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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艳深不知处-第24部分

小说: 艳深不知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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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口气说:“小意思。”
于是羽魄再一次大咧咧的在那本子上印下了一个下美丽的狐印。
一切弄妥后,他把本子一合,将衣服全部堆到我肩上和脖子上,把我缠得像只肥猪儿,他乐道:“好了,现在我就带你去聚客居。”
我咬牙切齿地说:“你就不能帮我拿些东西吗?你也真是太缺德了,怎么能给我买这么多?我怀疑你是不是把你摊位上的东西全卖给我了!”
“咦?你真聪明,我的确是有这个想法,但是可惜你也买不下它们,我只好选了一些所有你能用得上并且穿得上的。你怎么知道要在这里住多久?多买几套是必须的。”他悠哉悠哉的往前走,手在空中轻轻的晃了晃说:“另外,我的这双手一般只拿卖的东西,从来不会拿已卖出去的东西,不然就是退货了,这很晦气。”
我恨恨地说:“碰上你,我更晦气!”
他哈哈大笑,“你以后会发现,我是多么美好而善良的一个人!”
“不会有这一天的!”我哼。
他再次大笑,结果这一次是米字街上的武士都停下脚步冲我们张望,我真想从地上找到一块石头或者泥巴堵上他的嘴,可是街上干净得连片树叶也没有,真郁闷!
哎,希望找到聚客居后,他就永远的消失在我面前!
[落失的亲人]
所谓的聚客居,其实就在米字广场最后方的一片林地中,外观也如一圆顶碉堡,只不过周围的植物与花繁杂许多,没有过多的小石路,仅有一条供两三人并肩行走,但采光很好,一扫刚入神兵阁时的阴暗。
一进到聚客居,首先印入眼帘的是大面积的绿色植被,爬满里面的墙壁,地上也是,踩上去还有湿润的感觉,一些石砌成的桌凳均匀散布,左边的角落则有一个小门。那男人带着我往那小门走去,边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想了想吐出一个字:“庄。”
“装?装备的装?”他说:“你名字比你的人威武。”
我几乎要吐血,“是庄重的庄。”
他了然的点点头,“那也还是比你的人威武。”
我无语。
“我叫青岁,山青水秀的青,岁月无声的岁。”他说。
我哧声:“你的名字比你的人诗情画意。”
他又一次放声大笑,这时我们已经走到小门前,他利落的把门一推,露出门后简洁的布局:两张沙发,一个茶几,一个茶壶,几个杯子,外加一个同样戴面具的人。
沙发上的人正在品茶,门打开的一刻,他头也不抬地说:“青岁,你的笑声还是这么令人毛骨悚然。”
青岁无所谓的笑了几声,边走边说:“总比你死气沉沉强太多了,据说常年这样会短命。”
我汗,他可真没口德。
沙发上的人待我们走过,才放下茶杯抬头看我们,眼睛只在青岁身上瞟了一眼,便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然后仅几秒,他脸上出现崩溃的表情,他说:“青岁,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每来一个客人,就大量推销你的商品?我的眼睛已经被你毒害得太深,开始出现审美疲劳了。”
青岁手抱着胸道:“我这是为你好,刺激你的视觉神经系统,增强你的色彩感,不然瞧瞧外面那些大面积的绿油油的布置,真够单调讨厌的,哪位客人不抱怨过?”
沙发上的人哼道:“绿色是对人的视觉健康最好的颜色,你的这些杂七杂八的颜色才会损害人的视力。”
青岁摸了摸下巴,“啧,绿色?你能在外面看到这个色彩?自欺欺人。”
我奇怪的看着青岁,他笑笑侧身对我低声说:“他是红绿色盲,嘿。”
我大悟,不禁暗笑。
沙发上的人不理会青岁的揶揄,对我说:“你是暗部的吗?住宿登记本在你身后的门背上挂着,签了名就自己找地方住吧。”说完指了指他正对面的落地窗。
我疑惑,看了看青岁,青岁点点头,示意我去登记。我只好走到门后拿起那本子,一边翻一边想,一会登记名字时,不知能不能让羽魄代签?想着,于是背着身,装作无意的询问:“我是来找艳若的,帐由他支付,所以签名能否让他的羽魄代签?”
“能。”出乎意料的爽快,并且简短的回答。
我觉得这人真是惜字如金,而且也不多问,不像青岁那么缠人。
这样一来,青岁又大方的拿出他的印泥,让羽魄印下了它的小脚印子。
青岁笑道:“羽魄可真是听你的话,难怪它会老缠着你。既然这样,接下来的日子,你想买什么就买吧,反正艳若最有钱了,他可是整个族的第一富豪。”
我哼,心想,贩了那么多女孩子,不富才怪!我点头说:“是的,所以现在不花他的钱,以后可没这个机会了。”而且要尽可能大把大把的花!
青岁一付孺子可教的神情。
我不再理他,挂好签名本转身向落地窗走,既然沙发上的男人让我推开它,就一定有玄机了。
果然一推,眼前又是一片绿绿的景色,天上白云飘浮,再加上一顶顶帐篷,我差点以为空间瞬间大挪移到了平原之地。
旁边的青岁说:“没挂绳结的帐篷都是没有住人的,你自个挑一个位置住下吧。”
我哦了一声,边走边打量,最后选了一个较偏的帐篷,进去后,我便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衣物一下子全扔到了毛毡子上。
“真不爱惜我的商品。”青岁不满的抿抿嘴。
我长吐一口气,“我很想爱惜它们,可遗憾的是它们几乎把我给压死。”边整理身上的斗篷边打量四周。
该有的都有,就差一个洗澡的地方。
我握紧手心,问:“怎么没有洗手间?”
青岁轻哧一声,“暗部的人还真是尊贵,洗手间还想独立拥有?聚客居又不是你的家邸,出门在外别要求这么高。想上厕所?聚客居外面的蓝色小平房就是;想洗澡?外面的白色房子是澡堂。”
我汗颜,看来我得想办法自己秘密解决这些事情了。
唉,头真痛,再一次证实冲动是魔鬼。我扶住头,感觉全身发冷。
“你怎么了?”青岁问。
“没什么,也许有点累了,我先休息一下,谢谢你,再见。”我想打发他快点从我眼前消失。
青岁却没有如我所料的离开,而是走近我一步说:“你看起来状况似乎不太好,不会是生病了吧。”
我忙退后一步,“没有,真的只是有点困了,这几天没睡好,我想休息了,请你……”
“我还是帮你看看吧!”青岁出奇不意的抬手“咻”的一下,把我的斗篷揭了下来。
他动作真是太快了,让我措手不及,等到反应一切都晚了,我只能头脑一片空白的站在他面前。
“嗯,脸色是有点不健康的灰白色。”他环抱着手,视线在我的脸上打量。
我回了回神,张开嘴,却感觉舌头和牙齿在发抖,实在是不能说话,否则更露马脚。我只好侧过脸,以掩藏自己正面的模样,内心很是紧张不安。
“咝——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青岁说出这句话,让我脚下一阵虚软,不会这么巧吧!难道在贩卖场上见过?
他退后一步,我余光瞟见他还在打量,于是背过身说:“你一个大男人盯着一个男人看,实在让人遍体生寒。”
身后的青岁笑道:“这种情况有这么可怕?你说话都在打颤。”
“才知道!这是因为觉得恶心引起的。”我压住心慌。
青岁又笑起来,然后踱步到我侧面,我转身,他也跟着踱步,这样来回几次,我无奈,一咬牙拼了,于是倏地转过身直视他说:“想看就看个够吧!看完后记得离开我的帐篷,从我眼前消失!”
“真的很熟悉啊!特别是现在的这种神态,太熟悉了!在哪儿见过呢——”青岁根本就没听进我的话,自顾自说。
听到他的话,我更心怯,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答:“你老说熟,我可没见过你。”
青岁看着我,摸了摸下巴,忽然眼睛一闪,点头说:“难怪,真像,难怪我觉得熟悉。”
我瞅他:“像什么?”
他说:“像一个人,一个很久以前在这里认识的一个人,不过有五年没见面了。”
我疑惑:“男人还是女人?”
他笑笑:“自然是男人,在这里怎么可能有女人。”
我再汗!
他又看看我,然后朝我伸出手,掐住了我的下巴,我僵化。只见他另一手又伸过来,把我的鼻子以下遮住,便不断点头:“这样就像了,眼睛,眉,很像。”他松开手,退后一步插着腰打量我,“最像的还是气质,你们拥有相同的气息,如果你身材再高些,肩膀再宽些,我会误认为你是他的少年时代。”
他的话激起了我的好奇心,不禁问:“这人是谁?你朋友吗?”
他摇摇头,“我是他的仇人。”
我哑然。
他凝视着我说:“也许你也见过他,他也是暗部的一员,不过级别现在应该很高了,也许你也没机会见过。”
虽然对暗部一点也不熟悉,根本不可能认识人,但我还是忍不住问:“谁?叫什么名字?也许我真认识呢?”
青岁点头:“难说,不过就算现在不认识,以后也会有机会认识的,到时你看到他,记得找面镜子你俩站在一起看看,就知道气质有多相似了。”
我不耐:“啰嗦死了!他到底叫什么?”
青岁笑:“他叫匿影。”
我头一响,匿影!是他!一瞬间,某种激动的情绪在胸膛里涌动,一直往上冲,冲得我几乎要落下泪了。
我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匿影是在那个小小的餐馆,那时候就对他有某种特熟悉的感觉,却一时间又说不上来,后来再见到他,这种感觉更重,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他,现在经青岁提醒,我才发现,原来那份熟悉是来自父亲,他——匿影太像爸爸了!
我嘴巴有些哆嗦起来,深吸一口气,为了进一步证实,于是问青岁:“匿影……是不是一个哑巴?成天穿着黑衣服的……”后面的话我说不下去,只是用手比划了一下匿影的身高。
“对,他现在应该有这么高了。”青岁一拍巴掌,“你真认识他?”
“是啊——见过两三次……”我转过身,藏起泛上眼角的泪水。
“呵,你当时见他时,有没有觉得他和你很像?”
“没……只是觉得很亲切——”我泪水终是掉了下来。
“你又怎么了?”
青岁想接近我,我却快步走到帐篷一角,沙哑地说:“我真的很累了,青岁先生,请让我好好休息吧,请你离开!”
我用了命令的语气,这一刻我再也无法假装去应付任何事情。
身后静了一会,青岁说:“嗯哼,有什么问题就去服饰库找我吧,回答费用会算你便宜一些,对了,一会记得把挂在里面的这根绳结挂出帐篷外,不然别人会以为这帐篷是空的,打扰你睡觉,再见,呵。”脚步声慢慢消失在帐篷之外。
我虚软的跪坐到地上,身体里的血液在不停的流窜,就像要冲破我的身体,然后去与那现在不知在何处的匿影血液相融。
如果我的猜想是真的,那么他就是我的亲弟弟。如果凌风说的没错,那么当初他们做手脚时,就是把真的弟弟给换了。如果医院证明没错,那么妈妈就真的是生了龙凤胎,而匿影——他才该是真正的庄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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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得并不安稳,一个是担心有人会忽然闯进来要求查看我的身份,一是匿影的身影在脑里反复出现,更多的是为什么他会是哑巴,是天生还是人为?如果是人为,是从几岁开始变哑的?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我的手心紧紧的攫起来,如果真是人为,那么真是太残忍了,那么俊美的一个男子就这样永远无法开口说话。
翻个身,双手后捂住脸,泪水顺着指缝流了下来,带着难过也带着几分欣喜。难过是因为匿影的可怜童年,欣喜是原来在这个鬼地方,也许还有一个亲人在身旁。
就这么胡思乱想的到了凌晨,我再也无心睡下去,起来穿上青岁卖我的衣服,质量挺厚重,穿在身上就像要透不过气似的,但这样也更好的遮盖了属于女性的一些特征,而且长度也恰到好处,走起路来也不碍事,面具也很合我的脸庞。
掀开帐篷左右看看,发现周围都没有人,静悄悄的,估计还在睡觉,于是我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厕所,然后竖着耳朵听一切声音,再以最快的速度弹回到帐篷,然后才悠然自得打水洗漱,把自己打理干净。
又坐了一会,等到一些帐篷有人起来洗漱时,我才戴上面具走出帐篷,向接待的那间房走去,想问一下怎么才能见到这里的老大,可是推开落地窗却空无一人,无奈之下,我只好抱着羽魄走出了聚客居,打算去服饰库找青岁。
刚一走进服饰库的门,就看到青岁在摆商品了,见到我,他放下手中的活儿,靠在摊位边,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下,点头道:“真合适,穿上这身衣服比穿那个黑漆漆的斗篷好看多了。”
我走上去说:“要不要帮忙?”
他笑:“不必,我可不想付劳务费,而且经验告诉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诈。”
我垂头,“奸商果然把任何事情都想得很奸。”
他并不反驳,一边摆放商品一边说:“有事就说,我可不相信你是来帮我摆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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