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奇缘之虐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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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酸痛,一整夜维持着相同的动作,映月再次醒来时,一条手臂犹枕在边上,五指还紧紧握起。脑中慢慢清醒,映月撑起身,手掌抚过身侧的床单,冰凉一片。果然,只是一场梦而已。
“映月,你醒了?”听到里头的声音,守在外面的女子吱呀一声推开殿门,才走两步,却又懊恼说道,“是月主子,看我这嘴巴,老是忘记。”
“惜春!”她掀开锦被下榻,“你怎么会在这?”
望着映月脸上的欣喜,女子将托盘随手摆到边上,“今儿一大早,我就被放出来了,还舒舒服服的洗了澡呢。”
“那......”映月望着身上焕然一新的寝衣,“你来的时候,可有见到何人?”
“没有啊,”惜春左思右想,认真地摇下头,“你怎么了?”
她兀自将寝衣拢紧,碎步走到窗前后,双手将窗子打开。
一抹身影,早一步消失在东苑之外,男子的脚步声轻而柔,脑中久久回荡的,便是女子那句,“我只有这么一个朋友,只有她——”
“爷一一”
回到白虎堂,等候多时的李将军赶忙上前,玄畔面色一冷,“可是宫内出了何事?”
“回爷的估,据我们安排在皇上身边的嬷嬷带回的消息,皇上已是弥留之际,就连御医都束手无策。”
望着玄烨面上拢起的浓愁,李将军不忍再住下说。
须臾之后,玄烨重重吐出口气来,“三皇子同太子那边可有动静?”
“蓄势待发,尤其三皇子更甚,一旦皇上驾崩,太子便能顺利登基,属下认为,三皇子会趁势而动。”
玄烨拧起的剑眉久未松开,心头,方才在东苑的那份悸动已经平复,既然映月是三王爷的人,那他们之间,也就注定了再次会互相伤害。
三王爷能借她之手,同样,他也能借映月之手。
只是从这一刻起,好不容易跳动的心,却要再次让它冰封,也同样注定了,今后,他们之间,难以靠近。
李将军走后,玄烨在白虎厅内逗留许久,守在外头的贾管家不放心,走了进来。
男子单手枕着脑袋,似有无尽心事,俊目微微阖起,听到脚步声,只是抬了下眼皮。
“贾管家。”
“老奴在。”
他等着玄烨开口,却迟迟不见他说话,贾管家上前两步,试探着轻唤,“爷?”
撑起脑袋的手被收回,他将上半身窝入椅背,“舞善阁内有名丫鬟,你让她准备下,今夜到东宫来。”
第五十七章 神秘
“老奴知道,这就去准备。”
雅芳走出园子时,两个袖子高高的挽在臂弯上,好不容易才将里头的脏污清洗干净,幸亏榕善身子还有虚弱,来不及追问昨日茶水一事。
两眼不住瞅向园外,她不信,玄烨会无动于衷,既然如此迫切的在找寻拥有特殊体质之人,他怎还能如此沉得住气?
双手搓洗着手中衣物,听到园外传来的脚步声,她急忙回头。
贾管家一眼就认出她来,正是从北荒营被带回来的丫头,“你就是雅芳?”
蹲在地上的女子心头暗喜,她两手在衣裙上轻拭,强捺下激动,慢慢站了起来,“奴婢便是,贾管家有何吩咐?”
想起她们三人情同姐妹,再一想到映月,贾管家当即便没有好脸色,“爷吩咐了,让你今夜去东宫。”
雅芳喜出望外,却不敢将太多神色表现在脸上,“爷可还有其它交待?”
贾管家鄙夷的睨了女子一眼,眉目不屑,“莫不是,还能让你做夫人不成?今儿晚宴之后,会有人过来安排,进了东宫,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说的更不能多言,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
雅芳眼波流转,极为乖巧,“奴婢谢贾管家。”
脸上的笑直到贾管家走远后方敛下,脚踝不小心踢到边上的水桶,她弯下腰,将那些华贵精致的绫罗绸缎全部掼在地上,再跺上几脚,这么久以来所受的气悉数发泄出来,她终于等到这一日,当上了主子。
“惜春。”
不停忙活的女子扭过头,随口答应,“你肚子饿了么?”
“不是,”映月望向园外,络绎不绝的人群来来往往,像在张罗着什么,“今儿是什么好日子,园内热闹的紧。”
“二十四啊,马上就要过年了。”惜春忙完手中的活,走到女子跟前,“刚才嬷嬷关照过。晚上,园内有晚宴。都要参加。”
“晚宴,好玩么?”
“映月,”女子一手将她的手拉过去,“可热闹了,主子们都会参加,定是争奇斗艳,好玩的紧。”
花园内,彩灯齐挂,将每一棵树枝均点缀的灼灼其华,铺着红毯的地面一路延伸至一个高台,拾阶而上,两盆金丝菊彰显富贵,以无色丝线绣制的牡丹毛毯开设在露台中央,绿意盎然的枝叶繁衍向每一张矮桌,最大最炫的一朵花瓣。则正对首位。
侍妾们费劲心思打扮,平日里压箱的装束全部罗列出来。只为在今夜博得君宠。
老太君一向喜静,并未出席。坐在首位的玄烨正同边上的润泽耳语,神色肃穆。
榕善两手压在腹部,脑袋仍觉不适,粉黛艳抹,却依旧遮不住面容苍白。她满面不悦地瞪向雅芳,虚弱的发不出火来。
映月到来的时候,步子踩得极轻。犹如置身云端般的轻盈,满头墨发并未按着规矩那般盘起,而是在脑后束成极为简单的一束。前鬓处,顺着发丝插上一枝才摘下的海棠花。明眸皓齿,眸子黑亮,人面桃花两相宜。旖旎在后的白色雪纺纱绣出一圈精致花边,顺着层层迭起的石阶而上,映月的穿着并未同其她侍妾那般,极为妖冶,而是选择了最为素净的颜色。裙摆边沿,像是衍生的水墨画,开出一朵朵极为细碎的小花。
“砰一一砰——”天空中,烟花四射,炸开的一点,朝向无尽的暗夜燃烧。
映月走到露台中央,只听得边上丫鬟一声惊呼,“哗——”
玄烨墨色的眼眸内染上惊奇,只见那些点缀在映月裙摆上的碎花随着突然亮彻的天际而逐一起舞,莹亮的沿摆,每一朵花的颜色大相径庭,再望之时,女子整个人犹如置身于花海。
惜春怯弱地缩在她身后,望着全场瞩目,她心里不由为映月而高兴。榕善半眯着眼睛,眸子里头充满愤恨,可这身子也实在不争气,只能自己干着急。雅芳拧高了眉头,笑容慈善的景瑟在边上招呼,“映月,坐这来.....”
“妾身见过爷,少主。”映月躬身行礼,还未等玄烨开口,女子便已经自起身,朝着景瑟走去。
“站住!”声音不悦,男子盯向她的背影。
映月顿住脚步,转过身去,面带疑惑地望向首位上男子,“爷,有何吩咐?”
“我让你起身了?让你退下了?”
映月杵在露台中央,望着诸人探来的视线,她面容从容,拧起眉心乖乖站在那。修长的食指拈起杯盏,润泽双目睨向映月,凉薄的唇角微勾下,并未说话。
“爷一一”见二人僵持不下,景瑟忙起身。“映月她.....”
“闭嘴,”玄烨长长的凤目瞪了她一眼,“闪边上去。”
映月不懂他究竟是何意,只得弯下双膝继续行礼。男子见状,心头却不由逸上无名火,“谁让你跪着?”
女子闻言,站也不是,跪也不是,身后的惜春早已吓出一身冷汗,而边上已经落座的侍妾们则还一交头接耳起来,指指点点。映月知晓他成心为难,这种站在中央被人围观的滋味实在不好,想也不想,她却是轻甩下袖子,大步来到景瑟身边径自坐下。
众人哗然,一个个压下脑袋,生怕即将而来的暴怒波及到自己身上,玄烨举目斜睨向映月,却是,不怒反笑。嘴角勾勒的弧度豁然启开,这才应该是她,才应该是一个鲜活的人,会喜会怒,而不是一味隐忍。
映月有些吃不准,拂袖之后原本还有些担忧,可一触及到男子那含笑的目光,便蹙起秀眉,不知他打得是何主意。
歌舞升平,曼妙舞姿精彩呈现,丝竹之乐,余音袅袅,绕梁三日。
觥筹交错,群舞毕,为首的女子身段玲珑,只见她上前一步,素手掀开面上白纱,映月抬眼一看,原来是亦蔷。
“赏。”简单的一字,润泽随手摆了摆,舞姿虽然好看,却提不起他丝毫兴致。玄烨抿着酒,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某一点,自始至终,心就不在这场表演上。
亦蔷握紧手心,裙摆开出莲花褶皱,平铺在露台上,她眉眼轻弯,朝着边上的榕善拉开嘴角,“听说妹妹舞跳得非常好,园内的人常常夸,不知今日,妹妹可有心露一手?”
榕善身子虚弱,连走路都有些困难,莫说是起舞了,她冷下小脸,避开全场注视,“我身子不适,改日吧。”
身后,雅芳眼见亦蔷得意,便行上前一步说道,“主子平日里也教我们一些,若主子不介意,奴婢愿意一试。”
映月放下手中酒樽,望向雅芳,女子垂目,面色谦和。榕善抬起双目,见那亦蔷一人抢了风头,心里本就不好受,“你行么?”
“主子放心。”雅芳递了个放心的眼色。说话间,人已走上露台中央。亦蔷见她一袭粗麻布的丫鬟衣平庸粗糙,当即笑露鄙夷,朝着自己的位子上走去。
丝乐起,悠然的舞姿翩翩而起,独有一人,并没有旁人伴舞,映月单手撑起下巴。手肘抵在桌面上,雅芳的舞姿并未有何特殊,相较于亦蔷方才那一舞,必是逊色不少。榕善面色铁青。望向玄烨的目光中充满忐忑。这丫鬟,不是成心捣乱又是什么?琴瑟萧萧,陡然一个斜音,雅芳面目含笑,双手叠在身前,将整个身子环抱起来,全身,以足尖的力道支撑起,一个旋身,只见那裙摆随风张扬,随着越来越快的旋转,形成一个圆形的旖旎,浅褐色的粗麻布下,竟藏着层层洁白的丝纱,轻盈柔和,像极了怒放的鲜花。
“好香......”不知是雅,喊出了这么一句。
清淡的花香味随着女子的舞动不断飘散,映月深吸一口,却说不上是什么花香,馥郁留香,仿佛越来越浓了。
媚眼如丝,墨黑的发丝贴在女子颊侧,丝乐声声,循序渐进。正在众人瞠目之时。那乐声逐渐缓和,软了下来。雅芳足尖一点,身形轻盈,稳稳落定于首位正前方,藏在袖内的双手随着最后一个动作抛向上方,映月抬眸,只见原先暗下的星空内缀满花红,女子双膝屈地,跪在玄烨面前。
亦蔷暗咬下唇,气得直瞪眼,对面的榕善嘴角轻勾起,得意满满。
“这是你主子教你的?”玄烨居高而望,随口问道。
榕善正起上半身,虽然她并未教过雅芳一个动作,可自己是主子,她只是丫鬟,料她也不敢胡言乱语。
“回爷的话,正是,”雅芳抬起小脸,在榕善笑意渐柔之时,遂又开口说道,“只不过后面半段,是奴婢一时兴起想出来后,加上去的。”
玄烨深邃的眸子眯起,这段舞姿,前面半段平仄寻常,后面半段,才是高潮迭起。雅芳的用心布置,也绝不是一时兴起那么简单,男子探探手,依旧没有表现出太多兴趣,“赏。”
“爷一一”雅芳清脆启音,余光扫过一侧的映月,“贾管家说,让奴婢晚宴过后去东宫伺候,奴婢斗胆想问,这可是爷的意思?”
怔愕的,不只是映月一人,榕善杏目圆睁,面上满是难以置信,台下侍妾均傻了眼,做不出反应来。
映月执起酒樽。目不斜视,可指尖握起的力度,却已泄露心头情绪。润泽咽下嘴中醇浓,眼睛眯了眯,“你?东宫?”
玄烨并未正面回茶,只是凝目问道,“你不后悔?”
脑中,不由自主想起那一夜,映月所说的后悔遇上,他眉心轻蹙,苍凉的晚风,拂不开他眉头打起的结。雅芳抬眸,脸上的神色认真而赤诚,“奴婢打小便没有亲人,只怕爷会嫌弃,今日有爷的一句话,奴婢至死不悔!”
最后落定的四字,还是让玄烨的心头不免一颤,为了掩饰,他冷下声音问道,“至死不悔?你想要什么?”
雅芳顿了顿,余光扫过台上诸人,她屏息,提起勇气说道,“奴婢想要在爷的身侧,留有一席之地”
话语落定,众人均屏住了呼吸,映月亦是一怔。只看见眼前一闪,砰的,酒壶被摔在地上。差点砸在雅芳身上。“不知好歹!”
“爷一一”她双肩瑟缩,两眼露出害怕。
“你算什么东西!”玄烨豁然起身。一手直指地上跪着的女子,“还敢痴心妄想。”
“奴婢别无它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