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好月圆-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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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自古便有三急,人人都会,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羞于启齿的事儿。”
展寂衍这么说宋初云越发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连忙干笑着把话题给岔开了:“这荒郊野外的,还有专供过往行人使用的茅厕?”
“眼下我们已到了离城门不远的村落,想必应该会有供人使用的茅厕。”
展寂衍的话让宋初云惊得把下巴张得大大的,在此之前她还以为古人一出了门,都是走到哪儿急了就随便就地解决,压根就没想到这古代也有公厕。
既然有公厕,那是不是像现代一样也要收费呢?
宋初云是个想到什么就问什么的人,所以她当下便满是好奇的问道:“那这供人使用的茅厕可要收取银子?”
“大多都会多少收几个钱吧,这也不能让人白搭个茅厕任人使吧?”
两人说话间马车渐渐的慢了下来,外头也传来了书亭的声音:“少爷、少夫人,前面村口就有几间茅厕。”
书亭话刚说完不到一会儿,马车就彻底的停下不动了,秋莲连忙先在书亭的搀扶下下了车,随即才转而扶着宋初云下车,这宋初云一下车便见前面有着几间类似厕所的屋子,让宋初云称奇的是这茅房正上方还挂了块牌子,上面书着“齿爵堂”三个大字……
宋初云还是头一回见这厕所还取了个如此雅致的名字,于是不由对这“齿爵堂”生出了几分好奇心,遂同秋莲一起率先进了最左边的一间。
这一走到里面,宋初云才真正发现了这“齿爵堂”的特别之处,只见这厕所里头的四面墙上都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图画儿,不但在角落点了用来驱蚊驱臭的熏香,一旁还专门放着一叠草纸供人使用,可以说比那现代的厕所还要人性化些。
不过厕所始终是厕所,即使它再新奇,宋初云如完厕自然也是想着要快快离去,只是宋初云和秋莲出来后,四处张望了下却不见有人候着收钱,而就在她们感到十分奇怪时,一个裹着头巾的妇女前来搭话解了宋初云的疑惑……
“这位夫人是从外地来的吧?”
那位妇人边说边打量了宋初云几眼,接着不等宋初云回答就自顾自的说道:“看夫人这身打扮定是从白水城那边过来的,眼下想必是要去黑水城,途径我们这小村庄顿觉内急,于是便下车前来这‘齿爵堂’小解。”
宋初云见这妇人说话跟个侦探似的,也懒得同她多说,直接问道:“敢问这在茅房收钱的人在哪儿?请大婶指点一二,我们用了人家的茅房得把钱给了才好离去。”
那位妇人一听便猛拍了大腿一下,咂嘴说道:“嘿嘿,我就说您是从白水城来的,您还不承认?!”
“您要不是外地人,咋会不知道这‘齿爵堂’打从盖好的第一天起就不收钱,一直以来都是不要银子任人如厕。”
这“齿爵堂”盖得还算是不错,至少比穷人家的茅坑要强多了,且里面不但熏了香还备了草纸,这些可是要花费上不少银子去置办,宋初云原以为盖“齿爵堂”的人定是想着把茅厕给装饰得好看一些,这才好多向前来方便的人收取银子,哪知这“齿爵堂”竟然是不用钱的“免费公厕”!
宋初云只在心里觉得好奇,面上却也只是表露出一、二,哪知那妇人是个长舌之人,这宋初云没问她自个儿却抢先一股脑的倒出话来:“我们村里这几间茅厕都是穆太公一人所盖,他可是靠这几间茅厕一夜发了家呢!”
这女人天生就有八卦细胞,宋初云原本是不大喜欢这呱噪的妇人的,但眼下听她这么一说,心里顿时十分好奇,忍不住追问道:“哦?这穆太公是如何靠茅厕发家的?”
“我们村里本是没有这白白让人使的茅厕,是有一次穆太公进黑水城里卖菜,一时内急在城里寻了一间茅房小解……”
原来盖这“齿爵堂”的是个被乡邻称作“穆太公”的乡下人,穆太公原本是靠在家里种菜、每日担到城里去卖以维持温饱,一年前才突然不再卖菜改而盖起茅厕来。
这穆太公突然盖起茅厕也是有些原委,原来一年前的某一日,穆太公进城卖菜时突觉内急,一经寻找发现这城里的道路两旁有“粪坑”供人如厕,只是这“粪坑”可是要收几个钱才能得以进入。
穆太公当时已是急得憋不住了,最终只能掏出几块铜板进去痛快了一把之后,这穆太公方便完后因心疼那几块铜板,所以他没有一走了之而是立在茅厕外呆了半天。
穆太公本是因不甘心花了那几文铜钱而在那里傻站,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把钱要回来,哪知他这一站发现这前来给钱解手的人还不少……
于是,穆太公凭借着自己特有的商业敏感度,抓准商机确立了自己后半生的饭碗,这饭碗虽说不大体面,但穆太公却觉得它倒强似作别样生意……
打定主意后穆太公连菜都顾不上卖了,立刻就从城里往村里赶,一回到家他就赶紧请了几位工匠,把自家门前的三间屋掘成三个大坑,每一个坑都砌起小墙隔开,很快穆太公就按着城里那收钱的茅厕的样子,依葫芦画瓢的盖了三间茅厕。
这茅厕一盖好,穆太公就赶忙到城中的亲戚家里,厚着脸皮讨要了些人家看不上眼的诗画,回到村里穆太公立刻把这诗画都贴在那新盖的粪屋壁上,这诗画贴完了穆太公还是觉得不慎满意,于是便请一个读书人给茅厕题写了个别致的名字———齿爵堂。
为了吸引村里的男女老少前来如厕,穆太公脑袋一转又想出了个好点子,他提了几把新鲜的蔬菜上村里的教书先生家里,托他替自己的新茅厕写了百十张“报条”以供他四方张贴……
这“报条”其实作用等同于现代的海报宣传单,上面写着:穆家喷香新坑,远近君子下顾,本宅愿贴草纸。
这一举动对村里的各户人家来说十分具有吸引力,这乡下人用惯了树枝叶儿和干稻草,如今有现成且不要钱的草纸使,加上这“齿爵堂”的环境实在是比自家茅坑优雅了许多,粪屋四壁上更是贴满了花花绿绿的诗画,最是惹人观看……
第三十七章 一路趣闻(3)
这到“齿爵堂”如一次厕登,就如同是看一次别有风味的景致,最终不但村里的男丁妇孺都纷纷前来如厕,连一些姑娘家为了图新鲜也纷纷前来如厕,穆太公索性又请了工匠专门又盖了一间女茅厕。
宋初云听到这儿,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这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在这什么都未开发出来的古代,和现代社会相比真的可以说遍地都是黄金啊!
于是宋初云便顺着那位妇人的话问道:“依你之言,那这穆太公不正是依着在茅厕外收钱,才会一夜发家,可你怎说这‘齿爵堂’从未收过银子?”
“这夫人您就不知道了,穆太公他的确是发了家,可却不是靠着在茅厕外收钱发的家!”
“哦?这倒是有趣了,那他是如何发家的?”
“靠村里人拉给他的粪屎呗!”
“粪屎?!”
宋初云难以置信的反问了句,后来在那妇人的细细解说下,宋初云才知道了其中的原委———原来早在城里花钱上了回茅厕,穆太公便已隐约领悟到了生财之道。
但换做是在乡下,这茅厕收钱是怎么也行不通的,若是这茅厕要钱,那村民们是打死都不会来花这冤枉钱的,但这却没有难倒穆太公,他很快就想出了一个新招……
这如厕不收钱,可存下来的粪便却可以出售!
这便是穆太公费了这么大劲儿,折腾出几间“上等茅厕”的用意。
原来穆太公白日里为村里的父老乡亲免费提供草纸等,一到晚上他就赶紧把茅厕给锁起来,自个儿在里面把白天囤下的粪便给收集起来,要知道古人种田全都是靠粪便来做肥料,所以穆太公便把收集起来的粪便卖到种田的庄户人家里,或者以人家的柴米油盐来做为交换。
如此下来,这卖粪便的钱远远超过他置办草纸、熏香的钱,且这还是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日积月累下来他还不在一夜间便突然发了家?这事儿到后来,果真应了那句“强似作别样生意”!
宋初云听完长舌妇的那些话顿觉受益匪浅,虽说这收集粪便是个又臭又累的活儿,宋初云断然是不会去效仿,但穆太公的发家史却让宋初云意识到一点———在很多不甚繁华的地方,往往会隐藏着许多微小、让人一夜暴富的商机。
这些商机其实和现代社会一些最普通的地方相互关联着,就好比穆太公这个法子在现代便十分普通,宋初云知道现代的政府部门建了公厕后,那些化粪池里的粪便经过处理后,也是送到农田里去当肥料用的。
于是宋初云暗暗下定决心,一路上要多看多听,慢慢的替自己的云记挖掘出潜藏着的商机,这好不容易出一趟远门,当然要顺道考察下市场、多认识些新鲜的事物了。
此去一路再遇到的新鲜事儿就不一一细说了,很快展寂衍便带着宋初云来到了她梦寐以求的帝都,这京城就是比一路上的小城气派繁华,连排队等着进城的人也多了好几倍。
一进了城门到了那繁华的街道,宋初云才算是真正见识到古代繁华的大都,同样是街、同样是开在街道两旁的铺子,但这些铺子不但门面儿气派十足,卖的东西也都十分齐全,绝不是福安城可以比拟的。
宋初云领略了京城大街的繁华后,开始悄悄的观察起这儿的商铺来,果见这京城除了铺子的门面和牌匾比福安成的铺子要大气,以及铺子外面挂着的幌子要大面些外,依旧没有别样昭显自己铺子的其他广告。
这让宋初云意识到这京城里也缺乏各式各样的广告,初步判断这广告营销策划也能在京城里推广,宋初云猜测若是按照像在福安县那样替这些铺子做广告策划,那在京城一定会比在福安县赚得更多。
宋初云边默默的把京城铺子的各种信息记下,边在心里做广告市场调查,一路走下来也不光顾着看那些新鲜事物了,而是仔细的把京城里的大小门户给瞧了瞧,偶然看到一户大户人家门口挂着一只漆了红漆的小木箱,宋初云的心里不由觉得有些纳闷,莫非这小箱子是信箱?
于是宋初云放慢了脚步,指着那户人家门口的箱子问道:“夫君,这户人家门口为何会挂着一个红色的小箱子?这小箱子有何用处?”
展寂衍不是头一次来京城,所以他扫了那小箱子一眼,便答道:“那小箱子是用来盛放飞帖的。”
宋初云听了“飞帖”二字,才记起自己曾经在一本古书籍上翻阅到关于“飞帖”的介绍,那本书上详细的介绍了“飞帖”的由来,以及最初是什么样儿的,宋初云当时对这飞帖感到十分好奇,于是细细的阅读了那段介绍文字,对这飞帖倒也是略知一二,只是刚刚一时没把飞帖同那盛放的箱子给联系起来。
这飞帖其实也可以算是书信的一种,它最初并不被人叫做“飞帖”,而是称作“刺”。
原来古人交往,起初是用竹木削成条刺,然后写上自己的姓名、籍贯以及身份,用于拜会他人时互通名姓。
而这所谓的“刺”也就是古代的名片,又称“谒”,此后虽弃竹木改用了纸张,但习惯上的叫法却沿袭了下来,那时这样的名片依旧叫刺。
古时候逢年过节时,许多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会在红纸上书写上贺词,然后送去给亲朋好友,于是这有着贺词的红纸便成了古代的“贺年片”,慢慢的亦称之为“拜帖”。
而那些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每到逢年过节前来家里投拜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这迎来送往让主人家应接不暇,为省事起见,主人就让下人在门外挂个箱子接受各方投拜帖,为了图吉利便称之为“接福”。
而这“拜帖”之所以慢慢的被称为“飞帖”,乃是因被派出去投拜帖的人,一日往往要上好几家人家去投帖,这任务繁重便会让时间变得紧迫,于是他们往往只在主人家门口敷衍的喊上几声,便将帖子投入箱内、投完便匆匆离去,待得主人或仆人应声出门相迎时,早已不见了那投帖人的踪影……
久而久之在民间便有“送帖的比兔子跑得还快”的说法,因此,贺年片便由此得了“飞帖”这个别称。
宋初云记得这飞帖似乎还可以用名为“门薄”的红纸袋来装,再往下走的时候便留神的多看了几眼,果见另外一户大户人家门前挂的不是小木箱,而是一个红纸袋,上面写着“接福”二字,而宋初云经过时恰巧正好有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往那“门簿”里投了张飞帖。
宋初云见状忍不住好奇的问道:“眼下似乎也不是什么节日,怎还有人前来投飞帖?”
宋初云知道这平日里送上来的拜帖不能称为飞帖,因为不在节日里主人和客人都不会忙于迎来送往,所以若是只偶尔送那么几封拜帖还草草了事,那未免就有些太过敷衍了。
所以除去繁忙的节日里,其他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