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无忧-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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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青蹭蹭蹭冲上了楼,等不及跨最后几步台阶便手撑着护栏那么一跳,斜着跃过走廊边落在了两人身前,一副想吃人地模样,恶狠狠地盯着东柏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东柏思考着到底应该先解释为什么蒲萱会是这幅要哭不哭的哀怨模样,还是该先解释蒲萱为什么会在他怀里。
安青没等着让东柏慢慢想,一把就将蒲萱从他怀里扯了出来,望着蒲萱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蒲萱摇了摇头,拿手背按了按眼睛,哑着声音道,“没什么。”
然后安青又瞪着东柏,一副要将东柏剁碎了嚼烂了再吐出来喂狗的神情,同时右手正伸在衣服里掏着武器。
蒲萱伸手按住安青,“真没什么。”
安青缓了缓情绪,深吸了几口气,仍是坚持问道,“到底怎么了?”
到底怎么了……这事还真不好说。
基本而言,就连蒲萱是个不知道活了多少世的千年妖婆这件事,安青都不知道。
于是东柏掐掉了“她不知道活过多久”这个大前提,将之前两人的对话简要复述了一遍,重点基本集中在“她以为所有人都得围着她转”以及“她居然想脚踏两条船!”,接着就是蒲萱抽了东柏一巴掌然后东柏要走蒲萱挽留等等等等乱七八糟的事情。
安青默默听完,然后冷冷问道,“就这样?”
东柏沉默。
接着安青吼道,“你以为你知道些什么!”
东柏摊手,反问,“那么你又以为你知道些什么?”
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其实他自己现在都后悔得要死,就算安青直接拿刀把他给劈了,他也只会觉得是自己活该,但是安青居然那样问……不反问一下实在是不爽。
“我……”安青咬了咬牙,道,“我至少知道,她一直都在为了你而努力,她最开始就是为了找到那什么时空裂缝让你回去,才将我带在了身边!”
“安青!”蒲萱没料到安青会说出这件事,出声想要喝止,却慢了一步。
东柏怔怔地看着安青,然后又怔怔地将视线移到蒲萱身上。
这件事情,他还真是一点也不知道,不仅不知道,他连这种可能都没有想过。
没想过的原因很简单,早在最初的最初,蒲萱第一次问过东柏想不想回去之后,便直截了当地说过,她不希望他回去。
所以哪怕之后蒲萱又问过无数次同样的问题,哪怕东柏每次的回答都一模一样,东柏也没有想过,蒲萱会当真放他回去。
“你这种家伙……”安青猛的从怀中取出他那枚小巧的手弩,手弩前端的刀刃在他身前划出一道银光,咬牙切齿地说道,“就是你这种家伙,让她一直为了你而努力,一直为了你而烦恼,甚至为了你而伤心,不过就是你这种家伙……你不配!”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咱大概一个月之前画了貌似蒲萱以及安青的头像
咱一直没脸拿出手
但是居然有人到现在还记得……掩面
好吧
就下面两张:
http://hiphotos。baidu。/%E7%B3%D1%E0%D0%A1%CF%D0/pic/item/9a4c2d942b6a2929d31b7037。jpg
↑大概是蒲萱
http://hiphotos。baidu。/%E7%B3%D1%E0%D0%A1%CF%D0/pic/item/a9623aef3f6ff3d8cf1b3e30。jpg
↑大概是安青(据说比蒲萱要少女?)
水准有限,请见谅T…T
寻衅滋事
安青此时完全被气昏了头,武器都拿出来了,满脸的杀意也是真真切切。
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当真想把东柏大卸八块碎尸万段。
然而蒲萱却将他拦了下来,拽着他的手将他手中的手弩夺了下来,口中责问道,“你这是想干什么?”
——这个时候,她不拦不行,安青的厉害她是知道的,万一安青怒着怒着就抬手把东柏给灭了,那后果可是会很糟糕的。
然而她这番举动,落在安青眼中自然又是对东柏的偏护。
她一直都偏护着东柏。
在蒲萱的心中,安青和东柏的所占的分量一直都不平等,这一点安青一直都知道,一直都不甘心。
蒲萱对待东柏是那样不同,她是那样的重视东柏,她一直在为东柏的心愿而努力着,所得到的却是东柏一而再的伤害。
此时蒲萱脸上显出的焦虑更加剧了安青的怒火,他将手腕从蒲萱手中猛地抽出来,然后朝着东柏扑去。
武器被蒲萱夺在了手里,那就直接拿拳头揍!
管他什么冷静,管他什么理智,管他会有什么后果,这种时候,就是要将东柏狠狠揍上一顿,才能解恨!
蒲萱眼睁睁地看着安青冲了过去,伸手朝着安青的背影一抓,没抓住,就望着安青一老拳砸在了东柏脸上。
东柏挨了一拳之后,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安青揪着领子向后一推,同时腿上又被绊了一遭,紧跟着人就被掀翻在地了,再紧跟着安青的拳头又落了下来,居高临下,揍得十分凶狠,模样十分尽兴,一拳接一拳的还通通是往东柏脸上送。
蒲萱站在一旁看着,也没再劝,反正只是拳头而已,没那么容易揍死人,看着还解气。
刚开始,东柏也想着就让他揍两拳算了,反正拳头又揍不死人,让人解解气也好……结果安青一揍起来就不停了。
就算安青现年十五岁,身材苗条体态轻盈四肢没啥肌肉拳头也不大,揍起人来还是很疼的。
片刻后东柏忍不住还了手,伸手挡在脸前然后擒住安青再度落下的拳头,刚想趁机反扑,便感到腹部一痛,安青居然直接伸脚踩上了。
于是东柏也火了,一手仍擒着安青的拳头,朝下一扯,另一手也紧握成拳朝安青身上揍去。
安青被一扯之下失了平衡,没能躲过东柏的一拳,也没急着调整平衡,只抓紧时间多踩了两脚,结果东柏趁机伸脚一绊就将他也绊倒在地,紧跟着东柏翻身将安青死死按在地上,再紧跟着安青就照着东柏的手臂拔牙,狠狠咬了一口。
东柏泪流满面,这打法实在太生猛了。
安青现在一心就想着要揍东柏,自己被按倒了也不管,手被捉住了就牙啊脚啊一起上,能多揍一会就多揍一会,趁着东柏分神就再度将东柏往地上掰,毕竟在这种简单粗暴的斗殴运动中,按着人的一方绝对比被按在地上的一方有优势。
渐渐地东柏也不和他客气了,被按倒之后专心反扑,反扑成功之后专心揍人,再被反扑之后接着专心反扑。
本来东柏是不怎么擅长打架的,本来安青是挺会打架的,然而安青所擅长的都是些技巧上的东西,偏偏他现在选了一种最简单粗暴的斗殴方式,再来安青的年龄摆在那里,再再来他现在手还不够。
东柏再怎么也是个二十来岁的身体发育正常的成年人,虽然没有多少斗殴经验,倒也和安青殴得不相上下——和一个十五岁的手不够的小鬼殴得不相上下,这事其实挺羞耻的。
两人就这样在走廊上你扑我我扑你,翻来覆去拉来扯去,缠缠绵绵难舍难分,什么形象什么影响都不顾了。
客栈内的围观人士已经在走廊上楼梯上里里外外围了好多圈,更多的人只能在一楼仰着头观赏。
大家都围观得很亢奋。
这戏码太精彩了,先是一个女人千里追讨负心汉,然后是两人被女人的新欢捉奸在床,接着新欢还和负心汉打在一起了!
那些从早上蒲萱和东柏拉拉扯扯时起就已经在此围观着的群众,此时正向后来者们讲述这段精彩绝伦峰回路转的故事,听众皆啧啧称奇,纷纷感慨,关注两人精彩斗殴的同时还纷纷分出了一部分视线在蒲萱身上打量。
蒲萱被打量得非常郁闷。
而安彦自醒来发现事态诡异之后,就一直缩在门后,同围观群众一起偷偷摸摸地注视着他们。
现在随着事态的进展,围观群众围观得越来越光明正大,安彦就缩在围观群众后面同样打量着蒲萱,也没想着要劝劝他哥哥,那眼神就和其他的围观群众一模一样。
蒲萱被打量得越发郁闷。
在这种情况下,走廊上正压成一团的两人压根就没有在意群众的视线,依旧翻来覆去着,似乎完全不知疲惫,不知还要翻来覆去到什么时候——当然他们可能只翻来覆去了一会儿,只是蒲萱觉得已经过了很久。
“差不多了,你们还想要闹到什么时候!”蒲萱终于按捺不住,走进战团将安青拉了出来。
之所以拉安青,是因为这个时候安青正好在上面,而安青停手之后,东柏也自然停手了。
蒲萱首先打量了一下东柏,摇摇头“啧”了声“真惨”,接着又回头打量安青——也没好到哪里去。
“确实惨。”东柏伸手揉着脸上的淤青,“都是因为谁啊?”
安青闻言再度瞪东柏,蒲萱见状将安青拉了拉,东柏见状则立马闭了嘴。
蒲萱扭头往四周看了一遭,对着这众多围观群众皱了皱眉,开口道,“有话回房再说。走廊上打架,你们不寒颤?”
“还有什么可说的?”安青冷冷瞪着东柏道,“我会尽快找到那样东西,然后你就滚回去吧!”
蒲萱拉着安青的手臂向后扯了扯,拉长了音道,“回——房。”接着就拽着安青往他俩的房间里走去。
安青挣扎了下,望着蒲萱努了努嘴,神情似乎有那么点委屈,但还是跟着蒲萱走进了房。
东柏稍微犹豫了一会,群众的视线便随着蒲萱安青的离去而通通聚集在东柏身上。
东柏赶紧也跟着蒲萱进了房。
三人都进房之后,蒲萱却又守在门口等了片刻,然后朝着门外一招手,“你也进来!”
安彦闻声拖拉着脑袋从围观群众中挤了出来。
迎进安彦之后,蒲萱把房门猛地一关,将一众围观视线通通隔绝到了门外,接着回头,将视线轮流在三人身上扫过,开口道,“我现在只想要做一件事情——找到时空裂缝。其他所有的事情,都要留在找到之后再说。”
安青欲言又止,东柏一脸意外,安彦一脸茫然。
安彦今天当了一上午的围观群众,越围观越茫然,蒲萱拉他进房后一开口又是句他完全理解不了的话,越发使他茫然。
蒲萱向安彦解释道,“问你哥去。”
安彦回头望了望安青,然后觉得自己身为弟弟不能老是只围观,便开口问道,“你和我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不是我嫂子?”
“我刚才说过了,其他的一切都等找到了时空裂缝再说。”蒲萱冷着脸。
“找时空裂缝干什么?”
“问你哥去。”
“……”
蒲萱虽然有心将安彦由跟班家属发展为正式跟班,但她现在实在是没有半点耐性。
“我没法再等下去了。”蒲萱又望向安青,“我已经等得够久了,但是你还没有找到——不要跟我说一定会找到,你说过很多次了,我现在想要的就是一个结果,一个确定的答案。”
安青抿了抿唇,没有回应。
要在以前,蒲萱还是很愿意继续等下去的,然而刚才的事情过后,蒲萱的说辞就变成了这样。
刚才的事情让蒲萱发觉这事必须尽快有一个结果,又或者,只是因为东柏知道了她在找时空裂缝这件事情,所以得做出一个姿态给他看。
“总之……”蒲萱刚刚开口打算发表结案陈词,房门外便是一阵敲门声传来。
被人打断说话的蒲萱很暴躁,刷地一下就打开了门,刚打算开口向将来人吼出去,便傻了眼。
来人居然是十来个衙役。
“听说有人在这里寻衅滋事。”衙役边说边往屋内望了一圈。
安青和东柏现在都衣冠不整满身淤青,一看就是刚寻衅滋事过的。
“官差大哥你说什么?”蒲萱干笑着睁眼说瞎话,“你绝对是误会了,我们都是良民。”
衙役没和她废话,手一挥,身后的十几个人就进房逮人了。
蒲萱见状,整张脸都黑漆漆的。
刚才他们打得那么激烈,围观群众那么多,会有个把闲得无聊的去报个官也挺正常,但是没想到居然会真的有官差这么闲得无聊,居然来管。
公共场合斗殴……这种小事官府一般不管,要管的话,一般都是收点钱了事。
当然,不给钱也行,只是将人捉进去打几棍关几天而已,顺便得罪了官府。
刚刚才说出一切以时空裂缝为重的申明,就发生这种事情,真可谓是流年不利。
蒲萱无奈,只得伸手掏银子。
但是安青在她之前掏出了一样东西——舒言的玉佩。
这还是之前几人在延州,蒲萱刚刚把东柏收集起来的一堆财产据为己有的时候,安青趁机顺手牵羊到的。
蒲萱发现之后立马找安青讨要过,结果被其他事情分了心,居然就忘了这茬,让安青一直将这玉佩带在了身上。
“官府?”安青笑道,“你们这是要抓我吗?我倒是可以陪你们走一趟,让你们好好确认一下我的身份。”
现在兖州的官府,自然就是舒言的官府。
蒲萱的脸色更黑了。
为什么安青要在这个时候这么做?
本来不过是几两银子就能解决的事情……蒲萱努力说服自己,或许安青只是单纯想帮她省下这几两银子而已,不过是选择的方式太过冒险。
假如安青的身份是冒认的,这个罪名可比寻衅滋事要大得多了。
带头的衙役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