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梦千年之文承武德-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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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热闹。有没有搞错啊!我手脚并用爬到李世民身边,想看看出什么事他能吐到快休克。李神通个糊涂王爷还抱着李世民,脸朝上的让他吐着,要窒息的!“让秦王侧躺,仰面躺他会被自己吐的污物噎死的。”我朝李神通大喊一声,一把从他怀里拽过李世民,让他平躺在地板上,把脸侧到一边。他身体抽动几下,还在吐,污物染上我的裙子,一股子腥味。腥味?我急忙低头看那些呕吐物,血红色的酒里混合着许多海鲜糜。该不会是……这位堂堂秦王对海鲜过敏?有可能哦,他这是过敏反应,不是中毒。我的天,难道是过敏,堂堂秦王殿下海鲜过敏!!不行,过敏也是要死人的,得赶紧给他脱敏,可让我上哪儿给他弄脱敏药来啊!又不是神仙,能变出来。算了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快去拿水来,越多越好。”我朝宫人们喊。我把李世民侧着脸扶起,然后从案上抓了一根筷子,撬开他的嘴就往他喉咙里戳。“小晋你干什么?”李建成叫起来。“让他吐,把吃进去的都吐出来。”我稍微一戳,他立刻呻吟一声,身体一挺,又是一大口呕了出来。我皱眉别开头。宫人取了水来端给我,我拿了水碗,用筷子撬着他的嘴强给他灌。“快点喝。”我在他耳边大吼。李世民昏昏愕愕,痛苦的吞了几口水。见他喝了水,我就又拿筷子戳他的喉咙,他呻吟着又呕出一大口。就这么灌啊,吐啊,一直到他开始吐胃酸和清水了,我才把他嘴里的筷子抽了出来。抽出来一看,筷头上都有血了,但愿我没戳坏他的喉咙。把胃里的海鲜和酒都吐完了,他脸色总算稍微好看了点,但呼吸依然急促,皮肤也潮红一片,全是密密麻麻的小疹子,看的人起一身鸡皮疙瘩。“去给秦王煎甘草水来喝。”我把他放回地板上,起身退开,朝身后的宫人吩咐道。“小晋,世民他怎么回事。”李建成一边招呼人把李世民抬到干净的地方一边问我。“怎么说呢?秦王过敏了。”我摊摊手,看着自己裙上一滩又一滩的污秽。“过敏?什么意思?”“简单的说,秦王不能吃海鲜,海鲜对他来说,就是毒药。”我说。“毒药?谁下了毒?我们其他人怎么没事?”我闭闭眼,这让我怎么解释。“对,问题奇妙就奇妙在这儿。过敏不是针对所有人的,只针对某一部分人。大部分人吃海鲜没有任何问题,但秦王的体质是不能吃海鲜的,一吃他就……”我耸耸肩。李建成皱皱眉,估计还是弄不清过敏是什么。“那他,会怎么样?”他问。“不知道,刚才吃下去的都吐出来了,已经吸收了的就没办法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秦王的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喝两天甘草水应该能好起来吧。过敏这东西,脱敏了就好了。”我抓抓耳朵,说的也没个准信。这时宫人拿来了甘草煎水,服侍着李世民喝了半碗。看他开始能主动喝水,应该死不了。于是我和李建成都松了口气。宴会是不欢而散,和历史写的一样,最后李世民果然是李神通背着离开东宫的。
62 白热化
有心人忙不迭就把这过敏事件整合成东宫毒酒疑案,把风吹到了李渊耳朵里。但这所谓毒酒事件,李渊最终只不冷不热训斥了李建成几句,嘱咐他以后不要再叫李世民喝酒了,这个好弟弟不善饮酒。其它没有任何惩罚和查办的意思。大唐天子的态度再明确不过了,他是完全站在太子党这边,秦王党这次打同情牌完全失算了。
李渊虽然厌恶李世民追逐权力,但始终认为自己的儿子是被那些别有用心的读书人给带坏了。这别有用心的读书人指的就是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之流了。
对付不了自己的孩子,对付这些手下人,他就下的了手了。
李渊使了一招明升暗降的妙招,把房杜二人招入朝堂,给了两个没半点实权的闲职搁起来。大唐武德律有规定,朝中官员不得于皇子私交,怕的是结党营私,混乱朝纲。现在房杜二人成了朝庭命官,也就意味着他们两个必须脱离秦王府,不能再和李世民有任何交集,不然两人就是私交亲王,是大罪。
处理完了著名的房断杜谋,打击却并未停止。元吉去李渊那儿告状,说程咬金和秦叔宝要谋反。这一状虽然不能说是空穴来风,但也绝对没这么严重。李渊立刻下令将二人投入大牢,交元吉待审。这是明显的暗箱操作,两人这一去自然是羊入虎口。
这还远远不够,接下来要对付的是尉迟恭。元吉连罪名都懒的想,一律全是谋反重罪。李渊很配合,又下令抓起来待审。
房玄龄,杜如晦出了事,李世民忍了。程咬金,秦叔宝出事了,李世民也忍了。等到尉迟恭再出事,李世民就忍无可忍了。他去李渊那儿为尉迟恭辩解,言辞激烈,坚决不肯交人。两父子在两仪殿大吵大闹,闹的很不愉快。
后来是萧瑀和李渊说,李世民这人性情刚烈,如果逼的太急了,恐有不测。李渊想想也有道理,于是就放了尉迟恭。
李渊身边几个重要的大臣,大半是太子一党的,萧瑀属于少数几个比较亲李世民的大臣。但他不属于秦王党,也不敢明目张胆支持李世民夺嫡,只是在李渊身边偶尔说些软话,不至于让两父子闹太僵。
为什么尉迟恭这么重要呢?其他四个人被翦除的时候,李世民都忍了,为何轮到尉迟恭他就不忍了呢?
我个人认为,房玄龄,杜如晦固然重要,但两人是文臣,只要不与他来往,性命无忧。程咬金,秦叔宝是武将,但却不是最重要的。尉迟恭就不一样了,虽然是一个武夫,但勇猛异常,跟着李世民出生入死,表现忠诚异常。在洛阳打王世充和窦建德的时候好几次都是尉迟恭英勇救主,把李世民从死神手里拉回来。
这种出生入死的交情,是第一个原因。
第二个原因就在于元吉和尉迟恭之间的生死仇恨了。当年是尉迟恭的长矛将元吉戳了个透,结果导致太原失守。就连我和元吉的变故也与这件事有脱离不了的关系。再后来,打下洛阳以后,李渊在太极殿为大家举行的庆功宴上,元吉和尉迟恭比击隼,结果大败,据说那时候元吉是动了杀意的。
如今李渊把尉迟恭交给元吉处理,按元吉这个小祖宗的性格,绝对要下毒手。尉迟恭要是真被抓起来交给元吉,他的性命就完蛋了。
这是第二个原因。
但就算他这样据理力争,声撕力竭的抗争,也不过只争取了一个尉迟恭。对他的打击不会停止。
以前看史料的时候,总觉得太子党步步紧逼,才把李世民逼到绝路,愤而反抗。可现在设身处地,站在李建成如今的立场看,这些打击都算不了什么。一山容不得二虎,太子之位只有一个,两兄弟都想上位,那就只能分个死活了。
况且李建成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一直以来处理国事,为人处事也都很好,没有任何过错。凭什么他就要让出太子直位。
李世民是二子,从立储的规矩来看,根本就没他的份。他为大唐做的,也没人去否认和抹杀过。他确实是起了野心,想图谋太子之位。他作出这样的选择,虽然是出自于野心,但也无口厚诽。皇权那么诱人,不想图谋的又几人。
但既然你选择了这样一条道路,就要承受它所带来的副作用。这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没必要在后来说的好像是别人硬逼着你动杀心似的。
这倒也无奈,死人总不能从棺材里跳出来为自己辩驳,只好由着他一个人自唱自说了。
做人不够坦荡,这点还是杨广好,无论做什么他都很坦荡,任由史官记载,不为自己辩解什么。坏也坏的彻底,有格调。
63太白经天
六月初一,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很平常的一天。
所以当那抹耀眼的白光划破天际的时候,很多人都停下手里的事情争先恐后跑到室外来看这一奇观。
这是什么?大白天的,一颗星星突然的照亮了天空,就连太阳也不能掩盖它的光辉。
我当时正在东宫,那儿地势比较高,正好我在室外,跟承业一起和些宫人太监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一同玩耍的还有承乾和承鸾。
当这抹异样的光辉划过天空的时候,我们也抬着头惊愕的看。
这抹亮光将那被我刻意掩藏在内心深处的忧虑彻底照亮。
开始了,终于开始了。
这是预示着命运的流星。在现代,流星意味着好运,如果在他陨落前许下愿望就能得到实现。但在古代,流星却意味着厄运,是凶兆。想想也对,一个既然燃烧殆尽的生命怎么还能实现别人的愿望,它这一场最后的美丽,结局只有死亡,坠落死亡。
李渊老伯的老朋友太史令傅弈对于这种神秘的天文现象给予的解释是太白经天,预示着秦王将有天下。
不过就是颗燃烧着的石头划过了天空,竟然能扯出改朝换代,谋逆之罪来。古人崇尚天人合一,还能体现在这方面。
但对这种事情你也不能一概以迷信糟泊论之,因为它往往是个正确的预言。以前大业末年的木子李,现在武德末年的太白经天,然后还有将来贞观末年的女主天下。这一个接一个的预言准确的让人不敢置信。
这种预言到底是谁发明的,谁传播的?为什么到了科技极端发展的现代,反而消失了呢?如果不消失,我到还真想有个人能可我预言一下,警告我不要去剪那条该死的黑线,这样我就可以平平安安继续当我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都市现代女性。
史书上记载,得到密奏之后李渊立刻招李世民进宫面见,当面把密奏给他看了。这意思再明白不过,要他自裁。虽然只是一个预言,但在古代即使是一个预言,只要威胁到了至高无上的皇权,它就不仅仅是一个预言了,它变成了上天的一个指示,来自于神明,来自于天。天下只能有一个陛下,而现在的陛下还并不想被取代,所以想取而代之的就必须被除掉。
李世民的存在已经严重的威胁到了李渊的皇权,他现在真的成了一个有天命的人。
李家的男人,都是热衷于追逐权力,占有权力的人,李渊是,李建成也是,李世民更是,就连元吉,偶尔的目光里也燃烧着同样的欲望之焰。
所谓亲情,所谓天伦,所谓血缘,在冰冷却又强大的皇权面前,卑微而渺小。
秦王呕血事件已经令我心中那片忧虑蠢蠢欲动,现在又出了太白经天,历史紧贴在背后,冰冷的呼吸几乎要将我冰冻。她布置好的线一条又一条,逐渐要织就那副早已经规划好的命运。我将刀掩在衣袖里,等待着致命一击,彻底割断那缠绕在我心爱之人脖子上的索命白裢。
我带着承乾和承鸾,坐着车送他们回家。两个懵懂稚儿,在车里打闹玩耍,完全感受不到风雨欲来之势。
如今承乾已经八岁了,承鸾也已经七岁了,两兄弟因年龄相近平时就比较玩的来。
先让车到了武德门处,吉祥早已经在门前守候着,我将承鸾放下车交给她。自从元吉有了王妃,我就不再踏入武德殿了。
武德殿对面就是承乾殿,调转车头,才行进不过一会,穿过承乾门,就来到殿前。
因为知道已经到家了,承乾早已经跳起身,忙不迭的要下车。外面伺候着的宫人伸手撩开车帘,扶着承乾下车。
看着他小小瘦瘦的身体三步一跳,欢快的跃上台阶,上到廊下,回头还朝我挥手道别。
我淡淡的笑,缓缓挥手告别。
正要撩下车帘,冷不丁就看到那抹消瘦如刀的身影从殿内跨步而出,立在廊下,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
撩车帘的手停了停,我看着他。
他拍了拍承乾的肩,然后大步下了台阶,直接来到我车前。
“拜见……”我意欲行礼。
他手一挥,消瘦的脸颊一片肃煞之色。微皱的眉,漆黑幽深的眼眸,还有因倔强而紧抿着的薄唇。他站在我车前,一言不发。
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两人沉默着。
我低头敛眉思量,他在想什么而沉默?在知道了那太白经天的密奏以后。
骄傲如他,是断不可能自裁以绝天下的。他不相信命运,只相信自己的双手,相信所有的一切,只要自己想要就可以用双手去得到。太白经天,从表面看,似乎预示着他的死期来了。证据确凿的谋逆大罪,他非死不可。然而从另一方面看,这其实又何尝不是一种肯定,上天对于他那非法野心的肯定。就连上天也认为,他将有天下。
“太白经天,你……知道吗?”他突然撩起眼皮,看着我,薄唇翻动几下,吐出一句话。
我挑了挑眉,思量了片刻缓缓点头。
“还有你不知道的吗。”他并不奇怪于我的回答,只是淡淡说了句老话。
我沉默。
“是否我死了,一切就能结束?”他又问。
我看着他,继续沉默。
“不能结束吗?难道……”他回头看了看,然后又转了回来。“难道非得我秦王府所有人都死绝了才能结束吗?”
我敛下眉,摇摇头。
“世民哥,你不会自裁,不是吗?”我轻轻的说,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