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婚后重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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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心月给人的感觉非常奇特,她穿着寒酸,总是几套洗得发白的校服,可容貌婉约清新、纤弱幽微,特别是为人处事间带着的大气洒脱,举止间的精致细腻,绝不可能从这样一个早点铺子里长出来的,也绝不是L城这种小县城能长出来的,所以每次江谣去吃冷面看到她的时候都觉得很怪异、很突兀。
慢慢熟悉之后才发现,心月十分内秀,刚开始的时候沉默不语;熟悉了之后,简直是字字珠玑,以至于江谣很长一段时间都认为:心月和她一样是外逃的小可怜,迫于生计只能在小吃店里帮工。
联想到自己的经历,如果不是三妹的支持,她逃出来后也只能在这些小店帮厨,因为年龄还太小,正规的饭店、酒店都不会招收她们这种童工。
同命相连的微妙感受,对美人蒙尘的深深同情,使得江谣对这个一见如故的女孩特别关心。短短几天,她就邀请心月到自己租住的房间做客,教自己做冷面;一个星期后,她跟早点铺子老板王胖子和胖嫂——也就是心月的表舅、表舅妈打了招呼,心月不用睡在早点铺那热烘烘像火炉的隔层了,江谣的书房里还有一张小小的床呢!
想到晚上心月就会来自己“家”里住了,江谣激动得坐不住:这是她两辈子的第一个闺蜜、第一个如此亲密投契的朋友。在书房里转了几圈,江谣觉得这些床上用品和装饰根本配不上心月。
她急急拿起背包,跑到小吃店拉起心月就去小香港。
心月被她唬了一跳,得知原因后,便欣欣然跟着她去大采购了。
小香港步行街最前端是一家前几年开的大百货商店,高五层,是L县城里最早有电动扶梯的建筑。当年开张的时候,人满为患,但大部分不是来买东西,而是来看看热闹、坐坐传说中的电梯。
床上用品在三楼,带着心月站上自动扶梯的时候,她明显有些紧张,紧紧抓着扶手。到了三楼,看到江谣关心的注视,她微微笑:“第一次坐这种梯子,以前光在电视里见过,实在新奇!”她说普通话速度很慢,似乎要想很久才慢慢说出,口音中带着江南的绵软甜糯。
琳琅满目的床上用品铺展得花枝招展的,心月摸摸这,看看那,挺新奇,最后她选了两套活泼鲜艳的卡通四件套:米奇和维尼熊。
“经常在电视里看到这两个小家伙,没有想到,还能印到床单上!”
“你喜欢就好啊,我们再去挑挑其他的东西!”
江谣的购物模式全开,大扫百货店。从漱口的杯子、牙膏到睡衣、枕头,最后两人满手都拎不下了,大大小小的包装袋,以至导购们一见到她俩停下来,笑容就漾了起来,屁颠颠跑上前去介绍自己卖的商品。
“谣谣,好了,回去!买太多,都拿不动了。”
“嗯,我想想——差不多了,不够的,明天再来买!”
“好啊,买东西挺好玩的!”
“是啊,好久没这么爽了,走!回家!”
叫了两辆三轮蹦蹦车才把东西都塞下去,到家后,好一通整理,洗的洗,晒的晒,折腾好后已经快天黑了。
本来打算好好做一顿大餐庆祝心月“乔迁之喜”,实在有点来不及,江谣做了几个快手菜:蒸蛋羹、手撕包菜、农家小炒肉加肉末豆腐汤。
洗米蒸饭,清洗各种原料,切菜,将调好的蛋液放入饭锅一起蒸。电磁炉上在烧水,冷水加入肉末和豆腐,等水开的时候,液化气灶上翻炒小炒肉和手撕包菜。肉末豆腐汤煮开好一会儿,加入各种调料,汤好了。饭也熟了,炒肉未加辣椒时爆香的肉末铲出了一些,现在正好浇入蒸好的蛋羹。
油汪汪的手撕包菜、青红辣椒配诱人的肉丝、香喷喷的蛋羹、清淡的肉末豆腐汤——心月在厨房边眼见半小时内三菜一汤热腾腾出炉,惊得目瞪口呆。
“谣谣,你好能干啊!”
“心月妹妹,这算什么!最厉害的时候,你姐我可是三小时做出了三十多人的自助餐!来,尝尝看,你不怎么吃辣,这个小炒肉的辣椒不辣的,可以试试。”
心月边吃边微微笑,举箸端碗容姿优美,夹菜咀嚼意态从容,一举一动都似乎暗含韵律,令人赏心悦目。再看看,似乎那套专门从百货商店买的高级餐具都配不上她,拿在她手里显得那么俗气。
这回轮到江谣目瞪口了!
看来一会儿,她实在忍不住问道:“心月,你真的一直在乡下长大吗?”
心月放下碗,凝视了她一会儿,忽然洒脱一笑:“罢了罢了,实话与你说吧。我不是此间之人,来处也不可知。去年初夏,王家妈妈找村边的小溪里捡到昏迷的我,等我醒来后,却不记得自己的来处,当时什么都忘记了。王家妈妈甚是良善,一直教养我,她还帮我在村里入了户籍。今年,又让我到她堂弟这儿帮厨。”
“啊?那你不记得自己的家在哪儿吗?你这样不回家,爸妈肯定会担心啊!”
心月面露消沉:“不记得家在哪儿了,再后来想起一点点信息,家慈——我母亲很早就过世了,父亲宦海生涯,身不由己,可能也没法来找我吧。”
“唉,心月,我本来以为你和我一样是离家出走的,没想到……”
没想到,这女孩子更悲惨。
“王家妈妈猜我是拍戏的时候出事了,又猜我是大家千金被绑架,那几天山上山洪暴发。她捡到我的时候,我奄奄一息,应该是从山上冲下来的,可我身上的衣着饰品全都完好。她还说我得山神和水神庇护呢!”
边吃边聊,两人聊得火热,江谣把自己逃家的经过说了个原原本本,三妹、江顺宸、顺歆、顺逸、双胞胎妹妹,越说越伤心,再后来,把这些年的经历都抖露了个底朝天:被鄙视、被辱骂、被毒打、被骗去可以当爷爷的老头那儿差点当了生子工具、被所谓喜欢自己的人强行拘禁……这些年这些天心里压抑的苦楚,不能对三妹说的痛苦也被一一释放。最后和心月抱头痛哭了起来,你哭你的伤心,我哭我的难过,又为彼此的命运坎坷而潸然流泪。
闹到快十点,江谣终于恢复了一点理智,看看镜子里蓬头垢面的自己,张罗着去冲洗。
心月也不好意思了,连忙擦脸梳头洗澡。等两人都洗漱完毕,她从随身带来的布挎包包里,取出被布包好的洁白玉饰:“姐姐,既然我俩已是金兰之交,妹妹也没有什么好东西,独有一套玉饰到此间来一直随身相伴,请姐姐收下!”
江谣看着那套和田玉玉饰,吓了一大跳,江三妹虽是暴发户,但富起来后,也颇有几分附庸风雅的作态,花大本钱收了十几块和田玉饰。可她收的这些和田玉,不管玉质、设计和雕工,都远远比不上眼前的这套饰品,莹润洁白幽幽散发着光华,一看就是由整一块玉石雕琢而成:繁复华美的玉璎珞且不说,那只钗子,形似孔雀,钗头是孔雀尖尖的嘴和头部,身体、羽翅线条流畅,高高开屏的雀羽根根分明,用刀十分老道,雀爪延伸成钗尖,整只钗子色泽莹润,一看就不是凡品。还有一对耳环,两个造型不同、风格相似的玉镯,玉带,玉挂件。
江谣推脱不已,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拿起最小的那对耳环:“心月,我就拿这对耳环,这些可都是你父母留给你的,我看这些物品实在不是凡品,肯定有专业的珠宝设计师和制作师。以后你要找到家在哪里,肯定还得从这些东西上找线索。我都拿走了,你怎么回家?”
心月默默低头思忖了一会儿,一抬头:“姐姐你也没有耳洞,不如再拿着这块双云雁玉佩,我现在也不大穿裙子,不需要压住裙角,双雁相接处有一个环口,可配成一根项链。到时姐姐穿了耳洞,与这对耳环一起佩戴,倒也符合此间大众的眼光。”
江谣拿起那块双云雁纹饰玉佩,扁而平,单面镂空雕工,比掌心略小,握在手心里光滑沁凉。两只云雁并排在一起,头圆,尖尖的鸟喙相交,双翼并和紧贴鸟躯,尾巴仿若行云流水。造型别致可爱,典雅古朴。
这也太珍贵了!
江谣走进自己房间,打开柜子,拿出三妹给的那个背包。那里面有一块江诗丹顿石英表,镶钻粉红金,是江谣刚上初中那年,三妹磨着江华买的情人节礼物。后来见江谣没手表,就当成生日礼物转给了她。江谣一直非常喜欢这手表,但因为太过精致炫目,极少戴出去。
她暗暗庆幸三妹放了这块手表进来,否则收到干妹妹那么贵重的礼物,自己却没有回赠,多不好意思!
手表是闪亮的粉红金,以指针交汇处为圆心,五个同心圆,圆圈里镶嵌着一颗颗白色小钻石。拿着腕表,心月十分欢喜,研究了好一会儿手表按钮和指针的关系: “以前经常在电视里看见手表呢,没想到手表可以做得这么精致!此间艺人手艺也不差啊。”
的确耀眼漂亮,心月爱不释手,心满意足往手腕上戴。江谣帮她扣好表带,因为太瘦,戴在手腕上晃晃悠悠的,一不小心还会甩出来。
“明天去百货商店找找修表师傅,请他拆卸两三节,大概就可以了!”
“啊,表带还可以拆卸,设计好精巧呢!”
两个人都很兴奋,睡不着,一起躺在江谣的房间里,头抵着头,一会儿看看你的双云雁纹饰玉佩怎么佩戴,一会儿又把手表戴来戴去。
一时兴起,心月帮着江谣梳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发式,把白玉孔雀玉簪插在她的发上。又帮她佩戴上玉璎珞,可惜江谣没有穿耳洞,耳环也无法佩戴。
江谣拿闹着要心月把全套玉饰佩戴好,光看头部令人震惊的古典优雅,可是再往下看,穿着米奇睡衣的心月佩戴着玉璎珞,就是一个偷戴妈妈首饰的小女孩形象了!
两人兴奋得像喝了咖啡加小米椒,弄到快凌晨两点才昏昏睡着。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段,原来还以为自己节奏快,现在看看,其实挺慢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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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空伤心菜杆
周日一大早,心月带着江谣去采摘野甘菊。
郊外景色很美,一片片金黄的稻田被一包包小丘间隔,小丘如青团,左一团右一团。她们来到清澈的溪水边,沿着溪岸,用小剪刀剪断野甘菊花茎。大片大片的野甘菊灿烂开放,白瓣黄蕊盛放在绿色的草茎上,蔓延在溪边两岸。
“啊,原来那种好吃的冷面就是掺杂了这种花才那么好吃呀!”
“滁州的甘菊冷淘——冷面,才是一绝呢。本地的甘菊,不若滁州的贡菊鲜碧。”心月徐徐道来,不紧不慢:“颜色比不上,滋味更是远远不如。用了许多方法,也隐隐会有涩味。不过,此间的调料味重,些许涩味,也吃不出来了。”
一边交流厨艺,一边悠闲地采摘。两人渐渐离远,摘着摘着,江谣就听到心月唱起了小曲,音调怪异,唱词似江南一带的方言。
意识到江谣的倾听,心月脸红着,低着头垂下眼睛,不唱了:“谣谣,你相信黄粱一梦吗?”
“我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在黄粱梦中啊!这里真美,这么美的小日子,可不像在梦中?”
“原来你也这样觉得,对啊,可不就在梦中。庄周梦蝶,南柯一梦哪。”心月的普通话说不太好,慢悠悠里总带着黏黏糯糯,隐藏着吴侬软语的影子。话说完,她摘下草帽,取出手绢沾沾额头渗出的汗,微微一笑。江谣呆了,还以为自己看到了江南仕女游春图。
“那你觉得,梦醒了会如何?”
江谣在大日头下打了一个寒噤:“太可怕了,千万可别醒,就这么一直做下去,醒了可就变成噩梦了!”
“那可说不准啊,梦醒了才真正的好日子啊!”
拎着几大塑料袋甘菊花,两人往县城方向走去,要走到近城区的地方才有公交车呢。
赶巧了走到快公交站就碰到了一辆蹦蹦车,开车的是小年轻,跟她俩东拉西扯,把她俩送到胖子早餐店后,硬是不肯收钱,还消费了一碗冷面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心月要继续帮厨,江谣自己回到住处。早上才吃过冷面,江谣就找出了一大把有些老的空心菜。她将菜叶摘下,准备用蒜蓉清炒。菜杆在水中用盐使劲儿揉搓,搓得皱巴巴了,才清洗干净切成段。
切肉丝,拍蒜蓉,热油锅,下蒜蓉加青辣椒丝,炒菜杆加入肉丝。一道香喷喷的蕹菜杆炒好了,味道出乎意料地好,大约是本地的蕹菜更好吃吧,就是太辣,连眼泪也被辣出来,爽!她想起了伤心小面,嗯,这道菜可以命名为:伤心空心菜!哦,不,空伤心菜杆!哈哈!
下午两点多,江谣腰酸背痛从床上爬起来,哎,太久没锻炼,摘摘花、走走路,居然就累得快要半身不遂!
今天下午她们还要去百货商场拆卸表链呢,小地方,前几天去的时候,修表师傅不在,当时售货员告知要星期天才会过来修表。
去到的时候,修表师傅正在帮人修理手表,简单问了一下情况,看看手表,师傅说没问题可以拆,但要等他先修好手头的那块男士手表,表的主人去买东西了,转头就来拿表。
两个小姑娘只好在旁边先等着,无聊中,江谣拿出手表,在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