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清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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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跑这么急?”秋高气爽的天气都出汗了……
“皇上嫌王爷负责油漆的更衣房熏人,让王爷跟负责这事的大臣都跪在太庙前不许起来呢!”
“哈?”某福晋一个精彩后滚翻,从椅子上折下来……
“福晋!”
伴
来到故宫西边儿,远远从大门就能看见穿着顶带花翎的大臣们跪了一溜。想进去,门口的卫兵却出声阻拦:“皇上说了,没有圣旨,任何外人不能入内!”
“我是堂堂廉亲王福晋,敢不让我进去!”一句话,说的跪在最后排的大臣回头看来,就一眼,马上又转过头去,各个表情僵硬。
守门的大哥也很僵硬:哪里有亲王福晋是这个样子的?虽说看衣着服饰没啥问题,可她那脑袋上是什么?不带旗头,却用白色的纱布包了一个大蝴蝶结!
旁边的另一个门卫见过我,拽拽同事的衣角——“就是她,放她进去吧!”
让开一条路,某福晋踩着花盆底,头上蝴蝶一颠一颠,走过一排又一排跪着的大臣,众人无不侧目。
老公自己在最前面,寒风吹过,那人脊梁却挺得笔直。
我大步上前一迈,迅速的跪在了他旁边,胤禩转头看来,脸上表情一样诧异。
我没有理会,径自拾起他的手:果然是冰凉一片!用自己宽大的袖子遮住牵着他的手,把另一只手里藏的暖炉折腾过来,悄悄替他烤着。
胤禩触热的右手一颤:“这是?”我神秘一笑:“怕你冷,特意带过来的。”头上的蝴蝶结也是随着某人的转头而迎风摇摆。
胤禩好象微笑一下,又用眼神示意那蝴蝶结——这是什么?“新发型,你们不懂。”轻轻抚摩着胤禩的手,“一会儿这只暖了,把另外的手也给我。”
胤禩慢慢把头转到正面,右手却轻轻握起了那和自己一样藏在袖子里的手,目光坚定。
“胤禩,知道吗?三百年后的这里,叫做劳动人民文化宫,普通的百姓都可以随便出入。熙熙攘攘的人流,尤其是到了节日中,更是人头攒动。”
“那个时候的我,也经常随着父母、朋友来到这里,从来都是蹦跳的踏进这片土地,浑然感觉不到任何庄严。万没想过有一天,会和自己爱的人就这样慢慢牵手,齐肩并跪着。”
手下被人用了一些力气捏着。我抬头看着湛蓝的天——万里无云,阳光照在红瓦金銮的宫殿上,这是我老公辛苦劳动后的成果!
“胤禩,有时候我都在想:是不是为了跟你在这里的相聚,才让我跨越了三百年?是不是因为你的呼唤,我的前世才向我招手?到底我该是那三百年后的人,还是郭络罗·初焱才是真身?因果已经分不清定论了……我只想就像现在这样,一直牵着你的手,跟你一起走下去!”
胤禩听见这话,却是真的笑了,目光还是看着前方:“我早就知道自己没选错人。”不管路途有多艰难,前方有多昏暗,她就是那个一直在自己身后不曾停歇、放弃,跟着我爱新觉罗·胤禩的步伐坚定陪伴下去的人!
“初焱,为我多说说你以前的事吧,我很想听听。”
“好。以前的我,跟你们日常一样,也要上学、做功课,学有所成后,就要自己开始挣钱养家……我上中学的时候,就是在咱们现在王府的对面……上了大学,每次回家都能路过这宫门口……春节的时候,也有庙会,我总爱去地坛,那里已经变成个公园,庙会的时候会有好多书卖,日暮时分我抱着满满的书包,向东走回家,能路过咱们以前的贝勒府……啊,为什么越说越觉得以前自己生活的地方,到处都能充满你的影子?”
胤禩笑而不答,只是跪在那里倾听着,微笑着。
岁月带走, 多少问候? 手牵手, 与谁同游? 如梦如幻, 问君知否? 一段云, 一段雾, 一段愁。
跪到天明时分,雍正大叔想起了这里还有一些人,叫各位都起来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回头望去:身后的人已经少了大半,很多大臣因为体力不支早已被人抬下。
我和胤禩相互搀扶起来,两个人都是膝盖酸到迈不动步子,冲他呵呵一笑:“这次还想让你再抱出去可不能了。”
胤禩也是一乐:“好歹你上次还有经验,我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是是,我知道啊:老公你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嘛。”
“贫嘴!”
袖子中的手炉、两个人的双手都早已冰凉,可是各自的心头却都暖暖流动。我回头望望这被日出的太阳镀上一层金边的太庙,巧笑嫣然,转身大步迈走……
“哎呦!”
“你是缺心眼么!都跪了一天一夜居然还大步走!”
我、我只是想潇洒走一回吗……
十二月份的时候,胤礻我从蒙古回来了。因为迎接的宣化总兵并不给所该用到的礼仪迎接,致使一向脾气憨直的敦郡王很生气,停在张家口不走了。——我就不上京张高速,你能怎么地?
“八叔,要不我跟皇阿玛说说:让他差人把十叔迎回来?”雍正大叔的三儿子弘时正坐在廉亲王府中,这个孩子的性格很别扭,不知道为什么也爱跟自己爸爸作对。知道皇阿玛不喜欢八叔,自己却是和八叔越走越亲近。
“此举万万不可。你不如派人跟你十叔说一声:叫他赶快进京,不可再耽误。”要四哥去派人去迎接,就正好给了个机会让人去问罪十弟。弘时虽然是好心,可头脑毕竟还单纯些。
弘时起身一揖:“侄儿明白了,侄儿这就去办。”
看着这个侄子走远,我从后面出来,“他说的话,胤礻我未必会听。”
胤禩也是皱了下眉头:“老十这个直性子,多早晚才改的掉。”
捧着托盘:“先别担心这个了,我给你上药。”说着,帮胤禩挽起裤腿,把冰凉的药酒倒在掌心里搓热,轻轻覆到那人膝盖上。
胤禩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微笑看我:“一会我也帮你擦擦。”
我用手捂着他冰凉的腿,慢慢替那人暖着:“我比你皮实多了,不用担心。”
一双手抚过我的脸颊:“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自从胤礻我的事情一出,把雍正大叔的注意力充分拉回,直接又用炮口对准廉亲王府,动不动因为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三五天一开骂;甚至没了小事又开始翻旧帐,连老爷子生病都要怪胤禩……
“这人还讲不讲理啊?人都有生老病死,居然连这都要怪老八?”华南气愤的说着,端起茶来压火,“居然还说你家老公办事不够勤快!是谁让他在太庙前跪了一昼夜?人家腿都成这样儿了,哪儿有那么多精力走动各处?偏偏老四又捏着这个错处不放,派‘廉亲王’好多工作让他忙,存的什么坏心?以前光看历史以为是老八成心与老四作对的,现在亲身经历一番,天知道要完成这些事得花多少功夫!”
“我也跟他说了:能办的事情就力所能及办好,实在忙不过来,为了自己身体也就算了。皇上说你,就给他一耳朵听着。就当帮着雍正大叔开开嗓儿——每天一开,有益身心健康。”
华南听了一口茶呛进鼻孔儿,“也就你老能说话这么没良心的话来。”擦了擦脸上的茶水,又皱起眉头,“谁又不是铁打的,这么熬只怕熬不住!”
我听着这话,心里也是一紧:“龙鱼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没头绪呢。天天港口进出海产这么多,我又不能一条一条翻去!只能画了大概样子,让人认真比对仔细查找。”
点点头,想着最近的那么多事情,“弘时在小乾当上皇帝后干什么了?”
华南听后一愣:“他现在就来找你们了?”
“恩,是啊。怎么了?”
华南重新端起茶杯来,我看不到表情,“没什么,这孩子结局不太好。从小被他爸爸的过高期望逼的,压力太大,所以就选择了逃避。可是逃到哪里,也‘莫非王土’。终究被老四给毁了。”
原来又是个悲剧,唉。为什么这父亲当上皇帝后,就都不再是父亲了呢?
损
雍正二年四月二十六日,胤礻我因为逗留在张家口不回来的事情,被革去王爵,强行调回京城,永远拘禁在自己的十阿哥府里。
胤禩先于这事已经被四哥好一顿说,现在知道了结果,也是长出一口气:“弘时,跟你的十叔说:就这么老实待着,如果再闹事,就不止拘禁这么简单了。”
“侄儿已经劝过十叔了,可他总是不听侄儿的。”弘时也是无奈,十叔叔的脾气居然比自己还倔强。
“他现是被围在府中,我亲自是过不去的。你这么跟他说:再不听话,牵连的不只他一个人,凡事想清楚了再做。”
是啊,现在只要十叔一做错事,皇阿玛就教训八叔……“侄儿了解,一定把话带到。”
弘时离开后,胤禩走到福晋的后院中,还未进屋,先听到几个声音:“哦,乖哦,宝贝乖!”这是自家的那个傻丫头。
“子龙,这是你的郭罗妈妈,快叫啊!”九弟妹?
“锅炉妈妈吉祥。”小男孩儿的声音传来。
……“谁是锅炉妈妈……”呵呵。
“八伯母,子龙刚会说话,您别难为他了。”是小伦的声音。
进入房间一看:三个女人正围着一个两岁大的小娃娃玩儿。
胤禩笑了笑:“九弟妹和小伦来了?”
华南、小伦都站起身来:“八哥。”“八伯父好。”
“恩,好。”胤禩点点头,又看看那个叫‘子龙’的小胖子,“这就是小伦的儿子吗?”
小伦脸红的点点头笑道:“正是。我本来是抱回家让额娘看的,谁知额娘一见子龙,就拉着让我到这里找您和伯母。”
我和胤禩的亲生女儿,九福晋华南的养女——小伦,在康熙六十年的时候嫁给了赵世扬,过了两年,就生出个大胖小子,我们都暗地里想好了小名:就叫赵子龙。因为耗子和艾伦都喜欢玩儿光荣的三国无双~
胤禩笑着抱起子龙,朝着我说到:“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自己都当上了郭罗玛法。”小子龙被抱到高高,自己也跟着开心:“郭罗玛法带我玩儿!”
“好!”宠溺的笑笑,“等到子龙长大了,郭罗玛法带你去骑马。”小小子一听就欢呼起来:“好哦!我要去骑大马!”
胤禩敲了敲看着爷孙二人发呆的某人:“又想什么呢?”
我摇摇头,“没想什么,就是觉得时间过这么快,有点儿恍惚了。”
华南坏笑的靠过来:“你是在想自己的洞房花烛吧?”
“打你哦!再靠过来我打你哦!”被抓包的某人一下回神,嘴上说着,却靠近九福晋说道:“其实我是想到了光源氏。”
华南一惊讶:“你这人什么跳跃思维?怎么又想到那里去了?”
某人瞥瞥嘴:“就是觉得姑娘、儿子都长大了。你看这刚结婚两年,连儿子都有了……想想那赵世扬天天对着自闺女行禽兽事,就联想到了光源氏摸着人家女孩儿头发把人睡了,睡醒后嫌人家丑又不承认。”
“额娘,这光源氏是谁?”小伦觉得好奇,也凑近过来听到了后半句。
哎?一句话把我跟华南都吓一跳,再看胤禩也是一脸疑惑……
华南干笑两声:“呵、呵呵,倭国人,跟咱们不熟。别听你八伯母瞎掰扯!”号称只熟悉欧洲史的那位,绝对思想不良!改天得好好审问她看没看过《金瓶梅》!
“怎么初焱你还懂倭国文化?”胤禩觉得跟自己时间越久,越不了解自家这个满脑袋天马行空的小福晋。
“恩,恩,以前看过的。”那意思就是我前世看过——换来胤禩的了然点头。
九福晋却在旁边给个超级大白眼:她最多也就懂点别人国家的风月文化!
“哇!额娘,我要去骑大马!”胤禩一句话,就把小外孙的瘾给勾出来。
“子龙乖,咱们先吃饭。吃完后长高高,就让八玛法带你去骑马好不好?”小伦拍着自家儿子进行□裸的哄骗。
“好!”小孩子最能上当。
胤禩笑笑,握住我的手:看,咱家姑娘也长大了,跟你那时侯哄她一样的哄外孙呢!
我同样笑望着他:是啊,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是儿孙满堂。这样在一起,时光永远定格住也好。
也许是因为华南最近跟我们走得太密切,又被某个高高在上的人察觉到,大笔一挥:董鄂·七十是廉亲王允禩强力盟友,一直紧紧追随着以允禩同志为核心的中央领导班子,对我军方面构成威胁颇大!故把你革职流放,跟妻子一起调到吉林,二级政区门口待着去吧!
华南在家听到消息,气得摔了好多花瓶、茶碗,我刚进入屋子,她就冲过来使劲摇:“你说这叫什么事儿!什么事儿!”
我无奈叹气:“他怕是早就看上你们家这底子了。”
“那也不该把老爷子发配到那地方去啊!都一把年纪了,路途遥远不说,吉林省现在冬天天寒地冻的,又没暖气空调,我阿玛身体怎么受得了!”
“你放弃吧,谁让他就是雍正呢?你该庆幸现在的皇帝不是朱元璋,不然就不是去东北玩玩这么简单,直接拖午门去了。”
看着华南发泄完后呆坐出神,我安慰道:“既然是三姓地带,我家儿媳妇正好是那里人,我回去跟她说说,让她家亲戚多帮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