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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殇宠(正文完结+番外)-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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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殇抓住她的手,眉间皱起,眸中黯沉:“朕攻破北都城燕子台后,遭遇过一次刺杀,最是凶险,险些毙命。”

廉宠瞪大眼看着他,他继续道:“其中一人,叫做独耶……他刺杀失败,临走前,说了一句话。”

她静待下文。

“他说朕与你,终有一天会走上炤帝与龙舞的下场。”

言罢,他深深凝视着她,抓着她的手掌不自觉有些用力。

少女长睫闪烁,轻轻一笑:“我不是龙舞。”

是的,我不是龙舞。龙舞面对炤帝的杀戮选择自杀,青鸳爱上仇敌便觉得全世界欠了她似的,我不是她们。

一旦下定决心做出选择,无论是罪是孽,她都敢与他一起承担,一起面对。

廉宠向来都不是一个只知一味责怪别人,而不敢担负责任的人。

见宇文殇欲言又止,她抓起他手臂,绕到背后为他包扎绷带,如聊家常般道:“你知道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是什么吗?”

“嗯?”他应道。

“我十三岁那年,被人抓去当人质,后来逃了出来,一个人在沙漠走了七天。然后我哥找到我,可那蠢货暴露了行踪,把那帮匪徒也给带了过来。我们一起逃命,那真是比这次惨多了。沙漠的晚上冷得要命,我们俩差点给冻死,我们不敢睡,就不停跟对方说话,又饿又渴,揪衣服的时候,我在包包里摸到一粒瓜子。嗯,瓜子呢,就是一种干果,跟小指甲一般大,这里好像没看到过。那瓜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我口袋里,已经坏掉了。然后我捡出来,还掰成两瓣,我一半,我哥一半,我们嚼着瓜子,嚼到嘴里都没渣渣了还在嚼。那个时候,脑子里根本没有去想过走不走得出这沙漠,追兵什么时候到,我们很高兴,觉得在这种鬼地方他娘的居然有颗瓜子可以吃,NB大了!我后来回想,觉得再也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宇文殇安静地听着,冷峻的面容散发出宁馨柔和。

廉宠包扎好,两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偏着头道:“我跟你不一样,不喜欢想得太深太远,更不喜欢想自己控制不了的事情。我只做自己觉得该做的事情。”

她顿了顿,认真道:“现在,两个人能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凉月清风入窗,那俊美天成的绝世王者,瞠着一双凤目,动也不动地盯着眼前风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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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刚洗完澡,楚怜便来叩门。却是凌夔自云州传来的消息,称日前晚晋已经拥立废王宇文远自立,京城暴乱。右相南宫根据云州楚氏所提供的名单秘密查获京中守军奸细,又施反间,晚晋果然中计。不仅精心安置的开城心腹遭一网打尽,入城后又遭兵变,被南宫樇瓮中捉鳖,断头玄靖门。废王宇文远仓皇西逃,虞寰已率精骑八百出城追击。

“虞寰率兵出城追击?”宇文殇惊道,冰瞳幽转,自言自语:“今日九月初十,酉轩率御林军包围炤阳宫是七月十二,足足两月……”凤目猛然一亮,他嘴角微扬:“好你个楒旻。”

楚怜与廉宠不明所以。

“离台无虞,待廉毅捷报到,我们即刻返京。”帝王袍袖挥舞,安坐上榻。

“不用去了?”廉宠怪道。

帝王点首,意气盎然。

“为什么?”她拉着他衣袖好奇宝宝模样,撇眼楚怜,星目幽幽,波光荡漾,忽而闪烁,笑靥如花。然后他冲着宇文殇了然一笑,就潇洒出门。

靠,这两个家伙一个皇帝一个大老板手上捏着无数消息,现在玩深沉欺负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说就不说,她才懒得问。

宇文殇侧首见她超级不爽地盘腿床沿,好笑地坐到她身边,俯首欲吻,却被小手一巴掌拍住鼻子,不准他靠近。

他强行拉下小手,好言道:“从九月初十,酉轩就没有露面,定是楒旻察觉了西覃动静,与朕一样的想法,秘密派遣他前往离台。现在两个月了,酉轩肯定已经抵达离台。宇文远出逃,根本没有必要让虞寰带兵追击,所谓的虞寰率精骑八百出城,肯定是其他人假借他的名号,掩饰他行踪,意欲出其不意。”

原来是这样啊?廉宠依旧拉着脸,随口“哦”了一声,便揭开纽扣要去睡觉,却被宇文殇扯住:

“你让楚怜另外安排房间好好休息。”

分房睡?

廉宠点点头,心下大喜。她本就有事想单独去找楚怜,无奈他在身边,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办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想不到现在机会自己送上门来。压根懒得管他为何突然要分房睡,上下左右鼻子嘴巴晚安吻后,便屁颠屁颠地扬长而去。

廉宠甫离开,宇文殇立刻冷下面孔,盘腿榻上,闭目运功调息。

廉宠出门向丫鬟问了楚怜住处,鬼鬼祟祟在宇文殇房间外探头探脑半天,见他闭目打坐,静心养伤,遂大摇大摆往楚怜寝房溜去。

小楼寂黑幽静,廉宠飞奔而至,一脚踢开了大门。

轻纱曼舞,屏上影摇。

门扉“砰”地一声敞开后,少女急促娇媚呻吟自内间传来。

哎呀……廉宠大叫不妙,收腿出门,听见男人熟悉的怒斥:“该死!”

她双手环胸无辜地靠在走廊墙壁上,过了一会儿,绝美男子腰间裹着块布,上身薄衫气急败坏走了出来:“说了一万次!进门先敲门!你手长来干什么的!!”

廉宠嬉皮笑脸,同情楚怜ML连衣服都不敢脱,偷眼内室,眼睛立刻被人捂住,就着惯性将她头狠狠推了一下。

“什么事?你现在跑出来你老公不管你吗?”楚怜叉腰,横眉怒目。

“唉,我有点担心,那枪……我就这么丢了,这个要是被人发现……或者留到未来,这算不算影响历史啊……我在想要不要去找回来。”

“就这破事?!”楚怜音度提高,指着腰间高耸的小帐篷,咬牙切齿:“你可真会选时间啊!”

廉宠状似无害地眨眨眼,摸摸后脑勺,嘿嘿干笑。

楚怜深深呼吸,面目狰狞道:“发现就发现了!刚好丰富他们的科学史!还原历史本来面目!好了,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有道理哦。廉宠点头,却被楚怜大力往外推了一把,见他愤愤转身,她立刻飞扑过去如无尾熊般抱住男人胳膊:“等等……我还有事情问你!”

“有屁快放!”

“那个那个……”她死皮赖脸垂眼看了看楚怜的小帐篷,笑得无比讨好,踮脚凑到他耳边:“如果身子不方便,怎么帮男人泄火?”

这些日子,宇文殇不敢确定廉宠已经可以行房,都是趁她睡着后抱住她自行解决,廉宠发现过两次,遂放在心上,总觉得自己该尽尽当老婆的义务,搁着楚怜这现场的超级达人不请教又更待何时呢?

楚怜闻言俊颜抽搐,从狰狞到古怪,从古怪到不怀好意,最后满眼欣慰,勾住廉宠肩膀,万般妖媚风流道:“先进去,等我哄睡我可爱的小婉,再来跟你探讨探讨这项高深的技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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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龙六年七月初七,帝妃染恙。

七月十二,群臣觐见炤阳宫。廷尉山文丰上书称此为不臣之举,虎烈王虞寰持司将调兵守卫炤阳。其后,右相南宫奉归庙主持朝政,左相太尉不服,分庭抗礼,各自为政,晚晋斥樇毒害帝妃,欲携天子以令诸侯,其心可诛,妄为人臣,左相附和,近东诸侯举盟号军勤王。史称七月朝变。

八月廿三,廉毅密军出关,兵发白兼溪。

九月始,晚晋拥卫王远为帝,声讨南宫奸贼。九月初九,晚晋兵败,断头玄靖门。卫尉纪章挥虎烈王旗号,领将周除、方正追击至青野,全歼宇文远残部,又征东,近东诸侯不敢入。

九月十四,西覃兀子飞率兵自顺宁出,沿锦江奇袭金门关。关中军民协力,烫水滚墙,顽抗拒敌。是夜,虎烈王虞寰自率大军出离台,断敌后路,鏖战至明,西覃仓皇而逃,返顺宁,闭不敢出。

九月十五,廉毅涤荡白兼溪,奉旨整郡县,设官员。

九月廿六,帝疾愈,登朝堂,受西覃求和使,指婚西覃公主为秦王妃。封廉毅为溟沧候,贵比亲王。

——《炤史·帝王本纪》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那一段,以上帝视角和半文言交待了他们逃命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基本在正文里都有隐约提到过

七月初七,就是廉宠被掳劫,他们开始失踪…对应七月朝变

八月二十一,廉宠从云州出发去找殇,她遇到殇的时候,廉毅开始发兵白兼溪

然后八月到九月他们在逃命的时候,京城中晚晋拥立新帝,兵败断头

九月十四,赶回顺宁的兀子飞开始出兵想先下金门关(离台有大军,而且公孙珏在金门关及溟沧一代有秘密安排),“关中军民协力,烫水滚墙,顽抗拒敌”实际就是楚怜的人在金门关忙活的成果,粉碎了西覃、晚晋等人的阴谋。

然后九月二十六日,宇文殇抵达京都。西覃献公主求和,宇文殇把她指婚给了楚怜,还封廉毅为溟沧侯。




忍无可忍

“皇上驾到——!”

雍凰宫,太监一声声高昂的通传自门口传来。

廉宠满面风尘仆仆,暗自嘀咕这家伙消息真是灵通,随手把行李丢到柜子上,迈步迎了出去。

离台无虞,廉毅大胜消息传来,楚怜便坐镇金门关,动用官方和奸商的势力引开一直在沧溟交界阴魂不散的刺客,安排帝后秘密返回泰阳。途经云州,廉宠受楚怜之托帮他处理了楚氏的一些生意事,取走宇文烨骨灰,较宇文殇晚了半天抵达泰阳。

大功既成,帝王今日心情格外地好。甫见面便把她打横抱起直奔殿内,路上就开始兴致勃勃地说起早朝之事。

说实话,虽然失去记忆那段时间被他公主抱了不下一万次,可现在的她还有些不太适应,尤其是这家伙右臂尚未完全康复,仅以左臂圈住她腰腿,她屁/股像被塞进桶里,NND太缺乏安全感了。

可他抱得实在太快,她只来得及“啊”过一声,一堆信息便自耳畔传入,听得她头痛,又自肩膀望见他背后的伊人,廉宠脑袋立刻就轰隆隆爆炸开了。

没心思再听他说什么,某女满脸黑线看着眉飞色舞得有些异常的男人,暗道:大哥,这才下午,你不会就要开荤吧?

“伊人,替贵妃娘娘看看身子。”

廉宠刚被放至内室塌上,宇文殇便接过一旁宫女递过来的茶水,头也不回道。

廉宠扫视一圈宫内外浩浩荡荡的侍女太监,原本叉开的双腿立刻合拢跪起,单步迈下,迅速道:“伊人,去床上。”言罢一溜烟儿转入屏风后面。

宇文殇这才醒悟过来,挥挥手屏退众人,跟着伊人一块儿走到床尾,手随意搭在围子上,冰眸亦掩饰不住眼底那赤果果的期盼。

“宝贝,宝贝。”廉宠朝另一头的他招招手,宇文殇闻言绕过,坐于床头,接过她的手握住:“嗯?”

“你刚刚说,封了义父溟沧侯?”她卧靠他怀中,褪了衣物,示意伊人可以继续了。

“恩。”他随口应道,目光追随她翻飞手指,落在粉红细腻,满是新肉的肌肤上,深瞳迅速染上一片黯哑的情/欲。

廉宠硬扯了扯他袖子,唤回些注意力,嗓音格外清澈道:“你好不容易除掉三大世家,如今又大力提拔义父,使廉家独大于朝廷,这样……咝——”

廉宠瑟缩轻唤,惹得宇文殇立刻紧张起来,探身急问:“怎么了?”

伊人手悬空于腰间新肉上方,颇尴尬地抬目偷睨过廉宠一眼。

廉宠扑闪着水润大眼撒娇地往他怀里窝了窝,娇声道:“痒~”

宇文殇的注意力总算落到她脸上,没好气道:“此事说来复杂,朕准备大婚之后擢升楒旻为左相,他上任第一件事便是吏治。到时你也一起听听。”

“大婚?”廉宠茫然。

凤目危险地眯起,宇文殇口气不善道:“十,月,初,十。”

“啊?什么时候定的?”廉宠无辜地盯着他,迎上那气场强悍无比的激光眼,急忙故作可怜兮兮,万般委屈:“你什么时候定的日子,都不告诉我一声……”

宇文殇面孔微微抽搐,咬牙切齿:“圣旨里。”

“圣旨?”廉宠更加茫然,“张经阖宣旨的时候,没听到说日子呀。”

“你把圣旨放哪儿了?”宇文殇一把揪住她下巴,眸中警告意味愈重。

“厄……哦!十月初十嘛,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某女左顾右盼,连声附和。瞥眼底下,伊人已经开始帮她做“妇科检查”了,立刻又道:“那还有十五天呢……我好像都没有准备什么。”

宇文殇冷哼:“你只要把人从这里搬到炤阳宫去就行了。”

“行程你给我说说吧。”她继续眨巴眨巴眼睛。

“回头自己问宫里的嬷嬷去。”他顿了顿,“朕把西覃的甘露公主公孙仙指婚给了‘秦王’,大婚之日甘露公主与西覃使者亦会抵达泰阳,朕已经下旨召秦王入京了。”

廉宠微愣。在云州中南海养伤那段日子,她知道“秦王”与皇帝之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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