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去做地主婆-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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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咦彀松嗟恼故纠戏蛉松偷亩鳌
“娘有钱,好做人呢。”林赛玉也跟着笑,目光落在站在人后一个陌生小媳妇身上,见她低眉顺眼的。
“这是吴家娘子,今年二十三,才丢了孩子,男人出海死了,老夫人几两银子买了她,给大姐当奶子。”玉梅低声道,一面将那吴娘子拉过来,吴娘子有些怯怯的,低着头问好,林赛玉打量几眼,见她打扮的干净,便点头道:“娘挑的自然都是好的。”便将怀里的孩儿递给她。
“谢过夫人。”吴娘子没成想这个主母如此好说话,忙在身后婆子的示意下说道,接过孩子,解开衣裳便奶孩子了,林赛玉见孩子倒不认怀,放了心又有些失落,嘟囔道:“真是有奶便是娘。”
“夫人,老夫人请城里玉皇庙的师父给大姐儿求个奶名,唤做香姐儿。”苏老夫人身边的婆子此时笑道。
林赛玉听了便呵呵笑了,道:“娘也是怪,人家为了好养活,都是叫臭的,她倒选的香的。”
丫头婆子都笑了,知道她们婆媳说话也没么多弯弯道道,其中有人道:“瞧夫人说的,方才席上好几个大老爷都看了,说咱们大姐儿,长得好一眼看就聪明伶俐的。”这话她们倒没说假,只不过接下来苏老夫人接了句只要比她娘强便知足了却没人敢学给她,见林赛玉呵呵一笑,看着在奶子怀里吃的呼噜噜的小娃子道:“聪明有聪明的好,傻人也傻人的福,各安天命便是了。”
说了一时话,只怕她累了,众人便告辞了,玉梅吩咐丫头给奶子收拾屋子,带那奶子去了,林赛玉便抱着娃儿到床上躺着去了,看着孩子睡了,自己也眯瞪一会,才闭上眼,就听外边脚步咚咚,伴着婆子小声的劝阻。
“哥儿,慢些,别吵醒了你妹妹。”话音未落,全哥已经掀帘子,蹑手蹑脚的进来了,看到林赛玉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笑,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娘,我给妹妹卖了个线天戏耍孩儿。”全哥小心走到床边,林赛玉伸手一拉他坐上来,举着一个玩意晃着说,一面好奇的看那睡着的娃子,皱眉道:“娘,我来了这几回,怎么每次妹妹都睡觉?”
林赛玉呵呵笑了,道:“睡了才能长大个子。”
全哥便释然,道:“是了,方才在外边,姑娘说妹妹瘦不瘦,好长的个子,奶奶说别让妹妹长成她姥娘那傻大个才好。”
说的林赛玉呛得掩嘴咳嗽,忙转移话题问全哥吃的什么,这几日学里学了什么,淘气了没有,全哥一一答了,又道:“金蛋也不多留些日子,好些好玩的他还没看呢,娘,咱们什么时候去金蛋家吧。”
林赛玉便掐着手指头算道:“姐儿不到五六个月,你奶奶断然不会放咱们出门,等够了五六个月,又该过年了,只有等明年开春再去吧。”一面说着话,全哥困意上来了,就在小孩子身边躺了,一面摆弄手里的小玩意,一面听林赛玉说话,不多时便眯上眼睡着了。
“别吵到大姐儿,我带他回屋子睡。”站在屋外的婆子听屋内没了动静,忙进来看,一面小声道,就要伸手去抱全哥,被林赛玉摆手止了。
“这床大,我看着,没事,你且去外边跟他们耍耍吧。”林赛玉含笑道,一面从身后盒子里抓了一把钱,道:“我添了这小的,总有操不到心的时候,大娘你费心照着全哥。”
那婆子推辞一番,便接了,笑嘻嘻的道:“老奴惭愧的很,不过是给夫人打打下手而已。”退了出去。
苏锦南吃的微醉进来时,斜阳的余晖透过挂着帘子的窗户投进室内,让屋子里亮了几分,大红帐子的床上并头睡着儿子女儿,中间用一个枕头隔开,避免全哥翻身压到小孩子,而林赛玉正坐在桌案前,拿着笔埋头写的入神,以至于苏锦南进来也没察觉。
“月子里可不能写字,小心坏了眼。”苏锦南走过去,环住她的肩膀,林赛玉回过神,闻到了一阵酒味,便皱眉道:“被他们拉着硬灌了吧?我让玉梅烧了茶来与你吃。”
苏锦南不让她起身,只说无妨,没多吃,一面去看她写的什么,见上面歪歪扭扭大大小小的写着“。。。。。。播种必须做到一干三湿,即干籽、湿钵、湿盖籽土。。。。。。”便抿嘴一笑道:“全哥跟我学了一个月,字已是有模有样,怎偏就带不出你这个弟子呢?”
林赛玉哼了一声,抓过来不理会他的取笑,将纸抖了抖放好,苏锦南见那镇石下已经压了一沓子了。
“早晚要用到。。。。。。”林赛玉叹了口气,似是喃喃自语。
苏锦南将她拦在怀里,慢慢道:“大相公回来了,方才在席上很生气,吃了很多酒,北边多是连绵十几亩都种了棉,待收的麦子毁了一多半,如今出苗不到半数,你的法子也递了上去,如今大多都按着播种去了。。。。。。娘子,朝廷查下去了,只怕他难逃其责。”
“他本该是难逃其责,做我们这一行的,本就不能随意说话,就是有再好的种子,试验田里不验个三四年,断然不能推销出去,粮种良种,靠的是良心。”林赛玉叹了口气,握着苏锦南放在自己粗了腰间的手道,“只可惜,纵然再补种,也换不回好糟蹋了的粮食,这一秋该有多少人难过了。。。。。”
第一百六十章 有因果各人自有命定(一)
元丰二年的夏天,天气热的不寻常,太阳像个大火球般挂在天上,照的天上地下都烧起来一般,那些原本因为种棉而受损的各路,遇上这干热天气,看着地里好容易冒出的救命的高粱苗子,别说那些忧心重重的佃户们,就连衙门的大老爷们都恨不得举把伞到地里护苗去,而因此对于种棉的怨气越发不可收拾,雪片般的奏折飞向京城。
而此时的皇帝也正一腔的火气,将面前的奏折摔得啪啪响,元丰二年那场着名的乌台诗案踩着历史的轨迹准点到来了。
“妄自尊大,以诗非政,即看知谏院张璪、御史李定推治以闻。”皇帝黑着脸说道。
案前站立的李定自然是一番欣喜,随即又道:“京畿路京西北路河北西路夏收减产近半,又福建路江南西路延误水稻插秧,初步预计秋收水稻减产三成,今有万民沿路哭号,各路上书求拨赈灾粮钱,又请减宽赋免税,此番灾事皆因枢密都承旨刘彦章本无学术,往悖之语导致,陛下犹置之不问,何以安民心?”
皇帝听了更是一肚子鸟气,暗想自己这个皇帝怎么做的这么窝囊?好容易去年得个好年景,国库堆满了,这才消停几个月,就闹出这一场莫名其妙的人祸!这绝对是人祸!想起大相公来了自己面前言语锉锵,一言一语恨不得将他划为误国昏君一类,什么知其愚不适时,偏纵之,拿天下农事玩笑之,直说的皇帝好像又回到初登帝位那懵懂时光一般。
李定这一次可是再也不肯放过这个天赐良机,说起来也可笑,他与刘彦章本就旧怨已深,偏新仇又结。
前几日酒场上与刘彦章不期而遇,两个人的互相看不顺眼已经是很久的事实了,李定便趁着酒意,拿刘彦章那场暗地在京城流传开来的逐贤妻纳私娼的事嘲讽,没想到刘彦章如今也是个伶牙俐齿的,立刻翻出李定当年不守母丧被朝廷勒令补守三年孝不得为官的事,这件事是李定最大的忌讳,最讨厌人说此事,最爱说此事的苏轼终于被他搞进御史台了,那这次遇上刘彦章捅了这么大娄子,还整不死他,李定就太窝囊了。
跟皇帝在偏殿提过之后,到了朝堂上,李定带着御史台的舒亶、何正臣等人,又多次上奏,更有许多本想抢先机种棉捞一笔的官员,此时不仅心疼损失,更怕朝廷追究下来责任,见有人被推出来当替罪羊,自然高兴地很,又是哭又是说的跟着搅和一通,到了六月末,看着地里出了一半的棉花苗又死了一半,彻底打消了人们最后一丝期望,一时间满天下怨气腾腾,这些怒气同一对准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对刘彦章展开攻击的不光有御史台的乌鸦嘴,还有谏院铁骨铮铮的谏官们,更有各路大小官员,就连那乡野之地都在传唱“朝里出了个刘小二,一年更比一年荒”,各地的本就闲的无聊的文人志士,无不就此事饮酒作诗打鸡骂狗指桑骂槐的表达感天动地的惯惋,自然而然皇帝面前要求对刘彦章严加处理的奏折便堆积如山。
元丰二年七月初,朝廷终于下旨罢刘彦章枢密都承旨,投入大牢,由御史台“奉旨鞫问”。说到这里自然要提一下,原来的御史中丞邓绾,因为本性使然,在朝堂上跟随众人指责刘彦章,第一个跳出来划清自己与刘彦章的界限,还痛心疾首的表述自己当初怎么怎么劝阻刘彦章不要贸然行事云云,被火气正盛的皇帝骂了一个狗血喷头,称他操心颇僻,赋性奸回,论事荐人,不循分守,在迟了三年后,邓绾终于回归了他自己应有的历史轨道,知虢州去了,从此以后再没入朝,而李定也终于得到了他应有的官位,御史中丞。
元丰二年的酷夏,御史台的大牢里从有过的热闹起来。
而朝廷里发生的事,一时半时也传不到江宁内宅里刚荣升为母亲的林赛玉耳内,作为一个初上任的新人妈妈,就算身边有着大小十几位仆从,面对状况百出的婴儿,她无时无刻不在惊喜惊慌无措中度过。
一直到了七月初,苏家的孙女苏香姐迎来了自己的满日的百睟仪式,林赛玉才初步适应自己的身份,合家老小脚不沾地的忙了三四天,但因林赛玉终于能出院子,贪新鲜抱着孩儿在外边多看了一时的戏,香姐儿夜里便吐了几回奶,让好容易淡定几日的林赛玉又大惊小叫一番,大黑天的赶着人叫了大夫,看了只说是受了凉贴了一副药到明便好了。
第二天苏老夫人听了,立刻喊着奶子来骂乱吃了什么,问来问去,还是林赛玉自己回过味来,不好意思的道:“娘,倒不怪她,是我贪嘴多吃了两个桃,香姐儿临睡吃了我几口奶。”被苏老夫人好一顿骂,林赛玉知道自己不对,只讪讪笑着不敢说话,看着苏老夫人熟练的给香姐儿换干净衣裳,又抱了在自己手里拍着。
“你看我傻笑什么!”苏老夫人瞪了她一眼,低头对睡着的香姐儿道,“瞧你这个笨娘带的你受罪,今后跟奶奶住去吧,养的你白白胖胖的。”
林赛玉便嘿嘿笑了,看了眼苏锦南,道:“我知道我们穷人家都是自己带孩子,娘这样的贵人也会啊?”
苏老夫人哼了声,也看了眼在一旁含笑坐着的苏锦南,面上神情暗了暗,道:“你当我没穷过?当初他爹没了时,他大姐不过九岁,余下的一个个还都离不得人,家里的一个月没沾过油水,自己吃的都没有,哪里还养的起奶子?”
这话听的苏锦南面色微暗,有些怔怔的看向苏老夫人,那时他太小,根本没有印象,记不得有过那样的穷日子,再看眼前的老娘面皱如菊,发白如雪,今年已经有五十七岁了吧?不知怎的,鼻头不由微微发酸。
林赛玉挨着苏老夫人坐下,一面接过孩儿往床上放,一面吸吸鼻子道:“人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娘,离了你,我们娘们孩子没了阵脚。”
苏老夫人呸了她一声,绷着道:“没大没小的媳妇,真指望我替你养孩儿!”
屋子里的丫头婆子都笑了,自有年纪大的婆子道:“奶奶总说夫人是个嘴笨的,这说话不也是怪甜人的?”
苏老夫人便笑了,瞪了林赛玉一眼,哼了声道:“没嘴的葫芦,有着那酸倒人的话,尽往不相干的人身上说,放着正经男人却是哄不得!”
说的林赛玉红了脸,吐了吐舌头,去看苏锦南,见他扭过脸不看自己,一时人散了,屋子里只剩他们俩,林赛玉便拉着他的胳膊,笑道:“总说你娘不喜你,看,还是惦记自己儿子在媳妇跟前受的委屈不是?我这赔罪的话说了一箩筐了,还是下不了大官人,小妇人今日再给你赔了不是,奴家那日猪油蒙心,不该冲撞了你的好意,旁的不说,我敢对着满天的神佛,赌下一个誓,敢叫烂了这双手,再种不得……”话没说完,就被苏锦南掩住了嘴。
“花儿,娘口里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能说出来,便是心里不计较了,我是你夫,这是你的家,这些日子,你对着我小心翼翼的样子,我看的难受,那日的话,本是气头上,你不对我说,还能对谁说?我在气头上,我不冲你捧脸子,还能冲谁捧脸去?一辈子长的很,还能没个上牙嗑下牙的时候。”苏锦南叹了口气,将她拦在怀里,看着林赛玉眼眶一红,啪啪的掉下眼泪来。
“锦哥,娘说的不错,我本是个笨的,多谢你担待,多谢你教着我。”林赛玉吸着鼻子道,一面在他身前蹭了蹭,听苏锦南扑哧一笑,抬起她的头,打趣道,“才做的衣裳,别给我抹脏了。”林赛玉也便笑了,顺手用袖子抹了下。
“娘子,我们都是再醮的,我知道你的心,你知道我的意,是我们的福气。”苏锦南说道,一面帮她抿了抿垂下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