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去做地主婆-第7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的是为了……我?”林赛玉慢慢念出这句话,只觉得浑身如同火烧,耳中只闻得自己咚咚的心跳,跳的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大官人说什么?哎呀,大姐儿,你的脸怎地这样红?”英儿从一堆包袱中抬起头,随口问道,忽看到林赛玉的模样,炸着嗓子喊起来,一面拿手挡着随风翻滚的青布车帘,“整日在地里,如今又赶着度日头走路,晒红了脸,到京里被那女人看了,岂不要笑?说起来,大姐儿你原本比她肤色好的多。”
这几句犹如冷水兜头泼了下来,林赛玉那滚开水般的心跳徒然灭了下去,因为这骤紧骤慢的交叉,缺氧般陷入一阵窒息,大脑一阵空白,满耳只有英儿那句“那女人”。
“哎呀,大姐儿!该不会中暑了吧?”英儿用几个包袱叠落起来,压住乱飞的车帘,马车内虽然没有了热风席卷,但却更显的闷气,忙低头从包袱重翻出一把描金扇子,撑开送与林赛玉,却看到林赛玉脸色煞白,用双手按住了咽喉,似乎要说话发不得声一般,吓得三魂出窍,扯着嗓子就喊,忙的双手乱摆,推翻了刚叠落起来的包袱,滚散了一车,解开的束缚,七月流火的干热之风又一次肆意席卷而来。
“我,没事,不小心,差了气……”林赛玉回过神,及时掩住英儿更大声额叫喊,免得引来他人的探询,将她按在位子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我睡睡就好了,你莫要吵到我。”说着转头躺下,也不管身下压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袱。
“上好的桂花糕……”英儿嘟囔一声,看林赛玉果真困极一般动也不动,不敢去扯她身下的包袱,用力嗅了嗅渐渐弥散开的香气,收拾一旁的包袱去了。
鼻头间围绕着糯甜的桂花香气,林赛玉将头埋在两个包袱里,也不敢出声,再忍不住眼泪只淌,似乎到了起程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要去的是什么地方,会见到的是什么人。
热天赶路对于身材丰满的黄周来说那真是痛苦万分,走了不到三里地,整个人就如同泡在水里一般,他虽然怕这热风,但也受不了车子里的闷热,便坐在车夫一旁,一面将扇子挥的哗哗响,一面用袖子不断的擦拭流个不停的汗,看到走在最前方,大热天里虽然整个背都湿透,但依旧坐的端正的苏锦南,火气就从里往外冒。
“可是晦气!平白冒出来这个碍眼的!大热天的,往京里去,放着船不坐,跟咱们穷人一样走旱路,留着家里的钱生蛆啊!”黄周嘟嘟囔囔的骂着,又见车里两儿子因为热,脱了衣裳,露着膀子,忙又指着骂,“烂泥扶不上墙!这是在家呢?你们好歹装几天斯文,你爹我这一趟使出了多少银子,打了水漂!”
两儿子也不恼,也不动,只嘿嘿笑道:“如今就算没有大哥挡着,也有一个大财主挡着,反正也轮不到俺们俩,何必还用那样辛苦!”
黄周吐了口水,目光又看到苏锦南身上,苦着脸道:“你们也看出大官人的心思不正?”
黄家二郎三郎正在车里扑的兴起,三郎手气好一扑五钱皆黑,高兴的起身解了二郎脖颈中挂的一块纯白如奶的玉佩,说道:“总算赢了这个!”二郎面上虽有几分晦气,但也不恼,听见黄周的话,便转头笑道:“爹呀,如今就算个瞎子也闻的出来!”
说的黄周眉头紧锁,哀声叹气,探身看到黄玉生走在车后,忙摆手唤他过来,一行指指车前,一行指指后车上的林赛玉,道:“大郎,惊醒些,莫让那厮缠了大娘子去!”
黄玉生抿嘴一笑,道:“爹呀,这你情我愿的事,岂能旁人做主?”说的黄周面如土色,握着胸口就要跌过去,喊道:“我的钱啊!”吓得三子忙去扶,黄玉生连声说儿子一定惊醒些才让黄周缓了一口气,自此后只在林赛玉车前,滴水送食说笑解闷。
或者看出林赛玉精神不好,又因为自己冒然吐了那句话,苏锦南竟不敢往她跟前去,只在远处看着黄玉生小心殷勤,赶到七月初七这一日,他们一行人已经走到了河南府的境内,此时经过鄢陵小县,因见满大街欢庆乞巧节,林赛玉的精神比往常好了许多,不仅让黄玉郎几分雀跃,就连苏锦南也忍不住去买了小玩物讨她开颜。
“这就是谷板?”林赛玉忙伸手接过,英儿也忙挤过来看,见一张不大不小的木板上,铺了土栽了新生的谷苗,又安置着木作的微型房屋,还有指头大的小人站立其中,或坐或卧,有说有笑,完全就是微缩版的农庄,做的是经妙不可言,不由看的只笑,好奇的用手拨拨谷苗,感叹这样好玩的节日在自己那个时候怎么就没了?
看到她露出小女儿般的笑颜,苏锦南也不由满面春风,走近几步,伸着手一一说与她听,一旁的黄玉生见他们一个说的兴起,一个听得入神,均是嘴角含笑,面色柔和,在这挤挤攘攘的人群里犹如一副静止的画,将眉头皱了皱,又叹了口气,听见前方自己父弟们的催促,待要开口唤他们,终是不忍,便将手里剩下的花果慢慢送到嘴边吃了,牵着马先行而去。
因看林赛玉主仆喜欢这节日的喜气,这一晚他们一行人就在城里歇了,找了家干净的店面,早早吃了饭,店家在院内架了彩楼,林赛玉便跟英儿去看,英儿又买了磨喝乐、花瓜、酒炙、笔砚、针线,在店家的院子里摆好了,拉着只笑的林赛玉焚香参拜,道:“大姐儿,旁的你不拜也就罢了,这个可不能错过,我看你这半年,手艺越发退了,只怕连一副鞋脚也做不成了!”
说的林赛玉只是笑,黄玉生听见了,忙将一盒子捧来,说道:“大娘子,快去抓个蜘蛛来,明日得巧!”林赛玉哪里肯去,摆着手笑,还是英儿几步跑过去,在廊下寻了一个捉着她的手放了进去才罢。
“晚间不许睡,记得望月穿针!”英儿正色嘱咐道。
苏锦南在屋门口站着看,带着淡笑,见林赛玉笑着转过头,神色忽现一丝落寞,嘴唇微动,便跟着动了动嘴唇,似乎说的是“我是个不中用的,神仙也帮不得。”不由收了笑容,再看那妇人又转脸在人前堆起笑,只觉得心疼。
直到月色偏沉,外边喧闹声还未消去,林赛玉在铺上辗转反侧,又听英儿鼾声阵阵,更难入眠,干脆穿上衣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月色洞明,迟疑便宜开门悄悄走了出去,站在桌案前,怔怔瞧了半日,慢慢伸手去拿针线,月色虽明,毕竟闭上白日,林赛玉又忍不住手抖,哆嗦了半日终于穿好了针线,虽然知道这是迷信,但还是忍不住有些雀跃,听得身后有人也松了口气般说道:“好了,好了,大娘子必得好手艺。”
认得是黄玉生的声音,林赛玉便回身笑道:“如此,托大公子吉言。”说着要告辞回房,还未抬脚,就见黄玉生背着手走近几步,含笑道:“我是无有浑家的,敢问大娘子可有心许人家?”
这大半夜里,突然被一个陌生男子问这样的 ,饶是已经成过婚的林赛玉也羞得满脸通红,但知道这黄玉生是要敞开了谈了,便也不再避讳,咳了一声,低着头道:“谢过大公子,妇人不曾有此心。”
说罢抬眼悄悄看了眼,见黄玉生面上闪过一丝遗憾,继而松了口气般神色一顿,说道:“如此,我终不用负了我那小丫鬟了!”
这一句话让林赛玉羞意顿消,一股怒火从脚烧到头顶,伸手指着那黄玉生,颤音道:“你既然已有心上人,何苦又来招惹我?”同时鼻头发酸,眼泪夺眶而出,喃喃道,“却原来是我占了别人的位子,如何能怪你。”
第一百零八章 苏官人暗夜听心结
跟林赛玉认识以来,黄玉生还是头一次见林赛玉发火,只见这个妇人杏目圆瞪,里面泪光隐隐,圆脸拉长,满是怒意,却又在眉间浮了几分凄楚,顿时慌了,顾不得男女之别忙上前一步要扶着她,口中忙忙的道:“嗨,大娘子,我这不是给自己找个面色才这样说嘛!哪里就是欺瞒你……”一面顿了顿脚,道,“大娘子,我说的急了,断不是大娘子想的那样,我与旁人无私情,你若是应了我的亲,我自然随你的意,再不要房里人,只不过那丫儿跟了我几年,打发出去怪对不住人家的,既然大娘子看不上我,我便可给她名分,也免得人大无依,断不是先应了她,再来找你。”
林赛玉紧走几步,扶着门柱,拂开他的手,瞪着眼瞧着他,请说:“我不明白,你若是心里有她,怎又能来娶别人?明明都是一样的心,怎地我的只能容一个,你的偏能容两个?”
这话说的黄玉生张大了嘴,瞪着眼将林赛玉左右瞧了,楞楞道:“你……你心里有我?”
林赛玉听了一个机灵,也顾不上害羞,忙吸了口气,道:“不是,不是……哦只是说,说这个意思……只是就你话里的意思……”说来说去总觉得说不明白,不由大窘。
那黄玉生便扑哧笑了,拍着胸脯做出一副哀伤的样子,道:“大娘子,你这是让小生忽悲忽喜啊!”
林赛玉被他这一笑,化解了几分尴尬,吸了吸鼻子,带着几分闷气低声道:“谁让你们这些男人家心思难定!”
黄玉生摸摸头,他在老爹的胁迫下,基本上将林赛玉身上那点好的赖的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有关拒夫纳妾毒打亲夫被修的重头戏尤其被黄周提着耳朵好好教导了一番,说实话,他还真没法子理解,听人说,那小妾不过是个落魄的卖唱女子,进了门还不是对她服服帖帖言听计从感恩戴德,何况原本出身不错,又不是那青楼勾栏出来的不上台面的下人们,怎地就是闹到如此地步也不让进门呢?这女人的心思还真难捉摸!此时再想方才林赛玉悲怒说出的几句话,似乎有些明白了。
“呵呵,大娘子,大娘子总能等得有情人呵呵。”黄玉生有些讪讪的笑了,毕竟他一个男子家,对一个夫人说这样的话总有些不便。
“我这样的妇人,在你们眼里,是不是不可理喻?”林赛玉闷闷道。
黄玉生原本有些尴尬,想要左顾而言他,却看到林赛玉带着几分信任看过来,不由咽了口口水,努力冷静了些头脑,思付片刻才道:“大娘子,是太急了些,大娘子如是花些心思,将心事细细给……给那谁……说明了,我想,大娘子这样的人,必无人舍得错过,要不然,俺们兄弟也不会只因为父亲几句话,就巴巴的跑来了……”
他还是头一次跟人,女人,说这样的话,他还真佩服自己没结巴,而林赛玉却听得怔住了,猛地站直了身子,先是喃喃自语道:“我急了些?我没与他细说?”忽的又掩面哭起来,呜咽道:“他心里有她,他喜欢她,我还有什么说的?”
黄玉生登时吓坏了,暗自后悔真不该深更半夜来与这妇人说姻缘,偏赶上这妇人愁思满怀,这要是被人看到了,自己是觉得脱不了登徒子这个恶名了!此时是跑又跑不得,留也留不得,只急的汗如雨下,湿了半边的衣衫,正不知所措间,听脚步声响,就见只披着外衣的苏锦南出现在院门前,顿时如接了神佛一般,一溜烟的迎了过去。
“你做什么!”苏锦南见到站在那里的林赛玉正掩面哭泣,果然不是他在做梦,又见黄玉生面色仓惶,脚步趔趄的跳了过来,想也未想迎头一个拳头砸过去,黄玉生哪里顾得上躲,生生挨了一拳,咧着嘴抓住苏锦南的胳膊,说道:“大官人来得好,快些劝劝大娘子,她,她想自己官人了!”说罢脚下不停风一似地跑了。
苏锦南闻言一愣,再看黄玉生跑了影子都没了,心中半信半疑,走过去几步,又在离那妇人五步远的地方停下,看她直直的站在屋檐下,双手捂着脸噎气哭泣,双肩不停抖索,披着半边月光,再加上一身素白衣衫,黄色裙子,更显得孤独萧索,紧紧攥了手,问道:“可是他不规矩了?”
却不闻答应,只得走近几步,隐隐听那妇人喃喃哭道:“我长得丑,家里穷,什么都不会,不会穿衣,不会打扮,连头都不会梳,不会迎来送往,不会讨好说笑,比不得她,哪里都比不得她,二郎,你才不要我的是不是?我比不得她。”说着慢慢想地上滑去,苏锦南再顾不得避讳,几步上前将她扶住,见那妇人身子抖成一团,站也站不住,只得拦在怀里,听她喃喃道,“我比不得她,就不该存了贪念……可是……为何我走到哪里都能想起你?我一想到你当初对我那样的笑,那样的好,如今全给了另一人,我就难受的想哭……我又不能哭……爹娘看见了会难过……旁人看见了会笑我……我不能哭……躲着哭……我没处躲……是不是只有死了才能安心……?”
苏锦南抱着这妇人,听着那些话,心绞一般的疼,断断续续的似乎又浮现那些深埋在记忆,黑夜白日想都不敢去想的记忆,那一次不过是良玉那个丫鬟给自己送了一次夜酒,就被娘逼着收了她,不收就哭闹寻死觅活,而得知消息的慧娘,就那样站在门口,不言不语不哭不闹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