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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殇宠(正文完结+番外)-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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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烜儿是谁?”廉宠冷冷问道。

琴心噎声应着:“是……是已夭大皇子,大皇子的名字……陛,陛下所赐……”

秀容惨惨,眸中哀辛,紧掐合拢的手指深深嵌入掌肉中,纤细身躯微微发抖。

霜夜深宫,风霰始纷纷,散入珠帘,罗幕尽湿。

并行两盏宫灯,徐徐于清廊。

素白手腕探出,接过一枚淡淡雪花,吐气吹散,红唇愈艳,缓启道:“李姐姐,若真的可以为晚主子报仇,琴心这条命,便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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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龙六年十一月二十二日丑时,炤阳宫。

宇文殇穿廊过庑,遥望朱楼紫殿之上高兮炤阳寝宫荧荧烛光,冰冷凤眸不经意融化暖春柔波,他驻足停留,侧首举目,但见飞雪穿庭,银花梨树,刚硬轮廓再柔,嘴角轻扬,疾步向前。

推门,炉香醉人。他蹑手蹑脚登上玉阶,掀开最后一层紫纱帐,却见廉宠披衣靠枕,秀发如云,水瞳半眯,格外慵懒妩媚。

心头一热,血脉激涨,他俯身,尚未攫取那朱唇甜香,她已赫然睁目。

深睐情悠,他爱怜万分,细细映上一吻,柔意满怀道:“可要踏夜闻梅,煮酒品雪?”

“晚莫言若诞下龙子,你就打算给他取名宇文烜么?”

宇文殇错愕,不及反应。

“没听清楚?我说,当初你也曾经允诺晚莫言,一旦她诞下龙子,定为太子,取名宇文烜么?!”她面无表情,淡淡无波的话却如如记记重锤砸在他胸口。

看着廉宠眼底那拒之千里之外的冷漠防备,宇文殇脑子轰地一片空白。

他的目光怔怔落于她薄凉启阖的嘴唇上,耳朵嗡嗡作响,心乱如麻,茫然无措。

他很清楚,后宫里有西覃的眼线,楚怜也曾经反复提醒他小心人挑拨离间。可晚莫言死后,两人不疏反密,他便一时轻心,却没料到有人背地里暗捅了他一刀。

薄唇紧抿,凤目晦涩,他迅速收敛心神,静思线索。今晚为着琴心夜祭之罪她去了雍凰宫,定是那贱婢嚼了舌根。只恨当初他被她一求,便全由她胡来做主,没有斩草除根。琴心陷害成功,此刻恐怕早已自尽,来个死无对证。

他千算万算,千防万防,拒得住明枪暗箭,却防不住飞短流长。

真是该死!

“宠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气急败坏抓住她肩膀,她却如泥鳅般滑开,瞬间移到五丈开外的地方,恶狠狠地怒视着他。

他凌厉坚决地在房中扑捉她,急急解释:“宇文烜这名字朕的确早就想好了,可朕只想与你养儿育女,宠儿!”话音落时,他单手钳她双腕,将她拉入怀里,可她很快举肘猛击,腿起顶肾。宇文殇在刹那间运起全身剑气,萦绕一层血金光芒,生生吃上她的拳打脚踢,双臂急合,将她紧紧抱住:“宠儿,听朕解释!”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她叫骂道,奋力挣扎捶打,脚儿乱踢,“你那么多女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你去找别人吧!你要雨露均沾也好,金屋藏娇也好,双美三美十美闹榻都行,你去搞太监我都不管!”

宇文殇心痛如狂,几乎窒息过去。她已不是一次两次为了他过去的荒唐淫/靡闹脾气了,他知道他罪该万死,可世上没有后悔药吃,除了死死抱着她,他全然无措。

意识到这次他可能再次失去她,极端的恐惧令这个已经习惯了自我保护的男人面肌冻结,神情阴森可怕,泛红血目掠过莫名寒意,咬牙切齿,苦凄道:“不要逼朕……”

猛烈狂风忽至,刮得廉宠面庞作痛。好不容易睁开眼,却见满屋轻纱乱舞,烈风鼓鼓,随着描金牡丹瓶应声倒地,一应装饰乒乓坠落,血黑色剑影回旋呼啸,结作一道密密麻麻的大网,一时之间天昏地暗,鬼哭狼嚎。

廉宠僵直身子,瞠目结舌,不敢置信。背脊里一股子冰冷刺骨席卷全身,几欲凝结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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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白粉唇终于动了动,她猛然拧转,惊魂不定看着背后肤色几近透明,森然如阎罗的男人。

她瑟瑟作抖扑入他怀里,圈住颈项,尖牙一口咬上他肩膀,毫不留情。

血肉泛起,染红衣衫。宇文殇却丝毫感觉不到痛,冰冷大掌不住在她身上抚摸。

“你这王八蛋!”她横眉竖目,“你现在了不起了,成日里便只会欺负我!!”

她愤怒地掐住他脖子,前后摇晃:“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你成天让我不好受,动不动就凶,我不过就报报仇泄泄恨,你就发狂来吓我!气死了气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廉宠被宇文殇悬空抱着,小脚儿对这他膝盖一阵乱踢,嘴里不停:“还敢横练‘金钟罩’,还敢横练‘金钟罩’,我踹死你,踹死你!”

原本波涛汹涌蕴藏海啸的深瞳陡然放出奇光,察觉廉宠的异常,眼见事情或有转机,宇文殇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住她脸颊狂吻,直磕得廉宠哎哟直叫。

“嗷!”她小狮子般咬住他舌头,佯作狠下毒手,却只是轻轻咬了咬,便任他搅入口中,肆意吮吸。

“啪!”她小掌狠狠拍上他脸颊。

宇文殇蹙眉,微微拉开距离,气息不稳,眼波横烟,深深凝视着她,半晌后酸酸道:“你怎么闹朕怎么打朕都可以,只是千万别再这样了……千万别再这么吓朕了。”

廉宠也察觉自己做过了头。她极其愤怒三天两头钻个“姘/头”来她面前耀武扬威,更讨厌他改不掉的帝王城府心计,原想逮这机会吓吓他出气,熟料这么一来,反倒好像是她不懂事找抽。换作楚怜铁定跟她冷战个一年半载,现在被宇文殇这么低声下去求着,真觉得自己既可怜又可恨,好不容易创造的优势局面被彻底搞砸,底气不足不满揪着他胸肌道:

“出去随便走走都能踩死你几个面首。”

听着廉宠的胡言乱语,宇文殇心有余悸地苦笑,将她抱坐腿上,抚着秀发低问:“是不是又有人在你耳边嚼舌根?”

廉宠乖乖让他抱着,把之前晚莫言对她说的话以及今天晚上发生的每个细节一字不漏告诉宇文殇。

宇文殇越听越是后怕,紧张地凑在她眼前,心底带着一丝惶惑,一丝惊喜道:“你相信朕?”

廉宠NB熏熏地耸了耸鼻子,得意道:

“大L早就提醒过我。不过,你那个贤妃,鬼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猫腻呢……”

“朕发誓。”宇文殇打断她,满眼认真,“打你回来第一天起,朕便‘改过自新’,‘守身如玉’了。”

“那为什么每次问你那半年到底怎么独宠贤妃的,你都支支吾吾!”廉宠像个小恶魔似地张牙舞爪。

宇文殇顿了顿,抿了抿唇,方低声道:“虽没真的临幸……可逢场作戏还是有的……而且……”察觉怀里娇躯微震,他迅速道,“令人疑似怀孕的草药性子太猛,朕知道你不喜欢朕心狠手辣……”

“呸”,廉宠冲他面门吐了沫子,眦牙裂齿,又开始掐他脖子,骂骂咧咧:“逢场作戏,啊?自打这次回来,你给我的‘惊喜’还真是层出不穷!”

宇文殇小心翼翼,柔柔道:“……你真的肯原谅朕?”

“不然呢!”廉宠没好气,“我都巴巴地回来了,还能怎么办!”

宇文殇闻言只是抿着唇笑,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气呼呼的小脸,喉头微动,忍不住又要一亲芳泽。

廉宠察觉,哧溜从他怀里滚到一旁榻上,盘腿坐起:“闪开,我还没消气呢!说正事呢。我觉得怪怪的,她们绝对不止简单的嫉妒。”

“嗯?”宇文殇宛若浴火重生,凤凰涅磐般活了过来,看廉宠是越看越喜爱,小腹下早就坚硬如铁,恨不得立马占住她身子,可刚经历争吵,他不敢轻举妄动,唯恐因他一时性急惹恼了她。

“晚莫言是多说多错,想挑拨离间我们,还引了以前那小王妃与她自己作反面教材。哼,世人眼里我代表的是义父,是军派势力,可我到底什么来历,你比谁都清楚。还说什么兔死狗烹,简直鬼话连篇。还有那“宇文烜”,一看便是设圈套,你对我怎样,我自己难道还没谱么?”

宇文殇闻言心神一荡,受宠若惊傻傻盯着廉宠,不着痕迹把她拉回怀里。

“不过,我倒真的很心寒。”廉宠就势倒在他腿上,仰望着沉脸道,“烜儿这事情,只有几个跟前侍奉的近人知道。”

宇文殇眉微锁,肃然道:“你怀疑李颦儿?”

廉宠黯着脸点点头,扭入他腹部,感觉到脸畔有东西又硬又烫,竟探手握住,上下把玩,语带醋意道:“贴身侍女……你老实交待,你们是不是也有一腿。”

宇文殇顿觉炽火狂烧,发出享受满足的轻吟,黯哑道:“没有。她是玉嬷嬷的女儿,朕原要为她赐婚,她不肯,朕便没放心上……宠儿……”他嗓音越发性感低沉,弯腰凑到她耳边道,“帮朕舔舔。”

“少得寸进尺!”廉宠娇嗔,手上收紧,狠狠掐了掐,继续道:“若颦儿只是妒嫉,那便算了……我只怕背后还有阴谋,这些日子关于我的风言风语不消反长,那个甘露公主在云州也有不少小动作……”

宇文殇闻言,突然僵了僵身躯,似在作着天人交战,脸上有如打翻了五色盘,挣扎半天,忽而开口,声如蚊蚋:

“朕与楚怜约好……”





意外见面

逆龙六年十一月二十二日晨时,百树银装,皑皑一片。李颦儿早在炤阳宫寝房外等候为帝王更衣,迟迟不见帝王起身。她蹑手蹑脚入房门,却在外间见着了一脸憔悴的张经阖。

她微愣,目光询问。张经阖轻摇头,与她一同踱出房门。寻了处僻静地,张经阖方疲惫道:“昨日皇上皇后大吵一架,老奴不敢外扬,便让人在外候着,怎知到了卯时,娘娘突然用殇月龙牙抵着自己脖子跑了出来,绝尘而去。这之后,陛下便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至今没声没响的,也不知里面如今什么个光景。”

李颦儿闻言嘴唇紧抿,眼底波光复杂,似心痛又似决绝,稍纵即逝,归于平静,默默退开,本分守于门扉。

幽幽深宫,一行铁甲侍卫穿梭长廊,鱼贯而入一片郁李林中,却只见枯木下卧倒着素衣女子,面容安静,已无鼻息。

天子暴怒。炤阳宫东暖阁墙倒壁歪,宫人无辜遭牵者无数。早朝荒废,帝王闭锁狂饮,连醉不止。

云州城郊外一处僻静小院,临雪抚琴的丹空墨忽感清风拂面,嘴角冷笑自凭空出现的黑衣人手中接过丝卷,展曰:

“廉氏已抵。京中言,帝恙罢政。”

自此,书信如雪片飞入。

“帝仍不朝,夜夜醉宫。廉氏秦王出入不离,宿食同。”

“迁宫果由其主,李氏返,告其父,既传。”(翻译一下,迁宫的事情果然由她(李颦儿)负责,李悦卿已经回家,把后宫发生的事情真相告诉了她的父亲,真相已经开始在朝臣中流传)

“廉氏声名狼藉,帝一意维护,当朝犯众。刘、杨、萧等人血谏废后。”

“文狱将兴,事成,可行之。”

“夜,帝突临王府,帝、王血刃,帝负重伤,离。王、后失踪。速成事。”

当夜,两名黑衣人自云州小院出,疾驰直往西覃顺宁。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道青色人影如鬼魅般紧随其后。

…》…》…》…》…》…》…》…》…》…

“小R,你给我下来!”

“啦啦啦啦啦,就不下来就不下来。”

顺宁城墙箭楼上,两名身着西覃弓箭手服装的兵士正隐身黑暗中,矮瘦矮瘦那个如附肉之蛆挂在高个子背上,无论如何都甩不下来。

“办正事呢,别闹!”楚怜狰狞低吼,“你再不滚下来老子背摔了!”

“你敢!”廉宠往上蹭了蹭,将男人脖子抱得更紧。

“要……掐……死……了!”楚怜扯着她,几近抓狂,“我数……三……声,三、二……唔——”

纤细小手忽地将他嘴巴蒙紧,廉宠一个用力,就将楚怜这一米八八的魁梧身躯给吊到了地上,两人蹲坐在塔楼里。片刻之后,一列巡逻卫兵自城墙下经过。

“快……放……开……”楚怜以气声低语,脸已浮现猪肝色。

廉宠哼过一声,松了手。

“每次带着你都这样,你tm几岁了,你都嫁人了!”楚怜没好气推了她一把,略微整理服饰,狼狈起身,佯作继续站岗。廉宠随即也人模人样站了起来,臭着脸道:

“都这么多天了,我看还不如直接摸进去偷,再这么耗下去,若被他发现我跟你跑来这里,我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明知道你老公是个疯子还偷偷跟着我来,你自己找死谁也拖不住。”楚怜冷着脸,不屑道。

廉宠睨了他一眼,往后退小步,冲着男人屁股猛一顶膝,挨揍的楚怜立刻倒肘接重拳,两人马步沉稳,四手如飞,又扭打在一起。

“草,宇文殇怎么还不来把你拧回去!”

“哼,我就缠着你,就缠着你,你们背着我勾勾搭搭,还不告诉我。”

事情要说回大婚之前。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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