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锦堂 作者:玉昵酱-第1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死不悔改!物证有了还不承认!我问你们!”苏皓轩把怒意转到了刚刚回来的小厮身上,“这红木雕莲花形盏托,是从谁的柜子里搜出来?”
还是带头的小厮答了话,“回二爷的话,奴才也不知是哪位丫鬟的柜子。只知道,那柜子之中有一套被撕坏了的鹅黄色衣裳,还有一套四等丫鬟的水绿色衣裳……”
被撕坏了的鹅黄色衣裳?水绿色衣裳?凌可可的吃惊程度简直超过了自己的心里底线,她木然的抬起头,正对上苏皓轩的一双满是冷意和怒意的眸子,可她此时,竟是说不出一句话。
整个墨香院的丫鬟里面,同时拥有四等丫鬟服和二等丫鬟服的人,除了凌可可,再无其他。几乎同一时刻,所有人的目光在此集中在凌可可身上——岳泽的不可置信,李姨娘的心痛、其他一干人等的嘲笑、惊讶、幸灾乐祸……
“是你?竟然是你?”苏皓轩半晌,终于开了口,他心中突然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这是他从未有过的。
凌可可想开口辩驳,可是,物证已经在此,她再说什么,都是无用功。况且,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众人见凌可可也不开口推脱,便只当这件事情就是她为之。苏茹雪和苏香怡早便看她不顺眼,区区一个丫头,竟然得到苏皓轩的别样对待。此时是把她驱逐出去的好机会,怎能不动心?
还是苏香怡先开了口,她装作怒意大胜的样子,起身指责凌可可,“好你个丫头!枉李姨娘看重你,升你的级,你却做出此等苟且之事!今儿要是不把你轰出苏府,墨香院的清誉还不不尽毁你手?!”
“刚刚皓表哥说了,那偷东西的贼儿,必须痛打五十大板,再丢出苏府,送官办理。妹妹不必担心,皓表哥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苏茹雪再次捅了个暗刀子。。。。
25、毒打
苏皓轩黑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岳泽见苏皓轩不表态,自己只好劝道,“众所周知,可可姑娘是玉王爷府的奶娘养女,我们就算再公正,也要卖玉王爷个面子。况且,此事诸多蹊跷,还有待查证……”
“岳爷可不能如此偏着可可那丫头,”苏茹雪振振有词的说道,“再说了,皓表哥都开了口,是不是除了玉王爷,还要碍于岳爷你的面子?”
苏茹雪的嘴巴就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逼得岳泽无法再开口。李姨娘叹了口气,惋惜的看向凌可可,“可可,我念你年纪尚小不懂事,这次的事……”
“母亲,不可饶恕!”苏茹雪刚刚那一番话,明显是冲着苏皓轩来的。他就是有心想袒护,现在也不得按自己的意思来。他上前一步,怒视凌可可,高声道,“既然失物打可可柜内搜出,她便逃无可逃!不过念在玉王爷的面儿上,减轻刑罚!来人,把她拖出去打二十大板,关柴房三天!”
凌可可不声不响,不哭不闹,就顺从的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拖到院中,一把推倒在地上,还残酷的将她的脸正对着主厅,以便让主子们看到她究竟受的是怎样的罚。
“打!给我重重的打!”苏皓轩咬牙下了命令。
小厮们得令,都举起手臂粗的棍棒,毫不留情的向凌可可的身上挥去。凌可可只感觉到刻骨铭心的痛打身后传来,好像要将她身上所有骨头都拆开似的,但她硬是咬着牙,一滴眼泪都不掉,身子痛到几乎抽搐,但她绝不喊一个疼字。从前,她一直不知道自己是个如此倔强的人。
岳泽心疼的几欲上前,却被苏皓轩暗中狠狠钳制住。他只得望着已经痛得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凌可可,暗暗叹气。
心疼的又何止岳泽一人,就连李姨娘都别过头,不忍去看,嘴里念叨着,“可可这孩子着实倔强,就是板子落在身上,也不喊疼……”
有人忧,自然有人欢喜。苏茹雪和苏香怡默契的对视之后,同时扬起了嘴角。
“十一、十二、十三……”桑榆的任务是监督打板子,那板子每每落下,桑榆的心多震惊一次,凌可可的鹅黄色衣衫上已经沾了斑斑血迹,可想而知,她肯定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可就是如此,她竟然一声不吭。
终于,二十大板打完了,凌可可只感觉整个身子已经疼的木然,她想支撑着起来,谁知手臂都力气全无。她只得高抬起手,虚弱的说出了句话,“可可……冤枉……”之后,便晕了过去。
“哼,偷了主子的东西,这样算便宜你!竟然还喊冤!”苏香怡不屑的望着不远处的凌可可,那狼狈的样子让她莫名开心。
“把她关到柴房去!”苏皓轩紧接着下了命令。
几个强壮小厮得令,便将人事不省的凌可可挂在肩膀上,向墨香院后院行去。那里是婆子小厮们的住处,厨房和柴房也落座那处。
苏皓轩双手背后,缓缓走回李姨娘身后,与岳泽并排站在一起。之后他面无表情的瞥着座下的一群索索多多的奴才,不再吭声。
还是李姨娘开了口,语带怜惜,“我希望在咱墨香院之中,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鸡鸣狗盗之事。另外,这件事情,由于涉及到玉王爷,全院的人都一定要守口如瓶。”说到此,李姨娘揉了揉太阳穴,她的头内好像有许多小刺扎着似的,让她特别不舒服,“今儿天晚了,大家都回去吧。事情过去,就算了,可可也得了教训,大家以后只当没发生过。”
“是,李姨娘。”一干人等再对李姨娘磕了个头,便退去了。
苏皓轩打后绕到李姨娘身前,恭敬道,“母亲,没有别的事,我也下去了。”
“皓儿,晚饭还没吃。”李姨娘起身拉起苏皓轩的手,心疼道。
苏皓轩摇摇头,“母亲,我今日属实累了,想好好睡上一觉。”
“唉,你父亲也真是的,皓儿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竟然让你如此劳神费体。”李姨娘深深的叹了口气。
“母亲此言差矣,父亲此举全是为了我着想。男子汉大丈夫,就该保家卫国。现在我去体察民间疾苦,对我来说也是一种锻炼。”苏皓轩一说到这个话题,就头头是道,这样看来,也有几分苏荣轩的样子。
“呵呵,你这孩子。”李姨娘笑笑,之后拍拍苏皓轩的肩膀,“去吧。”
苏皓轩对李姨娘道了别,便出了主厅的大门。一回头,竟发现岳泽也跟在他的身后。他立即眉头深锁,问道,“你怎么不跟着母亲去用膳?”
岳泽深深的摇头,“我吃不下。”
“因为那个丫头?”苏皓轩嗤之以鼻,语气中满是嘲弄。
谁知岳泽竟真的因此有些怒气,他第一次没有转移开话题,而是还之以颜色,“我是不明白,二爷为什么明知事有蹊跷,却仍然要那些奴才对可可下那么重的手?她是个女孩子,二十大板对她来说,可能会要了命的!二爷现在又派人将她送入柴房,她就算命大活了下来,以后也定是一身的病!”
苏皓轩却没有怒意,反而继续向前走,没打算为此事做任何解释。岳泽也意识到自己因为过于激动而失了口,便不再多言,只是静静的跟着苏皓轩。眼见着苏皓轩进了房,岳泽却没有心情回房休息,凌可可那倔强中带着委屈的脸一直在他脑海中浮现。最后,他咬咬牙,转头出了墨香院。
苏皓轩虽进了房,却没再向内走,只是在门口,静静的透过门缝看着岳泽的反应。见他愤愤不平的出了墨香院,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紧接着,他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微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神情。稍事整理之后,苏皓轩出了房门,巧妙的避开了珺瑶、月婵几人的视线,向着后院疾步行去。他一身墨色的缎子衣袍,在黑夜之中,也不甚显眼。
柴房之中只透露出微微的亮光,门并没有上锁。几个强壮小厮见凌可可那身子,也知她定是逃不出来。即使逃出来,也飞不出墨香院。在这里的日子,他们也听说过凌可可的事,知道她深受主子的喜爱,所以刚刚的板子,几人并没有真的用尽全力在打。但即使如此,凌可可还是满身血痕,晕了过去。
苏皓轩推门而入,这柴房,他几乎从未踏及。这是个几乎满是茅草的小屋子,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丝人气,靠着墙边放着些农具、废弃的锅碗一类,凌可可所在的位置,是靠窗的茅草堆上。
她惨兮兮的保持着被打的姿势,趴在茅草之上,还能感受到地上浮起的凉气。浑身生生的疼,牵一线而连全身,竟是一下都动弹不得。饥寒交迫,再加上被无辜冤枉,她的心情几乎跌至谷底。虽是清醒过来,却宁愿自己一直昏睡下去。
“喂。”苏皓轩蹲在凌可可身边,审视着她,心底却不知为何,冒出一丝心疼。
这个声音,凌可可听得出。她自嘲的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变形的微笑,声音沙哑有气无力的答道,“见……过二爷。”。。。
26、探望
青云额,咳咳……请大家静待第二更~不定时发出哦~
————————我是华丽的分割线————————
“哼。”苏皓轩冷冷道,“我来问你,盏托到底是否你偷拿?”
“不是。”凌可可虽然气若游丝,但这句话却问心无愧,答得快而坚定。
“我凭什么相信你?”苏皓轩的眼神亮晶晶的,紧盯着凌可可。
凌可可几乎花尽全身力气,忍痛抬起了头与苏皓轩对视,眸子里的,满是坚强,“若……二爷不信……可可,便……便不会来……”
苏皓轩一把把凌可可的头按回原处,之后便大步离去。凌可可正疼的要死要活的时候,却发现一双青蟒软靴已经停滞自己眼前。
“可可,饿不饿?”
温润如玉的口气,凌可可虽然痛得不能再仰头看,也知道来者是谁。
“岳爷……多谢岳爷……挂念。”
岳泽放下手中的剔红座驾三叠浮雕盒,将盒盖揭开,第一层便是一碗花生衣红枣粥,还咕咕的冒着热气,看样子应是刚刚熬出不久。岳泽在手上放了一块方巾,再将粉青釉葵口碗放置方巾之上,闲手拿勺,一勺一勺的舀起粥,吹温之后,送入凌可可口中。
“岳爷……使……使不得……”凌可可咽下几口粥之后,挣扎着说道。
“无妨,这粥是翠兰姑娘熬给你的。若你出去了,可要好好答谢她。”岳泽此时想笑,却破天荒的第一次笑不出来,心中的愧疚已经快将他撑爆,“可可,都怪我,明明眼见着你在面前受苦,却什么都做不到。”
凌可可摇摇头,想表示自己不在意,谁知却再次牵的浑身痛,出了一头的冷汗。
岳泽见状,更加心疼,忙说道,“你不要乱动,我来照顾就好。”
两人折折腾腾的喝下半碗粥,凌可可腹中总算有些热乎气儿。之后岳泽将第二层盒盖揭开,里面满满的都是精致小巧的青瓷小瓶。岳泽拿起其中一个,但见其上贴着一张小纸条,纸条上书:紫菁玉蓉膏。他不忍的瞥了瞥凌可可血迹斑斑的后身,羞红着脸开了口,“可可,我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主子们不可能为你请大夫,丫鬟们又不敢来这里,所以……所以……”岳泽喃喃了半天,终于说出了口,“所以这药膏,只能我来帮你涂了。”
须知,凌可可的伤口几乎遍布在臀部上,如若这药膏由岳泽来涂,就是说要将自己的私密之处暴露在他眼前。在古代,女子的清白重于一切,所以岳泽才红着脸说出这种话。
“岳……岳爷,我……”凌可可想说我不介意来着,难得岳泽肯来这里温言相劝,送饭又送药,关怀备至。
可岳泽却以为凌可可是要推辞,忙继续说道,“可可,我是为你好,并不是要轻薄。二十大板打在身上,必定浑身淤青,而且看你的出血状况,不甚乐观。如若你一再坚持不涂药,我怕你之后的日子就要难过了。另外,你放心,我……我……”岳泽又开始吞吞吐吐了,最后,他好像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忽然紧紧拉住凌可可的手,大声说道,“我会对你负责任的!”
凌可可扬起嘴角,眼泪却流了出来。别人冤枉她,她不哭;身子挨了板子,她也不哭;却在听了岳泽的话之后,眼泪绝提而出。
“岳爷……可可知道,身子……身子被主子看了去……是福分……”
“可可,别说那些了。丫鬟的命也是命,谁的身份都不下贱。”岳泽轻轻的拭去凌可可的泪水,心里开始酸涩起来。
“岳爷……肯为可可屈身涂药……可可已经感激不尽……不敢多求……”
岳泽是个好男人,性子温和,待人有礼,颇懂人情世故,最重要的是,和自己的理想相同,凌可可不是没想过能和岳泽共度一生。可自己目前的状况,四面楚歌,哪还有空理这些风花雪月?能活着出苏府就要求神拜佛了。
岳泽深叹口气,不再多言,只是轻轻撩开凌可可站着血迹的衣裳,又拽起裤裙,缓缓向下退。尽管岳泽动作已经极为谨慎微小,但还是疼的凌可可呲牙咧嘴。
本该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