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翻身记(重生)-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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罔下让你做了皇帝,你们一个害死了本王的母妃,一个夺了本王的皇位,你们都该死!”
大晏帝面色不改地看着他,从皇位上站了起来,外围的侍卫一惊,忙贴近几分,“皇上不要随便离开属下等。”
大晏帝只是站了起来,并未离开龙椅,这样可以用目光睥睨着眼下众人,包括那怒目瞪着他的齐天泽和那一群拔刀相向的士兵。
“父皇走得匆忙,遗诏的事纯属子虚乌有。就算父皇真留下了遗诏,你以为凭父皇对朕的疼爱,他会将皇位传给你?”大晏帝目光凌然地睨着自己的皇兄齐天泽,面含讥诮。
齐天泽怒,下意识地扫了温相一眼,坚定回道:“以前本王或许不信,可是——”嘴角蓦地一勾,“本王如今却知道了那遗诏的确切下落,太后身边的大宫女落梅亲口所说,绝不会有假,皇弟你可敢在此时此刻,就在此地,立马命人去福寿宫搜查?那遗诏就在……太后寝塌底下的暗格里!”
听闻此话,大晏帝双眼倏然一凌,宛若两把刀子瞪向他,“福寿宫乃是历届太后歇息之地,岂容你想搜就搜,朕为何要听你的信口雌黄!”
“怎么,皇弟你怕了?”齐天泽沉沉低笑出声,“不过你不必担心,本王已经命人去取了,很快就会有着落,届时,皇弟你可不要看着遗诏睁眼说瞎话!”
大晏帝一双眼在此时格外亮堂,却带着凶光,忽地他冷冷一笑,“皇兄,你这是想逼朕让位,你自己好做这个皇上么?”
齐天泽一双通红圆瞪的眼紧锁住他一身威严装束,“只要皇弟你肯当着众大臣的面脱下这一身龙袍和皇冠,然后写下禅位圣旨,皇兄我自然不会为难你,这十年来本王在中岳那寒冷贫瘠之地尝到了各种难言滋味,本王想让皇弟你也去尝尝,不知皇弟你觉得如何?”
“皇兄,朕再提醒你一句,你这是在……逼宫。”大晏帝看着他道,目光中不见半点儿畏惧,齐天泽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被挟持的各位大臣一片沉默,温相忽然开口了,站起来朝大晏帝作一长揖,悲切沉痛道:“皇上,依老臣之言,若是先皇真留有遗诏,遗诏还是传位给中岳王的话,皇上您……确实应该禅位。虽然老臣跟随皇上多年,忠心耿耿,可是老臣乃辅佐先皇的旧臣,就算先皇仙逝了,先皇的旨意老臣也不敢有所违抗。”
此话一出,有其他老臣思量片刻,也附和了起来。
“一群贪生怕死之辈而已,还非要将自己说的如此高尚!”刑部尚书右侍郎斥骂道。中岳王朝那近旁的侍卫递了个眼色,那士兵长刀一挥,发话的右侍郎顿时血溅三尺,瘫倒在桌子上,左右两侧紧挨的大臣被那溅出的血染了脸和官袍,神色一瞬间变为煞白,身子颤抖。
贾墨痕神色微变,朝殿门口扫了一眼。
“温相,你可真是一个识时务的俊杰。”大晏帝讥笑地咬重俊杰两字,又道:“其实,你温阳荣和朕的皇兄早就勾结上了罢,既然你都露了狐狸尾巴,何不干脆露个彻底?”
温阳荣面色一变,但想到此事一切尽在自己锦囊之中,不由露出几分得意的小人姿态,“皇上,此事何谈勾结,老臣为的是我大晏国的根基,既然先皇留下了遗诏,而遗诏上的人又不是皇上你,老臣自然要早早配合中岳王的安排。
原来,温相和中岳王早有勾结!众臣一下子明白过来,难怪温相力排众议赞同中岳王进入皇城,原来是早已是沆瀣一气。
“皇兄,你确定要当这乱臣贼子么?”大晏帝转向齐天泽,目光渐变幽深,一转不转地盯着他看。
齐天泽眼皮跳了跳,却对着他大笑,“齐天佑,事到如今了,你还用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跟本王说话!你现在已经是本王的瓮中之鳖了,本王驻扎在皇城几里之外的兵队如今已经将皇城团团包围,而你的内侍卫总统将军早早就已归顺于本王,不然,你以为现在为何没有人听你的话前来护驾?”
大晏帝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皇兄难道没有发现朕的张侍卫没有贴身保护朕么,你说——”身子前倾,笑看向他,“张子宜身为内侍卫副统领,不在这儿会在哪里呢?”
齐天泽和温阳荣对视一眼,眼里惊慌错乱,齐天泽呵呵嗤笑道:“就算皇弟你早有准备,区区一个内侍卫副统而已,你说,这是内侍卫是听总统将军的,还是这个副统领的?”
“哦——,那咱们不妨试试吧。”大晏帝笑得意味深长,然后目光懒洋洋地打向殿门口,齐天泽和温相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隐约间听见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蹬蹬踏来。被震住的诸大臣也纷纷偷偷抬头看向门口。
声音越来越清晰,是步兵!
“皇上,属下等来迟,请皇上恕罪!”张子宜腰带佩刀,大步迈过门槛,气势汹汹地领着众侍卫包围了中岳王的人,然后跪拜在大晏帝面前,朗声回道。
“恕你无罪,起身。”大晏帝嘴角微翘,道。
齐天泽和温阳荣大惊失色,温荣阳更是难以置信地摇摇头,“不可能,张统领呢?张统领去哪里了?!”
“温阳可是在他?”张子宜笑,指了指步兵屏障正中劈开般后露出的一人,此人披头散发不是张统领还是谁?
众臣中的李前锋见状,大怒,指着他破口大骂,“张统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我同朝为官数载,皇上信任我等,才将兵权分交给你我,更是将这么个重要的位置交给你,没想到非但不知恩图报,还恩将仇报,想害皇上!”
张统领低着头,早已被揍得鼻青脸肿。是他贪图富贵,收了温阳荣几大箱金银珠宝,更被中岳王许诺事成后封为开国大臣,如今失败,一切美梦都成了泡汤,他自己也无话可说。
齐天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贴身护卫将他团团护住,先前的形势一下逆转了过来。
“皇兄,你是要现在束手就擒呢,还是要朕的手下将你的护卫全部杀得一干二净,然后将你逮捕?”大晏帝离开龙椅,一步步走向他,面寒如冰。周围护着的侍卫则紧跟在大晏帝身侧。
齐天泽定定地看着他走向自己,身上气焰不减,他只要再等一等,他的人就能攻入皇城,这几年他暗中收兵买马,而大晏帝贪图安逸,根本没有注意军队的训练,他不信自己几年的努力还破不了这皇城!
仿佛看出他的打算,大晏帝冲他悠然一笑,“皇兄,你可是在等你驻扎在皇城外的士兵攻进皇城?”
齐天泽倏然抬头,瞪着他。
“报——”门外一将士高唱一声,小跑进来,神色激亢,抱拳回道:“禀告皇上,骠骑将军已经带领士兵歼灭了中岳王驻扎在皇城外的兵马!敌方全军覆没!”
“哈哈……好,好!叶将军果然不负朕的众望!”大晏帝仰头大笑起来。
中岳王只盯着他平时所器重的贾墨痕和李前锋,怎么也没料到皇上竟然暗中让不太受人瞩目的叶豪埋伏在了皇城外,让他的士兵如瓮中之鳖!
全军覆没,全军覆没!呵呵,齐天泽一下瘫软在地上,周围的数十侍卫听闻这消息面面相觑。
“放下武器,朕恕你们无罪。”大晏帝双手负在后背,目光清冷,扫过护在中岳王身边的几个随从侍卫,王者威严之气尽显,声音铮铮。
齐天泽身边的侍卫沉默稍许,兵器接连弃到了地上,跪拜在地,大晏帝的人将他们带了下去。
中岳王一人瘫软般坐在地上,凄苦一笑,抬头看向离自己只有几步的大晏帝,眼中不甘浓烈滔天,“呵呵,恭喜啊,皇弟,你又赢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本王无话可说。可是,本王不甘心,这皇位本该是我的,是你们无耻地抢走了本王的皇位!”
大晏帝的眼中漆黑无底,睥睨着他,淡淡道:“皇兄也说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来人,将中岳王收监,听朕发落。”
“不必了!”齐天泽厉声阻止,就近从地上取了一把侍卫所弃下的刀,冰冷的刀锋架在自己脖颈上,朝大晏帝咧嘴一笑,“本王就是死,也不会做皇弟你的阶下囚!”手臂轻挥,汩汩的鲜血顺着刀尖流了下来。他困难地喘了几口气,躺在血泊中,不甘而怨恨地瞪着大晏帝和他身后的皇位。如果,他没有从温相那里知道自己被夺了皇位一事,就算他心怀不甘心也不会有这背水一战的决心,可是他既然知道了,他绝不容许这个口口声声叫他皇兄的人霸占着他的一切!他齐天佑才是强盗,才是乱臣贼子!
大晏帝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血泊中挣扎,然后气息越来越弱,那双充满恨意的双眼一直瞪着他,最终遗憾地阖上。
眼看着中岳王遭殃,温阳荣双腿钉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呆滞,他精心策划的一切就这么……结束了?
大晏帝转头看他,似笑非笑。“温相谋反之罪,证据确凿,打入大牢。三日后……满门问斩!”
中岳王造反一事情被广而告之,百姓群起激昂,皇上心胸宽广才准了他入宫贺寿,岂料这中岳王竟是个狼子野心的乱臣贼子,而那温相素闻爱子爱民,谁知竟和中岳王狼狈为奸。皇上实在不应厚葬了中岳王,合该让他尸骨流于荒郊野外。中岳王和温相为民间百姓所说道,从此遗臭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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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月宫。
温贵妃吃吃一笑,望着自己面前的三尺白绫,一点点伸手探向那白绫,尽管早有准备,还是忍不住心尖都在颤抖的恐惧。
“娘娘,温相谋反,犯了诛九族之罪,皇上念在昔日情分,所以选了这让娘娘能体面而去的法子。”李福升站在一边,解释道。
温贵妃淡淡扫他一眼,将那刺目的白色捧在手上,嘴角弯起一抹嘲讽,“李公公,替本宫谢谢皇上所赐的……恩情。这几年,本宫早已是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谢皇上终于让本宫解脱,呵……呵呵……”
看她眼中的怨恨,李福升皱眉,有些不悦,“温贵妃,不是洒家多嘴,皇上确实已经十分宽容了,你以为皇上不知道你和温相在茶中所做的手脚么?”
温贵妃有些诧异地抬头,良久又缓缓低了下去,冷笑道:“那又如何,皇上就算知道了茶叶中有毒,皇后每日送去的茶水他还不是照样喝了。你们以为……皇后她多么善解人意,多么端庄可人,哈哈……哈哈,既然此事瞒不过皇上又如何瞒得过她,她的耳目可不比皇上少!”
“住口!温贵妃,你死到临头了还要污蔑叶皇后,你居心何在!”李福升朝身后两个小太监看了一眼,两个小太监立马上前,作势就要动手。
“不用你们这些狗奴才动手,本宫自己来!”温贵妃喝止,将刚刚走上前的两个小太监推开,拿着手中三尺白绫,慢慢走向殿中的那处高梁底下,将长袖一挥,将那白绫绕过横梁,动作优雅地系好。就算她死,也要高高在上,俯瞰众人!
晨曦宫内,彦妃有些疲乏地半拄着脑袋小憩。春桃凑近她耳边,低声道:“娘娘,温贵妃被赐死了。”
彦妃眼中有一瞬的亮光,接着迅速暗淡下来,她微微坐起身来,将身上的披风拢了拢,走至窗前,“死了又如何呢,以前,本宫盼着她死,可是到头来却发现,温贵妃死了,本宫以后连个较量的伴儿都没了,而皇后她跟本宫根本不是一类人……这后宫的勾心斗角啊,连本宫都腻了……”她叹了叹气,躺回了软榻上,“春桃,本宫想小憩一会儿,等会儿有事再唤本宫……”
春桃喏声,想了想,压低声音道:“娘娘,听说珍嫔的父亲在这次平反中夜立了功,珍嫔被皇上封了珍妃。”
彦妃刚刚阖上的眸子一点点打开,无神地望着远处,接而继续阖上,长而翘的睫毛颤了颤,在春桃以为她不会开口之际,她嘴唇轻轻蠕动,声音似从齿缝间泄出,如同一个看透世事的沧桑老者,“不过是多了一个虚名罢了,珍嫔亦不过是可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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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儿,都结束了,朕布了三年的局,温相和中岳王都被朕一举擒拿,以后再没有人可以危害到朕的江山。”大晏帝呵呵笑道,从后面搂住她的腰肢,两人紧紧贴在一起。“霜儿,以后就和朕一起守着这座江山,可好?”
叶灵霜嘴角噙笑,“如果可以的话,自然好。”她依偎在他的怀里,两个人亲密如初。只是,两人的眼中都各自掺了不同的杂质,让眼中那抹黑色孤零寂寥,暗沉几许。
她亲自泡了茶水递给他,脸上笑意浅浅,“这是我亲手制的茉莉花茶,喝了可以提神。”
大晏帝饮下,笑道:“喝完霜儿泡制的茶水,朕果然变得神清气爽了许多。”
两人相视一笑,默默无言。
他怔怔地看了她许久,忽然想起什么般,道:“朕去看看瑞儿和锦儿,这两个孩子估计又去折腾那些个嬷嬷和公公了。等晚上,朕再来过来看你。霜儿,如果觉得烦闷的话,让下人们陪你出去走走,不要老在屋子里闷着。”话毕,俯身在她嘴角落下轻轻一吻,只是贴住她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