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宠(正文完结+番外)-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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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这个世界,不管你还要不要我,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一定会回来……我那时想这么告诉你的,可我不敢,我知道你定不会放我走,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还能不能回来,我不敢让你失望,便不敢给你希望……我知道我糟糕透了……宝贝……我……”
宇文殇任由她环住脖子,依旧纹丝不动,俊颜隐在黑暗中,看不见表情。
“我回去时,Lan正在被人追杀,为了救我身受重伤,生死未卜,我也中了子弹,以为自己死定了……那一刹那,我脑子里只有你一个,我想我这辈子只有亏欠你了……上天怜惜,给了我机会让我又回到你身边,还把Lan也送到了这个世界……宝贝,我不奢望你原谅,只求你不要为难Lan,我们虽无血缘关系,却情同兄妹,他对我好,是真心把我当作妹妹,当作朋友,绝无半分情爱之意。只要你肯给我们时间,给我们机会,我们可以证明给你看的……”
一番话后,廉宠彻底精疲力竭,俯在宇文殇肩膀细声啜泣,静待审判。
夜深露重,悲秋风寒。两人适才厮混吵闹尚不觉冷,此时停歇下来,不消片刻,廉宠便微微作抖。
宇文殇感觉她肌肤一片冰冷,总算动了动,收了收她身上单衣,抱着起身,向寝宫走去。
廉宠原被要得过头,困意疲顿,却因他反常的沉默提心吊胆,辗转难安。
回了寝房,他原是抱她泡热水去去寒,孰料甫剥了外衫,便狼性大起,只抱着她不依不饶翻云覆雨,不顾她身子娇小发着狠要将炽铁全数刺入。廉宠啼咽讨饶,他毫不怜惜,如是折腾,逼得她断肠似地惨唤不止,他方凶光毕射咬牙切齿道:
“今晚朕绝对不会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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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后,廉宠昏睡了两天才苏醒过来。醒来不见宇文殇人影,她身心俱疲,又在房中不问世事昏沉沉歇息了一日。如是又过了三天,始终无他音信,终忍不住唤来张经阖打听,这一打听,方知五日前凌晨,皇帝就便服单骑去了云州。
廉宠闻言,花容尽失,手忙脚乱冲去马厩,牵了焰痕神驹匆忙出皇宫,却在皇宫门口遇见风尘仆仆,鼻青脸肿,浑身伤痕累累的宇文殇。
她又急又怒,正要上前斥骂,却被他一把捞入怀里,低抽了声冷气,恶狠狠道:“你的楚怜没死!”
云州城琳琅轩,倾城梦目瞪口呆看着三日不见的楚怜一瘸一拐掀帘而入。
左眼青黑,眼角纹裂,嘴破脸肿,看那走路的样子,身上的伤估计也不轻。
好好的大美人摇身一变风中残荷,实在令人不胜唏嘘。
“主公……您……”倾城梦惊慌迎上,眸中满是焦急心痛。
“没事没事。”楚怜依旧吊儿郎当满不在乎:“前两天和头疯狗大干一场,舒筋活骨,爽翻了。”
作者有话要说:谨以志黑狗君
另:关于ooxx到昏厥的情况,这不是小说吹的。当然,所谓的昏厥分两种情况:
一种是缺氧了,这种是女人身体体质不好很容易就出现了;但现实中比较少见哈。
还有一种就是传说中的秒睡。太累了,一结束后闭眼立刻睡着。当然,在男人眼中这就是昏了。严格来说不是昏厥,是昏睡……
那我们宠儿到底是昏厥呢还是昏睡呢……咳咳……
顽女学字
刚过冬节,靖王便择了十九之日,与南宫樇商量着摆个“花九件”席消寒,地点设在靖王府中。原本还邀了十一王煜,虞寰、纪章、山文丰、李宝淮等凑成九人,却被廉宠不知从哪里打听了去,跑到虎烈王府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什么“你这一杯倒的大老粗去凑什么热闹,小心被人排挤”,强迫虞寰把名额让给了她。转眼风声走漏到皇帝那儿,宇文殇又如法炮制剥夺了纪章的名额。偏这两人还瞒得紧,直到了十一月十九靖王开门迎宾,见着一高一矮两俊俏公子,那是心肉乱跳,直唤祖宗。
为图吉利,靖王备好了香泉、眉珍、重南、香柏、春度等九种名字都是九画的酒(九)。今年冬日迄今,刚好是二九,那九九消寒梅花图已填了两枝,还剩最后一朵。因着这天冬日煦煦,靖王便捧了丹朱请皇帝填梅。填罢开宴,这些个文人逸士,各据席位,又作九体对联,一人一副,每联九字,每字九划。依着消寒图上红蓝绿黄白色梅花纷纷请逆龙帝填完两字的颜色。廉宠在一旁闷头数着这九种酒名,果真个个都是九画,又开始验证对联的笔画。待大家题罢,她便当它们是字库,凑够字数,强做了一首狗屁不通的,还沾沾自喜献宝似地拿给宇文殇鉴赏。
宇文殇蹙眉看了看,摇头道:“光说不练,纸上谈兵。明儿起,每日随朕去御书房临帖去。”
趁着众人风花雪月对酒吟咏的当儿,廉宠正把这些酒挨个尝遍,他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没在意。
宇文殇提醒过她两次,见扯不住她,知她贪杯海量,遂放她胡来,孰料一转眼稍不留心,她竟没了踪迹。
原来自打廉宠表态要怀龙胎后,宇文殇便在饮食上完全控制,不许她没日没夜泡酒缸里,折腾出一整套养生食谱。孰料这一养,倒把个钢筋铁骨的小强给养出了风寒。小病小痛,廉宠恢复也算奇快,只肠胃涨了两天。她也不放心上,国务繁忙的宇文殇全不知情。今日出门,便想放她一放。
廉宠如获大赦,自然喝得又急又猛,偏这酒为了名字对上九九之数,参差有别,品种各异,她几大罐黄汤下肚,突然就难受得要死。又怕被宇文殇知道了挨骂禁酒,便趁着他与山文丰说得火热,脚底抹油溜出花厅,一股烟儿钻到僻静处开始掏喉咙。
这要吐不吐最是难受,廉宠兀自蹲在水沟旁酝酿情绪,忽闻得大群人马靠近。她眼里满是水雾,别了一眼,胸腔突然一阵翻腾,终于干干脆脆呕了出来。
正呕得天旋地转,有人急跑过来拍她背部,南宫樇温润声音响起,吩咐一众侍女取蜂蜜水,又遣侍卫速速禀告逆龙帝。
廉宠连忙扯住他衣角,不住摇头。南宫樇无可奈何,暂时止住通传之人,替她顺背,微愠道:“适才便劝你莫混着喝,你偏不听,现在不是折腾自己么?”
一万年没喝吐过的老酒鬼中招,那便是重伤。廉宠吐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四肢发软浑身打颤,好不容易止息,如霜打的茄子蜷坐地上,不停捶打自己胸口。
“NND,阴沟里翻船了。”她嘴上刚得空,便郁闷道:“我这样子被他抓住,压根没活路。楒旻,你想法子藏我一晚上吧。”
“胡闹。”南宫樇没好气道,“他现在正四处寻你,你若再不出现,这靖王府都会给他拆了。”
“那……”她眼珠子不停转,最后跨了脸,“我去收拾收拾。”
说完便要起身,孰料一个猛子站起来,眼睛立刻眩黑,险些向后栽到水沟里,幸亏南宫樇及时扶住。她又站了会儿,稍觉好转便咋呼着在场的人不许走漏风声,风风火火往客房赶去。
南宫樇刚被她吓了一次,见她脚步虚浮,立刻命两名侍女左右搀住,紧张跟随于身后。
吐完之后的疲软期很快过了,廉宠才走几步,又觉意气风发,可以再战江湖。硬挣脱两名侍女,与南宫樇并排走在前面,想是酒劲上脑,人颇兴奋,话唠似地与他扯着八卦,某某大臣的胡子像小日本,哪个员外的老婆上庙被人非礼,酉轩的脖子上发现吻痕,文表那天进御书房后被她偷偷抓了只癞蛤蟆放进门外鞋子里……诸如此类。
扯着扯着,她突然神神秘秘鬼鬼祟祟一笑,将脸凑到南宫樇耳边贼眉鼠眼道:“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南宫樇耳朵微红,与她拉开距离,颇为哭笑不得看着这小魔头。前一次府上见她,还觉得她成熟了,今日才算见识什么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不待他开口,她已经往后目测了距离,压低声音道:“段思妍,红杏出墙了。”
南宫樇险些没被她一句话呛死。愕然回视。
她眼露红光,“饥渴”道:“这事情连皇帝我都没说,我怕说了他要面子对付姓段的,其他人我更不敢说,憋死我了。”的确憋死了,可怜这些日子来往云州与泰阳的飞鸽儿。
“段思妍你知道的啊,段衡的女儿呀。当时让她去云苜山行宫,她还说她要出家。结果呢,这才不到半个月,就跟人跑了,啧啧,蕞城真是人杰地灵啊。”
“你……到底干了什么?”南宫樇无语。
廉宠奸笑:“没什么咯。我不过不在行宫设门禁而已,让她有事没事可以扮男装上街逛逛,结果呢,她就跟个江湖人一见钟情。昨天伊人说屈子草的解药已经送配到各宫,我打算就这两天,把后宫里剩下的女人,全部塞去云苜山。”
南宫樇目瞪口呆。
廉宠继续洋洋自得。当初后宫动迁一事让她饱受打击,她在信里给楚怜诉苦,孰料楚怜一语惊醒梦中人。那厮说:“想想卓文君,想想杜丽娘。给女人一点权力,她能造出整个美男后宫。榜样的作用是无穷的。”
段思妍同学,可不就是活榜样?
“亏我前些日子还苦口婆心挨家劝说,我现在算是顿悟了,管她们愿意不愿意,全部送去。谁要敢自杀,抄她全家!然后呢,我这里制定三大准则。一、衣食无忧:不走有月饷,走了给一大笔养老保险金。二、人身自由,鼓励私奔。红杏的,案上一律纪录‘病故’。三、协作共进:只要不抵触共夫、轻生、妄想症的原则底线,有求必应。”
南宫樇嘴角抽搐,瞪了她半晌,还是憋不出一个字来。
“我冰雪吧。”她高兴得走路都连蹦带跳了。
南宫樇跟上,摇头叹息,柔笑道:“此事虽然麻烦,但皇上自会处理周全,你真是胡闹。”
廉宠挑眉:“你们说的周全,是朝堂上的事,才不管我们女人呢。”
“你有那么多精神,何不花花心思想想自个儿?”
“我怎么了?”
见廉宠恍若无事,南宫樇微迟疑,终究还是打了小报告:“这些日子,到处说你是非的流言越来越多,除了以往那些老生常谈,近来云州城有谣言,说曾见你出入秦王府,与秦王恩爱非常。还有人说你不是廉氏,而是风羿昊的爱妾,故意混到皇帝身边意图不轨。更有甚者,信誓旦旦说你便是皇上同父同母的绝悠公主,曾见你们少年时期出双入对,皇上陷入不伦之恋,同室媾交,其祸不远。”
廉宠点头:“这些我多少都是知道的。他们爱说便说好了。”
南宫樇苦笑:“你无所谓,皇上不见得无所谓。他近日屡番召见山文丰,文狱之祸,恐不远矣。”
廉宠这才收拾不正经,偏头抱胸,沉思片刻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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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樇将廉宠送至客房便先行一步。廉宠如音速小子般修饰洗漱,喝了些蜂蜜水解酒,临行前还挖起一片芙蓉醉含在口中祛臭,咀嚼着一路小跑向花厅。
孰料刚穿过院墙大门,遥遥便看到那怒气腾腾的黑脸阎罗。吓得她哧溜一声钻到门扉后,自门缝偷偷摸摸察看敌情。一眼觊去,空空荡荡,她诧异着正要张望,甫转身,却一门子撞上堵铜墙铁壁。
“我太久没喝酒……好像有些晕,就到客房眯了眯。”廉宠也不抬头,径直伸手抱住男人浑厚结实的腰肢,发嗲撒娇。
那高大的身躯动了动,冰掌握肩将她扯开,深邃目光扫过她膝盖上沾染的灰尘,鼻翕启阖,冷哼一声揪住她耳朵,剑眉团蹙,斥喝道:“怕挨骂还敢贪杯伤身,以为背着朕偷偷吐了就万事大吉?你近来是皮痒欠收拾,还是想朕禁你的足?”
在两人之间的欺骗与反欺骗斗争中,廉宠一直屡战屡败,屡败屡战,长期失败别的没学会,耍赖功夫是愈发纯熟了。笃定宇文殇舍不得真把她怎么了,便将骨头一软,泫然欲滴捂着胸口偎依进他怀里,可怜兮兮道:“宝贝,抱抱。”
果然,宇文殇面色黑白变幻,终究恶狠狠地瞪过她一眼,手上百般温柔把她抱起走入客房,揉胸喂汤,伺候周到。
廉宠暗自得意,只是连她自己都搞不明白,为啥每次这纸老虎发威,她心肝都得扑通扑通颤上两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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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后,廉宠仍有些不舒服,只得老老实实召御医看病开药,蜷在深宫做她的宅女。第二天精神略有好转,又支使着张经阖把后宫的小规模、自发性、自愿性搬迁发展为大规模、官方化、强制性集体搬迁。各宫进展情况由专人汇报,她就不停折腾着自己的文档工作,直写得右手发酸,正要休息休息,御书房的侍卫却带着皇帝口谕来请她。
廉宠原以为又是关于人才选拔的事情想听听她意见,活泼乱跳地去了。孰料甫进门,便被宇文殇架上书桌,塞来一只毛笔一叠宣纸,居然要她临摹他的书法。
廉宠这搁现代也是一精通N门外语文理兼长的双修硕士,小时候人赞神童,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