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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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地主急了:“是真的有路子!不是不让我进京享福,只是我故土难离!蒋庄主已经答应给我儿子弄个一官半职的了,这要不是有路子能做到吗?真是!”
来总管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弄个一官半职的?钱员外你是不是喝多了吹牛骗洒家我们呢?”
钱地主一伸脖子:“当然是真的!蒋庄主帮人也不是弄了一个半个的了,这还是看在我女儿的面子才帮我儿子也弄一个的!我急等钱用也是为了此事,不然哪会用得着这许多的银钱?!”
来总管眯着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哦?原来钱员外是为了给儿子谋个出身才会急等钱用啊,这可是正经事儿,不能不帮的!好了,钱员外的这个事儿就包在洒家身上了。刚刚错怪了钱员外,洒家就是性子急啊,钱员外不要见怪。来,来,我们再喝一杯。”
宋勇和来总管不再问什么了,只是陪着钱地主吃酒用饭,钱地主后来真接就伏在桌子上昏睡了过去。
宋勇一使眼色,侍酒的小厮就出去带了几个人进来把钱员外弄到厢房去了。宋勇问道:“随他来的人怎么样了?”
小厮答道:“刚刚就有人来送信儿,比正主儿趴下的还早。”
宋勇点了点头道:“弄些醒酒汤给他们,不要让他们在庄子里呆的时间太久了。”
来总管同意:“这是对的。不然会让那些人起了疑心。”
红衣听宋能和来总管说完后道:“卖官?这不太可能吧?是不是幌子呢?”
来总管眯着眼睛:“应该不是幌子,实缺是不可能的,可是候补的官职是一直都有先例的。再说有些官家差事儿并不需要功名,只要世家宗族一张贴子就可以保荐的。这种差事儿虽不用功名,但是却也是实缺。比如说:衙役捕快,这些都是可以举荐的,还有各部各署的杂役等等,这些多多少少也可以算是一官半职的。”
红衣点头:“候补的官职可以买到这我也知道,但是这是吏部的事儿吧?其它人应该是没有能力插手的,必竟还要报备的,皇上也是知道的。”
来总管眯着眼睛欠了欠身:“老奴认为可能是吏部有了他们的人了!这候补的虚缺也不过是卖与世族或士子们,他们也好图个出身,出门会客脸面也好看些。现下听钱地主这样说,只要有钱找对了人,什么人都可以买个虚名了红衣听了沉思道:“不只是虚名啊!有了功名在身上就可以收家奴,置府邸,上堂不跪,经商的有个功名在身那好处更是多了去了。”
来总管又欠了欠身:“郡主所言极是!可是如今这事儿要如何处置呢?要不要通报上去?”
红衣看着来总管:“来总管认为呢?”
来总管的眼睛眯得都看不到缝了:“老奴认为我们不过是要吸引对方注意,所以这事儿不用巴巴的送到皇上那里去,想必真查此事的人也会查出来的。只要郡主在请安折子里带上一笔就可以了。”
红衣淡淡一笑:“来总管倒与我想到一处去了,那就这样办吧。这田地嘛?”
宋勇道:“郡主认为要买了么?小人倒认为不急。”
红衣别有深意的笑了笑:“是的,不用急的。我们还是要留给他们一个由头的好,让他们可以正大光明的派个人来打探,就不用担心那些人另想些什么心思了。”
来总管和宋勇都笑了一笑,宋勇道:“小人就是这个意思。”
来总管又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了:“如此有趣的钱员外,还是要多请他来几次才好啊。”
正文 二十八 长谈解心结(上)
红衣这些日子以来不与来总管等人商谈事情的时候就恹恹的,提不起什么精神来。布儿四个和花嬷嬷都很担心她,不知道郡主这又是怎么了?是犯了愁?还是累着了?
所以花嬷嬷这些日子就一直泡在了小厨房里,绞尽脑汁的、变着法的整些汤汤水水的给红衣,她担心红衣的身子这样下去支撑不住,可是又不知道怎么才能解开红衣的心结,只好做些吃食给红衣,希望她身体没事儿。
布儿几个变着法儿的逗红衣开口说话或是笑上一笑,可是红衣的反应的都不大,都是懒懒的。
这一日纱儿给红衣打着扇,看她又是闷闷的样子就说道:“郡主,现在天儿这么热,不如我们一起去湖边走走吧。那里凉爽,又有花可以看,怎么样郡主?”
红衣笑了笑:“你们几个去吧,反正眼下也没有什么事儿,都去走走吧。我不想走动,正感到有些困倦了想睡一会儿呢,你们都去好了,我睡了不需要人的。”
布儿走过去接过纱儿手里的扇接着给红衣打了起来:“郡主,你不去我们几个怎么可能去呢?郡主如果实在是倦了就略躺躺,可是郡主日日这样恹恹的让我们担足了心事儿呢。郡主这些日子倒底是怎么了?”
红衣听了看了布儿一眼强笑了一下:“没事儿,只是天气热地我懒的动而已。”
绸儿接过了话去:“郡主。这话我们和花嬷嬷可是早就想问的了,只是不敢问而已。郡主,您要是有什么烦心事儿就说给我们听听吧,虽然我们是奴婢没有什么主意可以为主子分忧的,可是郡主说出来不也好些嘛。”
红衣听了,拍了拍绸儿的手:“我真的没事儿。你们不用担心。我真地没事儿。”
红衣也是很感动这些人这样关心她的,可是她现在只是心烦而已,说出来也是无济于事的。
她自侯爷府里出来只不过是为了过个舒心的日子,能看着孩子们快快乐乐地长大。可是她那时万万没有想的就是:这个父姐为了保护她费尽心思求来的身份现在成了一种负担!
红衣并不是不能应付自如这些事儿。可是做这些事情违背了她地本意也违背了她的本心,而且还给孩子带来不确定的危险。红衣历经千世后早已经厌倦了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儿,可是现在她却不得不与人勾心斗角、机关算尽!
不过。红衣非常明白她是一定要做下去地,不但是要做,而且还要做的非常好才可以,否则她及孩子们地将来还真得很难说:皇帝可不是能随便得罪的人!
这一切就算说出来又能如何?说出来只不过是再多几个发愁的人而已。红衣暗暗叹了一口气翻了个身开始假寐。
花嬷嬷刚刚煮好了汤进屋。布儿几个示意她小声,她轻轻走过去看了看红衣道:“还是不开心吗?”
布儿几个点头:“是的。”
花嬷嬷心疼的又看了一眼红衣:“唉。这可怎么办?”一面说着一面把汤递给了纱儿,示意让她喝了。这汤,煮得绝不是一碗。
窗外的萧云飞当然听到了主仆们的对话,他的神色不变的倚在大树地枝桠上,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突然萧云飞一个闪身飞了出去,他刚刚所立地地方现在站着来喜儿!
萧云飞几乎是在同时发现了来人是来喜儿,他在空中轻巧的一个转折就闪了回去,站在了来喜儿地身旁:“师父。”
来喜儿先是赞赏的看了一眼萧云飞:“嗯,不错。功夫有长进。”然后看了看大树不远处的窗子。可是问得话却与屋子里的人不相干:“这些日子怎么样?”
萧云飞答道:“没什么事儿,一切都挺安静的。并没有发现过有人试图接近庄子。”
来喜儿点点头,又转开了话题:“你收的那两个小家伙很有意思,嗯,资质不错,尤其心性非常好。”
萧云飞点头:“是的。”来喜儿又回来头很仔细的看了他一眼:“事分为可为与不可为两种,没有第三种的。你…,知道么?”这话说得无头无尾,可是却极为认真。
萧云飞沉默着,他不知道来喜儿突然间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敢乱接话。
来喜儿却又转过了头去看向窗子里面,说得话似乎与刚刚没有一点关系了:“郡主这些日子以来似乎心情都不太好,是吗?”
萧云飞看了来喜儿一眼,小心的答道:“好像是的吧?我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不过刚刚听那几个丫头们是这样说的。”
来喜儿又转过了头来,含有深意的又看了他一眼:“我已经听到了那几个丫头们说的话。嗯,郡主的心事儿我想我是知道的。”
萧云飞的眉头动了动,不过他却没说话。他知道这个老太监可是人精中的人精,他只要有一丝异样都不会逃过他这位师父的眼睛,那么他的一切心思都会被他这位师父看得清清楚楚。
萧云飞倒也不是怕来喜儿什么,只是他自己的心事却是见不得光的:他自己如何无所谓,但不能不替郡主着想,他的心思如果被人说破传了出去,那么对于郡主一个女子来说可是极为严重的伤害!他,并不想伤到了郡主。再有就是如果被人看破后,他也就不能再继续留在郡主身边了。
来喜儿没有再看他,语气平常的说了几句:“你也不要这样累着了自己,该换班的时候就应该换班的。现在并不是到了危急的时候,可是日后可能真得需要你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应付,所以能休息时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唉,我先去看看郡主。”说完没有等萧云飞回话就闪身到了郡主的房外,他一开口说话把门口坐着打盹的小丫头吓了一跳。
萧云飞看着他师父的背影沉思了起来:不是师父看出来了什么来吧?
布儿几个听着门外来总管到了,正想跑过去告诉他郡主睡着了要他一会儿再来时,红衣已经坐了起来:“让来总管到偏厅坐坐吧,布儿给我梳洗一下。”红衣一直不曾睡着,她只不过是不想说话而已。
花嬷嬷过去请来总管了,布儿几个忙忙的给红衣梳洗了并更了衣。
来喜儿请了安后道:“老奴想请郡主一起到外面走走,就到湖上的观心阁看看风景如何?”
红衣有些不懂的看向来喜儿,来喜儿欠了欠身子:“老奴和郡主边走边谈如何?”
红衣认为来喜儿请她出去走走必有深意,就点头起身:“那好,那就走吧。”
来总管上前一步:“老奴服伺郡主。”
红衣笑了:“不用的,来总管。”
红衣以为是来喜儿找她出去走走有要事谈就吩咐丫头婆子们少跟着些,距她和来总管远远的跟着就行。
来总管边走边说:“老奴自七岁入宫,现在算算已经五十五年了呢,想一想就好像不过是一眨眼间的事儿。”
红衣惊讶道:“来总管服伺皇上这么久了?”
来喜儿欠身:“这是老奴的福气。不过老奴今天想和郡主说的是,这五十五年来老奴服侍了两位皇上,这皇家的事儿老奴是再清楚不过了。”老太监的话有些低沉了起来,听着带着一丝感伤。
红衣不明白来喜儿要说什么,现下这话题实在是有些不好接话,她就沉默了等着来喜儿继续往下说。
来喜儿抬头看着前方,目光有些深遂起来,红衣第一次没有在老太监的面上看到那眯着的眼睛与那常见的笑容。来喜儿的声音听上去更是低沉了:“皇家虽然是天下第一家,可是也有它的无奈与凄凉在。郡主,您说是吗?”
红衣只是看了看来喜儿却没有回答他。
来喜儿也并不是要红衣回答他,他接着又说了下去:“郡主,不要说皇家贵族,就是升斗小民也有他们的烦恼吧?吃饭穿衣,孩子的教养,甚至于焦虑能不能把孩子养活,这些老奴想应该是日日煎熬在心的,您说对吗?”
红衣这次点了点头:“是的,只是来总管,你今天
来喜儿笑了笑,却不是他平时脸上的那种笑:“郡主,老奴想您什么都是明白的,可是却一时不小心进了死胡同,老奴只是想引郡主走出来罢了。”
来喜儿没有再看红衣继续说下去:“郡主明白皇家身份所带来的一切,郡主想要的日子也许并不是这样的,可是就算是没有了郡主的身份,郡主就真能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吗?老奴这个话冒犯郡主了,还请郡主恕罪。”
来喜儿知道这些话不该他一个奴才来说,可是这位郡主身边现在无一人可以与她谈心,而且他还有一层目的在的,所以他才逾越了本份与红衣深谈了起来。
红衣听了沉默了一会儿:“也许平民百姓会生活的舒心些。”红衣虽然是这样说,可是她也不是不明白不知道的,所以她说得并不确定。
正文 二十九 长谈解心结(下)——红衣的心伤
来喜儿听了红衣的话长长叹了一口气:“郡主如此剔透的人,现在怎么就迷了呢?平民百姓的生活会舒心吗?他们要愁吃喝,要愁孩子的养育,还有…,说句诛心的话,他们可能会被无良的官吏豪绅们所欺压,并且申诉无门!不说远的了,就说老奴吧,老奴一家被人杀了,夺了家产,如果不是老奴有幸进了宫得了赏识学了武功,那么这些血仇只能永埋地下了,郡主!小民,日子过得只有更加的不如意。只不过郡主是在拿自己的不开心去对比他们的开心,同时忘掉了他们的不开心,所以才会感觉他们是舒心的。事实上,还有比小民们的日子更不开心的吗?无钱无权可能连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