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佳期-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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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交叠一片的影像与声音,乱涌而至。
像是巨浪把所有的思绪冲得凌乱不堪,分不清哪里是真实哪里是幻觉。
这是谁的记忆?
这是谁的往事?
“佳期?佳期!”是谁在唤着她的名?
佳期觉得自己像是晕过去了许久,但再次眨一眨眼,她却发现自己还站在原地,只是之前分别在她一前一后的涯师父和卫央此时变成了一左一右的扶着她。
“佳期?你怎么了?”卫央又皱了眉。
晃了晃还有点晕沉的头,方才那阵头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刚才好像看到了很多东西,但现在再要回想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好一会儿才虚弱地开口询问:“刚才,是你叫我?”
卫央点了点头:“你刚才突然走到一半不走了。眼睛紧闭,脸色煞白,牙齿咬的咯咯乱响。看你地样子像是非常的痛苦。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佳期只觉得一阵一阵的暖流从涯握着她地脉搏处传来,想必是涯正将自己的真气传过来给她。她深呼吸了两下,站直了身子不好意思的冲涯一笑道:“真是抱歉啊师父,又让您操心了。我没事儿了,就是刚才突然头痛了一下,现在已经好了。”
涯闻言即放开了佳期的手,深深的再看了她一眼,他转身又往前边慢慢的走去了。卫央担心的看了看佳期还是白的无半点血色地脸。还是坚持扶着她跟了上去。
“怎么会走着走着突然头痛的?而且就那么一下子就过了?你现在是不是还头痛?如果是的话要不你先跟亦函回去园子休息吧,我自己跟着师父去清净斋就可以了。”卫央在佳期耳边低声的表达着自己的担忧,佳期扬起一个笑脸摇了摇头:“真的没事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是突然一下子就头痛的像是脑袋要炸开了一样,我还以为自己晕过去好久了,可是一睁眼却发现其实也就才刚过了一下子。”
她没说自己在头痛的时候看到了许许多多的画面,那些画面她都似曾相识,都像是她自己亲身经历过地,可是真的就像鬼上身一般。她现在只记得这个感觉,但那些当时无比清晰的画面现在却都被一层黑幕盖了起来,她绞尽脑汁去回忆却只得到一个模糊的大概。
那是谁地记忆?
那是谁的往事……
佳期茫然的眨了眨眼,不知道眼中的雾气为何而来。
此后一路无言。直到涯轻轻的吐出两个字:“到了。”一同回过神来的佳期和卫央才停下了脚步,两人同时抬起头看看面前紧闭着的园门,上方的匾额“清净斋”三个大字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卫央顿时攥紧了佳期地手,很**,佳期只觉得手掌被捏地生疼。她安抚性质的暗暗拍了拍卫央地手,然后转过头去示意亦函前去叫门。而涯在亦函前去叫门的时候一个闪身,隐到了一旁的树荫中。
亦函轻轻的在门上拍了几下,不久门后便传来一个婆子的声音:“谁呀?”
亦函清了清喉咙答道:“我是凝思园的亦函。配着少官和少奶奶过来给大奶奶请安的。”
门后好一会儿没有声音。直到卫央都等的不耐烦的想亲自去叫门的时候,那道门才“吱呀”一声开了。出来的却是大奶奶的贴身丫环寒江。
“寒江见过少官、少奶奶。”佳期看着寒江从门里走出来,那道门随即又合上,便大概猜到卫央今天怕是要失望了。
“寒江姐姐,今儿是少官的生辰,少官感念大奶奶怀胎生育之苦,所以想与她一道吃碗寿面,劳烦寒江姐姐通报一声吧。”佳期也看到了卫央脸上难掩的失望之情,于是她赶紧上前一步接过亦函手中的食盒递了上去。
寒江接过食盒却面有难色:“大奶奶方才已经吃了药歇下了,我出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熟了呢。”
佳期咬了咬嘴唇继续恳求道:“还是劳烦寒江姐姐通报一声吧,少官一晚上没吃什么,就等着跟大奶奶一同吃这碗面呢。”
寒江看了看卫央,又看了看佳期,叹了口气应了:“那我且去问问吧,有劳少官少奶奶在此等上一等了。”说着她便拎着食盒走了进去,在那扇门又再合上的一瞬间,卫央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那样子就像是想要夺门而入一样。
这次寒江去了没多会儿就回来了,见她一脸无奈的神色,佳期便知道这次还是得吃闭门羹了,心里不由得对卫央升起了同情与心疼的感觉。
“真是对不住了,大奶奶说她困乏的紧,少官的心意她心领了,面她明儿个早上起来了会吃的,所以……少官、少奶奶现在请回吧……”寒江说到这里也是一脸歉意的看着卫央。
卫央的双手紧紧攥着自己身上的袍子,脸上却还要挤出笑容道:“是,是么?那请寒江姐姐转告我娘,请她好好保重身子,央儿下次……下次再来看她。”说到最后一句卫央的声音已经哽咽,不待寒江回答,他便猛地转过身去往来时的路跑了去。
佳期匆匆对寒江说了声“打扰了”便拎着裙摆追了上去。
ps:我泪奔啊,才刚上架本来就不多的收藏还刷刷掉……大家表这样残忍好呗?T…T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七十四章 床边故事
卫央整个人在被子里缩成了小小的一团,锦被轻轻的抖动着,不难猜到他现在正在痛哭。
小棠绞着巾子站在床头手足无措,在看到佳期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时眼神里不由得带上了责备。
佳期拍着胸口扶着那大大的石屏风顺气儿,对上小棠的眼神时她先是举起手来示意小棠先别说话,待她终于不喘了她才走到卫央的大床边坐下,手轻轻的搁在锦被上,感觉到被子下那小人儿绷得紧紧的肌肉,她也在心里叹了口气。
扭头冲身后的小棠做了个口型:“没事儿,我来劝。”佳期便一下一下轻柔的拍着被子道:“少官啊,我想不是大奶奶不想要见您哦,她是真的累了,而且她确实已经睡下了。如果我们要进去了的话,她又要起来换衣服、梳妆,这样她也很辛苦呢,您说是不是?”
小团子还是绷得很紧,不过抖动的频率好像有点变慢了。
“何况大奶奶身体一直不好,她肯定也不想让少官看到她满脸病容的样子吧?尤其今天还是少官的大好日子,大奶奶定是觉得让您看到她精神不济形容憔悴的样子,少官心里也会非常难过的吧?有句话叫做打在儿身,痛在母心,同理,如果少官您难过伤心,那么大奶奶是不是也会觉得心痛呢?这样的话你们两人就这么互相心疼,两人都不好受不是?所以大奶奶才宁愿闭门谢客。情愿让少官记忆中地母亲是个完美的形象吧?”佳期边说边想起了当日她在祠堂受罚时大奶奶来探望她的情景了,那时大奶奶对她说地一番话她依然记得清楚,当然也清楚大奶奶对卫央并不是薄情寡意的。相反,大奶奶应当是非常关心和爱护卫央的,只是她总是默默的在暗中付出她的关爱,卫央正面感受到的却太少。
“您看,大奶奶其实是非常关心疼爱您的嘛,前儿个不是还专门送了两个花药枕过来给您么?还有这新送来的秋装,里边就有两身儿是清净斋送过来地,您试过身不是一寸不短一寸不长的刚刚合身?可见大奶奶对您了解的多清楚了。”佳期说着冲小棠指了指一边的衣箱。小棠立即心领神会的快步走过去把之前清净斋送过来的两套衣裳翻了出来然后拿给了佳期。
佳期将那两身儿衣裳勉强从被子的一条缝里递了一半进去,一直覆在锦被上的手觉得被子底下的小团子松动了一点,拿着衣服的手顿时感觉到了一股反方向地力,接着那两套衣服就被卷进了被子里。
“嗯,别的还有太多了,那本《清净斋笔记》也是大奶奶亲自整理了叫我拿回来照着上边的食谱给您做吃的,还有那个荷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做给您的,还有寒江姐姐三不五时的送点心过来给您吃,不都说明大奶奶心里一直惦记着您吗?那您现在还伤心啥呢?就因为大奶奶过于替您着想所以不理解她不愿意见您?”佳期说着往里边坐了一点。努力将那个正慢慢舒展成一个人形的被子的头型的部分挪到自己的腿上。
“我才没有不理解娘……”当瓮声瓮气带着浓重鼻音和哭腔地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佳期顿时松了口气,与小棠相视而笑。
“那您为什么哭鼻子?”佳期的语调也随之变得轻快了。
“我……我……虽然说我知道娘亲确实很疼爱我,但是没能见到娘,没能亲口跟娘道谢,说谢谢她当年生下我,也没能跟她道歉,跟她说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生了我,她现在的身体也不会变得这么差……”被子里的声音越来越小。卫央又哽咽了起来。
佳期听了卫央地话心里蓦地一酸,眼眶热热的刺痛着,她仰起头**的眨去眼里的水雾,深深的吸了口气平复了心情才故作轻松道:“少官能这么想大奶奶一定会很开心。不过我想大奶奶一定不会想要少官跟她道歉的,因为您是大奶奶生命的延续,她用自己的骨血肉塑造了一个您,而您现在这么健康这么聪明这么懂事,她一定不会有感到后悔地时候!少官,我有没有告诉过您,您跟大奶奶其实很像?她是我平生所见最坚强最通达地人,您的坚强不逊于大奶奶。只是您现在还小。所以尚且不够通达而已。”
佳期说着轻轻撩开了卫央覆在脸上地被子,只见他紧紧闭着眼睛。一串一串的泪水不停的从他眼角滑落入他两侧的头发中,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死命的憋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好了好了,这是在我们自个儿的园子里,想哭就大声的哭出来吧,憋着忍着也不舒畅,不过我们要说好哦,这次大哭之后,以后碰到什么事情可不能再这么轻易的掉眼泪了哟。”佳期努力的抱高卫央,揽着他的肩颈处轻轻摇晃着,就像前世妈妈哄她那样。只是佳期现在看起来也不过是个小孩子,做起这种事情来不仅吃力而且还滑稽,但小棠和刚进来的亦函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不由得红了眼眶。
卫央将脸埋入佳期的肩窝中,开始还只是小声的啜泣,慢慢的,声音渐渐放大,直到嚎啕大哭。
佳期在哄着卫央的时候一直在模糊的哼着歌,曲子听着很怪,但是配上佳期轻柔的娃娃音,倒是别有一种安定人心的感觉。
当卫央的哭声渐渐小下去,直到变成啜泣时,佳期才接过亦函递过来的巾帕给他擦眼泪擤鼻涕。不过卫央一直紧紧攥着佳期的衣角不撒手,小脸也一直埋在佳期地肩窝不肯抬起来。佳期无法,只好拍着他的背笑道:“少官可是困了么?那要不您躺下,我让亦函去拿两条热帕子进来给您敷一敷眼睛?”
卫央微微摇了摇头。还是不肯抬头。
佳期无奈的看了小棠和亦函一眼,心知这小鬼也知道方才自己哭地太难看所以不好意思了,仰着头想了想以前自己小时候遇到这种状况的时候妈妈都是怎么哄自己的,佳期灵机一动,拍了拍卫央的背道:“那,我给您讲故事好不好?前些日子我腿受伤的时候看了本志怪小说,挺有意思的。”
卫央没动,佳期便自顾自的讲了下去:“在遥远的大石联盟。有一个叫做英格兰地国家,在他们的都城伦敦有一条女贞路,住在女贞路四号的是一户姓德斯里的人家……”(:P,别说偶抄袭,实在是《哈利波特》不但是某绵的大爱,也是全球小朋友的大爱哇w)
当佳期刚讲到那条巨蟒从关动物的园子逃跑的时候,卫央一直攥着她的衣带的手已经软软地垂了下来,佳期耳畔听到的呼吸声绵长均匀,显然怀里的小家伙已经睡着了。她冲小棠和亦函招了招手让她们俩帮忙将卫央挪到床上躺好,又帮他脱了身上的饰物和衣服鞋子。佳期才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端起桌上冷茶喝了一口润喉。
亦函去了门口吩咐菲菲和宝妮打来热水,小棠径自走到佳期面前低声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少奶奶,少官怎么了这是?老夫人叫我回来照看着少官,但是我赶回来的时候发现屋里一个人都没有,问了宝妮和菲菲(她们两个是负责打帘子跑腿的,就睡在门旁边的小隔间里,除非传召,否则进不了内室)却说根本没人回来过,我当时都快急死了又不敢去禀报老夫人。等了半天好不容易回来了却是哭着跑进来的,而且一回来就把自个儿裹在被子里,我怎么劝他都不行……”
佳期叹了口气,又慢慢喝了口冷茶才将晚上地事情大概的给小棠说了一遍:“……想是当时大奶奶的避而不见让少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