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红楼之宝玉新传 作者:沉令澄-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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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正忙着想细节,哪里还顾得上和金钏儿调笑,勾唇随意笑了笑道,“我正有点事,有什么改天再聊。”
金钏儿只以为宝玉在和自己顽闹,笑着拽了一把宝玉,道,“宝玉,你今儿个是怎么了?莫不是老爷那儿传了话,惊得你也开始认真学习了?”
宝玉正想到关键时刻,被金钏儿猛地一打岔,又给忘了,不禁叹气道,“小姐,你没见我正忙着吗?要是没什么事,你也忙的去吧!”
一席话落,说得金钏儿脸色一阵青白交错,尴尬的起身退了出去。
宝玉支手托腮,另一手毛笔如飞。
从这几天大家的态度不难看出,‘宝玉’是这家里的宝贝疙瘩。我穿成了他,也算是险中求胜了,好歹这身份尊贵,要干点什么还是容易的。如果不小心穿成了小厮奴才什么的,可就麻烦了。
砸吧了一下嘴唇,宝玉取过纸看着上面龙飞凤舞难以辨认的字。
这些都是我穿越前的那一天,所用过和吃过的东西。
吃的东西这两天能弄到的也都试了,根本没用。穿的……我说这穿的就有用了?
摇了摇头,宝玉将纸揉成一团扔到地上。半晌后,又倍感无奈的捡起摊平。
还是试试吧!反正是没有头绪了,也不差这一项。
只是目前的问题是,我根本就出不去。
宝玉托腮直盯着那纸一阵发愁。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我连说话都不像。红楼梦里的人说话,好像都有一股说不出的……
宝玉仔细想了想后,实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便挥手放弃。
要出去,一定得支会那个老太太。能让她同意放行,就得让她安心。让她安心,就必须证明,‘宝玉’很好。
“唉!”宝玉低声长叹,猛地起身一拍桌面,“老天,你一定是在耍我。”
话音还未落下,只听见袭人在外面喊道,“林姑娘来了。”
初见仙人林黛玉
林黛玉?!
宝玉眼眸霍地一亮。
不就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的那个林姑娘么?
宝玉刚起身,只见一少女低头从挽起的帘子外走了进来,也不看宝玉,只在一旁坐了默不吭声。
宝玉盯着那黑色的头颅看了一会儿,见来人始终未曾言语,便试探性喊了一声,“林妹妹?”
少女依旧低垂着面容,手捏丝帕轻轻拭了拭眼角的一丝泪痕。
宝玉一头雾水的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林黛玉这才缓缓抬起头来,望着宝玉的眼睛里漾满了水波,“你好了吗?”
声音娇柔婉约,犹如水滴打落玉盘般清悦动听,却又蕴含着一缕淡淡的担忧。
宝玉猜想林黛玉是听到了自己“生病”的事,因忧虑过甚而哭的。不由得扬唇一笑,道,“都好了。其实我没什么,休息两天就好了。”
林黛玉一对琉璃般澄澈透亮的眸子望向宝玉,将信将疑,“真的?”
宝玉点了点头,坚定道,“真的!我不骗你。”
林黛玉这才破涕而笑。
宝玉细细打量着对面所坐之人,只见她面容娇美如花,眼眸水漓清幽,眉如远黛,唇若点丹,起笑时,眉眼间流露出一股自然的娇弱。
“怎么这么瞧着人家。”林黛玉脸上晕开两抹浅浅的嫣红,抿唇轻笑,“是不是我眼睛肿了?”
宝玉这才想起,这是在‘男女授受不亲’、‘非礼勿视’的古代,忙尴尬的将目光移向别处,笑着解释,“没,我是见妹妹你长得好看,就是瘦了,身子弱了点。”
林黛玉怔了一下,两弯柳叶眉随即轻蹙了起来,勉强笑道,“二哥哥这是拿我在说笑呢?”
见林黛玉脸色已不似方才那般轻松愉快,宝玉立刻想着莫不是刚才那句话说错了,所以让林黛玉心中不快?便赶紧澄清,“林妹妹你误会了,我是担心你身体太弱了容易生病。如果你能多吃一点,我也就放心了。”
宝玉在后面小心翼翼补上一句。
林黛玉脸色这才缓和下来,轻轻一笑,道,“难为你自个儿生病了还惦记着我。你放心,我近来好了很多,也不如从前那般心闷了。”
宝玉松了一口气,心道,这林妹妹虽然偶尔有些小性子,但总算是个讲道理的人,脾气性格都挺真的。
少时,袭人亲自端了茶来给林黛玉递上,笑道,“他也不知怎么了,这两日不出门,也不许我们旁边伺候,就在房里写写画画,也不知弄的什么。”
“写写画画?”林黛玉笑着起身走近宝玉身边,“是做了好诗吗?快拿来我瞧瞧。”
宝玉忙将记着东西的纸给叠了收进袖子里,笑道,“没什么,林妹妹你坐。”
林黛玉倒也未觉气恼,大概是想着宝玉大病初愈的缘故,便依言坐下,喝着茶道,“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还遮遮掩掩的。你若给我,我还不瞧呢!”
两人又聊了些没紧的闲话,林黛玉略坐了坐后,见天色也不早了,便嘱咐了宝玉好生休息,自己有空再来探望等语,巍巍颤颤的离去了。
接下来的几日,宝玉认真揣摩了这独特的红楼腔以及周遭人际关系,又和袭人、晴雯等人旁敲侧击了本主性格后,终于建立起十足的信心,向贾母去请安——顺便请求出府。
得知宝玉前来请安,贾母自是十分欢喜,搂着宝玉一边摩挲着他的脸一边道,“身子才刚好又急着出去,怎么就歇不住脚?在家里好好待几天,过些时候你老子会让你去学堂。”
宝玉嘴角狠狠一抽,心中只觉郁闷。
古代的学校好像都是作些诗词歌赋,背背《论语》《中庸》之类的。偏偏这些都是自己的死穴,只怕到时露馅的更快。
念头在心里翻涌了一阵,宝玉越想越觉大事不妙。
好容易将那学堂的事暂且压下,宝玉掰着脖子朝贾母胡乱撒娇了一通,故意喊着非要出去添东添西,家里给买的不如意,一定要自己准备云云,说得贾母头脑发昏,拗不过宝玉,只得点头应允了。
“去,让袭人给你换件衣服,再派几个小厮跟着。”贾母在宝玉出门之时还在房中嘱咐着,“仔细可别再磕着摔着,但凡再有一次,也不许你出门了。”
“知道了。”宝玉跑出院子,应了一声。
回到房里时,袭人已经取了衣服在桌子前等着。
“老祖宗答应了。”宝玉笑着一步奔了进来,急忙忙的喊着,“快,换了衣服我就走了。”
袭人见他猫抓了心般急躁,便笑道,“急什么,已经打发人去传茗烟了,你先换了衣服。”
袭人笑着从屏风上取来衣服,帮他一件件穿上。
等最后的那条五彩流云撰宝束腰紧紧扣在宝玉的腰侧后,看着袭人从后面又取来一件大红的绦金黹花披肩,宝玉忙道,“这个就不用了。”末了,在心中暗暗补上一句:身上这些五颜六色的就够勉强了。
袭人笑了笑,将那披肩放回原处,拿了梳子就要给宝玉挽发。
“二爷,原我也不该多嘴,只是你身子才好就往外跑,若老爷知道,又该训二爷的话了。”
袭人轻轻抿着宝玉墨黑的发丝,柔声道。
“没事。”宝玉摆了摆手,见镜子里袭人正将自己的头发结成几股辫子,忙又喊道,“别弄这个,你就直接给我梳上去扎起来就行了。”
袭人愣一下,随即回神,顺从的给他梳了个最简单的发式,再拿了紫玉鎏金冠将发束给固定住。
弄完后,宝玉左右照了照,见虽然还是有些花枝招展的,但总比刚开始好了很多,遂满意点头,“挺好挺好。”心中却暗自苦笑,还是我那一头短发利索。
将抽屉里的纸装入袖袋中,宝玉迈开大步就往外走。哪知才迈开步子,袖摆挂在了桌角上,将他身子给硬生生拽了回来。
宝玉朝袭人尴尬的笑了笑,道,“有点开心过头了。”
袭人发愣的看着宝玉不甚粗鲁地扯过袖子提脚就走,忙回屋里拿了鎏香攒珠扇、大红金钱钩花荷包以及寄名锁、护身符等物追了出来。
“二爷,二爷,忘了东西。”袭人几步追上宝玉,弯腰就要替他把荷包别入腰间。
“这些不要了。”宝玉慌忙拽住袭人,将那已经塞了一半的荷包扔回她手中,婉拒道,“我出去转转,很快就回来,这些用不上。”想了想,又道,“不过,你好像得给我点钱。出去买东西,没钱可不行。”
袭人还未回答,晴雯和麝月提了一桶水走进来,见宝玉穿戴整齐的站在院子里,忙问,“二爷又要出门了?”
宝玉应了一声,继续和袭人打着商量,“那个,钱……”
袭人刚要接话,晴雯已经放下水桶走过来问道,“二爷身子刚好一些,又要出门?一会儿若是老爷问起来,二爷又躲不过,到时只累得身子愈发不好。”
一顿咬文嚼字,听得宝玉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没事的,晴雯。”宝玉挠了挠后颈,道,“刚跟老太太说了,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被宝玉小心翼翼的神情给逗得笑了起来,袭人将荷包递给宝玉道,“银子就放在这荷包里。见你说要出门,不带点银子在身上怎么行事?”
“好好好。”宝玉忙接过荷包揣人怀中,转身走了两步,回身学着电视里那古人的动作给袭人正儿八经的行了一礼,“多谢。”
见宝玉兴冲冲的往屋外走去,小丫头们急急抢上前开门,麝月也跟在身后直喊着,“二爷,出门仔细脚下。茗烟呢?快打发人去叫茗烟来,小心伺候着。这一次若再跌了碰了,仔细身上的皮。”
又唤了丫头婆子跟着宝玉,将他一直送出了门。
宝玉跟着那几个丫头婆子走出外院大门后便将之遣退。那几人拗不过宝玉,又见已有人去传茗烟,便也放心的各自忙去了。
院外,只见阁楼林立,雕梁画栋,假山绿水绕屋流淌。
宝玉站在回廊的出口,暗暗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正在出神之际,一眉目清秀的小哥从长廊另一头疾步小跑过来,朝宝玉哈腰鞠躬道,“二爷。”
宝玉看着那小厮,想起刚才麝月喊的那人,便试探性喊道,“茗烟?”
茗烟笑得一脸的灿烂夺目,问道,“二爷,您又要出门?”
知道对方就是茗烟后,宝玉一下子有了底气,点头道,“恩。带路。”
这里的人说话行事跟自己太不相同,最好还是少说少做,免得漏洞太多被看穿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茗烟忙弯腰点头,前头领着宝玉从侧门出了荣国府。
到了街道上,只见街市小摊,行人阜盛。酒楼布坊,人满为患。路人锦衣玉服,车马华贵精美,呈现出一派祥和繁华的盛景。
宝玉心有好奇,再加上也不会骑马,便以步前行,边走边看。
茗烟紧紧跟在宝玉身旁,一手牵着两匹骏马,一边给宝玉说东道西的。
宝玉也不搭理茗烟,掏出那纸快速扫了几眼后,问道,“这里有卖衣服的店吗?我是说,布店。”
还是找卖布的可靠一点。让店老板按自己的图样做一套穿越前的T恤跟长裤,应该不是难事——权是死马当活马来医了。
“二爷是问布坊吗?有的有的。”茗烟忙不迭地牵马上前,指着路尽头的一家漆红雕金阁楼道,“那家润丰布行,是这里最大的。很多达官贵人都去那里挑布做衣服。”
宝玉顺着茗烟手指的方向看了去,点头道,“好,就去那家。”
欲回现代寻忙碌
宝玉兴致勃勃的走进润丰布行,茗烟将马牵到屋旁的树下去绑上。
店家一见宝玉的穿着打扮,料准他定是富家子弟无疑,忙迎上前去笑道,“客官想看看布吗?我们这里的布,远近驰名。”
宝玉在柜台前溜了一圈,先将隔层里的布料大致扫视了一遍后,才跟店家道,“我想要两种布。然后你们这里可以帮我做成衣服吗?”
店家刚哈腰答应,只见一顶八宝金缕蟠龙轿子在门外稳稳停下。轿子左右各跟了八名侍从。等轿子停稳后,其中一人上前掀起轿帘,一人从轿子中走出。
因为斜侧面角度的关系,宝玉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能瞧见他身上穿着一件紫金团花黻云纹的袍子,贵不可言。
宝玉匆匆扫了来人一眼后,回头见店家还伸长着脖子盯着来人瞧,便挥了挥手将他的视线给拉了回来,“老板,我问你话,你看什么呢?”
店家回神,朝宝玉陪笑道,“客官您稍等。”忙上前走到门口去迎那轿中出来的人,正要弯腰跪下,只听见那人道,“不必了。还有客在吗?去招呼他就是了。”
店家头点得仿如小鸡啄米般,跟那人再三告了罪,才回到柜台问宝玉,“客官您想要什么布料?”
宝玉见他这么势利眼,心里有些暗暗不爽,但也未表现在面上,只道,“我要一段纯白色的棉布。然后还要一段蓝色的……硬布。”
估计这个时候没有“牛仔布”一说吧?
店家一怔,从架子上取下一匹白布道,“棉的白布,可是这个?”
宝玉摸了摸,手感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没有别的了?”
“没有了。”店家摇了摇头,“白色就这一匹。您也知道,要穿白衣服,除非是……”
店家的话未说完,但宝玉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抚摸着那匹白布,宝玉心里思考着。
虽说是最后一袭曙光,但也说不定就是命运的转机。能做好就尽量做好吧!权当是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