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盛宠 妃姑娘-第2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秀少钥忽然想起什么,哎呀一声,转身就走:“快,去金麟殿!”
“少爷,去金麟殿做什么?”
“禾禾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被祁九那狐狸吃了怎么办?”
夏教官——娇滴滴的小姑娘?小厮欲哭无泪,少爷,您是不是忘记了上次谁把你手腕折断的啊……
***
金麟殿里的正面寝宫,一张外罩暗黄盘踞麒麟图案锦帐,雕刻着双龙吐珠图案的红木大床上,一名面无血色的女子静静躺着,清丽无暇的容颜惨白得令人疼惜,抿起的唇畔却透着倔强坚毅,轻巧温暖的蚕丝锦被盖在胸前,绣着大朵大朵彰显尊贵的暗色金菊图纹。
眉头轻轻一皱,素白纤长的手指曲了曲,睫毛颤动中睁开双眼,叶禾强忍着身上火辣辣的疼痛环顾四周,看着眼前奢华的宫殿,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嘶……”正想用手撑着床坐起来,却扯动了伤口,叶禾痛得倒吸一口气,却还是强挺着坐了起来。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身上仅穿着一件月白色锦绸内衫,腰上背上的鞭痕都已用绷带包扎好,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伤药,竟然没有再渗出血来。
这时那檀木房门被人推开,一身锦衣华服的修长身影端着药碗走进来,看见床上坐起的女子顿时眉头微锁:“谁叫你起来的?躺下!”
叶禾微微一愣,随即暗暗苦笑,为何又是他救了自己?为何每次有危险都是他及时出现?如此一来,她要怎么才还得清?
想起昏迷之前的事,叶禾暂且抛下心中感慨,问道:“北苑的禁卫们怎么样了?”
不提还好,一提祁陌脸色顿时阴沉起来,将手中的药碗放在一旁,阴冷的看着她,语气之中带着讽刺,责备,似乎还微微有些酸意。
“好一个有情有义的禁军教官,你为救那个小小的禁卫,竟然连命都不要了?”
叶禾避开他的目光:“区区六十鞭,要不了我的命。”
“你以为你挺过那六十鞭,司徒震就会放人?他掌管禁卫军将近十年,行事卑鄙奸险,无所不用其极,又岂会是一个言而有信之人?今日若非本王及时赶到,你当你现在还有命在?”
叶禾只当没听见他的教训,重复问道:“北苑的禁卫们有没有事?”
“哼!”祁陌怒极,冷哼一声淡定的别过头去,没有理会她,然而下一秒却是脸色大变……
“你想做什么?”
叶禾一边吃力的挣扎着下床,一边坚定道:“我去找他们。”
“你这个样子,莫非是打算爬着去?”
“对,我就爬着去。”
他谦小王爷何时受过这样的气?此时一张俊脸气得发白,然而见那重伤未愈的女子挣扎着下床,当真作势要爬,终是妥协:“行了,他们都没事!”
叶禾终于放下心来,但下床的动作却没有停。
“你还想怎么样?”身份尊贵的男子一改平日里的从容不迫,握住叶禾的肩膀俯身将她压回到床上,困在床铺与自己的胸膛间,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
叶禾看着他,字字清晰的说道:“天快黑了,我要回尚书府。”
祁陌眉头轻轻蹙起,眼神阴郁的看着她,强硬道:“你就在这休息,伤好之前哪都别想去。”
“你疯了?这里是皇宫,你是堂堂皇子,我一个名声败坏的女人住在你的寝宫,其他人会怎么说?皇上又会怎么想?”
“别人爱说便由着他们说去,父皇那边有本王担着,你不用担心。”
叶禾挣扎:“我不想留在这,你放我走!”
将她压在身下的男子仿若未闻,端过一旁装满黑糊糊药汁的青花碗:“喝药!”
“放我走!”
“喝药!”
“放我走!呜……呜……”
叶禾挣扎间,只感眼前一黑,男子的气息徒然靠近,嘴唇贴上一个柔软温热的物体,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唇齿相依间,苦涩的药汁便强行渡入口中。
当叶禾反应过来他做了什么时,已经满脸涨红,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混蛋!”
祁陌嘴唇殷红湿润,双眸幽暗的看着她,声音竟有些压抑的沙哑,语气带着浓浓的警告:“你不要再试着挑衅,否则本王还可以更混蛋一些。”
叶禾顿时噤声,虽是气得咬牙切齿,无奈此时身上有伤打不过他,只得收敛了性子忍气吞声。
祁陌微微一笑,俊美如玉的脸上更显邪肆,端起药碗问道:“你想自己喝还是要我喂?”
叶禾想起方才嘴唇上的柔软触感,脸上又是一阵充血,眼中闪过气恼之色,然而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接过药碗将那苦涩的汁液一饮而尽。
见她乖乖的自己喝完了药,俊美卓绝的男子眼中隐约闪过一抹失望,在接过空碗侧身放在一旁时,谦小王爷转开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柔和,脑中回荡起刚刚那柔软的触感。
回过头时见少女抿着嘴唇直皱眉头,祁陌难得的体贴起人来:“这药里加了蛇胆黄连,你若是觉得苦,我可以叫人送些蜜饯来。”
叶禾连连摇头,随口道:“蜜饯吃了只管得了一时,之后口中更苦,要说真正的解苦还是得喝琼浆茶。”
“琼浆茶是什么?”
“彭记的琼浆茶清香甘甜,远近闻名,王爷连这个都不知道?”叶禾诧异的看着他,语气略有些暗示他孤陋寡闻。
祁陌微微皱眉,他整日在皇宫深居简出,对于这些民间之物又怎么会清楚?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语气恭敬的通报道:“王爷,葛侯爷家的公子秀少钥,已在前殿等了三个时辰,说是见不到夏教官就不走了。”
祁陌那双好看的凤眸微眯,淡淡的语气满是不以为然道:“既然他喜欢等,就让他等着,天黑了自然会走,本王不信他还能在这过夜。”
一阵诡异的静谧之后,外面的声音郁闷的响起:“可是,王爷,他就是打算在殿里过夜,已经叫人去秀府把他睡惯的软枕锦被都拿来了……”
方才还一脸淡定的男子徒然皱起眉头,叶禾亦是暗暗咂舌,这秀少钥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啊……
这天秀少钥终究还是没有见到他的禾禾姑娘,谦小王爷仿佛打定主意跟他耗上了,那边命人拿来软枕锦被打算在金麟殿客房住下,这边就命人抓来十几只秀少钥最为惧怕的老鼠放进了客房。那边吓得脸色苍白命人到御膳房端参茶来压惊,这边就命人在参茶里放了巴豆粉。那边火烧火燎的冲向茅房,这边就以整修停用之名命人把金麒殿所有茅房的门锁上……
最终的结果便是秀少钥脸色青紫捂着肚子,在一众保镖的追随下狂奔出了金麒殿。
031章 失而复得
叶禾喝的药里有助眠的成分,喝下后不久,便迷迷糊糊的一觉睡到了天明。也不知是因为绷带下的血口都结了痂,还是她用的伤药太过神效,一觉醒来不再浑身上下几乎散架般的疼痛,只要动作不要过大扯到伤口,便没有什么大碍。
醒来没多久就有一个叫苹儿的宫婢进来替她换药,叶禾安静的配合着,犹豫了片刻后,忍不住问道:“王爷呢?”
“王爷一早便去了司徒统领的府上。”
叶禾想起昨日的事心下一惊,急声问道:“他去做什么?”
“奴婢也不清楚,只知道王爷带了皇上御赐的琉璃暖玉盏,说是要当作谢礼送给司徒统领。”
叶禾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去找司徒震的麻烦就好,司徒震手握禁军兵权,深得皇上重用,谦小王爷虽是祁帝最为宠爱的九皇子,但毕竟因太子党而在皇宫处处受敌,若再为了她与司徒震树敌结怨,就实在是得不偿失了。可是……他反倒拉拢司徒震,到底是何用意?
已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换好药后,叶禾即便身上有伤,也不肯再柔弱的躺在床上挺尸,坚持要起来走动走动,宫婢实在拗不过她,便送来了一套华丽的女装。
叶禾已有许久没有穿过女装,看见这么漂亮的裙子,一时兴起便由着苹儿小心翼翼的帮她穿上了,当看着镜子里那上身一件浅蓝色镶珠对偶衫,搭配深蓝色叠摆长裙,裙摆碧花簇拥,袖间流云朵朵,一条坠着晶莹圆珠的流苏腰带,身形窈窕长相清丽的娇美女子,叶禾一时间竟认不出自己来。
一旁的苹儿眼中亦有惊艳之色,连连称赞:“姑娘穿上女装的样子真好看。”说着却又犹疑道:“就是,就是头发披散着不太搭配。”
叶禾不是个虎头蛇尾之人,索性便又让宫婢替她挽发。小丫头灵巧的手指熟练的穿插在她乌黑柔顺的发间,上端发丝向上拢起,下端的发丝倾泻而下,髻上两侧细细坠着青兰璎珞,一只浅蓝色步摇发簪插在鬓间,流苏轻垂着,在晃动间摇曳生姿。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叶禾看着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心中雀跃不已,若不是腰上背上都有伤,真想扮一回少女的娇憨,扯起裙摆笑盈盈的转上两圈。
这苹儿倒是个倔强的丫头,虽然让叶禾起了床,却死活不肯让她踏出房间半步,生怕她在外面摔到扭到,被王爷怪罪,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王爷对这位姑娘可是非同一般的好。
叶禾无所事事的闷在屋子里苦不堪言,半响后,终于忍无可忍的叫道:“苹儿,我们去外面的小花园透透气吧。”
苹儿连连坚定的摇头:“不要了,还是留在屋子里吧。”
叶禾语气软下来:“我的好苹儿,去吧去吧……”
苹儿:“……”
见苹儿沉默着,过了一会儿,叶禾退一步道:“不出去也行,但我总不能一直这么傻坐着吧?”
“姑娘,那边有古筝,您若闷了可以抚弄一曲,既可放松心情又可打发时间,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小丫头倒有几分风雅,一边大力建议,一边殷切的拿来了古筝摆在叶禾面前。
见她这么热情的推荐,叶禾不忍拒绝她的好意,犹疑着将纤长白皙的素手搭在弦上,似模似样的弹奏了起来。
片刻后,小丫神情呆滞满脸黑线,几乎是扑过去按住了那双制造魔音的手,一副悔不当初的表情,结巴说道:“姑,姑娘,弹古筝太过伤神,您……您还是不要弹了。”
然而叶禾却来了兴趣,一边继续兴致勃勃的拨弄,一边喜滋滋的赞道:“这东西还挺有意思的,我不怕伤神。”
您不怕我怕啊……
苹儿哀叹一声,被魔音入脑苦不堪言,半响后,终于忍无可忍的叫道:“姑娘,我们还是去外面的小花园透透气吧。”
叶禾连连坚定的摇头:“不要了,还是留在屋子里吧。”
苹儿语气软下来:“我的好姑娘,去吧去吧……”
叶禾:“……”
罩上披风后叶禾出了房间,苹儿紧跟其后,一前一后的走向了金麟殿内的小花园。
大祁皇宫占地面积极广,叶禾至今不知到底有多少宫殿楼阁,只知道无论走到何处都是迷人景致,金麟殿里的处花园虽然不大,却是分外的精致,花团锦簇绿树成荫,亭台拱桥古朴华丽,叶禾一身蓝色衣裙漫步在园中,若花间精灵一般娇美,只可惜因腰身背上有伤,使得走路的姿势僵硬怪异,生生影响了几分美感。
这边在花园里闲逛,那边谦小王爷却匆忙回了宫,一袭暗罗兰色宽袖锦袍,袍面绣着彰显尊贵的蟒龙图腾,腰系紫金玉带,外披一件颈领处缝了白狐绒毛的斗篷,更衬得俊颜如玉,翩翩绝世。他殷红的嘴唇虽紧紧抿起,漆黑的凤眸却含了笑意,手上亲自提着一只白瓷小壶,在侍从的跟随下风尘仆仆的回到金麟殿,径直便走向了自己的寝房。
“看我给你买什么回来了。”
咯吱一声推开房门,然而看着空荡无人的房间,床榻上消失不见的身影,男子眼中的笑意骤然凝住,眸色乍冷。手中的白瓷小壶仿佛带着讽刺,失落无力之感涌上心头,缓缓松手,只听见砰铛一声脆响,茶壶顿时粉身碎骨,泛着浓郁香气的淡绿色液体流淌开来。
阿鲁听见动静跑过来,看见地上粉碎的茶壶心疼不已:“王爷……这可是今天绕远路,多走了三条街才到彭记买来的啊。”
“人都走了,这茶还有何用?”祁陌看也不看地上一眼,淡淡说道。
阿鲁这才发房里空无一人,看着主子冰冷如雪的眼,小心翼翼的问道:“要不要……属下命人找她回来?”
“算了,她要走,强留也无用。把地上清理干净就退下吧,没本王的吩咐勿要打扰。”祁陌背过身去,不愿再多说,疲惫的挥手道。
“是,王爷!”
阿鲁暗暗叹气,王爷向来是骄傲的,虽看上去面色如常,然而此时那修长的身影却显得尤为落寞。
空旷的大床上,一抹孤寂的身影倚坐在床头,眼睑低低垂下,狭长的凤眸中有些黯然,修长如玉的手指缓缓抚过锦被,似乎在感受先前再次睡过之人的气息。
她永远都是这样,躲避,冷漠,疏离,无论他怎么放下尊严脸面的靠近,都得不到半点回应。
寂静无声中,咯吱一声门忽然被人推开,祁陌虽未抬眼却是眉头紧锁,蕴含着怒气的声音冷喝道:“本王说不要打扰,耳朵聋了吗?滚出去!”
“滚就滚!我早就想走了,你以为谁稀罕留下?”
男子猛然愣住,方才那声音是……
祁陌抬起头来,看着门前的蓝色身影眼中闪过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