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清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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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这脸盆放哪里?”“也放这儿吧。”
“尿盆也放这儿?”“恩。”——“恩?!”胤禩一抬眉,拿起桌边一东西就抛过去砸。
“啪!”接住,好好擦擦,双手奉还,“廉亲王大人,您的印……”
胤禩接过来,顺手又敲了下那人脑袋,再看看手中的东西,深呼吸后,一把甩回桌子上。
我正好坐到他身边,拿起细线继续织,边织边说:“看你又动气。算了,既然事情已经这样儿,你还不如想开些。气坏身子,我又得照顾你。”
胤禩看着某人手里来回翻动的细棉线,不解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太医不是说你脚上湿气太重,有一年还化脓溃疡了吗?我觉得是你老穿布袜子,不透气。给你织个轻便些的穿上,以后行走起来可能会好些。”
胤禩看着这个头也不抬,手指一动一动为自己织袜子的小妻子,心里感动,笑笑把她搂过来,一下一下的摸着那人小脑袋瓜,突然眉头皱了一下:“怎么我的小焱都有白头发了?”
我瞥他一眼,笑笑的靠在这一直宽阔温暖的胸膛中:“都是老焱子了!想想嫁你这么多年,连儿子都有了儿子,可不跟现在的那些姑娘没法比?”小悟空的大儿子上月出生。
胤禩用手轻捋着那人头发,低下头来温存细语:“是,这些天来一直忙,都没好好注意过我的爱妻。这会儿让金蝉法师为你梳梳头发可好?”
我想了想,坏坏一笑:“好是好,不过不能白梳,得有条件的!”说着,把自己圆圆的脸蛋儿凑到人家嘴边儿。
半天没动静……
我抬头看着面前那人已经扭过脸儿去眼珠儿四处转着装没看见!“恩~”爬起身来,要用自己的小手去扳人家脑袋,谁知金蝉子突然转过头来,一把搂住妻子,“啾”的一声,对着她的嘴唇当当正正啄了下!
这边胤禩笑笑的站起身来去梳妆台拿抿子,那边福晋已经被某蝉吃豆腐以越来越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神速给惊的彻底石化II状态了……
干坏事的人微笑坐到石像旁边,轻轻打开她的头发,顿时长发垂下,流落到床间踏旁,某福晋回神。
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人小心的捧起,一下一下的梳着,自家老公温润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一梳福,
二梳寿,
三梳自在,
四梳清白,
五梳坚心,
六梳夫妻相爱,
七梳大吉大利,
八梳无难无灾……”
眼眶微微发红,想开口,又有个不长眼睛的小子这时候跑进来:“爷,请人吃酒的单子已经订下来了。您这会看看吗?”无视某福晋的喷火龙形态。
“叫人拿进来吧!”胤禩为自己的妻子盘好头发,站起身来要继续工作。
我伸手,从后面反握过他的胳膊:“亲爱的,如果刚才这些都能成真,我的福寿分你一半!”
廉亲王府花园中,众家兄弟吃酒玩乐,胤禟、胤祯脸色不好。
“他俩又怎么了?”我看着旁边也有点儿出神的华南。
“你表哥要走了。”
“走?去哪里?”
“皇上听说你表哥给十四私自送信叫他回来,就趁机把十四扣压在了京里,还以西宁军前无人看管,让老九过完年就走!”
“什么!表哥根本就没上过战场,这不是成心要他去送死么?”
“放心,九阿哥在西宁还死不了。就是皇帝想趁机把你老公身边的人全轰开……”华南话还没说完,旁边酒席上却吆喝起来。
“恭喜廉亲王再升一职!我这做舅舅的先干为敬!”
两道厌恶的目光齐齐瞪他一下,“伍尔占是不是脑子里面养金鱼了?积水又进屎的!时局都这样了,他还美呢,看不出来皇帝这是要拿老八开刀了么?”华南忿忿的盯着那带着儿子跟胤禩碰杯的人。
“安郡王府出来的人都少根筋,不掉脑袋不会明白。”
华南听了,嘿嘿一乐:“说你自己呢?”说完夹了口菜吃。
“我这不是跟华南大人您混着,已经慢慢把筋都长全了么?”说着趁机狠狠拍她两下。
“咳、咳……你居然下黑手!”九福晋一下就呛出来。
“什么黑手?谁证明啊?呵呵,今天这么好的景致这么好的菜,九福晋您不多尝尝吗?只怕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华南一动不动盯着我。
“哼,工商银行!(ICBC)”——爱吃不吃!自己夹起菜来慢嚼。
表哥出发前往西宁的当天,他送我的大婚礼物——小蓝猫死了。蜷缩在自己的小垫子上,就像平时那么卧着,傻傻仰着头,鼻子朝天露出两个小鼻孔,粉舌头也像睡觉时候一样轻轻伸出口外。
华南跟我来到王府院子外的北边墙角,挖了一坑来埋住它:“二十三年,也算只长寿猫了。”
“恩,合计人的年龄都上一百岁了。”——长寿而终,胤禩、表哥,希望你们也是如此。
安葬完毕,站起身来,“华南,你家生意大,在海边沿岸也有来往,找人问问吧:你以前吃的那龙鱼来历!”
华南吃惊的看着我:“你这是?”
“本来我们想安分守己的过一辈子,可看看眼前这情形:呵呵,绝对不可能了。有些人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我们不碍他事,自己乘着风远走!”穿到好望角去我也不怕~
此时的华南也是低下头来,过了半天,抬头说道:“也好!我去派人问,真能找到就是造化,咱们一起走!”
分
“错了,错了,指法到这里时要这样。”身后的人轻轻捏住另一人的食指,帮她纠正位置。
“可是这样儿好别扭。”看着修长的手指覆盖在自己指头上,心里又是一阵乱跳,呵呵,呵呵呵。
那人一皱眉,“你要是再静不下心来,我就不教你吹萧了!”
我赶紧立正站好,拉住胤禩要撤开的手:“别呀,别呀,好不容易刚找到门路,金蝉子大人你继续。”
胤禩扑哧一笑,“看好了,吹这个音的同时手要这样抬起……”
“福晋,您的锅糊了!”一个丫头跑进来。
“哎呀!坏了!”把手上的玉萧一把交给面前人,“你等我下哦,一会继续学!”
跑到厨房一看:呵呵,新弄的凉皮已经变成糊面片儿了……从新刷了锅,另起灶,把面往水里洗几次,取那上面浑浊的面汤倒进锅中,抬起晃悠两下,看那面汤已经凝固,端下来,轻轻揭起,凉水过后在案板上切条。在水里洗完的面筋上火蒸一会,拿出来,切块儿。加了醋、盐、蒜汁、黄瓜丝,来回一拌——HOHO,做好啦!
拿起凉皮,一蹦一跳的跑回卧室,却发现人没了?刚才让他等我的呀……问问丫头,说十四爷来找,俩人就到书房去了。
我看看桌子上的玉萧,皱皱眉,想自己把凉皮都吃了不给他留,又觉得这样很过分。算了,我是好老婆,等等他吧!
大概过了一刻钟,碗里的东西都快凝成一团了,忍不住,翻身进入书房院子。刚到门口,就听见了十四的声音:
“八哥!十哥被他变着法的弄到蒙古,鄂伦岱被谴往军前,伍尔占、色尔图被罚去盛京,连宜母妃身边的大太监都被清理走……我看他就是要对咱们周围人下手!你居然连句话也不去说,就任着被他欺负,下一个说不准就是我俩之一!”
胤禩轻柔的声音响起:“十四弟,现在四哥当了皇帝,做臣子的就应该听命于他。我听说你处处与他作对,这与你将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胤祯还在火气上涌:“八哥!你真糊涂,听话有什么用?那人明摆了就是要把事情做绝,我们都被撤走了,好摆弄你!你怎么能在这时候没有主见!”
胤禩可能还想再说什么,我听不下去,跑回卧室。
摆正身子坐好,深吸口起:一下全力灌注的弹起钢琴——使劲敲击着琴键,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在一片凌乱的音符里铿锵谱出。
书房里的俩人显然也是被后院的嘈杂之声吵到,互相望了望,都一并走到八福晋的院子中。
“焱子,你这是乱弹的什么琴?”十四还是老样子,先一步比他八哥跨进门来。
“小胤祯,你又不懂,怎么就说我乱弹琴?”我站起身,转向那二人。
十四一听,又来了火气:“还胤祯呢,现在改名字了:叫允禵!什么破玩意儿!”
“十四弟!”胤禩也觉得,这个弟弟怎么老长不大?
我呵呵一笑:“今天怎么想起到我们府里来了?可不怕你四哥又责罚你?”
“我来跟你们道个别,以后就该离这京城远远的了,死了也碍不着某人的事儿!”
看着胤禩的眉头已经越皱越深,我赶忙拦了他一下,对着十四说道:“既然是告别,那我们已经知道了。十四弟没什么事情请回吧。”
说完,拉着老公坐到桌子前:“亲爱的,快来尝尝我做的小吃!”
谁知道胤祯听了我的话,也不恼火,看着桌子上的两个碗,也是一屁股就坐过来:“焱子,你这做的又是什么东西?”说完就很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拿起筷子去夹。
“凉皮!”某人超级不爽——这哥俩真是双生,怎么对着我做的吃的就那么感兴趣啊?
“唔,好吃!真好吃!爽口、筋道儿。”十四大口扒拉着,“小焱子,这东西还有没有了?”
“没啦!”某人已经严重不爽……你把我午饭都吃没啦!
胤禩一边夹着自己碗里的吃的送到妻子嘴边儿上,一边还得教育着弟弟:“十四弟,你是皇帝的亲弟弟,就是有过什么错误,皇帝也不会太深究你的责任。你要是还当我是八哥,就听我一句:不要跟他再起争端。如果到时真的惹出皇帝的火,我也保不了你。”
“没错!你越跟胤禩好,不听皇帝的话,到时候他越欺负你八哥!”某人咽下一口吃的,跟着帮腔。
胤祯吃的头也不抬:“行了,行了,我都明白,你们别瞎嘱咐了!哎,我说焱子,虽然你做饭好吃,可这刀工不怎么地啊?这切的是黄瓜丝吧,怎么跟黄瓜条似的?”
我晕……“都吃光了你还有脸说!”
胤祯走后,胤禩和我坐在房中,他继续教我怎么吹萧——这回倒好,连声音都能吹走了,别说吹曲子了。不是学生头脑不好,而是这时候的老师已经静不下心来。
我把手中的玉萧一放,转过身来看着他:“胤禩,你在担心什么事情?”
“我……”胤禩愣了下,答不出——自己担心的事情太多了,担心的人也太多了。无力坐到椅子上:九弟、十弟、安郡王府的人,现在又来了十四弟!
我也坐到胤禩的对面,拉起他的手,“老公啊,有什么事情不要总憋在心里,跟我说说不好么?我知道,凭现在的局面,皇帝他难免会放过咱们:最坏了,不过是那条人人都要走的路。即使像现在表哥他们那样被圈禁住了,不是还有我陪你么?”胤禩听完我的话,慢慢抬起头来看着我。
“虽然我跟胤祯说的一样:做饭时切丝老是切成条,洗衣服白衣服给洗成花衣服,理财方面毫无观念……可我保证一定能好好照顾你:吃西瓜给你吃心,吃苹果自己啃核,做鱼一定给你吃鱼肚子!所以笑笑嘛,啊?”慢慢把他的手覆到自己脸上。
胤禩听了我最后的话,本来有点儿感动的脸上扯出一个生硬的笑。
亲一亲那覆在脸上的手心,望着他——“真难看!”立刻收到‘金蝉’牌凿栗一个。
趁着妻子松手捂脑袋,胤禩手掌一翻,把她拉进到自己怀里,轻轻抚着那人脸颊:“说好了,无论怎样,你都得在旁边照顾着我!”
怀里人点着头:“一定一定!不过你先得教我把萧吹好了!”
胤禩自然一笑:“好!”眼睛里又出现了星光点点。
跟着初焱走到桌子边拿萧时,想起一件事:“你刚才弹的那曲子是什么?怎么不像平日的那些舒缓轻柔?倒是有些波澜起伏的意思。”
被问话的人先背着自己顿了顿,接着带着一张明媚灿烂的笑脸转过头来,轻启红唇,清晰的吐出两个字:“命运”。
胤祯被派往尊化去守灵,住在景陵的行宫,不许回京。跟着他的家人全部上着枷锁,不伦不类的就这么离开了。德妃看着老大如此虐待小儿子,气急攻心,过不了多久,就在永和宫去逝。雍正大叔给自己妈妈一个非常反讽的称号:孝恭仁皇后。孝:自己在德妃面前没尽过什么孝道,孝道全给了佟皇后。恭:把老人气的用头撞墙,大喊大叫的要找小儿子,没什么恭敬。仁:老太太偏疼小儿子,他就对着十四下黑手,哪里有什么仁慈。呵呵,真不知道这位大叔到底怎么想的,起这么个名字——心里得多恨自己的娘啊!
德妃一走,紧接着就把胤祯的俸禄粮米也革了去,全无手足之情。
本来这架势看样子要扫到廉亲王家了,可是突然青海那边又闹腾起来,雍正大叔自顾不暇,赶紧筹集军事方案,把矛头对准了另一方。
我这边自己在家悠闲的翘着二郎腿仰在躺椅上看《封神演义》,外边的丫头却急急忙忙跑来:“福晋,不好了!”
“什么事跑这么急?”秋高气爽的天气都出汗了……
“皇上嫌王爷负责油漆的更衣房熏人,让王爷跟负责这事的大臣都跪在太庙前不许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