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宠(正文完结+番外)-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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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衍为讨皇帝喜欢拱手出让自己的女人,又与后母通/奸这些事都能干出来,也是个狼子野心的家伙,加之成日勾帮结派,估计皇帝也不至于那么傻,戴了绿帽子都不知道,应该对他有所防备,只是动不了他。而且秦王受军方拥护,燕王、卫王都任军要职位,可谓只手则天横行无忌。
好在军中地位最高的太尉晚畴并不卖他的账。太子烨深受皇帝喜爱,武学兵法由晚畴亲授,当朝文坛盟主德高望重的左丞相范临公又是太子太傅,曜彰帝打天下的文武双臂都是坚定的“太子党”。
若太子有个三长两短,朝中天平倾斜,炤必祸起萧墙。
太子烨以往虽对宇文煞青睐有加,却并不惹人怀疑。众人只道他心机深沉,八面制衡。
可去向皇帝求来商尘家这门亲事……他是在给自己安排后事了吧……
也难怪宇文煞这么愤怒,他对太子烨并非表面那么冷漠,太子烨垂危之时,他其实比她还紧张。还有临走前那句话,根本是嘴硬心软,明明关心的话,偏被这家伙说得如此无情。
冬日暖暖。太子府离九王府并不远,廉宠熟门熟路穿过繁华大街,自太子府一处偏僻院墙翻身而入。
太子府人丁并不兴旺,偌大的府邸处处空房。
在曜彰帝诸多儿子中,太子是唯一没有娶妻的成年皇子,或许是因为他的身体原因吧。
文鸢看见远远而至的较小身影,视若无睹,侧身让过。
书房门敞开着,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太子烨嘴角轻扬,知道近来太子府一景又如期而至。
对于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太子府无人敢过问,只得太子吩咐,府中一切对她放行,也不用请安,当她是空气便成。
廉天虎便是因为心脏病去世的。
因此,廉宠对治疗心脏病的中西药理都略有了解,发现太子病情的隔日便抓了大包小包的药跑来给太子烨。
第三次翻墙入院,总算被文鸢逮了个正着。面对这个把太子府当自家后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贼人,文鸢气不打一处,博命击杀,孰料技不如人,若非太子及时阻止,他在床上躺的可不止一个月。
太子曾好奇地问她为何不走正门,那女人却呆愣半晌,最后尴尬地摸摸脑袋道:“翻墙快……”
昨天文鸢刚刚康复,这女人又迫不及待要他学“紧急治疗方法”,末了不放心,自个儿一躺,让文鸢把她当病危分子抢救。
可那抢救之法……
文鸢自然不肯,直骂她“不害臊,不知羞耻”。
那丫头似乎怒了,冲着文鸢又跳又骂,什么“迂腐,不懂科学,罔顾人命”等等,害得太子烨从昨天起一想到她便忍俊不禁。
对她的戒备之心,不知不觉早被扔到爪哇国去。
偶尔静夜深思,略觉不妥,可每每对上她,除了好笑便是好笑,真不知世界上怎会有如此女子,时而大大咧咧,时而心细如发。总有各种各样的法子逗他发笑,活宝阿活宝。
“哇,瞧你那眼袋重的,干嘛,国务缠身?”
廉宠如今与太子烨已十分熟稔,豪不客气一屁股坐到四龙椅旁边上,将一堆中药重放书桌。
这些药物,太子本可命御医院送来,可看她如此忙里忙外,他突然舍不得。一直让她抓药,他就能一直看到这个活宝吧。
“知道今日你要来,有东西送你。”
廉宠就像他的百灵药,只要见到她,国事带来的所有烦躁愁思一扫而尽。
见她鼻子抽了抽,嘴角轻扬,嗅香而去,从内室抱出一坛子少康酒。
自顾自地拔开酒盖,她略低头,探出丁香小舌舔过一口,眯眼仔细品尝一番,心满意足地合上盖子。
太子烨温润轻笑打趣:“你这样,别人还怎么喝?”
她闻言眉头轻蹙,一本正经起来:“这不是送我的吗?”
“你就不和人分享?”
她眉头再皱:“我一个人喝都不够。你想喝?你这病最好别喝酒……啊,难怪上次你带我去上少康居,一个劲儿地灌我,自己倒没怎么喝。”
他再次啼笑皆非。
廉宠送完药,抱着酒坛正要告辞,斜眼看见书桌宣纸上大大写着两个字:
“门阀”。
怎么这皇帝阿太子阿都喜欢这一套,比如《鹿鼎记》里面康熙就爱写什么“三藩”、“永不加赋”,没事就对着看。
忍不住撇了撇嘴:“瞧你这苦大仇深的样子,烦这个啊?”
太子烨点点头,这几日相处,他知道她常常有惊世骇俗之见。于是乎大略讲述了一下如今炤朝的局势。
旱涝连灾,皇帝大开国库,减轻税赋。然门阀世家克扣灾款,瞒上欺下,大发国难财。皇上、太子都心知肚明,却打断骨头连着筋,实在拿他们没辙,早朝后,曜彰帝便与太子烨就门阀大家据地为王,勾结敌国,蠢蠢欲动的情况密谈至下午。
孰料刚开口,廉宠便兴趣缺缺地说:
“唉我知道我知道,不就是朝廷人才选来选去就那几个姓的,各自为营,官官相护,成天和你们闹腾么,我说,你们就没科举?”
“科举?”宇文烨一愣。
“就是不要让他们举荐人才,而是国家统一设定分类考试。比如,设进士科,考核参选者对时事的看法,设武举,考骑马打架什么的选举将士等等,按考试成绩选拔。当然,题目由你们出,打分也你们打,还可以设恩科,就是皇上直接破格录取的,这样一来,当官的人不就成了天子门生?”
“天子门生!”
宇文烨神情为之一凛,急切道:“廉宠,可以说得更清楚些么?如何分科,如何考核,如何……”
“搞政治的是你又不是我!怎么分科你自己想啊,你自己不会想就找人帮你想啊!总归来说,刑部的官员肯定要考法令、推案、德行什么的,户部的官员肯定要考算法啦,礼部的官员肯定要考经史子集天文星象咯。”
“刑部、户部、礼部?”太子烨想了想,“你是说廷尉、大司农和太常?你刚刚说的称谓倒十分简洁明了。我们还可以设置县试、州试,最后才是朝试。”
“对啦对啦。管你什么试,自己想去吧。”
“廉宠!”太子烨两眼放光,双手护住她的肩正色道:“孤王代大炤感谢你!”
廉宠浑身冒起鸡皮疙瘩,做了个恶心呕吐的动作,扇扇手道:“举手之劳。”
“孤王这就进宫,便不送你了。”太子烨显然也是个工作狂,一边说话一边戴上披风便往门口疾走。
“唉唉唉……”廉宠一把拉住他,“你听我说完呀!丑话说前头,这办法弊病也不少,比如我不知道你们现在民间教育普及状况如何,如果平民都无法读书,那这种考试最后仍然会被门阀子弟把持,而且,这是伤及门阀根基的制度,你们若真要推行,势必引起他们的强烈反对,最后,这种制度的效果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体现的,要历经几朝几代的变迁,所有这些,你都得深思熟虑,否则,你就是自找麻烦。”
太子烨盯着廉宠,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样的心思见地,奈何却是一届女子!
廉宠继续道:“别的不说,晚家、范家便与你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若知道是你推行科举,必然反目成仇。有时候想法是好的,若做法错了,可能引起更严重的恶果。”
太子烨肃然:“孤王明白,孤王定会仔细斟酌再做打算。”
看着太子烨匆忙离去的背影,廉宠再次感叹,他若能好好活着,定是个好皇帝。
“你又去太子府?”
廉宠抱着酒刚跨进自家院子,便见宇文煞坐在里榻上,俊美面孔一片霜浓之色。
“太子这病我有点经验。”她径直置酒于圆桌,拔开来倒上一小杯,递于宇文煞面前,“很好喝,这次破例让你尝尝。”
宇文煞张口含住酒沿小酌一口,忽而偏首轻吻那执杯的纤细手指,在廉宠缩手瞬间将她拉入怀抱,冷眉竖目道:“以后我去送药,你不许再去。”
廉宠僵硬抵住他胸膛,讪笑点头。
经历太子之事后,关于他和她之间,她反倒能静下心来想清楚了。
如果一旦宇文烨有个三长两短,宇文煞势必成为接班人,那时的他,便不是她随口说说的王子变国王,而是真正走上一条帝王之路。他需要很多人帮他,商尘家便是他最好的盟友。
感情的事情本就难说,更何况他还如此年幼,对自己到底是成熟的爱情,还是一时迷恋,谁又说得清楚。
退一万步,就算他确实爱她,她也回不去现代,两个人还是不可能在一起。
因为他要走的路,需要牺牲,需要包容,需要一个有着雄厚背景,能为他打点家事,管理后宫,繁衍众多子孙的女人。
可她呢?她的所受的教育,可以接受游戏花丛,也可以接受婚前性/爱,甚至可以不停结婚离婚,唯一不能接受的便是超过两个人的婚姻。
NISF的朋友里,婚前落跑得她见了多了,那是一种惧怕。婚姻是两个人彼此神圣的承诺,不管婚前多么浪荡,一旦决定携手进入教堂,在神父神灵面前起誓,那么就只有亚当和夏娃,不会有第三人出现。
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与他在一起?
她不想成为他的绊脚石,还不如趁现在陷溺不深及早分开。
可她不知该如何开口。她太了解他……以他的倔牛脾气,她越是决绝,他越是固执。只能拖一步算一步,等他慢慢长大。
若他真如太子烨所想,是帝王之才,终有一天他会亲自甩开她的手……
“今晚我歇你这里。”宇文煞起身解开锦裘大衣。
廉宠一手抚额,轻声叹息。这话有必要说吗?九王爷放着九王府不回,天天来她这小院,若传出去,商尘家不气死。也算这王妃出自大家,谨守三从四德,能忍人所不能忍。
她重新为他系好钮扣,取下狐氅披上:
“我搬回去住。”
一年前的现在,她趴在在夜阑东宫皇子寝房大床上,一边持卷看书,一边大嚼苹果,恶声使唤他为她拿来睡衣与绒鞋。堂堂大炤皇子,像个小奴仆似地站在衣柜前,稚声稚气扭头,凤目若灿烂星辰:“姐姐,你要换哪件?”
一年后的现在,她微垂头坐在九王府崇文楼大床上,看着床脚同样的趴趴熊绒鞋。而他径直为她选了睡衣,半蹲面前,冰冷大手轻轻解开她衣襟,凤目依旧灿烂若星辰,却多了一丝深黯情/欲,变声后的嗓音略微磁哑:“宠儿,我为你换上。”
“我自己换。”廉宠狼狈地顶开他起身,踱过两步,她轻声道:“你有时间,该去看看你的妻子。”
宇文煞沉吟一声,静稳开口:“我知道,你不需担心。”
廉宠心头莫名一揪,怔怔眄过他。
那么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在他的观念里,三妻四妾本寻常事吧。她侧过脸,嘴角轻染苦涩。
作者有话要说:同志们,我被通知下周星期一要入V了,而且据说要倒V,从53章开始,周末我保证日更,5月16日更两章。看过的别买重了。还有趁免费赶快看了!
这是我第一篇文,具体作者的事情也一塌糊涂,不知道能不能送分。如果能送,反正符合送分标准的我都送
战祸欲起'倒V'
他们差不多半年没有住在一起了吧;以至于宇文煞的生活习惯她突然有些陌生。
朝出晚归,回来后陪她用过餐便关在练功房里不见踪迹。
廉宠询问张经阖后方知,他这样刻苦练功已非朝夕之日。
以前都是以枪棍指点他,拿到殇月龙牙后反倒没让他用用,这样想着,廉宠换了一身简练黑衫向练功房走去。
推开门,少年一身白衣胜雪,拳若流星,凝眼似电,腰如蛇形,脚踏如钻,阴阳虚实急变化,刚柔圆活上下连。
时而拙力如疯魔,时而软绵懒龙卧,左开右合。
明明空无一物,却若漫天剑影环绕,呼啸而四飞,
廉宠一怔。
宇文煞收拳,气息略促走向她。
“你打的什么拳?”她脸色肃然盯着他。
“我自己领悟的。”他脸上闪过红晕,“入不得你眼。”
“哦,说来听听?”她不动声色。
“你从开始教我武功,便说无招胜有招。或极快,以速压人而得先手;或极慢,以力压人而制全场。你的刀法,由极动而至极静,我便想,如果由极静而至极动会如何……便随心所欲,渐渐又领悟到你所说杀人术中寸劲的作用。若平谧阴阳,培补内气,以无为静,以静生动,动极而静,静极而动,一动一静,相互交感,从而招式生生而变化无穷。”
廉宠越听越是心惊肉跳,待闻“招式生生而变化无穷”,不禁脱口而出: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宇文煞动容,眼底略过一丝挫败:“你随口道来,却比我领悟得更彻透。”
廉宠已经震惊得无以复加:“你懂太极?”
宇文煞茫然摇头。
盯着眼前艳美绝伦,宛若清风玉树的绝世少年,廉宠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她不知道张三丰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