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棋逢对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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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陆维的一脸苦相,殷朝暮没太大反应,依顾疏的性子,昨晚那么简单放过他们根本不可能,今天这一出还是手下留情的。只是教官虽然打得不痛,可老往土里摔可不好看,这事儿对最重风仪的殷朝暮来说比通报批评都要命。
好一会儿,王冬晨才拖着一身土归了列。不等教官点名儿,陆维就自告奋勇出去挑战,让殷朝暮看了他好几眼。
这世上不存在无缘无故的善意,他不明白,为什么陆维这么个其实跟他有过梁子的人会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幸好刚才那个一面倒的情况没再出现,陆维身手竟还算不错,教官打了两下子也认真起来,两个人你来我往好一阵儿,停下时颇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直把下面儿一众人看得酸水儿冒泡泡。陆维这家伙太招人嫉妒,要知道学生拼什么,学习啊!陆小哥儿以校第一名考进来,现在又能与教官战得难解难分,就算人家教官有所保留,但到底陆小哥儿实力也在那摆着不是?
最后还是王冬晨这个难兄难弟无限唏嘘地盖棺定论:“陆帅,文武双全太拉风啊~”
托陆帅的福,教官或许是怕再挑人出来搞不好又挑出个高手,所以殷朝暮逃过一劫。王陆两人还担心顾疏往上报,殷朝暮却清楚那人此时还没有后续动作,就代表着放他们一马,此事到此为止。
这世上若说谁最了解顾疏,除了他自己就只有殷朝暮。他上辈子没干过顾小人,但对顾小人的套路却最熟悉,凡是顾疏出手教训人,必是一环扣一环,趁你病要你命,绝对的赶尽杀绝不留余地。这次这事儿,看来是没让顾疏放在心上,仅仅按职责给了个小警告而已。三个人到此也算吃过了苦头儿,只要别再犯到顾疏手里,就不会有麻烦。
就这样几个人老老实实过了半个月,转眼就到了要回学校的日子,最后两天里人心浮动,教官们也知道练不下去,索性拉着队伍去了邻近的郊区小镇,学名叫拉练,其实就是放风。同学们打了靶活动活动,到镇上买点儿纪念品,教官也睁一眼闭一眼。陆维和王冬晨商量着要去镇上的军事博物馆看看,殷朝暮就被他俩一道拉了去。
半月军旅(四)
等到脑子混沌地清醒过来时,有大约近一分钟的时间反应不出自己是什么情况,之后他才想起来,自己已经重生,沿着上一世的路子踏进大陆,并破天荒地跟着去参加军训。(更新我们速度第一):)
干瘦男人出现在走廊的时候,殷朝暮就感觉不对了。只可惜他大少爷身娇肉贵的,太不经用,被烟熏一下就头昏脑胀懵懵懂懂的,等他完全清醒过来,那男人已经用成年人的身体把他堵进角落里了。
“你……”话没说完,大少爷就被人敲晕了。
殷朝暮想伸手揉揉头,发现自己双手被捆住躺在一间破旧宾馆的单人床上,窗外已经全黑下来,看样子早过了下午两点集合时间,大致估计在晚上六点到七点左右。他身上没什么力气,感觉手也使不上劲儿,不知道是被注射过药物的影响还是单单昏迷过后的慵懒在起作用。现在事情大致已经清楚,他被之前在网吧遇上的男人敲晕带过来,十有**那家网吧也不干净,就是不知道那人绑架他要干什么。不过万幸似乎那些人对他是不怎么用心的,随便一绑,就扔到了房间里。
要说那些人没将他怎么放在心上,也还是小心了,捆的很紧,嘴里给塞了布,门上也上了锁,估计是看他秀秀气气一个弱书生,就算醒来,也难出去。
但,殷朝暮并不是一般的弱书生。
虽然从没被人绑架过,他对这些却有过接触,港岛的世家子,很容易招来这些事。虽然说殷夫人百分百无死角控制下,绝不会让他在港岛独自面对这种事,但,要有万一呢?
他再草包,也还是提前做过一些准备,此时便派上了用场。
当时大陆的技术发展还不算完备,而殷朝暮被教育的又都是如何面对顶尖科技水平下的犯罪——照殷夫人的手段能力,有脑子的绑匪都不会相信普通的尼龙绳就绑的来殷家继承人,这样的话殷氏不需要对手打压,早就死于非命了。这些大陆人虽然做的还算仔细,又怎么可能难得住殷朝暮——像这种什么牛筋绳、密码锁的,对于他来说,六岁开始就作为游戏玩儿剩下了。
殷朝暮也连带着知道一些怎么避开看守、怎么成功逃生之类的纸上谈兵理论课,但相较于解绑、撬锁等有过实践经验的技术活儿,他大少爷的花瓶属性又起了作用,竟然看着四下无人就摸了出去。这要是一般情况下,等于选了条最危险的途径,然而也不知是殷大少三十年霉运否极泰来,还是绑架的人业务不熟,竟让他浑浑噩噩大摇大摆出了宾馆走到外面。
他不知道的是,王冬晨带他们来的这家网吧本身还算干净,只是网吧老板与隔壁宾馆老板是连襟关系,互相帮着揽揽生意也是常事。通用步骤是,在网吧玩儿累了的顾客,就会被前台小姐以带往休息室的名义带到隔壁宾馆,反正两家连着,神不知鬼不觉!等顾客休息够了,宾馆小老板就亲自出面,把这个客人谈下来。小地方,哪怕是京都脚下,这些不合规矩的肮脏事儿多了去,反正客人也就吃点儿小亏,所以长久以来,哪怕旁边儿就是军事博物馆,两家店也屹立不倒。
然而这一次宾馆老板狗血地欠了一笔钱,这种地方被欠钱的不是放高利贷的地下赌场,就是表面从事声色服务暗地里走黑路的江湖帮派。
宾馆老板欠了钱,小馆子名义上还是他的,实质上早被黑帮接手。这帮人没见识也就没顾忌,窝在小城镇还真自封了土皇帝,零星拐几个皮相出众的年轻男女为自己产业出把力,也不算太过不是?
何况进网吧光膀子的,又有几个正经人?他们绑人那是半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
更有几个少男少女的,服务过几次觉得出价合理,因为经济困难再回来找也不是少数,一来二去,黑帮兄弟们就当自己这生意公平、公开、公正,简直是利民惠民啊。于是他们专门指派了个审美还过得去的兄弟去这两家盯着,这兄弟眼光儿也高,宁缺毋滥,一年半载才“介绍”进来一个,反倒没惹来警方的特别关照。
也是合该殷大公子倒霉,谁让他衣食住行那么挑,偏偏出来拉练都是穿便服,要他还穿着惨绿惨绿一身标准挑粪套装,也就不会如明珠一般散发着闪亮闪亮的骚包光芒。
当然这些事他大少爷统统不清楚,甚至不知道有人竟敢对他打这种念头。他本来想着,只要他跑的快点,能先赶到大路上就安全了。但没想到王冬晨之前七绕八绕早进了胡同,这穷乡僻壤的连路灯都灭了好几盏,小路上堆满杂物极不好走,转来转去,别说转到大路上了,反而越来越向死胡同里跑。
殷朝暮对被绑架做过准备,那也是上辈子的事儿了,当然他也玩过什么野外生存之类的游戏,但那时候是指南针、GPS、卫星电话一应俱全。他还记得殷婆拖了一箱子备用的衣物和各类洗漱用品陪着他在山里住了几天,那几天虽然也叫“生存”,但吃的是殷婆亲手烹制的粤菜,住的是大型多功能帐篷,无聊了还可以钓钓鱼赏赏景,顺道感慨两句人生、寂寞之类不着边儿的。
他真不知道怎么看星星认路。认毛啊认,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才是王道!
就在他准备默默在心底抽死王冬晨这个惹事儿的祸害,顺道尽量优雅地对付一夜等明天再找路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阵儿急过一阵儿的犬吠。那声音混杂着男人的呼喝与脚步,气势汹汹直奔这个方向过来。
而他之前跑过来时,这里方圆一百米都不曾有鸡犬相闻。
殷朝暮只听得到自己胸膛内嘭嘭嘭的心跳声,猛地转过一杆水泥砌的电线杆,向最黑最偏的那条路跑去,一边奢望着后面只是普通的路人,而不是来抓他的。
这样想着,突然听到狗叫消失了几秒,紧接着就是更猛烈地狂吠,隐隐还有人再喊。
“这边,快追!”
“是个二十左右的男孩儿,都TM给老子注意着点儿,再让人跑了回去抽死你们!”
殷朝暮停住了脚,眼前的路被一大废弃石料堵住了,这时候显然已没有时间再爬过去……就在他准备先跟那些人回去再想办法的时候,突然身后有人按着他肩膀将他推进了石堆空处,然后又不由分说的把他按到地上蹲好,殷朝暮错愕了一下。
“是我,有人来了,你在这里躲着,我去看看。”
那人趴在他耳边说,殷朝暮就感觉到一阵热气,再之后,就看到那人身手矫捷地跳了出去。
是陆维。
因为独自一人而感到的轻微不安终于消散,紧接着又有些担心:“陆维,你要干什么?”
时近八点,夜色下陆维的侧脸被月光映得格外柔和,殷朝暮隐约看见他随意地摆了摆手,语气里带着夸张的笑意:“当然是大展身手咯~我身手很好的,我是陆帅嘛,你好好躲着,千万……别出来。”
很安静,除了细微的风声,仿佛并没有什么声音。
殷朝暮蹲在石料堆后面渐渐的有一种古怪的感觉,他不知道陆维怎么会出现,也不知道陆维为什么会这样护着他。外面光影晃动,是一些人影。其实他分辨不出来谁是谁,但那么多人围一个,猜也猜得出,哪个是陆维。
一片鸡飞狗跳,他抱着自己膝盖脑子乱乱的,只有一点可以肯定,陆维所谓的身手,其实并不像他说的那样乐观。因为有狗。
陆维打架的本事不错,要说一个人对两三个应该还是能凑合的,但要说一个人对四个外加一条狗……这不是拍电影。何况为了不让狗越过自己去找殷朝暮,他几乎每打一下,身子就晃一下,看得殷朝暮完全不敢确定他还能撑多久。
陆维用上了匕首操,这类军用教学操是非常实用的,攻击重点不是太阳穴就是下盘,有效而简明。虽然他每一次出手都能让一个人丧失战斗力,但最后剩下的那条狗却完全用不上现成的招式。
狗和人结构不同,也没有人的智力,他不会过多的闪避,陆维被逼的没办法,只能硬碰硬。那条狗是只德国大黑背,凶得很,被陆维一脚踹在脑袋上竟也不躲,反而扭头狠狠咬在他脚上。陆维腿一软,几乎站不住。殷朝暮本来想出去帮忙,却看到陆维索性不管那条腿,一拳一拳不间歇地往黑背鼻子上死劲儿砸。
因为考虑到要抓人回去从事特殊服务行业,误把他当做殷朝暮的养狗人一直没有指挥这条狗去咬他的脖子,硬是让陆维凶性上来,红着眼从地上乱摸出一把树枝□那狗的眼珠子。
温热的鲜血溅在殷朝暮身前的地上,大黑背松了口瘫在地上,抽搐着四肢哀哀嚎叫。
“天呐……”
那几人被陆维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惊住,本来只是想赚钱,如今为抓个人反折损了一条狗,前面陆维一身是血地从地上爬起来,不管不顾自己腿上撕裂的大口子,终于让几个人起了惧心。对视一眼,发一声喊,齐齐转身狂跑。
殷朝暮赶紧走出去,只见陆维慢慢的转过身,咧开嘴虚弱地笑了笑:“你没事吧?”
“没事。”
“哦,那就好。”说完这句话,陆维便身子虚软地靠在殷朝暮身上,吃力地抓着他臂膀,还想要开玩笑:“没事儿,哥是谁啊,就是腿有点儿软。”
殷朝暮慢慢问道:“刚刚那条狗……你怎么不闪?”
陆维随口说:“怎么闪?我后面是你。”他调整了个姿势环上殷朝暮胳膊,又开始洋洋得意:“嘿,哥这水平,就是看着惨了点儿,其实……”
殷朝暮终于控制不住吼了一句:“闭嘴!”他的裤脚都是冰凉凉的湿感,不用看也知道是陆维的血流到了他腿上。这样的伤,殷朝暮不知道如果不尽快救护会不会有问题,他只是看不下去陆维明明很累,却还偏要咧嘴笑的样子。
很难看。
“殷朝暮,有手机,刚刚那个人的。”过了一会儿,陆维递了个手机,语气有些迟疑地加了一句,“不要拨110。”
他大概知道为什么陆维不愿拨110,叹口气道:“那先送急救吧。”
陆维浅浅地笑了笑:“先和学校联系上……我没事,还能撑一会儿。”
殷朝暮也不想这时候违逆他,想了想,一个号码出现在脑海中——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个人在大陆一直都用的这个号码。
空旷的胡同里静悄悄,蝉鸣声衬得周围更空,话筒里传出的“嘟——嘟——”声音此刻被放大了无数倍,殷朝暮拨出去后就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