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臻玉-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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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路上;金钏儿走走停停,堆起笑容问:“姐姐;这园子这样好看;我在这处走走可好?”又忙道:“姐姐有事就去忙吧;我自己看就行。”
静湖奇怪的看她一眼,这个女孩儿她自是认识的,是王夫人的身边的大丫鬟,往日里除了对荣府那宝二爷和薛家姑娘亲近;旁人都是爱理不理的,这会儿倒一口一个姐姐了,该不是起了什么坏心思罢?
静湖思量;挥手叫来一个在廊下站着的小丫头;道:“银儿;你陪这个姐姐在园子里转转,别忘前院去。”这叫银儿的小丫头,最是认真执拗,交代她的事情她会一步不离完完全全的做完。
金钏儿瞅了那小丫头一眼,虽对这个结果不甚满意,但一个小丫头总是好对付的,遂笑着道了谢,转身去了。
本来太太是让她看看这林家底子的,可临来前老太太把她叫过去特意交代要她去林家不让去的地方转转看有没有熟人,熟人?这熟人会是谁?金钏儿想起前些日子丫鬟们私下里说的周姨娘不见了,难道会是周姨娘?
金钏儿摇摇头,是谁都好,只要讨好了老太太和太太,让自己以后能做半个主子就好,这当丫鬟她是受够了,若是她能飞上枝头,才不会像周姨娘、赵姨娘那般没能耐呢!
金钏儿一边想着,一边跟小丫头说话,想从她嘴里套出来些什么,可这小丫头简直是个木头!你说什么她都听着,听完了也不说话!
金钏儿泄气,索自己看。
水榭里,紫鹃心里酸涩。今日宝玉听说要来林家,跟老太太闹着也要来,老太太不肯答应,他就来央求紫鹃叫她跟着宝姑娘一起去,说服侍一场叫她去看看林姑娘,又交给她一包东西,说是跟林姑娘留的好玩意儿。
紫鹃心里并不乐意,当初出了那样的事情叫林大爷亲自把她退给贾家,她还怎么好去见林姑娘?不过不答应也不行,二太太视她为眼中钉,袭人麝月更是时时给下绊子,若是没有二爷的欢心,那她以后可怎么着?
紫鹃心里早下了决心,宝玉不知为什么对林姑娘总是念念不忘,她正好用这一点笼络住他,宝玉正因为她曾是林姑娘的丫头才待她与人格外不同。紫鹃忽的攥紧手指,袭人那贱人竟和宝玉干了那事!亏她镇日在太太面前装贤惠人,哼,等她斗倒了晴雯,她就把这事儿捅到老太太、太太那里,看那个贱人怎么说!
初雪见对面那位紫鹃姑娘半天不见回应自家姑娘说话,兀自在那出身,觉得不像,轻轻咳里两声。薛宝钗也有些尴尬,这紫鹃哭着求自己要来林家,怎么这会儿这样形容?
宝钗因笑道:“紫鹃丫头怕是久不见妹妹,一见就想起你们一起的时候了。”宝钗心里着急,今天来原是听说林姑父与户部左侍郎相熟,想叫林妹妹帮自家分说几句,内务府的差事好的都被其他几家争去了,眼看自家皇商的名头越来越只是个名头,薛家母女就想让林家给帮个忙,反正也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想来林妹妹定是愿意的。
薛宝钗这般想着就更厌吞吞吐吐半晌说不出什么来的紫鹃,本来带上她是想让她在中间做一个缓和地儿,当着旧日奴婢的面儿林妹妹也不好拒绝不是么。不想这般不中用,还累得她不知怎样开头儿。
黛玉瞅着这心思各异的两人,心里发笑,不说话么,那…“宝姐姐、紫鹃,咱们去看云儿她们顽儿罢,在这里干坐着也怪没意思的。”
说着就起身往那边走,紫鹃忙摸摸身上那包东西,想着没人的时候给林姑娘放在这儿就是了,一抬头便见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刘嬷嬷正眼神灼灼的盯着她看,唬的紫鹃忙快步跟了上去。
林臻玉在外书房看着不请自来的好友,翻个白眼对人。
席双佑笑道:“这就是你待客的礼节?”
臻玉又翻个白眼,对于妄想娶走他妹妹的家伙,可不用这般客气!
双佑也不生气,吩咐身边小厮将东西抬上来。
看见那三个大箱子,臻玉坐直身子,瞪着眼问:“这是什么?!”大有说不出个道道就扔东西撵人的架势。
席双佑不慌不忙道:“家母和家妹来京了,这是亲父给林伯伯的礼物,还有母亲和妹妹给林姑娘…嗯,给黛玉的礼物。”
听他直呼妹妹的闺名,臻玉很不痛快,我家妹妹还不是你家的罢,找茬道:“我的呢?馥玉的呢?你没给我俩准备?”
席双佑不理他,又丢出一箭:“我娘听说那啥,很高兴,说过几天亲自来看看,看看…黛玉。”紧接着又补充道:“我娘从以前就很喜欢她。”
林臻玉脑中一万只羊驼呼啸而过,越喜欢越要命!
事关妹妹,林臻玉正经起来:“除了伯母,你没跟别人说过吧?”乱说坏了妹妹的闺誉可就糟了。
席双佑明白,也正经道:“放心罢。”他怎么会让未来的媳妇儿受这样的伤害。
想着后院还有贾家一群人在,臻玉摆摆手:“礼送来了就快点儿走罢,日后再找你去太白居吃酒。”
席双佑也不在意,同样有妹妹他能想象的出这种心情,抬脚临走席双佑觉得自己应该关心下自家未来大舅子,因道:“听说你快要定亲了?”一箭戳到臻玉现在的郁闷点上。
想想又道:“嗯,这也没什么,只是小心些你那个姓沈的好友,我总觉着他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对。”…又一箭!
见林臻玉呆呆木木的样子,席大哥决定换个话题:“嗯,那个,你那个外祖母家你们得好好注意下,兵部同僚说忠顺王爷经常办些跑马射箭的聚会,那个宁国府家的每每都去,想来林姑父也听说了,还是防范些好。”…第三箭……
林臻玉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眼睛沉沉的斜向上瞟席双佑,席大哥见状,拂拂衣襟,自语道:“时间不早了,臻玉,我家去了。”
一眨眼功夫就消失在门口,林臻玉这气,站起身来,决定要把给妹妹的箱里的东西好好检查一番,省的夹带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晚膳过后,贾家姑娘们就要告辞了,因为来的太匆忙,没有带妆奁,林家也没能提前收拾女眷住的客院,纵使其中几人百般不愿,也只得走了,临行前,薛宝钗拉着黛玉的手道:“妹妹,也要多去家里看我们才是,老太太、太太都挂念着妹妹呢。”
前边一辆朱轮蓝围的马车上坐着薛宝钗、迎春并金钏儿和紫鹃,迎春本就少语,那三个却是各有心事,一时这车里竟静悄悄的没个声响。
薛宝钗暗恨今日没找着机会同林妹妹说道家里的事情,又有些怀疑是不是林妹妹故意躲过去不教她开口,想想一年前没甚心机的黛玉又思及今日黛玉的举动都没有不妥之处,方道是自己多心了。哼!也不过就是投了个好胎罢了,柔柔弱弱心里又没半点成算,那里比得了自己?想起她屋内摆设用具个个雅致,件件精心,比着自己跟雪洞似的屋子,不由深妒林黛玉!——那个姑娘不想让闺房高出别人一头去,只是自家日渐不支,况且自己摆了什么稀罕物件儿,也会很快被姨妈瞧上,还不得紧着送过去,是以自己只能委屈在心里面上只说向来就爱素净。
金钏儿揉揉自己快累断的腿,气的咬牙切齿,那小丫头不知是哪里的来的拧子,跟了自己一下晌午!自己腿都快断了也什么都没瞧见,连其他院子的门儿都不让进,只看见那些山石流水、花花草草,回去怎么跟老太太、太太交代?!
紫鹃一手护着怀里的那包东西,苦闷着脸盘,林姑娘的屋子看的忒紧,她连从怀里拿出来的机会都没有,回去如何跟宝玉说呢,少不得要自己收起来拿着话儿哄他了。
待回到贾家,还没坐下,贾母和王夫人就来唤她们。
自是一番述说今日在林家见闻,吃了什么,顽了什么。
王夫人听说林家的园子竟可以与大观园媲美,飞快撇撇嘴又勾了勾唇,看来还得好好儿谋划谋划,要不进宫去跟娘娘商量商量——娘娘在宫里的需要的银子越来越多,不找个出处怎么行呢?殊不知她这一谋算直接害的林家正式跟贾家撇开,贾太昭仪也受了连累,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这边儿贾母一看金钏儿偷偷摇头的样子就知道并无所获,只是这丫头眼角眉梢的算计惹她不快,难不成她猜出了什么?本来只是想借着二太太身边人的手、眼去探听下,若果这丫头真知道了什么,或者打算用这换点子好处,贾母眼底闪过厉色,看来得好好儿想想怎么处置这丫头了。
怡红院里,紫鹃刚将东西藏进自己的箱笼里,宝玉就闯进去急问:“见着林妹妹了?林妹妹好么?收下东西没有?都说了什么?”
紫鹃给他用自己的茶盏子沏了盏茶,笑道:“一气儿问这么些,可叫我怎么答言!”说的宝玉也笑起来。
紫鹃就捡他爱听的话儿说了些,又跟他说道林姑娘的屋子如何雅致摆设如何金贵,又说林姑娘形容越发出尘…
贾宝玉喜不自胜,拍手道:“林妹妹那样的人儿,就是住在仙宫里也使得!”又央求道:“好姐姐,你与林妹妹交好,平日里你多替我去瞧瞧她,或有什么缺的少的就告诉我!林姑妈家那些婆子忒可恨,只不教我近林妹妹一步,姐姐替我办了,我在心里实在感激姐姐,姐姐但凡有什么想要的,无一不从的。”
紫鹃听了又酸又喜,只点头应了。
袭人站在墙根窗户那儿,听得屋里窃窃私语并时不时两声笑声,只觉舌根发苦,恨恨的盯了紫鹃屋子一眼,暗自冷笑数下,转身朝王夫人院子去了。
……
却说林府,林臻玉满头大汗将箱子里的物件儿翻检了一遍,没发现什么,才叫来清溪,叫她把东西整好贾府人走后给黛玉送去,清溪看着箱里的物事,除了一个粉色的包袱是好好放在那里的,其他的脸布料都抖搂开了,清溪抚抚额头,任命的一件一件收拾出来。
那粉色的包袱一看就是女孩子的物事,想来是席家姑娘给黛玉的东西,林臻玉端详老半天没好意思解开。
晚上,两个婆子抬着些东西进来,黛玉因问:“这些是什么?”
婆子们笑答道:“有老爷扬州时的同僚入京,他家太太给姑娘的礼物。”
黛玉有些疑惑:“哪家的?”
婆子们堆着笑,因说:“这倒不知道,原是大爷吩咐说这些物事都是给姑娘的私物,也没说是哪家的,只叫姑娘收起来便是。”林臻玉到底不甘心,因而耍了个小心眼儿,偏不告诉我妹妹是你家送来的!
黛玉压下疑惑让婆子把东西放下自去,自己走到前面一看,是些精致的布料,还有一匣子各色、各大的珠子,甚至还有几本扬州书局新出的书。
黛玉拿起放在上面尤为显眼的粉色小包袱,坐在榻上将其解开,里面的物件儿倒很得黛玉喜欢,绣工精致的荷包,还有荷包里小巧别致的坠子簪子…这是?
黛玉从一只大大的荷包里掏出一个木雕的房子,细细看了看,和自己上元佳节那个晚上得的灯笼有七八分像,这木房子雕的并不精致,显然雕刻的人是个生手,只是那人很细心的将整栋屋子都打磨的极光滑……黛玉握着木房子,看向内室中挂着的灯笼,脸悄悄的红了,原来是他家…
48
水泱此番急匆匆出京;连臻玉的事情也没顾上却是为了甄家。
林如海来京留下的肥缺最终被都转盐运使司运使顾大人给承了去。而甄家在关键时候一连三四个用他家掌管分发的盐引的大盐商以次充好、次内掺沙的事情东窗事发,这当头出现这样的事情;巡盐御史自然落不到他身上;甄家为善后忙的焦头烂额;不过他家到底根深柢固,这事儿并不能撼动根基。
今上却不打算再忍,要抓住这机会把这江南盐政的一串儿臭鱼给拉出来,暗线以布妥;自然也就不怕他们临死反扑,乱了朝廷盐政。个中紧要机密事情自是交给自己亲弟去办。
甄家尚且不知今上打算,仍心心念念想在江南盐政名正言顺的插一杠子;只握着几个盐引的份额算什么事啊;即使当不了巡盐御史;也得将都装盐运使司运使的位子握在手心里,大半个江南的盐商都靠向他们家,顶头的官员又怎样,架空了扬州盐政依旧姓甄!
再者这位子自然不用甄家老爷亲自去坐,看好的族中子弟即可,甄老爷还可腾出手来与都城旧识好好儿“叙叙旧”!甄家觉着自家就是败在都城势力太浅,没有依仗上。
荣国府自然是首选,听闻他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