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烟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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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他一眼,他随即放开我,呼吸到新鲜空气,才缓过劲儿,差点把我给闷死了,我怎么相信他是好人?“你说你是好人我就信啊!来…”话还没喊出口,他又上前来捂住我,将我拖出人群中,不会这么倒霉吧,还没找到骆遥哥哥我就要命丧于此了吗?我绝望的想。
灰衣男子将我拖到一个无人的巷子,放开了我,我又想叫,他却是气定神闲,笑着说:“这下你可以叫了,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找你。”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干笑的看着他:“嘿嘿!嘿嘿!我刚刚认错人,现在我不找你了,有事先走一步,恕不奉陪了哈。再见!哦!不对,是不见…”
我转身就想溜,他抓住我的衣领,手一个用力,我便到了他面前,他笑道:“我这几日见你在苦苦寻人,那人我见过,在我的医馆买过药,后来好像听他说要去乾元国的京城。”
我将信将疑的看着他,说:“我为什么信你?”
他耸了耸肩膀,笑得无谓,说:“信不信由姑娘自己决定,我只是看姑娘孤身一人在此毫无目标的到处寻人,于心不忍才告知一二,小医馆中还有事情,在下先告辞了。”他如此说到。
我在江南也确是呆了这么些日子,能找的都找遍了,也没见到骆遥的身影,不多想,便信了那男子的话,又只身前往乾元国都,到达乾元国都时,已是夏季。
大国的天子脚下果然不同,望着京都中繁华的景象,我茫然不知所措,这茫茫人海,又该去哪里寻找骆遥?不
远处一群人正围着什么指指点点,我凑过去看了看,一个七八岁左右衣衫褴褛的小女孩手中抱着一件上好的紫色丝绸披风,睁大水汪汪的双眼惊恐的看着周围的人,喃喃自语:“我没有偷王爷的东西,我没有……”
不过就是一乞儿偷东西被人发现也值得这么多人围观,我转身便打算离开,不知是谁惊呼一声:“襄亲王来了!”
一干看热闹的百姓纷纷跪下,我也随着他们一起跪下,年约四十的大叔狗腿似得跟一紫衣男子报告女童偷了他的衣物,男子的声音冷冷清清:“谁告诉你她偷了本王的衣服?”这语气这模样,与骆遥像极了。
我愣了愣神,待回过神来,紫衣男子已上轿远去。我看着那衣衫褴褛的女童抱着稀世珍宝似的跟在轿子后面。轿子里寂静无声…
恍惚中我仿佛在那女童身上看到自己的身影。倔强的追寻着不属于自己的人。
无暇过多的感慨他人,我又开始寻找骆遥。
终于,有一家酒楼的小二说曾给他送过饭到他家中,因他太过冷清而让小二记忆深刻,小二感叹说:“呆在他身边,明明是大夏天,却总感觉冷嗖嗖的。”
我笑而不语,他又说:“唉!我看姑娘你年轻貌美,何苦要跟着他一个冰块脸,我看他旁边的那位温文儒雅的公子倒是更配得上姑娘些。”
我不太理解小二哥所说的温文公子是谁,也没有多问,只是向他要来地址,自己寻了过去。
在一家小农庄前,我看到了他,一身黑衣映衬着略有些苍白的面容,身边有位比我稍大一些的少年,一身白衣,温文如玉,笑起来,更是眼中都有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我轻唤了他一声,他愣在原地,似没有想到我会寻过来。
白衣少年笑嘻嘻的走过来:“姑娘,你找谁啊?”
我垂眼间便看到他身上的莽纹玉佩,这玉佩一看便知是皇家之物。宫中皇子或是王爷才能佩戴。骆遥怎么会认识乾元过的皇室?
他的笑容,让我微微有些脸红,不自在的笑了笑,正欲出声回答,骆遥大步流星走过来,将我纳到身后,拦在他面前,冷声说到:“你不是有事要走了吗?还在这?”
白衣男子愣了愣,随即拍拍骆遥肩膀,大笑着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桃花迷魂阵
在骆遥身后我恍然有种被他小心护着的错觉,错觉终究是错觉,骆遥从未对我温柔过,果不其然,白衣少年离去后他便粗鲁的将我拉到院中,松开手,冷着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块脸,声音也如冰一般:“你来这儿做什么?”
做什么?我来这儿做什么?我能来这儿做什么?新婚之夜,连堂都未拜他便丢下我一人消失无踪,我来这儿当然是为了寻他。
我笑了笑:“新婚之夜,夫君落跑,我在上陵国被流言逼得呆不下去了,自然是要出来寻我夫君回去平息流言咯。”
他的神情又冷了几分:“我们还未拜堂,我并不是你夫君。”
听到他这话,心中竟再无多大感觉,并非我不再爱他,只是习惯了他的冷漠。
我不理会他,无视他的存在,自顾自的打量起了他的这间小屋子,偷眼看他一脸铁青的站在原地,似没有想到有一天那个恨不得步步不离跟在他后头的小丫头会无视他的存在,我心里出奇的爽。
这是一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房子,进入用木头围起来的围墙,约六十平米见方的小院,院中两株葡萄树,藤蔓相交,延生至用竹子搭就的架子上,遮住了夏日毒辣的阳光,葡萄树上挂着的串串青色葡萄如青玉般诱人,从小爱吃葡萄的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瞬间觉得骆遥的这间小院子还不错,待葡萄成熟后,我可以在树下放两个摇椅,与骆遥躺在上面边吃着酸甜的葡萄,边欣赏满天繁星,运气好还能看见流星,想想都觉得舒畅,心里如此想着,我便跟骆遥如此说了,他只是冷哼一声,似在嘲讽我的异想天开。
既然已经千里迢迢出来寻他,如今他那冷漠的神情对我自然不再有杀伤力,无所谓的耸耸肩,哼着小曲儿,踏过几块青石铺就的地板,径直进了小屋。
这是一套两居室的房子,大厅旁边各一个房间,屋中摆设很简单,大厅正中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桌子,桌子上四个白瓷茶杯,一盏白瓷茶壶,茶壶上还冒着丝丝热气。
我闻到了淡淡的茶香。“若是能在寒冷的冬日泡上几壶好茶,在买上几包瓜子儿,你负责剥壳儿,我只负责吃,这也是一种享受啊。”我如此说到,想象着骆遥冷着脸帮我剥着瓜子壳儿的模样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同样,毫无意外的又听到他冷哼一声,不屑之意较前一声更明显。
将包裹放在桌子上,继续参观着他的小屋子,左边的房间有一张床,深蓝色的床单,深蓝色的被褥,嗯,还真与他的风格有些搭调。床边是一个书柜,上面摆满了兵书,我对这些兵书毫无兴趣,却想象到他坐在院中,左拿着兵书,右手握着茶盏,冷着俊脸,吃一口茶,翻一页兵书。毫无违和感啊。
这便是左边小屋子的摆设了,很简单,万万没想到出身贵族的他居然能适应如此简陋的环境,转眼一想,他从小在军营长大,军营只怕比这更简陋。如此一想,也就觉得没什么了,若有哪天,能跟着他去到军营,那也挺好。
转身步入右边的房间,骆遥不再跟着我,他在四方桌子上坐下,倒了壶茶慢慢喝了起来,推开门,便见一台精致的梳妆柜,柜上摆着烟纱惯用的水粉。
我从不化妆,自然对这些水粉无感,但却甚是喜爱那台梳妆柜上的铜镜,铜镜做工极其精致,上面雕着一的景象俨然是片桃园,纷飞桃花下一女子翩翩起舞,煞是美丽,镜面如水,连面上的一颗小黑点都照映得清清楚楚。
房间中央精致的红木小圆桌,三个小圆凳子,我也很喜欢,虽然这个房间里有女人的摆设,但并没有女人住过的痕迹,且房间的摆设都是按烟纱的喜好而来,可想而知,烟纱仍然住在骆遥的心底,心中一阵失落,很是羡慕烟纱,能得到骆遥如此深的眷念。
靠墙有一张软榻,榻上的被子床单都是姐姐做喜欢的红色。
榻边有一扇大大的窗,窗子虚掩着,步过去,打开窗子,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得无以复加,那是一片桃花林,不知骆遥用了什么方法,亦或是在哪里找的这种树,树上桃花竟在这个时节了还没有凋谢。
阵阵香味迎面扑来,粉红的桃花绵延数里,夏风吹过,片片桃花随风而落,恍如中,我好像看到一身红衣的烟纱在桃花林中翩翩起舞,真正是逃之夭夭,灼灼其华啊。
正准备跳窗出去,却被人拉住衣角,脚下一滑,摔入骆遥怀中,大热天的,他的怀抱竟让人感觉如此冰冷,只两秒钟,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他便将窗户关上,我甚至没有看清他的动作,鼻尖一阵薄荷清香,清凉清凉的,灵台瞬间清醒,桃花林中的香味居然是迷魂香。
桃花迷魂阵,这个阵法我曾听铃铛提过,此阵可让人缠身幻觉,能看到已经逝去的人,感觉如那人真真实实呆在自己身边一般,看着骆遥依旧冷漠的脸,我心中一阵揪疼,他竟是用这种方法来思念烟纱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4 章
他冷冷看着我,说了句:“以后不准随意打开那扇窗。”便走了出去,他说这话的意思…是说我可以住在这里吗?
反应过来的我可以用欢欣雀跃来形容,跳着将大厅方桌上的包裹抱到右边这间房中,不到一刻钟,便被骆遥连人带包拎到左边他的房中,他这样是什么意思?我惊慌的看着他,他淡淡撇了我一眼,说了句“那间房子危险”算是给我的解释。
我呐呐开口:“那我…我是要和你同睡一间房?他嘴角一扯,似笑非笑:“你不是说我是你相公么?妻子与相公同睡一间房有何不可?”
我吞了吞口水,慌忙摇摇手,我是没意见跟他同睡一间房,这是求之不得的事儿呢,虽然也挺喜欢右边那间,但比起来我更喜欢跟他一起,或许是我表错情,也或许是他会错了意,在我摇手摇得正欢的时候,他眼中的挪揄越来越明显淡淡说到:“还是,你想院子里?”
睡在院子里??我才不要,我慌忙跳起来连声说到:“这间房…呃…这间房挺好,我很喜欢。”心中已偷笑的快合不拢嘴了。
他淡淡撇了我一眼,便出去了。
赶了这么久的路,都没有好好歇息过,我累极了,便在他的床上睡了过去,床上的白檀香味让我感觉他就在身边一样,这一觉我睡得异常安稳,非常香甜。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我是被一阵香味饿醒的,睡眼惺忪的走到大厅,骆遥正摆弄着桌上的饭菜,仍是冷峻的神色在我看来依旧迷人,桌上是很平常的农家小炒,一盘青椒肉丝、一盘糖醋排骨,一盘小龙虾配闻起来就很有胃口的酱,还有一盘青菜,以及西红柿蛋汤,色香味俱全。
在我想像中他的手应该是或执笔书画,或拿长枪杀敌,却从没想过骆遥拿着锅铲炒菜,更没想到过我能吃到他亲手做的菜。
我想,我更迷恋他了,脑中想到他冷着脸拿着锅铲炒菜的模样,不自觉的又笑了出来,他淡淡看了我一眼,仍是那副万年不变的面瘫表情。
若不是曾经看过他对姐姐那么温柔如水的笑意,看过第一次见面时,摔倒在狗屎还是什么屎里面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我定会以为他是不是不会笑。也正是那一笑,将我的魂勾了个七荤八素,让我痴缠他这么些年,一直很庆幸,当初看到他眼中笑意的不是别人,而是我。或者说我很庆幸我能看到他的笑。
桌子上的美味被我风卷残云般消灭干净后,捧着吃得不是一般二般撑的肚子,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骆遥扒完碗里的最后口饭,放下碗筷起身离开,离开前冷冷说了句:“把桌子上给收拾了……”把…把桌子…桌子上给收拾了??
顿时觉得一群乌鸦飞过头顶,嘎嘎嘎嘎…
还好,我没有如话本子里写的那些小姐一样将盘子摔个七零八落。可见话本子是多么不靠谱,若连那些碗都能摔能那样,那些小姐们的智商是有多低啊?经我断定,这世上没有智商如此低的人,所以,话本子不靠谱。
满足的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擦干净了手,离开小厨房,在院子中,见到骆遥靠着葡萄架,手中拿着一本兵书,似正看得入神,突然间感觉好像我们真的是两夫妻,他做饭,我洗碗,他看兵书,我在一旁做女红,想想那画面真是和谐啊,可惜…被父皇跟母后养娇了,并不会女红。
不然此刻我肯定会搬个小凳子坐在骆遥旁边拿着针线装模作样一番。但这黑夜天,我都看不清针线,所以骆遥,你确定你能看到兵书上的字?
转眼一想,他是不是怕我一人在厨房出什么状况,所以故意拿着兵书在这里装模作样的看,其实是在听着房里的动静呢?或者怕我如话本子中的小姐们一样将他的碗摔碎?嗯!很有可能就是这样…自我催眠的就这样给骆遥在黑夜中看兵书这一奇怪的举动做了个合理的解释。
骆遥见我出来,问了声:“洗完了?”我重重的点了点头,正想着要不要拉着他去厨房看看我的劳动成果时,他甩也不甩的径直走进大厅,我也屁颠屁颠儿的跟了上去,下午睡得太死,晚上吃得太饱的后果就是,我睡不着也不想动,愣愣的靠着桌子,撑着腮看着骆遥看完一本兵书,又烧来一桶热水,又提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