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守卫-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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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多眼皮有些沉,这时意识到艾美恐怕是给他下了一些安神的东西,抬眼扫了艾美一眼,阿尔多压低声音警告说:“如果有人在我睡着的时候碰我的话,后果会很严重,我没有开玩笑。”
艾美识时务地绿着脸检讨说:“我错了,我不该一直拍打老虎的屁股,被警告了还摸着不放手。”
“叫卡尔过来,”阿尔多顺应本/能合上眼睛,随口抱怨了一句,“你身上的驱蚊水熏得我头疼。”
艾美:“……”
真想把烟灰缸掀到这个男人头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
艾美去找卡洛斯的时候,他正在小声和路易交待影子魔的事。
“给我的感觉有点奇怪,”卡洛斯说,“但又说不出来,总之你们最好小心一点,从现在开始,不要单独行动。”
路易愣了愣,随后他迅速地反应过来:“对……如果这只影子魔就是吃了那位老克莱斯托记忆的,它知道钥匙的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不通钥匙到底为什么会落到那个打鼓师的肚子里,”卡洛斯皱起眉,“而且那条黑鱼又是什么情况?影子魔为什么不去追踪钥匙,反而一路跟着克莱斯托祭司?”
路易想了想:“不如我带人去拜访一下这位克莱斯托祭司吧?”
卡洛斯迟疑了一下——他知道路易虽然严肃到有些刻板,但并不是不会和人打交道的老古董,不然史高勒先生也不可能把行政管理权交给他,于是点点头:“如果可能的话,找人盯着他。”
“顺便多穿件衣服。”艾美插/进来。
路易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就撞进了艾美手里展开的外衣里,这看上去简直就像是被对方用衣服裹在了怀里似的,路易立刻尴尬得要炸毛了——平安夜里那个突如其来的强吻还没解释清楚呢!
“不用。”路易看也不看地躲开他。
“凌晨的时候出门可是最容易着凉的,”艾美拿着衣服往前递了一下,“虽然万一路易先生感冒了,倒在床上任人处置的样子非常有诱惑力,但还是……”
“我说了不用!”路易拍开他的手,气压低沉地紧了紧外套,脸色难看地大步往外走去。
对于路易来说,接受艾美这种人简直就是不可能的——梅格尔特教官一辈子最恨哗众取宠的人,在他眼里,艾美简直已经不是荒唐,是荒诞了。
艾美的手悬在半空中,有那么片刻,卡洛斯几乎以为自己在那张浓妆艳抹到分不清鼻子嘴的脸上看到了一点悲伤,谁知道下一刻,艾美治疗师手里的厚重外衣就带着一股呛人的异香扑面而来,掉进了他怀里。
卡洛斯立刻退后一步,扭头打了个大喷嚏。
“啧,”艾美牙疼地看着他,“你们俩还真是一对,都这么不讨人喜欢。”
卡洛斯揉了揉鼻子,嘀咕了一句:“好像我愿意打喷嚏似的。”
艾美不爽地看着他:“那就是你鼻粘膜有问题,有时间到我这里来检查一下您那身娇体贵的鼻孔——那个谁让我来找你,他刚刚喝了一杯加料的葡萄糖,被我放倒了。”
卡洛斯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沙发上,双手交叠在小腹上、头却歪在一边的阿尔多,舌头打了一下结:“你……什么?”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艾美不耐烦地挥挥手,“你自己也被我放倒过,别那么少见多怪。”
卡洛斯:“……”
“睡着了不让别人碰,他当自己是带着贞操环的妞儿么,谁都惦记着他那尊贵的屁股?”艾美不满地嘟囔着,用脚背踢了呆呆的卡洛斯一脚,“还有为什么你就是例外?别告诉我这是插出来的心电感应!”
“我当过他的治疗师。”卡洛斯干巴巴地回答。
艾美一愣,随后问:“你不是在实习期就被赶出来,所以后来只能转行当猎人了么?”
“所以只是他一个人的专属治疗师。”卡洛斯嘴角抽了抽,“还有猎人是个多见不得人的职业么伯格先……好了,别踩我的脚,你超重了!女士,女士行了吧?”
“哦,原来如此。”艾美顿了顿,感慨,“他能活到现在,也不容易,怪不得变态了呢。”
卡洛斯意识到自己惹不起他,跑了。
艾美看着卡洛斯拎着那件可笑的外衣,踟蹰了好半天才磨磨蹭蹭地走过去,轻轻地搭在了阿尔多身上,然后好像做惯了这事似的,顺手把衣角压平整,扶着阿尔多的肩膀,慢慢地让他平躺下来,又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卷成一卷,塞到他脑袋下面当枕头。
一些列的动作,自然得像是这样做过千百万次似的。
艾美靠在墙角,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瞧,他曾经诧异于别人竟然和自己一样,被人一次又一次的推开,原来居然是另有隐情——他们之间,就算没有回应,至少也有回忆可以聊做安慰。
自己这又算什么呢?艾美弹了弹烟灰,自嘲地一笑。
有的时候他去恶心路易,真的有点故意的成分,期待着也许有一天,他就会从对方那越来越恶心的眼神里看清楚了自己,就死心不再纠缠了。
而且这样,或许……也没人会觉得他其实是在认真追求路易吧?
多妙的主意。
阿尔多一觉醒来时,所有人都已经散了,休息的休息,出门的出门,他眼还没睁开,就先皱了皱眉——盖在他身上的衣服有挥之不去的“驱蚊药水”味道。
阿尔多坐起来,嫌弃地把那玩意扒拉到一边,这才发现卡洛斯背对着他,一只手撑着头,坐在监控器前面,一动不动,好像已经睡着了。
直到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才发现卡洛斯是睁着眼的。
绿眼睛的男人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好像在发呆,盯着笔记本电脑键盘的某一个格子,神色晦暗不明。
“卡……”
卡洛斯突然一把攥住了他的左手腕。
对阿尔多这样有条件要耍流氓,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耍流氓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求之不得的,他的正常反应应该是下一秒就把自己的手指缠上去,然后弯下腰把他圈在椅子里,趁热打铁地讨个热吻什么的。
可阿尔多却像是被烫了一样,猛地把自己的手往回一抽。
卡洛斯把他手背上的青筋都给攥出来了,阿尔多硬是没抽动。卡洛斯略微抬起头来,眼睛被遮在了帽檐的阴影里,看起来几乎变成了幽深的黑色,他一声不吭地扳开阿尔多的手指,对着他的掌心,简短地命令说:“出来。”
这不是咒文,却让人明显感觉到他周身咒文奠基形成的场,阿尔多手心上的皮肤上慢慢地出现了一道若隐若现的疤痕,片刻后,又凭空消失不见了。
“就是这个?”卡洛斯抬头看着他,“还有我肋骨下面的伤?”
阿尔多叹了口气,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他颈子后面柔软地搭下来的长发,低声说:“我情愿。”
卡洛斯盯着他的眼睛,把手伸进了他的裤兜里,一截黑乎乎的东西掉了出来,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影子魔的角,”卡洛斯轻声说,“操控梦境的宝物,最早是一种治疗手段,治疗师在极端情况下,可以通过梦境作为媒介,把对方身上黑暗侵蚀造成的伤害慢慢转嫁到自己身上……”
“黑暗侵蚀的伤害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严重,痊愈也不过是一个礼拜的事,我体质特殊,你知道的。”阿尔多打断他的话,“而且……这是我欠你的。”
每天晚上在卡洛斯入梦的时候,他都能那样清晰地把自己的精神和对方调成同一频率,清晰地感受到那身体上的累累伤痕。
卡洛斯却慢慢地松开了他的手,他突然叹了口气,小声说:“你不欠我的,里奥——我说过的。”
“但是……”
“你想要的东西,我也不能给你。”卡洛斯站起来,从沙发上把自己卷成一团皱皱巴巴的衣服捡起来,“好像忘了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这世界上已经有一位女士因为我,而冠上弗拉瑞特的姓氏了——作为一个弗拉瑞特,就算再混蛋,一辈子也只忠于一个人,所以……非常抱歉。”
说完,他不等阿尔多反应,就穿上衣服离开了监控室,借着晨光,走到了大街上。
45、第四十五章 掉进回忆泉
卡洛斯在街边的超市里给自己买了一包烟——好几次他看到伽尔心烦的时候都点着了这东西,他学着别人的样子,把烟屁股塞进嘴里狠狠地吸了一口,结果就被呛得扶着墙咳嗽起来……好吧,从这方面来说,这东西确实提神。
他皱着眉看着指间夹着的这个东西,最后终于确定自己对它毫无兴趣,于是把烟头捻灭,随手塞进了路边的垃圾箱里。
空气中带着萨拉州山区里特有的湿润,卡洛斯漫无目的并且毫无意识地顺着阿尔多华画下的法阵闲逛,最后走进了一个小公园里。
偶尔有晨跑的人经过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多看一眼这个坐在长椅上的,异常俊美的男人。
一个清早在人工湖旁边写生的美术学生看见了他,突然灵感一动,几笔就勾勒出了一个侧影——画面上男人的长发被风轻轻掀起,外衣皱巴巴的,帽檐压在眼睛上,只露出挺直的鼻梁和一段优美的侧脸线条,有些说不出的落魄。
学生端详了一阵,总觉得画上好像差点什么,他踟蹰着想了好半天,突然自作聪明地动笔,在画面上加上了一把提琴,然后故意扭曲了画面背景,这才终于感觉到画里人的气质和这位不知名的模特对上了。
那就像是一个待在自己世界里的人,特殊的磁场使得两个完全不同的空间交叠,而让这个次元里的人们看见了他惊鸿一瞥的身影。
学生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画里,不知过了多久,他抬头时才发现那位“模特先生”竟然不见了,学生吃了一惊,东张西望地四下寻找,一个声音却突然在他身后传来:“你画的这是我么?”
“啪”一声画笔掉地上了,这可怜的年轻人都结巴了:“我……我我我我……”
“画的还不错。”卡洛斯低头看了看自己,又对比了一下画上的人,大言不惭地评价,“不过看起来鬼鬼祟祟的,而且鼻子太长了,不如我本人帅。”
离得近了才看清楚对方极富有吸引力的五官,美术学生的脸突然红了。
“借我一根笔。”卡洛斯毫不见外地说,学生痴痴呆呆地看着他,梦游似的往旁边挪了挪,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他。
卡洛斯觉得很有趣——难得有人看着他自己发花痴到这种地步,在接画笔的时候,他甚至故意恶劣地碰了一下对方的手,那个纯情小青年的头顶上简直要冒烟了。
然后学生惊讶地发现这个漂亮男人的画工居然很不错——他说不出这是哪一个流派的手法,或许这个人不是专业出身,画风自成一体——他睁大眼睛,看着他先是用比在纸上涂了两下,好像适应笔触一样,随后行云流水似的勾勒出了一个女人的背影。
画里的人非常复古,穿着一件只有在古装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衣服,有着现代人已经不再欣赏的圆润的肩膀,少妇模样。
学生看着这个长发的男人画完后,一丝不苟地修饰着女人宽大的裙子下面影影绰绰的身体,可是越修改,作画人的表情就越难看,眉头皱得越紧。
学生于是忍不住插嘴说:“她很美,是你认识的人么?”
卡洛斯顿了顿,耸耸肩,应了一声:“是我妻子。”
“哦……”学生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一样,看起来失望极了,好半天才强打精神地说,“为什么不画正面人像呢?侧影也不错。”
“我只会这个。”
他只是想试试看,对那个被他拉出来当借口的女人,自己还记得多少……却发现连她的长相都想不起了,乃至于只是一个背影,看起来都有说不出的违和。
卡洛斯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追求者而言,他自己当年和阿尔多比起来实在是太蹩脚了——怪不得困难重重,喜欢的人总也泡不到。
他总觉得再这样下去,说不定有一天自己就妥协了,以至于一个借口也让他想了一整个晚上,力求用最自然的语气和态度说出来……希望最后没有露陷。
还是让他死心吧。
自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不是么?卡洛斯看着画像上陌生的女人,眼神在慢慢变冷——是啊,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的人,都是脑子有问题的人。
不过……卡洛斯自嘲地笑了一下——“作为一个弗拉瑞特,一辈子只忠于一个人”,真像个笑话……也是,她就算死到临头,也只是“史密斯夫人”。
他往后退了几步,端详着自己的作品,随后不甚满意地把笔塞进了学生手里:“那张废纸送你了,不喜欢就扔了吧。”
“喂,但是……”
卡洛斯摆摆手,打算离开,他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性/功能障碍的老头子,行将就木,乃至于对这种狗血的艳遇也兴趣缺缺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地面上突然传来一阵微妙的震颤,这使得卡洛斯立刻明白,阿尔多布下的法阵被触动了。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美术学生这句话还没说完,肩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