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深不知处-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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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影没有多说一句话,也没多看我一眼,转身就走,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艳若上前几步牵起我的手,“走吧,我带你去看通往神兵阁的密道。”
我惊,“你这里可以通往神兵阁?那你为什么还要绕那么多弯和方法才进去?”
他笑着摇了摇头,给我一个你很小白的眼神,“那时因为当时的地方没法和我的密道相连,后来和你走散了,为了寻你,我只好选择这种麻烦的方式进进出出了。唉——结果还被人冤枉关了起来,受了皮肉之苦,歆——你要怎么报答我?”
我白他一眼,“关我什么事,是你自个找人被人误会逃跑的,不然也不会有皮肉之苦了。”
艳若淡淡一笑,“是的,谁让我寻找的人是你呢。”
平淡的一句话,让我心震动,我停下脚步看他:“你是说,你当时是为了寻找我?”
艳若轻笑,拉着我继续走。“不然……你以为我在寻找谁?”
我沉默。
“对不起,当时有些事,所以没在原地等你。”我愧疚的说。
他静默了一下,淡然说道:“没关系,习以为常了。”
听到这话,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感觉到这种平淡的语调中有几分与他年纪不符的沧桑。
“艳若……”我不知要怎么接下话头,脚步缓了下来。
艳若回头对我璀然一笑,那是一种冬花般的孤清与美好。“来,歆,我们进去吧,里面才有密道。”
我顺着他示意方向看,又转回到了他的府邸前,此时他把门两旁的柱灯给亮了起来,抬头而望,屋脊灯火闪亮,那块牌匾的字也清晰的印入眼帘,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五个字:
艳深不知处。
媚言惑语
[悬崖]
这两天,日光有些炎热,不过在内邸的房里温度如常,这种季况很好,冬暧夏凉。翻翻节气日历,再过些日子大暑时节就会到来,我轻叹口气,这里的温度总是相差不大,看不到春绿夏红秋黄冬白,所以让人没有时间流逝的感觉。
前几天晚上被艳若老是捉去认密道,终于把可以认的密道记熟了,这两天才算睡得清静些。
我透过窗看外面的天空,想着艳若府邸上的那块牌扁,总有一种感觉,那上面的字不是狐戎族里的任何一个人所写的。至于老妈妈的问题,我也亲自实验过了,就如艳若所说:没用。老妈妈似乎根本就不记得那些说过的话了,如果不是匿影对我说过老妈妈会假装,那么我一定认为老妈妈是年纪大了引起记忆衰退。但目前为止,我也没办法套老妈妈的话。
其实老妈妈那天说什么“被换的女孩就是你”这话,当时我的确对自己的真实身份有几秒的迷茫,但事后就觉得不可能,因为我在城市里时,任何人见了我都说我长得很像爸爸,简直是一个模子出来的,而且也能看得出我的嘴眼很像妈妈,所以明显我不是狐戎族人所生。除非我的爸妈也是狐戎族人,但如果是这样就更没有“被换”一词的说法了,天生就是如何可能被替换?我笑着摇了摇头。
至于绿寇和红菱的审案也画上了句点,她们又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里起居,由于我顾虑到她们身上的伤没完全好,所以向天楚求了个情,说她们在戎室呆的时间太长,身体状况不佳,最好休息一段时间,也许是女贡太多,天楚也不计较少一两个吃白饭不工作的女贡,很爽快的就批了她们的假,为此绿寇和红菱还得意跑来感谢我一番,好像什么天大的恩赐,这让我又心泛难过。
最近两天我主要是负责整理房礼监等各种低级职位的申请程序,但是我在律闺时根本没来得及学过,实在不知怎么下手去做,我把这事和艳若说了,让他把租凭时间收回,让我好好回律闺学习再说,艳若却说不行。
“破格的租凭时间都有规定的,不准少于一个月,也不准多于三个月,一旦双方达成协义就不能更改,除非破格死亡。”艳若说。
我听得那叫一个郁闷。
“那怎么办,我对什么等级申请制度一点也不懂。”我摊手,“如果你不给我想想办法,到时丢脸的不止是你,我的破格也许也没法再做下去。”
艳若微微笑,“的确,丢脸事小,破格一职丢了事大。”他眼睛妖妖闪了闪,“那么这样吧——歆,以后每天晚上你都来我府邸吧,我来教你。”
我瞅着他惑人的笑意,总觉得如果答应下来是很危险的事情,脑子里忽然想到破格租凭出去,也是为了学习,记得当时天楚说什么岚夜在刑法和各种礼教方面很懂,许多贵族人都想让岚夜教授自己的破格。想到这,我心头亮晶晶的,嘴角也弯了起来。
“你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奸滑?”艳若凑过脸上,俊美的面容在眼前扩大,让我窒息。
我伸手推开他,退后几步道:“没想什么,只是觉得这种小事情不劳烦艳主儿了,我想会自己解决的。”
艳若眯眼看了看我,有种了然的明火在眸里闪了闪,遂微笑道:“也好,三个月的租凭的确不能浪费了,你好好去向岚夜学习吧。”
我瞪眼,难道我的什么想法都瞒不了他吗!
不得不说,学习刑法和礼教,不管是在城市还是在古代或者是狐戎,都是一种非常枯燥而乏味的事情。
岚夜又是那种不拘言笑的人,更是将学习的乏味发挥到极至,我坐在他对面,听着他像背书似的说出条条框框,我眼睛几乎都快打起架来,好几个哈欠从鼻尖冒出,硬生生的又被我强压了下去。
想想以前大学时上理论课都没这么无聊,当时如果听得烦了,可以和左右两旁的同学小声的讨论些事儿,或者干脆拿出杂志来看,也能托着头小睡会儿觉,那时候睡觉的同学人人都有一手不被发现的绝招,记得有一次我旁边一男同学就托着头睡着了,当时我一直以为他是听着课的,他那额前垂下的头发正好遮住眼睛,那时候我就觉得他是故意把头发留成那样的,还有一位男同学,靠着椅背双手抱着胸就这么直面着讲台睡着了,也没有人发现,因为他是睁着眼睛睡觉的,当时可把我惊得,实在是第一次看到睁眼睡觉的人,那模样真是说有多怪就有多怪!
“扑哧!”我不禁笑出声来。
对面的岚夜一眼扫来,我汗颜,一下子倦意全无。
“笑什么?我讲解得很好笑吗?”岚夜冷淡的问。
我干笑几声,“不是不是,只是……只是觉得那只小虫子真胆大。”我随手指着一只停在他衣摆下的小飞虫胡言乱语。
他低下头看了看那只小虫子,抖了抖脚,那只虫子便飞走了。他抬眼道:“一只虫子而已,没有心,有什么胆不胆大可言。”
我哑然。
“看你也听得不甚倦怠,我们就出去走走吧。”他放下茶杯站起来。
我惊讶的望着他,第一次见他邀请人散步。
岚夜拧眉看我,“怎么?不愿走吗?”
我回神忙站起来,“愿——当然愿!”冲他笑笑。
岚夜瞟了我一眼,抬脚出了门,我识趣的在他身后跟上。
本以为只是在院子周围转转,谁知他却到了尊兽处,把一只狮子领了出来,带着我骑狮出了贵邸。
刚开始真是很暇意的事情,碧空青山,花香入鼻,暖风拂面,但后来骑到一坐山前时,狮子的速度开始加快,后来越跑跑快,让我几乎睁不开眼来。
这有些不太对劲了,难道岚夜心情不好?
“岚爷,你能不能让狮子跑慢些?”我征询似的问,还得提高嗓门,因为迎面而来的风可以把声音降低很多。
后面的人不回答,而且揽着我腰的手也放开了,径直牵着缰绳向上狂奔,我骇然,本能的双手从背后绕过他的腰,死死箍紧。
四周的风景急速闪过,一些落叶被风刮起,打在脸上有些微疼,这些都不算什么,最关键的是,我看到狮子奔跑的方向似乎是一个悬崖,而岚夜似乎还在命令它往前冲。
我抑制不住的直呼其名的大叫:“岚夜!你给我停下来!你疯把,前面是悬崖!”
耳边传来岚夜冷淡的声音,“我知道是悬崖,没事的,可以跳得过去。”
我听到这话,心里稳了不少,可是岚夜的下一句话又把我骇呆。
他说:“这一次应该能跳得过去。”
我几乎晕阙,正想让他放我下来,要疯他自个疯去,却为时已晚,狮子已至悬崖边,并且呼的一下跃了起来,我的心也随着这一跃提到了脑门,冲击着脑部各种神经,致使头昏眼花。
等到所有的视觉回归正常,我才发现我们已经立在了悬崖对面的另一个山边。
我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岚爷,下次你老要再玩这种刺激的游戏,最好先放我下来,我心脏不太好。”
身后的岚夜轻笑出声,那是一种很愉悦的从没有听过的发自内心的欢欣。
“我说过这一次可以跳过来。”他说,语调里包含着说不出的兴奋。
我翻翻白眼,“这么有把握,万一跳不过怎以办?那么我们有可能……”
“一定跳得过。”他打断我的话,不给我说出后面不吉的语言,“现在我们不是跳过来了吗?”
我没好气,“你哪来的这种自信!”
他又心情愉悦的轻笑几声,“当然自信,因为我的狮子是公的。”
我咬牙切齿地说:“这和跳悬崖有什么关系!”
他笑,“当然有关系,你是女的,作为公狮子有女人在身上,自然要发挥做为公狮的责任,那就是保护的本能。”
我无语。从来没有听说过!
在心里怨念和咒骂岚夜上千遍后,怒气总算稍平了些。
“你也许还不知道吧。”岚夜说:“跳悬崖,这是戎主初选的第一关。”
我诧异,原来是这样,难怪他那么高兴,原来是有资格入选戎主了。
那么艳若呢?他有没有跳过?
“你看,多美的景色。”岚夜在身后伸手一指。
我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发现天空中阳光万丈,由于是在山顶,没有过多的障碍物,视觉异常明亮,那些金色的光线一缕一缕洒下来,能看到照遍每个角落,而我们就沐浴在这样的金色下,有种被天神选中的感觉。
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你看到了吧,这就是狐戎,美丽的狐戎!”语气是无比的骄傲与热爱。
我没有反驳,因为在这里看它,真的很美好。如果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的它话,真的是世界最美好的净土……
[媚言惑语]
悬崖一跃后,岚夜后来几天屡跳屡过,到最后,我只是站在旁边看着他跳来跳去就可以了,挺无聊的,岚夜却百试不爽。显而易见的,他过崖的身姿越练越优美起来,我有时会怀疑,他是不是就为了练习姿态潇洒才如此积极。
有一次回贵邸,遇到了天楚,我开玩笑的这么说了一下,结果受到天楚的压倒性支持。
“庄歆,你真是观察如微,分析透彻——的确是这么一会事儿!”天楚笑呵呵。
我说:“猜对了?岚夜可真够注意形象的,这么爱臭美。”
天楚笑道:“不是臭美,是死要面子。”
我问:“怎么说?”
天楚瞅了眼四周,低声道:“因为艳若12岁过崖的轻松身姿太刺激他了,当时艳若那一跃,可是把戎主还有祭巫,以及在场的大小官员,闲杂人等都折服了。”
我奇道:“他跳得很优美么?竟让岚夜受到如此大的刺激?”
天楚猛地大笑不止,我被他吓得,只能瞪着他。
半晌他才打住,笑颤颤地低声道:“不是艳若跳得太优美,而是岚夜当时太出糗,他当时骑着狮子充满信心、坚定的奔向悬崖时,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追问:“发生什么?”
天楚道:“当时狮子到了崖边猛的停了下来,结果把他给抛了出去,当时可把我们吓呆了,以为他必死无疑,结果定了神,发现,哈哈哈哈哈哈——他的外裤被他的狮子抓住了,所以保了他一条命,天呐~被撕破的外裤里面——他居然穿着红底绿花短裤,挖哈哈哈哈哈~~!!”
我扑哧,与天楚一起,笑得前俯后仰。可以想象岚夜当时真有够丢脸的。
“你俩在说什么!”
岚夜的声音带着隐忍的怒气从我耳际边麻麻的划过,我顿时噤声。
天楚抹了抹笑出的眼泪,回头道:“呵呵,岚夜你怎么出现了,也没说什么,只是和庄歆聊一些红花配绿叶之类的。”
我用手掩住嘴,忍笑,不自在的咳了一下。
“哼!”岚夜阴森森的盯了天楚一眼,然后把相同的目光转向我,“这段时间,我可以教的都教完了,你应该可以去着手房礼监的选取事宜了,依着旧规定去写个新规章出来,写好了给我!”
我只有低头答应的份儿。
岚夜又哼了一声,拂袖离开,天楚依然发神筋的笑着,抽风似的跟着岚夜,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于视线,天楚欠抽的笑声还不时飘进耳朵里。
我自认倒霉的叹了口气,转身回房开始整理这几天学习到的笔记,只祈求房礼监的新规章上交时,不被岚夜诸多刁难。
有了工作做,时间就过得飞快,待抬起头时,窗外日已夕暮,打算去探望下红菱与绿蔻,顺便问一下她们关于房礼监的选取规定有些什么看法,正推开门,一个白乎乎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