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深不知处-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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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巫一愣,“这……倒是没有强调规定,不过一般如果在竞争中不分上下时,这个是唯一判定谁胜出的标准。”
我挑眉,“如果破格在做祭巫前就与人成了亲怎么说?”
“做祭巫之前的破格是不能成亲的,成了亲就没有竞选祭巫的权利。”
我怔了一下,“那如果一直没成亲,到老了不是也有竞争祭巫的权利?”
祭巫答:“当然不是,祭巫竞争的年岁是25,过了岁数就没资格再竞争。”
我想了想又问:“如果不分上下的破格,两人都不是处子了呢?”
祭巫看了看我道:“那么就以破格第一次是否是献身给主人为标准,如果不是主人,就是失职,毕竟破格是效力于主子的,其所有的都属于主人,否则就是背叛。而且背叛受到的惩罚不是只在竞争祭巫的时候,平日里破格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都是要受处罚的。”
我双拳握紧,“背叛了,那将怎么样?”
“除掉巫籍,贬为女贡,而且还要坐一段时期的牢狱与刑惩,得看事情的严重度来定。”
我倒吸一口气。想到一个疑点,于是好笑地问:“他们如何验证破格的第一次给了谁?”
祭巫也轻笑一声,“你也觉得好笑吧,不过在狐戎一点也不好笑,而且是可以成为事实的,他们自有一套办法去验证女人的处子给了谁。因为他们在要了一个女人的第一次时,都会在该女子身上留下暗印,而且也只有本人才有办法让暗印显现出来。”
我惊,“这不像是古代的守宫砂?”
祭巫点头,嘲笑道:“只不过守宫砂是表示女人未经燕好之事,而他们的印记却正好相反,而且这印记还是暗印的,平常谁也看不到。”
有些东西在脑子里渐渐成型,有人不想让我做祭巫呢,而且是永不能翻身的那种。
想到这,忆起那夜在隧洞里,艳若想要与我燕好的情景,他也是怕担心出这样的事才有那样的举动,还是真的像他所说,只是对我的试炼?双手抓紧裙边,我闭了闭眼。
转眼看向门外,阳光渐渐变暗了,天空还有灰色的云层,应该有雨下。
“一会也许要下雨了。”我说,扭头对祭巫笑笑。
她瞟眼望去,颔首道:“是的,也许还是一场暴雨。”
一阵大风刮了进来,吹起我的裙摆,带来裙褶子款款飘动的轻音,身旁书桌上的书哗哗的翻了好几页,我抬手拂了拂遮住眼的发丝,凝视着天空那在乌云中若隐若现的太阳,轻笑道;“这样的暴雨过后,会有彩虹。”
“嗯,也许吧,很久没看到彩虹了。”祭巫答。
“暴雨过后,就能看了!”
我站起来走到门边,迎风而立,微笑。
不就是七色彩虹吗?很容易就能看到,只要我想看,天天都可以。
只不过讲究些方法罢了。
[昨夜星辰昨夜风]
就像我所料的那样,大暴雨来得凶猛但很快就过去,于是空中就真的挂了一道七彩的虹,亮晶晶,很耀眼。
也许彩虹的出现让祭巫的心情很好,放下手中的书,又开始说起她的故事来。
祭巫与月巫的第一次认识,是在祭殿进行破格学习开始。
那时的祭巫是薇安,那时的月巫是佳妮,她们在原来的世界身份都不平凡。
一个是家世优良的钢琴家,一个是考古世家的千金。
不同的是,祭巫来到这个地方是被蒙骗,而月巫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是心甘情愿。
当初月巫就凭着她独特的考古敏锐性,嗅到了某种在世界上不被人知的存在,为此一路追查,终于给她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秘道,于是在某一天她做好一切考古探险所必须的准备,一个人悄然的接近了秘道,结果在秘道外面寻找入口时,遇到了狐戎族的贩子正要外出拐骗女子,看她姿色不错,举止得体,气质不俗,谈吐也很有教养,就顺手迷晕了她,带了她进了狐戎。
也许是因为祭巫的家世不低吧,所以眼光高傲的月巫在祭殿学习的时光也只与薇安聊天和谈心。
那时的薇安已满心疲惫,一心只想着努力学好破格要学习的知识,然后得到祭巫之位,助那个男人当上戎主,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而月巫却不同,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当上祭巫后,就可以更方便的研究这个种族。
“月巫和我们所有被拐骗来的女子不一样的是,她对这里的考古兴趣大于恐惧,我们是心不甘情不愿,而她却是兴致勃勃,每一天都过得精神百倍。”祭巫笑着摇摇头,“不亏出生于考古世家,和她的家族一样全身心都奉献到了考古事业中。”
我点头称是,心想就因为如此,月巫才能在这个狐戎里不被发觉得出入于城市吧,也许在狐戎里,她是唯一有这个能力的女子。心脏忽然跳得有些快,那么换个角度来看,月巫就是能够知道狐戎很多秘密而没有死的唯一女子。
想到庄辰还在月巫手里,心里一沉。啧,以后还真得好好拍一下月巫的马屁才是。
那头的祭巫并不理会我的沉思,继续说道:“我和月巫的结怨是很俗套的三角关系。”
那时,那个男人还不是戎主,而是戎贵,掌管贵邸的戎贵。
那时,薇安还在狐戎里,尽可能的寻找他。
于是,月巫说,她可以帮助薇安寻找那个男人。
“薇安,骗你来的死男人叫什么名字?”
“炫,炫耀的炫。”
“咦?不就是在贵邸做总管的那个戎贵儿?”
“啊?贵邸?佳妮,你记错了吧?”薇安惊讶,“我破格实习时就在那儿,呆过一个月都没遇到他,如果炫是那儿的总管,不可能一个月都不露面,而且我是破格,实习完后都得总管亲自考试,看实习合格不,可当时考核我的是另一个人。”
佳妮摇头:“我没记错,我在贵邸实习时都和他打过好几次照面了,他……真的,比所有的狐戎男子都祸水。”
薇安是细心的女子,凭她对佳妮的观察,自然知道佳妮爱上了她也爱上的男子。而且也分析出为什么在贵邸她一直没有碰上那个男人,全是因为那个男人故意避开她呀。
让她等他,却一直没来找她;让她去找他,却一直避而不见。
他一定有什么苦衷吧,他一定有逼不得己的难处吧,所以才没办法来找她,才不得不避开她。
她反复对自己说。
于是,她决定要再去贵邸,亲自找到他,那个给她一生的誓言与承诺,那个在海啸时放开了她的手,却叮嘱她等他、找他,却隐匿的男人。
什么恋叫痴迷?——在用心付出的同时得不到回报,总是不停的反复的欺骗自己,以此来说服自己。
她去找他,从祭殿的秘道潜去贵邸,却还未离开祭殿便被发现,惩罚是在鞭罚后泡在冰冷的山泉水中,自省思过。
她心心恋恋着他,让佳妮去给传信,希望他能来看她,救她。
得到的回信却是:“自己做错了事就得接受惩罚,救你一次不能救你两次,你得学会知道怎么样去保护自己。”
她咬紧嘴唇,对自己说他是为了煅炼自己,是为自己好。于是硬生生的挺过了一天又一天。
她能看到佳妮谈论他时兴致高昂的表情里透出的爱的信息,但是她没法用最坏的想法去猜疑她,在这里,在这个陌生的对于女人卑微的地方,她们是朋友,是患难与共的朋友。她妒忌她为什么都能成功的找到他,见到他,与他说话。为什么自己总是没法成功。她妒忌,却又为自己的这种心态而悔过。
上帝啊,请原谅我。
那时,她祈祷总是最常说这一句话。
她依然不放弃,总是不断的去找他,总是不断的被发现,被捉回,被惩罚,身上伤痕渐多,却总是没法消磨她的毅志和希望。
一个人要有多大的信念,才能在不断的失败中总是一次次爬起来,向着心中的那点光明前进,如果有一天,那样的光明不再存在,将会怎么样?
又一次悄然潜出贵邸,假扮成狐戎男子要到他的居室里静静等他,想要给他惊喜,她甚至能想像到他看到她时的惊愕表情是多么的令人发笑。
但是一切都错了,还未接近他的居室,便在那小小的院子里看到他抱着另一个女人在相拥相吻,月光下的那过肩的长卷发多么的熟悉,那是她在这里唯一的挚友所拥有的褐色自然卷。
佳妮和炫,多么浪漫的一对,多么刺眼的一对。
一定是一个误会吧,他们也许是有什么原因才这样的吧,佳妮知道她与他关系,而他也是爱她的呀,在她十八岁那年就爱上她的呀,如果他不爱她,他就不会对她说,让她等他,让她来找他。所以,他一定是爱她的。
她默默的转身离开,指尖扎入掌心流下了血。
那一次,她成功的看到了他,却还是没有见到他。
什么爱叫执着?——不管周遭如何印证内心的自欺谎言是错误的,依然执意的爱下去。
那一个海啸之夜,那一个海水过耳的沉陷,他的声音对她说:
“上岸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坚强,记得一定要等我,等我来找你,或者——你找到我。”
也许只是他一句命令似的语句,听在她耳里,却成了爱情的誓言,成了一个幻想的毒药,上瘾的吸下去……
“多么可悲的我。”祭巫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面流下来。
和她相处不长,她那平静无波的脸上,我一直以为她的心已经死了,所以才会有那样一种淡淡的表情,可是现在,那泪水滑落下来,滴到我的手背上,那么温暖,我才知道,她的心从来没有死过。
有一种怨恨叫深爱,说好要忘记,却总是一再想起,不断念想,回忆,然后继续恨下去。
“我爱他,傻呆呆的爱着他,那么的义无反顾的爱着他,可是这些热火的执恋与深情在那一天,在我终于能与他单独面对面时的那一天,一切都化成了冰,凝在胸口久久无法融化。”
祭巫抬手悠然的掠了一下额前遮住她眼的发丝,脸上又恢复了平时看到的淡漠与高贵,似乎先前的情绪起伏与莫大的悲痛只是一个幻觉。
她说:“当我看到他背后那张世界地图,看到上面每一个与众不同的标注点,都与他带我环游世界的行程相符合,我知道了,一切都是他的算计,我是他一早就计划的目标之一。那天是正月十五,金黄色的圆月是那么的明亮,那些光线穿过他房里的窗口清楚的打在那张地图上,让我看到了那些奇怪的标注,那些不是我能看懂的符号,但是我觉得那是一种文字,他们族里特有的一种文字——但是我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除了看到那个地图上有过这样的符号,就没再从任何地方接触过,甚至进行祭巫学习时,也没有这种符号的一丁点介绍。
“也就是那一天,我极度的失望与心伤,也明白了——在这个地方,女子的爱是最不值钱也最能害死自己的利器,特别是要当上祭巫,爱这个字更要远离,不能让对手知道你在爱着谁,爱上了谁,一点小小的失误都会成为把柄,从而与祭巫这个职位失之交臂。月巫,也就是佳妮,她一心要当祭巫的,爱上了炫后就更有这个打算,因为她说要做他唯一能成全他愿望的女子,并且也要做他的妻子,佳妮,这么一个眼高爱自由的女人,居然愿意呆在这个女子低位如此低下的地方,并且还要做那个人的妻子,我知道她和我一样,爱得不可自拔了。
“但是,不是你爱上了,想做所爱的人的妻子就一定可以做的,就是在文明的城里,这种情况也是可笑的,何况狐戎族呢?我记得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日子,我和佳妮还有最后一道测试,就可以评出由谁来担当祭巫。每一次竞选的测试都不一样,但最后一关都是一样的。”
我疑惑,刚想发问,却被祭巫轻轻抬手挥了挥,制止我不要插嘴。
祭巫从软榻上支起身子,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靠好,继续道:“那是一种很奇怪的也很先进的测试,像验血一样,滴上一滴在一块玻璃片上,然后将玻璃片放到一个器具中,那东西有些部件类似于城市中的显微镜,但是又略有不同,总之我觉得就是一个检验DNA的仪器,过了大约二十分钟,负责检验的人就问我:‘你的花香过敏症,只对玫瑰和百合吧。’我愣了愣不明白为什么忽然这么问我,但还是点了点头应道:‘是。’然后还未等我反应过来,那个检验的人就对大家宣布道:‘经检验,薇安破格更适合当祭巫。’我当时很是惊讶,同样的佳妮也很吃惊,不服气的问:‘为什么是她胜,我的基因有什么问题吗?花香过敏的人,体质才有问题吧,怎么能胜?’那检验的人眼睛上戴着半块单眼的镜片,眯了眯眼道:‘花香过敏体质的确是一种缺陷,但是在狐戎族里,可以抵抗一段时间迷香的袭击,这对于祭巫以后要办事会省一些麻烦,另外,验测中,薇安破格可以怀上双胞胎的。’我和佳妮当时就傻了,毕竟我们的学识不低,我俩都很明白这种怎么可能提前检验得出来,虽然双胞胎有遗传性存在,但遗传机率也不可能100%,这种事最主要还是看受孕时的机率问题,怎么可能检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