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四少-第2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身看似儒雅的白色长衫,却偏偏用银线绣了五龙团爪的箭袖,宽宽的百花穿金线的稍有一些女气的腰带到他身上,却穿出一种英武之中的文雅。如墨的长发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白帛绣暗色银线的额带紧紧勒在宽阔的额头,一对眼睛就格外有神起来。细长的眉目猛看温情无限,细看却能看到眼底里尽是寒气,若盯得时间长了,浑身的冷汗。
杨定景何尝不知道,皇上做主将此花魁大会设在自己家里,无非想让自己趁早挑一个如意的夫人,早尽人事,也好为杨家留下一男半女。而这圣旨必定也是自己父亲去皇上面前讨来的。只是花园中的这些女子,若不是长得太过娇弱,就是长得太过造作。并非美人不美,但这些美人,左看右看,都仿佛应该挂在墙上静静观赏的样子,哪个有父亲所说的宜室宜家的模样。特别是刚才那个大胆女子,模样生得当可艳压群芳,只是太过没有修养,盯着陌生男子能看到两眼发直,也不知道是何家的女儿,怎么如此没有父教。而那些娇弱如花的,柔弱如柳的,故装妩媚的……怎么越看越心烦呢?杨定景强压内心的烦躁来到主位坐下,挂出招牌式的微笑道:“承蒙皇上圣恩,各位世族之女今日来到鄙府,小侯招待不周,还望各位风谅!”
“见过侯爷!”
……
一时间,园子里燕语鸢声!
听得宁芷不由一阵恶寒。
“怎么都这样呢?”宁芷不由说道。
“刚才你比她们有过无不及。”猫七及时提醒宁芷刚才的傻样。
“我那是欣赏,她们现在是献媚。”宁芷明确的给二者做了区分。
“今夜月华如水,清风徐来,正是听琴的好时候,既然今日是琴艺比试,大家就开始如何?”小侯爷杨定景身后的男子看到侯爷的眼色,连忙大声道。
一字排开的几位琴师已安然坐好,与诸位前来参加花魁的女了之间隔了一层白色布缦,以防熟人相识。这一关,只听琴不看人。不过人确实也没什么好看,一个一个生的好模样,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就是现在还不知道小侯爷是喜欢胖的,还是喜欢瘦的?是喜欢黑的还是喜欢白的?
“这样子,感觉像不像在卖菜?”宁芷扯了扯猫七的袖子问。
“嗯, 有点。”猫七深表赞同。
琴,自然是好琴;人,也自然是美人。
琴艺,宁芷是听不懂的,刚开始两曲觉得还不错,但是同样的东西听多了,总有催眠的嫌疑,不知不觉间,宁芷的头早已歪到猫七的肩头睡着了。惹得周围的少女纷纷侧目,议论纷纷。
“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混到侯府的请谏?如此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和男人楼搂抱抱,成何体统。”
“就是,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猫七,百花楼的猫七。”有人答道。
“不知廉耻。”
……
各种声音此声彼伏,而宁芷睡得犹自正香。
猫七却也淡定,静静端着一杯酒,欲饮未饮,半举到空中就如此定着。仿佛他眼里只有这杯酒,仿佛他身边只有这个人。其它的一切尽是虐空。
……
“宁世族宁芷。”终于到了宁芷。
“该我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某人问道。
“对。”猫七懒懒道答道。
“我不会弹琴,我直接回了算了。”宁芷睡得正香,哪肯轻易起身。
“尽管上去,芷儿既然喜欢这个头筹,自然就能拿到。”猫七一脸淡然。
“开玩笑。”宁芷不由嘟哝道。
“宁世族宁芷!”又一声越发高的声音喊道。
宁芷头皮一硬,大义凛然的上去了。坐到琴凳子上,才清醒过来,心里一个劲儿后悔,我这是怎么了,竟然有胆子跑上来。可是双手却仿佛被人操控一般,在琴弦上熟稔的弹起来。
几声“筝筝筝”的静场音之后,行云流水的音符从指尖流出。宁芷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有如此的天赋,难道自己果真原来曾是一位抚琴高手,只是因为失忆而忘了么?
“宁芷,可是前朝开国元帅宁原平之后?”小侯爷懒懒的声音问道。
“正是。”那个尖声太监说道。
“本侯看看。”侯爷懒懒的声音再次传来。
“侯爷,这女子虽然是极美,却名声不好……”从高高的台子上稀稀拉拉,隐隐约约传来了主仆二人的对话声。
宁芷不由脱口而出:“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说罢摔琴而下,携猫七之手离席而去。留下一院子的非议和惊诧眼神。
这个女子,竟然如此大胆公然与青楼的小倌双出双入,果然不是一般的胆子大。
小侯爷那细眯的眼睛不由隐隐透出一丝精光!嗯,这个女子有点意思!
第三一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京都一时之间又掀起一股妖女热,大家所未料到的是销声匿迹三年之久的宁芷非但没有一丝老相,反倒如牡丹遇风,开得更加姿情泛滥。连原来最不擅长的词句之功也大得增长。一时间,宁芷成了街头巷尾所有人口中的谈资。
“不知这样子是福是祸?”欧阳少青不无忧虑的看着慕容月问。
“欧阳兄心疼了,真没料到这丫头果真有点不简单。”慕容月笑道。
“京都就任由她这样来闹,恐怕就要翻了天了。”欧阳少青道。
“不错,你果然没有看错,非但身影脸宠有几分相似,就连性子也是一个模子抠出来的。”慕容月道。“不过我此次来找你,并不为她。宁前辈生性古怪,想请欧阳兄前去询问小宜的事情有无进展。“顿了一顿,慕容月再次说道。
“宁前辈的性子,我也无胆子前去招惹,所以才说不知让这个宁芷重出江湖,是对是错?是福是祸?”欧阳少青无奈道。
京都的醉仙楼来了一位很奇怪的客人。
分明是个教化子,浑身泥污,手里却捧着一个紫金碗,真不知道这个是不是傻子,竟然捧着金碗去要饭。
“滚出去,臭叫化子!”小二眼睛盯着叫花子手上的紫金碗,叫骂着向外赶人。
“小哥行行好,施舍一点残羹剩饭吧。”叫花子抬起那张满是泥污的脸乞求道。
“也好,臭叫花子。我看你手上的碗不错,若肯和我手里这个换呢,我就赏你一碗饭,如何?”小二一脸的奸笑道。
“好,这碗又不能吃。”叫花子连犹豫都没有就直接把碗递到小二手里。
“慢着,小二哥,难道没有听说欺负盲目聋喑哑,神志受损之人要下十八层地狱么?”一个清脆的女声打断了小二的笑,一双白如皓雪的手从小二手里拿下那个紫金碗递给叫花子。
“你随我来,保证让你吃个够。”宁芷弯下腰扶起俯在地上的饿得直不起腰的叫花子道。
“谢谢姑娘,只是……”叫花子刚要说话,被宁芷干脆打断。
“你以后跟着我算了,虽不能荣华富贵,吃饱饭还是没有问题。”宁芷道。
“她是谁?”有人追问。
“宁芷。”
“原来是宁姑娘,怪不得呢……”
也不管叫花子愿意不愿意,宁芷已扯着叫花子步入醉仙楼,小二一脸讪讪之色,想拦却又未敢。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已走到楼梯上的宁芷回首一笑,递与小二一块碎银。“以后若见他人财物,不要再起邪念。”
对面楼上一间窗子大开,靠窗坐着一位白衣金冠之人。细眯着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品了一口茶懒懒道:“有点意思,速去查这叫花子是何等人。”身边肃立的青衣人躬身而退。
这边叫花子早已清洗完毕,不料藏在泥污后的竟然是一张清秀脱俗的脸。怪不得能抱个紫金碗做了叫化子。
“好面熟?我们见过?”宁芷一抬头看到洗得白白净净的叫花子来到房间问道。
“当然见过。”叫花子坦然道。
“何时见过?”宁芷追问,这个叫花子给自己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前生。”叫花子谈吐自然不俗。
“说笑。”宁芷白了他一眼。心下奇怪,为什么现在的男人都能长得如此美貌,仿佛自己遇到一个就是极品。今天好不容易哄那个妖孽猫七离开自己一天,就又遇到一个绝色的叫花子。
怪事如此之多,真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是故意遇到我的?”宁芷看着对方淡然的表情恍然大悟。
“对。像姑娘这样的人,我若得相见实属不易,只好出此下策。”叫花子坦然道。
“我叫宁芷,如何称呼你?”宁芷问。
“欧阳少青。”叫花子道。
“花花公子,何时也有雅兴,对女人感兴趣了?”猫七款步比门外走进来。
“猫七少爷。”欧阳少青拱手道。
原来他们都认识。
“何必急于揭穿在下呢?”欧阳少青问道。
“据我所知,宁芷曾与花花公子有过过节吧。”猫七片刻也不给欧阳少青留情。
“不错。”欧阳少青答道。
“好像也是因此次过节,堂堂欧阳长公子才自愿为丐,以行乞为生的。”猫七继续道。
“不错。”欧阳少青答道。
“既然如此,为何你见到这个女人不怒反谢?”猫七继续问。
“猫七少爷好像也是因此女才身入不洁之地的,怎么对这个女人也是不怒反谢呢?”欧阳少青并不回答,反问猫七。
“喂,你们两个别在这儿打哑谜好不好,本姑娘听得头大了。每个人都把我说得十恶不赦一般,可惜我脑子里一点印象也没有了,怎么办?”宁芷无奈的打断二人的问话。再这样子问下去,自己肯定会崩溃的。难道这些坏事果真都是原来的那个自己干的?
“宁芷,为何此次来了京都不去银月赌坊了?”又大步进来一个美男,慕容夜。
“慕容夜?”宁芷脱口而出。这个黑脸俊男自己好像从未见过,怎么能一见面就能呼出他的姓名?
“怪不得外人都说宁芷变了,果然变了。”慕容夜道。
“我只想吃个饭,为何这么难?“宁芷快崩溃了,每次自己心情稍微好一些,就会忽然冒出许多个人来指责或者说明自己原来曾经有多坏。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芳如故。’不知宁芷何时有了这般才情?”慕容夜问道。
“你们谁再多说一句,别怪我不客气了。我要吃饭,食不语。谁若要再说一句,我割了谁的舌头。”宁芷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了。为什么不能去想以前的事,一想就头疼欲裂?仿佛有无数个银针扎在脑子里。
当下几个倒是知趣的闭上嘴,乖乖的坐下来吃饭。
终于心里清静半刻的宁芷吃饱了饭。
“猫七,以后不许你时时刻刻跟着我,像条讨厌的尾巴。”宁芷先拿猫七开刀。
“我什么时候跟着你了,只不过有缘,经常巧偶罢了。”猫七道。
“反正我不管是有缘无缘,以后我出现的地方,你不能出现。“宁芷道。
“你别的变了不少,这不讲理好像没变。“猫七说。
“不讲理是女人的权利,你又能怎么样?”反正已不讲理了,不怕更不讲理一些。
“还有欧阳少青,你这次虽然装作叫花子来骗我,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你一次。马上吃饭了喝足了,滚得远远的,别来烦我。”拿猫七开了九,第二个就是欧阳少青。
“我……”欧阳少青刚欲张口。
“还有,慕容夜,你不是来找我赌钱么,今夜就去如何?”宁芷不理会猫七和欧阳少青臭着的两张脸,对慕容夜道。莫名其妙的感觉,好像慕容夜能帮自己找回以前的记忆一般。
“好。”慕容夜得意的看了二人一眼道:“自幼一起长大的就是与别人不一样。”
“哼。”
“哼。”
慕容夜看到二人的眼色,知趣的闭上了嘴。
“回侯爷,她去了银月赌坊。”青衣人恭敬的向小侯爷杨定景禀报。
“好,下去吧。”杨定景懒懒道。“果然是一个五毒俱全的女人,吃喝嫖赌,样样不缺。”
银月赌坊内,一楼人声鼎沸。二楼清静高雅,三楼气势辉煌。而宁芷却扯住正准备迈向二楼慕容夜道:“就在这儿先赢够了本钱再上去,让你见识一下我十文钱赢到五百两的技艺。”一步迈进银月赌坊,宁芷仿佛有一种如同归家的熟悉感,难道真如他们所言,自己原是此处长客。
热火朝天的赌坊中;一个女子高高的挽起袖子;裙子长长的下摆掖到腰间宽宽的腰带里;一条浅蓝色的撒花中裤掖到黑皮描金小皮靴里;耳朵上两只红艳艳玛瑙耳坠随着女子呼三呵四的动作;如同打秋千一般晃来晃去。一头如丝的墨发高高挽了一个如意灵蛇髻;两耳后却分别有一缕长长的秀发垂了下来。两个眼睛因为兴起;乌溜溜的发亮;顾盼生姿;笑语流动。同这样的女子赌钱;不要赢输;单看着也是一种享受。不像有些女子即使来到赌坊也是低调行事;或以面纱半遮面;或者专门找一个角落里赌一把;过过手瘾。而此刻,这个女子正站在一楼最中央位的桌子旁边,一个银色骰宝在她手里被摇得哗啦啦直响,而这个女子满面含笑,眼似秋波。忽然停手,撒开骰盅,哗啦啦三个骰子落到桌子上的银骰盘里滴溜溜乱转,一桌子人的眼睛全都盯着桌子上溜溜转个不停的骰子大声喊道:“小小……”或者“大大……”这样的赌法,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