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宠(正文完结+番外)-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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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来段阿根廷探戈然后直接被拖去浸猪笼?”
廉宠被楚怜一席抢白说得蔫头蔫脑,蜷回座位又没了声息。
“唉……要真能上街舞我早上了。”楚怜随口叹道。
街舞……?
廉宠脑海灵光一闪,神情激动跳了起来,冲着倾城梦道:“你擅长跳什么舞?”
“禀皇后娘娘,剑舞,柔舞,皆有所长。”
“那你有信心,你带领下跳的《战神》能比甘露公主好吗?”廉宠跑到她面前凑脸认真询问。
倾城梦愣了愣,毫不犹豫点头。
“成!等下你别管其它,好好跳完《战神》,然后跟那甘露公主斗舞去!只许胜不许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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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去了这么久?”
廉宠刚回座位,宇文殇便握住她的手,眸中雪光粼粼。
廉宠自侍女手中接过杯酒,随口敷衍,侧首唤来张经阖询问何时轮到本国,张经阖报来行程,她目光瞥见楚怜已经入座,使了个眼色,见他点头,才转过头来又问了一次张经阖演出行程,全然无视宇文殇。
帝王冰颜孤寒流转,见她仰首欲饮,劈手夺过,挥袖将杯子抛在了地上。
金樽落地,侍女顿时惊慌跪罪。廉宠诧异回头,见宇文殇以手托腮,恍然无事冷冷看着前方。
这多大的人了,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扭捏?
廉宠嘴角抽了抽,让那宫女拾掇拾掇先退了,手在背后偷偷掐了掐他腰,谄媚附耳:“乖啦,宝贝。”
他压低声音冷道:“别叫朕宝贝,别用跟小孩说话的口气跟朕说话。”
廉宠满脸黑线看着这越来越像叛逆任性小孩发脾气的大男人,尼加拉瓜瀑布汗,很合作地开始习惯性出卖色相以换取安宁:“皇上,您以前不是说想在乾泰殿的龙椅上临幸臣妾么?”
宇文殇挑了挑眉,总算侧过头来,寒泉倒映草润花红。
“不若今晚便去。”她贼眉鼠眼提议。
那酷酷的俊颜总算流露满意之态,他欲笑不笑,嘴角僵硬地将她温暖细腻的纤细玉手抓入冰掌中,恣意把玩。
两人偷偷摸摸做着小动作,无心人自是不见,有心人怎能不察。
浓情蜜意时,张经阖一声长报:“大炤舞姬倾城梦,献舞《倾城之战》!”
战神,取材于当年飞夺竹山朱雀门的神秘女子。知晓她真实身份的仅寥寥几人,民间皆传是龙子守护女神敦玄下凡助战。当年那抹绚丽灿烂身影,在城墙火花浓烟中翩跹旋转,深深铭刻入万众兵士心神脑海,十数年来越传越神,也成为《战神》一舞中最难表达的精髓。这一段舞者要借红绫,在空中上下旋转翻飞,难度极大。
倾城梦精心设计羽纱舞衣,结长带,一身赤红,势必制造流风回雪,皎比朝霞的冲击。孰料甘露公主先声夺人。廉宠仔细看她演过一遍,便建议她改此舞名《倾城之战》,更贴切史实,寓意亦深远隽永。舞衣上,也让她放弃红色霓裳,改以简单马尾与束身黑衫,只是黑衫一侧撕去袖子,裙摆破损,腿臂皆有□,赤足缠黑带,脸上和露在外面的肌肤都勾勒青花纹,若暗夜魅影。末了还叮嘱她一句:
“无论跳舞的时候发生什么,都别停。”
果然,舞团刚涌入大殿,便迎来满堂窃语。
适才西覃甘露公主的《战神》还令大家意犹未尽,孰料此刻又来了一模一样的翻版?
楼音与甘露公主脸上都流露出一丝冷笑。宇文殇微眯了眼,不发一语。
舞曲前一段,是无数身着铠甲的舞姬在鼓上伴随军乐起舞,然后是主跳自人群中忽飞而出,于阵前杀敌。乐曲极为酣畅紧凑。倾城梦容貌或逊于甘露公主,可享誉天下数年,跳舞时那股子霸气无人可匹,纵横江湖,浑身散发的野性难驯又哪里是深闺公主能有的?
本来武功底子就不差的倾城梦一跃高飞,干脆直爽翻转落地,挥剑凌厉,相较之前甘露公主的妩媚婀娜,则显得潇洒飘忽,一身黑衣青纹,又令她邪气挑人。
议论声、疑惑声由小至大,却渐渐消散,众人如痴如醉,开始暗自较量优劣。
廉宠与楚怜交流眼色,相互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她凑到宇文殇耳边,吐气如兰,如此这般。
凤目微眯,眼中闪过疑惑,却也不做多问,只吩咐张经阖将取两把青翎金弓来。
伴随乐曲由紧快转为凝涩,复更加紧张壮澜,到倾城梦自天空而将,绫上翻转时的万籁俱寂。
不再有华丽繁复的轻纱漫天,不再有绚丽撩人的花瓣凌空。这一瞬间,属于舞的灵魂退场,只剩下雄壮大炤之武。那抹身影剑舞如轮,自天花藻井闪电掠下。
而帝座上的两位王者挽弓,搭箭,离弦,五枚为一簇,并射而出。
无数凌厉箭光穿过那抹黑影,整个大殿陡然笼罩入一片死寂,因着音乐的嘎然而止,使得这片肃杀苍凉感愈发渗人。
黑影旋转翔飞而上,地下舞者一起跳跃舞动红色水袖,掀起层层火浪。
倾城之战,倾城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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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舞毕,殿上鸭雀无声,气氛压抑沉闷。
楼音与甘露公主目光交递,危坐不语。满殿舞姬五体投地,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所有的人都在等着,恐惧着,抑或期待着,那个至高无上宝座上的男人开口。
宇文殇慵懒地将长弓放入黑色藜纹长匣中,目光轻轻扫过身旁跃跃欲动的女人。
“皇后觉得呢?”终于,他开了金口。
廉宠华丽丽地笑了。
“今日宴会,实在别开生面,本宫十分喜欢。”她顿了顿,脑子里开始回忆看过的古文,绞尽脑汁推敲如此重大场合该用的文绉绉言辞,“西覃国之《战神》,‘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倾城之战》豪壮奔腾,‘一舞剑气动四方’。”说话间她不自觉偷瞟楚怜,果见他低头抿唇偷笑。
靠,少在那里五十步笑百步,换你来不也是照搬这几句。心底暗自嘀咕,她继续端庄大方道:“虽然两场相同的舞蹈,却体现了不同的气质韵味,实在别出心裁。不过,跳两支相同的舞蹈,想必公主殿下与倾城姑娘还有其他想法,是吗?”
皇帝皇后帮倾城梦帮到这个份上,众大臣纵使觉此舞背后有点问题,也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连附和,甚至舆论隐隐倒向倾城梦。
甘露公主闻言出列,跪至大殿前,镇静恭婉道:“禀娘娘,仙儿正有此意,还请倾城姑娘为娘娘一一道来。”
皮球顺利踢回给倾城梦。倾城梦优雅出列,把早说好的斗舞一说呈上,甘露公主闻言也不过稍稍讶异,依旧成竹在胸答应下来。
一场斗舞,自然美轮美奂。倾城梦亦如所料取得更多喝彩。楚恋环胸挑眉扫过龙椅上兴高采烈洋洋自得的廉宠,嘴角含笑,桃花眼却暮雨朝云,深深凝视殿上镇定自若,孤梅寒雪自亭立的甘露公主。
楚怜很清楚,不管倾城梦与公孙仙到底谁舞艺更胜一筹,最后获胜的都是倾城梦。强龙不压地头蛇,公孙仙不过个和亲公主,西覃更是朝东称臣,遑论帝后如此明显地帮衬。
让他意外的,是这位公主的态度。
她明知此舞是自己未来夫君献给帝后大婚的,偏偏明目张胆拆台。是她任性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不可能,一个任性的小女孩怎能在大庭广众下做到宠辱不惊。似乎……连廉宠会出手相助,都在她计算之中。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楚怜微眯眼,目光逡巡在在场每个西覃使节脸上,忽而与楼音四目相对。
楼音彬彬有礼微笑揖礼。
桃花眼幂幂生寒。
刚才,这男人的目光,分明扫过了他、小R与皇帝……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写到半夜,答应了长评就更,我终于码出来了,老眼昏花,估计错字一堆,我也懒得校了,交给buggirls!
六宫粉黛
“晕死,他真的开始翻新后宫了?”
炤阳宫东暖阁大厅内,蜷跪在地埋头苦干的廉宠怪叫着偏头,手上却不停,一边指挥着身边那十数资深嬷嬷一边拽着朱红羽笔继续圈圈叉叉。
大婚那晚宇文殇便向她交待过,当初他不想让妃子怀孕,登基那年修整皇宫,便让人在三宫六院的漆料中添加了屈子草,常年为伴可令终身不孕。至于贤妃的怀孕,则是他伙同伊人及一众太医联袂演出。现在皇宫里仅雍凰、炤阳两宫干净。以往他管得住她,倒不怕她成日乱跑,如今管不住了,只好整个儿翻新。
廉宠对此很无奈,被他说得自己跟个猴子似地不得安宁。其实光一个炤阳宫她就都住不过来了,没事成天在后宫溜达个毛阿。
张经阖甫进门便见当今皇后带着六局二十司资深宫女一起跪在地上,围着张几乎铺满整个大厅的白色丝帛奋笔疾书,帛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小字与醒目的大红朱批,惊得他立刻跪地,从门口一路膝行至皇后身边,将皇帝的口谕呈上。
探长身子圈完这一角,廉宠卷了卷袖子,搁笔盘腿接过张经阖呈递来的文卷,迅速扫过,白眼道:“怎么翻修个房子都还要我作主啊,我这是被娶回来当管家的么?”
张经阖面色为难:“娘娘,翻修后宫可不是小事,宫里的妃嫔们该如何安置,先修哪里后修哪里,各方面都得打点清楚。”
廉宠将那文卷一扔,抓过笔继续忙碌,眼也不抬道:“这种事,去找李颦儿。”
张经阖凑得更近,压低声音好言好语:“娘娘,这可是您在宫中立威露脸的好机会呀。”
廉宠一听,冷哼着瞪过张经阖,没好气道:“我就说呢。不把这帮女人藏着掖着还敢拿我眼前来晃,我还以为他没事找抽,原来是你这家伙自作主张。”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张经阖急忙磕头谢罪,却仍然不知悔改道:“娘娘,您既然已为后宫之主……这该立的威风,该有的规矩,终究还是要有的。”
倒不是张经阖这人精不知察言观色。换作谁当皇后,他都不会如此肆意揣摩主子意图,擅作主张。可偏偏对上这位娘娘,他深知廉宠刀子嘴豆腐心,最没架子,也最没心计,纵使引火烧身,他也不得不多多提点。
“我知道了知道了。”廉宠不耐烦推开张经阖,在他刚刚跪的地方画上两个圈。张经阖这才定睛,发现这一屋子布帛上全是人名与其职务。
“娘娘,这是?”
“喏。”廉宠手一挥指向中间,“他所有妃嫔与宫中所有女官的名单。”
张经阖顺眼一看,啧啧直叫不得了。这居然是宫里所有妃嫔的人际关系网,祖宗八代师徒交友一清二楚,廉宠画过圈的,便是资料已经理顺的,画叉的恐怕是她理完后觉得问题比较多需要重新梳理的。
想是跪太久,她直起身子捶了捶腰,张经阖急忙上前为她拿捏按摩。
廉宠就势坐跪于地,双臂环胸,一脸凶狠:“你看,这些女人,没有一个是浪费的,每一个背后都与朝堂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兔崽子……下面点,啊对,就是这里……我回头重新整理一份,你帮我拿去给楒旻,让他帮我把名单里所有人的生辰八字生平喜恶做个注释。”
“娘娘……您这是……”张经阖泛起不好的预感。
“哼。”廉宠叉腰冷笑,“翻修什么的,最头痛了。没人住不就不用安置了么。”
言罢她再不理财张经阖,继续埋头苦干。
张经阖面部抽搐,暴汗惊叹:这哪里是没有心计……这根本就是心黑阿。
“娘娘……您真的要把后宫……一锅端了?”张经阖陡然想起这些日子她时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胆战心惊开口。
“你当我没事说着玩的吗?帮‘本宫’传话,明天申时正点,所有妃嫔到雍凰宫去,一个不准漏,生病要死的拿御医证明派代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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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宇文殇收到消息特意前来参观。进了东暖阁大厅,一片空空荡荡,没看到传说中的浩大工程蓝图,问过宫女才知道廉宠晚膳也没吃便回寝房歇下了,也没让人伺候。
宇文殇看看天,太阳还没下山,便吩咐传膳,独自一人径入寝房,见廉宠果然没睡,搬了个小桌子放在床上盘腿狂写。
“今儿秦王大婚。”宇文殇解了披风,靠坐她身边,亲昵地映上一吻,似作不经意道。
“哦。”廉宠没什么反应。那日国宴之后,楚怜便带着甘露公主返回云州。趁着帝后大婚的喜气,决定十月二十五成亲。她当时便问过楚怜干嘛这么急,他只说怕人夜长梦多,她猜测这里面又有些与西覃之间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在,也没多问。楚怜不让她去,她也不强求,反正这所谓的成亲根本就是政治任务,没啥好纪念庆祝的。
宇文殇从廉宠面上看不出端倪,遂合手环住她腰身,头搁在她肩膀,淡淡道:“朕已经拟好了圣旨,明日早朝便宣布废黜后宫。”
一笔戳出,廉宠目瞪口呆回头,看着一脸云清风冷的铁血帝王。
“这些日子太忙,朕一时半会儿便忘了这事,你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