既然已经问了,干脆问明白得了。
红衣听了贵祺的话,对柳丁点了点头。柳丁挠了挠头道:“听下人们议论,是蝶姨娘很仇视夫人。下人们并没有什么仇视不仇视的,都是听主子吩咐罢了。梅姨娘也对夫人非常不满,常常私下里咒骂夫人。”
“哦。那蝶姨娘是哪里人,家里是做什么营生的?”贵祺又想了想问道。
“哪里人不知道,她是从、从——”柳丁看了看红衣:“从那地方被大将军赎回来的。”
“啊。啊?”贵祺脸一下就红了,在六小姐一个未嫁的姑娘面前提到那个地方,真真让人无地自容:“嗯,那个、那个,对了!你说蝶姨娘收了的人是什么意思?”他偷偷瞧了一眼红衣,看红衣如同没有听见一样,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六小姐必竟年龄幼小,可能根本不知道那地方是哪里吧?
“大将军很宠爱蝶姨娘的,她自主处理自已的事情。大将军送了她几处庄子还有几个铺子等等。反正蝶姨娘在府里自成一院,银钱与使得人都自主安排的——只要知会大将军知道就行了。”柳丁说完蹲在了地上,他实在没有脸看红衣了。他实在不应该守着姑娘面提到那个地方的。虽然姑娘不一定明白,但是——
“这样呵。你们这些侍卫是家生子还是?”贵祺却不放过他,依然再问。
“大将府的侍卫很少一部分是家生子里挑的,绝大部分像我这样是军伍出身的。”柳丁却在奇怪这候爷想做什么,净问一些不相干的事儿。他想娶六小姐不成?!柳丁冷丁想起了一个可能,立刻站了起来,并往红衣的方向稍稍站了一小步。这是在外面,姑娘身边又无长辈做主,这候爷要是这时对姑娘说了什么那可是污了姑娘的闺誉了!他绝不可以坐视不管的。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大将军府的主人们不受伤害,他柳丁可是一名很优秀的侍卫,决不可能在他的守卫下让姑娘伤害一丝一毫的。
红衣感觉到柳丁突然对她的卫护,有些不解得看了看他,却并没有说什么。
“我知道了。最后一个问题了。蝶姨娘那儿军伍出身的侍卫多不多?”贵祺有些明确目标了。
“嗯,有一些的。蝶姨娘几乎不挑家生子的。她们那边外院中几乎都是军伍中的兄弟们。嗯,身手都是很不错的人。”柳丁警惕地看着他:候爷这会儿净问些侍卫的事儿,莫不是他想回京后偷进大将府见我们姑娘?
“好了,我都知道。今儿有劳六小姐了。”贵祺欠了欠身,表示歉意。他丝毫没有感觉到柳丁得变化。
红衣站起施礼:“让候爷带伤为了我们母女的事儿劳神,小女子心中已是不安。更不敢当候爷道有劳了。”说完又深施一礼走了。柳丁赶紧跟上,他决定以后他一定要在姑娘三尺之外守护,分秒不离。
贵祺看红衣的背影,心道这女子以后不知便宜了哪个有福的男子。他心里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因他比红衣大了不少呢。他这个年龄的男子,都有二三个孩子了,可是他却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至今未娶。
贵祺回想着刚刚柳丁的话,结合了他探查得来的所有消息,首先排除了六小姐有仇家寻仇的可能,然后又假设了几种可能。
一是大将军的仇家或敌军寻仇。这不太可能,国家已经近十年无战事了,四周邻国并无异动。所以敌军可以排除。如果是大将军的仇家寻仇,首要目标是大将军,其次是大将军的儿子们,不会盯着刚及笏的六小姐不放。这个也可以排除。
二是惠贵妃的仇家,可是一个深居宫院的妃子哪有可能结识一个掌握着那么多武功出色、行动划一的部下的人呢?再说要除掉惠贵妃,还有比杀掉大将军除掉她的最大支持者更重要的么?追杀一个六小姐除了能让惠贵妃伤心外不可能动摇贵妃一点势力。所以这个也不可能。
三是夫人的仇家。综合消息来看,夫人没有与外人结过怨,就只能出于内院了。而那蝶姨娘具备所有偷袭夫人的条件,很是可疑。
仔细推想下来,贵祺把蝶姨娘的情况又细细推敲了一番,感觉应该不会推算错。就叫了李大熊来吩咐了一些话,让他换装后偷偷当晚回京。
贵祺把事情安排完了也乏了,用过晚饭后就让李七服侍着睡下了。刚刚睡下一会儿,就被院子里的喊叫声给吵醒了。院子已经灯火通明了,拿刺客的叫声,打斗声不时传过来。李七立在窗边的阴影正向外察看。
“有多少刺客?”贵祺问李七:“拿住了么?”
“不清楚,看上去人来得不少。”李七过来扶贵祺坐起来:“应该能拿住吧。外面不少兵所的人呢。知县大人看来是有准备的。”
“没有人负伤吧?”贵祺皱了皱眉,这女人心也太狠了。那将军夫人已经死了,她想在大将军府一呼百喏得目的也算是达到了。非要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的命做什么?
“已经有人伤着了。请候爷放心,都已经抬了下去救治。伤得都不重。”李七也皱着眉说道。幕后的人倒底是什么来头,派来的人一看身手就不错,进退有序。与兵所的军人交手也并不落下风。
“能捉到活口最好。”贵祺心知不太好办。这些黑衣人每次一击不中就走,很是狡猾。
贵祺等了好一会儿,喊杀声停了下来。知县在门外告进。贵祺让李七请了进来,知县连连请罪:“惊了候爷,死罪!死罪!地方上一直安定,不知是哪儿来得流匪如此猖厥。”
贵祺让他坐了,笑道:“贵县放心便是。我知道这不是你治理的问题。这的确是一股流匪。”
知县被贵祺叫破心事,脸上一红:“候爷明鉴!”
贵祺挥了挥手:“没什么,确不是贵县的问题。贵县为了我的安危也尽了力,我感激不尽啊。”
知县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不敢当候爷感激。这是下官的本份。下官是来禀报候爷共来了二十几个黑衣人,捉了二个活口,死了七个,其余走脱了。”知县心知大将军夫人死在了他的地盘上,还能分说是流匪;如果这候爷与六小姐再有个三长两短,他就百口莫辩了!
第一卷 二十七 初捷
知县心知大将军夫人死在了他的地盘上,还能分说是流匪;如果这候爷与六小姐再有个三长两短,他就百口莫辩了!
贵祺连连让知县坐:“贵县多费心吧。今儿大伙儿都乏了,明儿再审那二个活口吧。我和大将军府的六小姐现在都不良于行,还要麻烦贵县几日。”顿了顿,又笑道:“贵县在任上几年了?”
知县道:“下官惭愧!这已经是第三任知县了,还有一年任满。”一任三年,这是八年了。
贵祺看着知县说:“我看贵县治理有方,政绩不错。为何连做三任知县呢?”
知县心里苦笑,上头无人又无银钱升职——难啊:“下官惭愧。考评一直一般。”知县虽然不是什么清官,但为官还过得去。他如若狠刮一笔也能升上去,只是他总感觉怎么也要给老百姓留一条活路啊。
贵祺大笑道:“贵县不必忧愁。我看你任满后一定可以升上去了。一定哦。”
知县听了大喜,深施一礼谢过。
贵祺说道:“没什么,只要你升了官后,还能像如今一样做官就可以了。不用谢我,这本就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我也乏了,贵县也劳累了半夜,我们都歇了罢?”
知县听了告退走了。李七又扶贵祺躺下。这一睡就是日上三竿。一觉起来贵祺感觉精神饱满。用过了饭,使人知会知县要提审昨天晚上捉住得二人。
不一会儿,衙役们押着满身铁链的二人走了进来。
贵祺看向二人,这两人面像没有什么特别,除了身子健壮外,还真看不出什么来。贵祺问二人道:“谁让你们来的?你们一共有多少人?现在都藏匿在何处?”
二人并不说话,贵祺也并没有指望他们一问就会什么都回答的。
“你们一定会有父母妻儿,亲戚朋友的吧?你们知道刺杀一个候爷是什么罪名吗?”贵祺慢慢的说着话,仔细得观察着二人。左边的较高的眉毛动了动,右边却面无表情。
“那你们知道刺杀一个钦差是什么罪名吗?那可是灭九族的罪啊,二位真是好胆量啊——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被你们牵累的人啊!”贵祺还是慢慢地说着,还端起了茶盏喝了口茶。
“不要以为我不会知道你们是谁,只要把你们的画像送到了各处军营,我想很快就会知道二位的高姓大名。到那时,你们的高堂、娇妻、幼儿及你们所有的亲朋好友,啧啧,可就要人头落地了。那血还不得流淌得满街都是啊。”
左边的人终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请大人高抬贵手,小人知错了。请大人问话吧,小人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求大人放过小的家人!求求大人了!”
右边的的看他跪了,迟疑了一下也跪了下去。
“嗯,很好。你们知道有王法就还有救。”贵祺却并不急于问他们:“想你们父母养育你们成人也是含辛如苦,妻儿在家想你们也是望眼欲穿啊。你们却想让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让妻儿从此无依无靠受尽欺凌啊!”
左边的人已经泣不成声了,右边也把头抵在了地上,泪流满面。贵祺看是时候了,就慢慢的问道:“既然你们已经知错了,我也给你们一次机会,就看你们把握还是不把握了。”然后示意把左边的带了下去。
贵祺问余下得这人:“你的姓名?哪里人氏?”
“回大人话,小人原名韦强,后在大将府里做了侍卫,更名为柳强。是河间人氏。”
“嗯,很好。谁让你们来行刺的?为什么要刺杀大将军夫人与六小姐?又是如何知道将军夫人的行止?你们还有多少人?都藏匿在何处?”贵祺不给一丝考虑的时间,连珠般问出了问题。
“回老爷的话,是大将军府的蝶姨娘让我们来的。接到命今时只说是刺杀府里的六小姐及同行的人,并没有人告诉小的们您是位候爷还是钦差。蝶姨娘为什么要杀夫人与小姐小的不清楚,我们只奉命行事而已。是蝶姨娘使了人来告诉小的们夫人或者是小姐的行止。本来我们有四十七人,这几次刺杀都有损伤。尤其是第一次时,一下子死了二十三个人。现在不算我们与死掉的,还有十四个人。昨晚之前我们都是在七丽山的金佛寺内随喜。”
“想想可还有什么情况可以说的?机会只有这一次哦。”贵祺还是不急不慌地说着,看也不看柳强。
“我们本来认为第一次行动十分成功的。已经验过夫人与小姐都已经死了。可是蝶姨娘突然又让我们来七丽山上埋伏,说是有人活了下来,还有人在暗中调查此事,让我们来斩草除根。”
“什么时候让你们来埋伏的?”贵祺看着柳强道。
“上个月初三的时候。”
“你怎么记得如此清楚?”
“小人的小儿是初四的生辰。”
“嗯,你可以下去了。”有衙役上来把人带走了。贵祺让人又把原站在左边的人带上来。
“我本都已问清楚了,也核对了我们探查到的情况,实在已经没有什么要问你的了。不过本候爷说过给你们一次机会,不能不作数。”贵祺端着茶盏看着上面的花色慢慢说着:“就给你一次机会吧。如若你故意隐瞒了什么或是故意说错了什么,就不要怪本候爷心狠手辣了!”话说到后来已经有了几分严厉。
贵祺又把刚刚得到的情况与此人所说印证了一下,确认无误后,让人通知了知县,让他带了兵所的人去七丽山拿人。
贵祺用过了晚饭又与李七闲聊了一会儿,知县回来了。
“禀报候爷:贼人都已捉住,不曾有人走脱。”
“贵县又立大功,可喜可贺啊。”贵祺笑道,又请知县坐下:“真是有劳贵县了。这么远的路,累坏了吧?”
“下官不累。为皇上尽忠,为候爷分忧是下官的本份!”知县心知贵祺的话是给了他一份功劳。这次平匪的功劳再加上候爷的保荐,他升职是指日可待了:“下官还要多多感谢候爷对下官的提拔。”
“哪里,哪里。这都是贵县自己的努力。”贵祺看着这个心思玲珑,却并不贪墨过度的知县,还是很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