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然如梦-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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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殿刚刚传了太后娘娘的懿旨来,明日就要回京了!”
宁宛然点了点头,没有太多的意外,却反而轻松了许多。回京也好,面对萧青臧总要比面对叶飘零好的多,她实在太累,累的不想再去考虑汹涌的暗流下藏着怎样的危机。
楚青衣笑吟吟的看着宁宇昀,也不说话只是上上下下的看着,直看得宁宇昀心中直毛。若是楚青衣亲自出面寻他,他必定是打死不来,只是瑞雪叫他,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楚大哥,楚大侠,您究竟又想要做什么了?”他苦着脸道。
楚青衣哈哈大笑,不再逗他,爽快道:“我想问问你打算何时迎娶瑞雪?”
宁宇昀面上一红,有些尴尬,瑞雪是早被楚青衣支了出去,他也无从去看瑞雪的面色,只得支支吾吾道:“这个……”
楚青衣干脆道:“我知道你跟瑞雪也算是两情相悦,只是身份相差未免太大,所以今日特意支走瑞雪,单独问你一问,若是宁家不许你娶她,你会如何?”
宁宇昀一听这话。想也不想,答道:“我本就不愿做官。表哥既然都能辞官,我自然也能。上官家只有表哥一个男丁,我宁家虽然子嗣不丰。同辈之中也是有几个兄弟地,我母亲素来疼我,必然会帮着我的!”
他一急之下,全然语无伦次,只是信口道来,急迫之情溢于言表。
楚青衣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骂道:“白痴……”
宁宇昀睁大了眼,愕然的看她。楚青衣摸了摸鼻子。干脆道:“那你就去辞官罢。反正这个官做着也无甚滋味,何苦成日里拘在那宫里。”
宁宇昀闷了一会。有气无力道:“我也有跟皇上提过,他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叫我去寻太后说去……”
楚青衣懒懒道:“那你就去寻太后说去就是。”
“我也有去,太后她老人家只是看着我。半日才说了一句……”他揉了揉鼻子,看看楚青衣,没敢继续说下去。
“说什么了?”楚青衣有些不耐:“磨磨叽叽地,跟个娘们似的……”随手喝了一口茶。
“她老人家说,难道你也看上楚青衣了?”宁宇昀被她一激,愤愤的鼓足勇气大声答道。
扑的一声,楚青衣一口刚刚喝了一半的茶水顿时就喷了出来,喷了宁宇昀一头一脸。门口响起一串压抑不住的狂笑,二人转头看去,石楠扶着门柱,笑得东倒西歪,几乎立不住脚。
宁宇昀尴尬地举了袖子一顿乱擦,石楠一面笑一面道:“别擦了,到外面去寻瑞雪,让她安排了热水给你洗洗……哈哈……”
宁宇昀一听这话,当真是如蒙大赦,急忙奔了出去,楚青衣不由朝天翻了个白眼。
石楠笑得够了,才走了进来,坐下:“明儿我们就可以往南岳去了,你也可以见到你想念已久的凭哥哥了……”
楚青衣忽然听了凭哥哥这三个字,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伸手抚了抚自己地手臂,苦笑道:“你如今当真是越地恶心了……”
石楠噗哧一笑,问道:“临去南岳前,要不要再去看看宛然?”
楚青衣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犹豫了好一会,终究还是开口道:“冷于冰如今可在临安?”
“在,你刚走不多久,他便回了临安!”
“帮我查一个人罢!”楚青衣道:“他叫……叶飘零!”还是查上一查吧,事情牵涉到他,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事,而且他又偏偏出现在行宫,只怕必然与宛然有所联系。
一别十多年了,他一直杳无音信,我都险些以为他死了……
不过似他这般的祸害,只有害人地份,岂有自己的死地道理……她狠狠的揉着眉心,这几日心中一直不甚安定,怕就是因为那日惊鸿一瞥瞄到他地缘故……
石楠扬眉,重复的念了一遍:“叶飘零……”
这个名字,陌生到从未在任何地方听到过,她听过了也就罢了,并未认真的放在心上。她抬了下眼,有意无意的提醒道:“我倒是觉得,你该去好好的查一查上官凭……”
楚青衣抱着头,懒懒的叹了口气:“上官有什么可查的,他不就是那么个人么?”
叶飘零那个祸害做事从来滴水不漏,就算是以冷于冰的狗鼻子,怕也未必就能嗅出什么来。她苦恼的呻吟出声,可是宛然的事,将来少不了要求他帮忙,他若是对宛然存了其他心思,那可真是比萧青臧与岳漓涵还要难以对付。
石楠只以为她是在想上官凭,微微的笑起来,眼中闪动着神秘幽微的光芒。
有些人看似简单,其实不然,不过……你既然并无兴趣,我又何必多言……
“听说燕大人的婚期已经定了,就在七月初十,你可要备一份礼物给他?”她转移话题。
楚青衣怔了一下,愕然道:“这么快!”
“季家老太爷好像快不行了,所以才这么匆忙急着要完婚!”石楠伸手倒了杯酒,慢慢的啜饮着。
楚青衣点了点头:“七月初十,我怕是等不到那日的,何况又是赐婚,难免多有不便,准备一份贺礼送了去也就是了!”她注意到石楠有些漫不经心的意思,不由正色道:“叶飘零的事情,万万不可大意,我怀疑……逍遥楼只怕就是他弄出来的……”
第四卷 第十一章 珍珑
泡书吧 更新时间:2009…8…17 18:07:41 本章字数:3594
宁宛然靠在榻上,静静的看着明嫣。最近这丫头不知怎么的,忽然便对刺绣感上兴趣了,但凡闲了,便拿了块帕子,兴致勃勃的绣着。她原就是个心灵手巧的,学了几日,便也上了手,虽然略觉粗糙,但已颇有了几分神韵。
“我们明嫣也想嫁人了么?”她看着明嫣手中已将成型的一枝并蒂莲花,忍不住微笑打趣,如玉的纤指闲闲的把玩着几枚棋子。
明嫣吐吐舌头,摇头道:“娘娘又在寻我开心了……”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绣活,很是认真道:“七妹要成亲了,我答应她绣一副并蒂莲的枕头作为贺礼!”
宁宛然靠在那里,明亮的烛光照在她的眸中,闪动着某种清亮夺目的光芒:“我为两个人绣过嫁衣,一个是晴儿,一个是青衣……”
为别人做嫁衣裳,是一种很是奇怪的感觉,依恋而不舍,却又有很多的祝福,一针一线,精精致致的绣了进去,期待别人过得很好,自己心中却是酸涩而羡慕的……
前生没有嫁过人,今生……似乎也不能算是嫁了人……
她笑着抬手,替明嫣掠了掠鬓边散落的丝:“等哪天我也为你做上一件……”
明嫣笑着应了一声:“好!”然后忽然想起什么,又道:“再过上一些年,娘娘还要为笑笑公主做上一袭嫁衣呢……”
她怔了一下。随即一笑,那是多少年后地事情了,几乎连想也不敢想了。
“笑笑的嫁衣……宫里多的是人为她做,倒也无须劳动我……”
明嫣眨了眨眼,理所当然道:“可是娘娘亲手做的,穿在公主身上自然是不同的……”
她挑了挑眉。笑了笑。笑笑虽然养在她地宫中。外人看来似乎算是她地女儿了。可是在她心中。却并没有将这个孩子当作自己亲生地。她从来并不是个爱心泛滥地人。
无意识地轻轻敲打着手中地棋子。她在心中叹了口气。
明嫣抬头看着她手中地棋子:“娘娘最近很爱把玩棋子?”
“我只是在找寻自己地位置……”她有些虚渺地笑了一笑。手一松。哗啦一下。手中棋子落在坪上。出叮叮当当地声音。打散了一局早已摆好地珍珑。
明嫣忽然被这一声惊了一下。不由睁大了眼疑惑地看着她。宁宛然倚在榻上。忽然就来了兴致:“很久以前看一本书。说地就是这世上有一局珍珑。天下无人能解。为了解开它。便有人为它开了一个棋会。召集天下棋道高手共谋破解之道。可是各路高手束手无策。更有为棋局所迷。自伤其身。吐血自尽地……”
明嫣啊了一声。面上全是惊愕:“难道这棋局里有害人地东西?”
宁宛然笑着摇了摇头:“后来,这局珍珑被一个于棋道一窍不通之人破解了……”
“啊……”
“那人原是不会棋的。他闭了眼。信手拿了一粒子,随便的放了下去。却挤死了自己的一大块棋子……”宁宛然随手布局,俐落的将棋子摆好。又将其中的一整块紧紧纠缠已无路可走的棋子尽数提去,在那片空余之地重新落下一子。淡淡笑道:“置之死地而后生……”
幼时看天龙八部,看到虚竹巧破珍珑,总觉得太过古怪而不可思议,到了这个世界后,有了太多地时间可以拿来消遣,因此也曾认真的按照书中所说,仔细的推敲过那局珍珑,居然当真被她似模似样地摆了一局来。
明嫣似懂非懂地听着,她棋力虽远不及宁宛然,却也曾认真习过,此刻注目看着宁宛然信手落子,自成方圆,转眼之间形势大变,隐隐已有分庭抗礼之势,非复之前必死之局。
她正看的得趣,宁宛然却忽然住了手,微微地笑了一笑,伸手弹一下明嫣的额头:“不早了,去睡罢,明儿还要回京呢!”一抬手已拂乱了棋局。
明嫣哎呀地叫了一声,扫兴道:“娘娘真是败兴极了……”
哀怨的抬眸看了宁宛然一眼,明嫣闷闷地收拾了针线物事,退了下去休息。
宁宛然淡淡的笑了起来,牵一而动全身,明明转机就在眼前,可是我却不敢有所动作,因为叶飘零实在太也诡异了些,诡异到我实在并不愿意去相信他。
不知青衣现在人在哪里,她忍不住想道,我真是很想知道叶飘零的真实身份!
宁宛然懒散的倚在榻上,闲闲的逗着雪球,她已回了凤仪宫了。
匆匆的脚步声中,明嫣急急的走了进来,面上晒的通红,额上香汗淋漓,显然热得不轻。
“怎样了?”她抬眸问了一句。今儿回宫之时,她终究还是心中不安,令明嫣中途下了车,送了信去棠胜苑,看看楚青衣是否依然还在胜京,顺便也打探一下叶飘零的真实身份。
明嫣摇了摇头,恨恨道:“真是不巧极了,今儿清晨我们从清凉山动身的时候,楚公子和小姐也恰恰启程赶去南岳!”
宁宛然怔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打从心底里叹息了一声。
毕竟是错过了,看来一时半会,这事是难以弄明白了,也只能处处小心了。不过萧青臧素来是个谨慎之人,叶飘零想在这宫中安插人手,怕也并不那么容易。
明嫣无可奈何道:“我见着了瑞雪姐姐,她说楚公子临去之时也已了飞鸽传书出去。想要知道叶飘零近年地行为,只是楚公子并没有说明叶飘零是何人物,只是说此人极为危险。”
宁宛然苦笑了一下,看来楚青衣与叶飘零虽有关系,却也已多年不曾联系了。
说了这么一会话,她这才注意到明嫣额上的汗珠,不由一笑。伸手丢了一块帕子给她:“擦一擦汗,去洗个澡罢!”明嫣吐吐舌头,可爱道:“胜京真是热,这种天气还是清凉山上舒服!”一面说一面拭着汗,匆匆的下去了。
宁宛然笑笑,叫秀迎取了冰来镇了一壶酸梅汤给明嫣送了过去。六月中的天气,依然酷暑难耐,凤仪宫中虽置了冰,日子也并不好过。殿外声声蝉噪更是吵闹得人心神不宁。
雪球原是生长在长青山常年积雪之地,这种天气,更是无法忍受,只这一转眼的功夫,居然也就跑到冰盆里趴在冰块上,呼呼大睡起来。
宁宛然练那种奇异的内力已将十年,虽不能如楚青衣般身轻如燕,断桌碎石,寒暑不侵却是早已达到了的,因此倒也不甚惧热。此刻眼见无事。便索性闭了眼歪着榻上静静养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觉得身边似乎有人,于是懒懒地动了一下。睁开眼来。乍一看到萧青臧。她不由的怔了一下,苦笑道:“皇上是何时来的?”
萧青臧很自然的抬手替她掠了掠散落的一绺鬓:“刚到……”
她闪了一下。他却抬手握住她的肩:“母后已跟你说得很是清楚了,你何苦还这般执拗……”他回手在袖中取出一张泛黄的轻绢:“这是文佳皇后留下的。除了前面的几行字,没有人能看懂后面写地是什么。母后让朕拿来给你看看,她说,或你能看懂……”
宁宛然沉默了一会,伸手接过那张轻绢,只是一眼,她就忽然变了面色,轻绢上龙飞凤舞一色的英文花体字,似熟悉又似陌生。她默默的扫了一眼,将那张白绢还了给萧青臧。
“这上面说,她不后悔来这里,她很喜欢孩子,可是终究不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皇帝为她求医问药了很多年,可惜她让他失望了。他死了,她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她牵挂的东西,所以决定陪他一起离开……”
他沉吟的看着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