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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殇宠(正文完结+番外)-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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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敕和伊人平时看上去温文儒雅文质彬彬的,当起帅来一个比一个变态,围杀堵截,杀到尾局也不讲战法了,就指挥着两艘战列舰场上四处喷,最后好不容易宇文敕用棋子把虞寰给堵死,让枫雪飞田过去找他文斗。
虞寰文采跟廉宠估计也是半斤八两,加上对手是女性,终于败下阵来,这下宇文敕便猖狂了。一轮棋下了几乎一个半时辰,廉宠虽然在场外,也和其他败子纷纷开起赌局,激动得把嗓子也喊哑了。

第二轮廉宠学乖了,死活要当将,还死活要了虞寰和纪章两个人做车,条件便是其他人都作了绿棋,开场形势几乎一面倒。宇文敕上场胜利继续做蓝将,光是调棋牵制这两疯狗都捉襟见肘。
廉宠棋艺一塌糊涂,就仗着两个屠宰机横行了半天,杀到最后宇文敕只剩下两相两士一马,但全是文斗的高手,把老帅团团围住,廉宠吃任何一子都要被其他子文斗,立刻裹足不前,在外面团团转,这里跑两步又掉头撤退,宇文敕便靠着一卒一马攻向河岸,但因为车行动力太强,也始终无法克敌制胜,双方形成拉锯战。
纪章跑来跑去,本超级不爱说话的一个人终于怒了,回头对廉宠喊道:“我又不是蠢货,你怕什么,上啊!”于是乎廉宠便上了,于是乎纪章离场了……大家狂笑出声,虞寰甚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丢了一个圣斗士,廉宠开始全面回防,虞寰见识了纪章的下场,看见那几个文斗的家伙也一惊一乍,催促着廉宠让他逃跑,搞得她极度郁闷。这一局不到半个时辰,廉宠便兵败如山倒。

众人玩得兴起,过了晚膳时间也不觉晓,廉宠文斗渣武斗更是渣渣,比场上任何一个人都弱,输得像个丧门鬼一样,却愈战愈勇,一会儿要当相,一会儿要做车。
纪章恶毒地说她一粒屎搅了一锅汤,最后还是常胜将军宇文敕肯收留她。

玩到第五轮,已经是黄昏,逆龙帝来了。





云苜山斗棋(下)

逆龙帝来的时候廉宠一个人在场边抓头皮。众人急忙停战参拜,廉宠则哭丧着脸大吐苦水,逆龙帝听完哑然失笑:“这局朕做将,宠儿当扛旗兵可好?”
廉宠什么都做过,就没做过扛旗兵,前几轮见这扛旗兵傻子一样,几乎都忽略了,自然兴趣缺缺,不过在众人面前不好落皇帝大人面子,心不甘情不愿答应下来。

逆龙帝与宇文敕点将,宇文敕上局胜,有优先权,棋场上无君臣,他很不客气地选了虞寰做车,纪章做炮,周除为马。逆龙帝这边方正为马,伊人为炮。
廉宠一看这实力对比,心情更加沮丧,无精打采靠在旗杆上。
宇文敕开场便把虞寰和纪章杀过河来连吃逆龙帝一炮一车,廉宠现在看见这两个人就心惊胆战,慌张地踱着脚频频望向逆龙帝。
逆龙帝把廉宠调开,将方正顶上虞寰,武斗,方正败,停在虞寰面前,位置刚好被伊人割岸对准,宇文敕略作思索,终究没有同归于尽,将虞寰调开。逆龙帝连削带打扳回一炮一马,很快攻下对方扛旗兵将旗交给廉宠。
廉宠一接旗,兴奋得差点蹦起来,看逆龙帝的目光格外热切激烈,但没高兴多久,宇文敕便派大部队围堵。廉宠比真被人追杀还恐惧,把旗抱得死死的。眼看被虞寰和纪章双重火力对准,逆龙帝波澜不惊地把伊人开过来硬垫在廉宠面前,自然被虞寰一招拿下。
一条直线上便只剩下廉宠(扛旗兵)、虞寰(车)和纪章(炮),廉宠紧靠边线,往右走便被对方的马吃掉,条条都是死路,顿觉万念俱灰。
“宠儿,吃掉酉轩。”
虾米?廉宠睁大眼,她没有幻听吧?这不是鸡蛋碰石头么?盯着逆龙帝,你确定?逆龙帝冲她扯出一丝笑,颔首。
好吧,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廉宠回头走到虞寰面前:“文斗!”

反正就是低智对低智(可怜的虞寰,不过就是文采差了点……),搜肠刮肚,没墨水就是没墨水,但人的潜力是无穷的,死到临头她脑子里突然飚出不知道在哪里见过的一副对联,于是脱口而出:
“骑奇马,张长弓,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单戈成战!”

这一联出,别说虞寰傻了,连宇文敕都傻了。都想不明白廉宠怎么突然就升华了,搞出这么长的拆字联。宇文敕思索片刻,表情轻松下来,定是有了下联,但他们有没用,得虞寰有。
可怜虞寰脑袋都晕了,还犯了与廉宠同样的毛病,听不清对方说的到底是哪几个字,廉宠耐心写在地上,他瞪了半天挤不出句话,被众人起哄他战术拖延时间,只好灰溜溜离场。
下场前还不死心问道,“下联是什么?”
“伪为人,袭龙衣,魑魅魍魉四小鬼,鬼鬼犯边,合手即拿!”廉宠眉飞色舞,末了还挥拳做了个拿下的姿势,惹得逆龙帝开怀大笑。
在场众人本来看见逆龙帝不停微笑已经觉得匪夷所思,再看见他哈哈大笑均目瞪口呆。
廉宠盯着逆龙帝,暗道,神啊,果然他板着脸是造福社会,若他成日这么笑,不知得迷死多少善男信女。

廉宠这一仗赢得出彩漂亮,宇文敕不敢再掉以轻心,重新布局,逆龙帝渐渐吃紧,廉宠再度被逼到死局,宇文敕穷追猛打,出动周除和纪章双重保险丝,势必下旗,眼看下一步旗便丢了,却听逆龙帝不紧不慢道:

“王见王,将。”

宇文敕回头一看,他过于专注抢旗,不知何时对方马卒过河堵死了自己所有退路,避无可避,唏嘘不已,跪下道:“陛下兵法,天下无敌,臣甘拜下风。”
原来是声东击西之计,廉宠在逆龙帝手上胜了一局,还是制胜的关键人物,立刻飞扑到他怀里抱着他乱跳。
“陛下,您真是能化腐朽为神奇啊!”她由衷赞美。
“其实还有个办法赢他们,只要朕和你二人便够。”逆龙帝在她耳畔低语。
“什么办法?”廉宠双目炯炯有神。
“你做帅,朕做你的车。”
两种战法,比任何甜言蜜语山盟海誓都让廉宠感动,无论是卒是王,他永远护在她身前。

星夜,龙辇缓缓抬向行宫皇帝寝殿。
辇中,玩了一整天的廉宠已经在逆龙帝怀中熟睡。逆龙帝痴痴看着怀中人儿,思绪飘回十几年前。

那时候,刚收编形成龙驱,她自告奋勇要做军训,发明了这样的文武棋让兵士娱乐。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日璀璨夺目的阳光在她身后绽放万千光芒,她盘坐在高高的女墙上,笑容曜比日月,对着场上的他喊道:

“宝贝,你做帅,我做你的车,神来杀神,佛来杀佛!”

龙驱武士们大笑着齐声呐喊喝彩,喊声在山谷中久久回响。

日子如白驹过隙,自从迷上文武棋后,廉宠夜里缩在书房刻苦钻研,以前她只看“故事书”,为了文斗也豁出去了,别说诗词歌赋,连字典她都看。
逆龙帝练功时间她也屁颠屁颠跟在旁边比划,跪求拜师,却赫然发现自己似乎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一点即通,身手敏捷得不像话。逆龙帝答应回京后把炤阳宫中那把殇月龙牙送给她防身,说什么物归原主。
不过这些人毕竟都公务缠身,也不能天天陪她,她便拽着炤阳宫里的宫女太监侍卫去玩。
天气渐近三伏,廉宠依旧日晒雨淋地折腾,终于有天,逆龙帝赫然发现这女人开始发红脱皮,愤怒地下达了禁足令,她又被迫回到每天抱着烟枪搓麻将的宅女生活。

这日午后廉宠闲得发霉热得发慌,便独自溜去书房找逆龙帝这个人体空调。因逆龙帝嘱咐,她可以不经通传自由进入,到了书房不见人影,忽闻偏房有人低语:
“楒旻来书,果如皇上所料……”纪章的声音。
有人在聊机密之事,廉宠立刻蹑手蹑脚准备转身走人,耳朵又捕捉到一句:“……马上就七月了,皇上真的不去啸龙谷?”
无人作声,然后她听到白老虎的声音:“也是,如今贵妃已经回来了。前段时间封闭剑坛之事已经闹得满城风云……”
和自己有关,她停了停脚步,屏气凝息。
“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你说这人失忆,会不会连武功也忘了?虽然你派的是驱影武功最强的二十人暗中保护贵妃,可贵妃的本事,恐怕你我亲自跟踪,不出半个时辰便会被察觉。按她那性子,若知道身边成天一堆跟屁虫,还不早翻天了。你说她到底是没有察觉到呢,还是失忆后性格变温顺了?”
无人回应,白老虎自言自语般:“在埠野刚见面时,她可还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啊……”
“刚见面?你们不是在京城初见?”纪章总算酷酷开口。
“……文表……”
“管住你的嘴。”
“我错了我错了……唉,文表,你说现在的皇上,我说如果啊,现在的皇上和过去的贵妃娘娘打起来了,你猜谁会吃亏?”
“你倒是说句话呀!”
“文表……”
“无聊。”
……

原来她不是武学奇才,而是以前会武功阿。又听了会儿,两人的话题转向了京城形势。
逆龙帝对她从不避讳朝事,好几次他接见军机大臣时她都躲在内室打呵欠,更别提他批改奏折时非要她磨墨作陪,结合今日虞寰纪章一番话,她大致清楚如今局面。
逆龙帝削弱世家自非一朝一夕,大约一年前他便获得晚氏与西覃王廷频繁通过月坞接触的密报,数月前派南宫先生去白兼溪便是绘制了当地地势简图。
范氏甫倒台,西覃便有支约五万人的队伍分三批秘密抵达大炤西界,晚氏还秘密造访了云州那位传奇的废太子。逆龙帝召回廉老将军,名义上是参加帝后大婚,她虽不肯定逆龙帝打算,却隐约觉得廉老将军此番返京不是为了西覃敌军便是为了秦王宇文烨。
如此关头,他居然携宠妃离京避暑。京城无主,晚氏与邪教中人愈发肆无忌惮,南宫先生趁机抓紧搜集证据并秘密布局,虞寰名义是陪天子避暑,实际是率领司将龙驱部队,进可与京师里应外合,退可于行宫保驾护君。先生此番密报,月坞已有弑君之计,逆龙帝获悉后叮嘱纪章加派暗卫保护自己,这才引出了两人适才的闲话。
唉,平时总觉得一番太平盛世,原来他们的世界这么复杂。廉宠默默离开,却不曾反应过来,缘何她偷听如此之久,虞寰与纪章竟无一人发现。

 
作者有话要说:对联借用了伟大的古人!
不过下棋的方法是自己yy的,虎朋狗友们还被俺逼迫玩,就是武斗改成了摔跤…… 文斗成了脑筋急转弯……
无论是卒是王,他永远护在她身前。不知大家明白么。她做王,他护在她面前很容易理解。而她做卒,逆龙帝的战术是王见王,也是用自己垫在了她前面~




群魔乱舞

此番可随御驾至云苜山行宫的,以龙驱武士为主,几乎都是逆龙帝心腹之人。也因此,廉宠行为处事比在宫中恣意了许多,人也越来越朝气,隐隐有向当初埠野那小魔头发展趋势。
沉迷文武棋不可自拔以外,她最近又有了新的兴趣爱好。
事情要从两天前说起。
那日,山间细雨缭绕,无比清爽,早就热疯掉的某女立刻带领娘子军团冲进行宫花园晒雨赏花。几番兜转,忽见草深林秀出有亭翼然,琴曲幽幽,空灵自在,便起了循声探幽的雅兴,示意身后宫仆侍卫停步,只带了枫雪、遂宁、遂安三人往前。 
自花枝间望去,木亭中靖王宇文敕飘飘白袍宽袖,独坐亭中,优然抚琴,身旁香炉冉冉,两名美婢红袖添香。
原来她们已经误入了行宫中靖王别院。
潋宠也是个琴痴,白痴的痴,却也觉得这琴声优美柔和,风静沙平,或有起伏,都终归静美,如这绵绵细雨般舒畅清爽,全然不似冰清那般艰涩哀惋。再看宇文敕,气质温柔敦厚,淡静古清,又想了想那冰清夫人,心底叹道琴如人,人如琴呀。
连她都发花痴,那完全不用看遂宁遂安的表情了。
于是,她带领三位美婢,在靖王身边排排坐好,一起双手托腮,像乖宝宝般摇头晃脑接受音乐的洗礼。

这山雨一下,便绵延了数日,始终是濛濛如牛毛,煞是滋润。
自从在靖王行宫小苑碰见宇文敕弹琴后,廉宠便缠上他跪求拜师学艺,加上爱婢们的积极撺掇,她更加勇往直前。
宇文敕这人十分好处,平易亲切,文采斐然,谈吐不俗,加上两人都有“酗酒”的共同兴趣爱好,那一时间真是打得火热,廉宠也觉得和靖王呆一起,自己的档次急剧上升,俨然一风花雪月俏贵妇。

这一日,又是一个凉爽宜人的细雨绚日大好天,廉宠又起了游园赏景的念头。
穿上一件淡雅的银色纱裙,玉簪在头上随意挽了个髻,素面朝天,带着三个丫头直奔靖王行宫。抵达时,发现翰林院那几个口若悬河的老爷爷都在,她才不要进去被正儿八经死,立刻蹲在阁外学乌鸦叫——这也不是她第一次用这种烂招吸引靖王注意力了。宇文敕果然立刻雍容华贵地请走诸位老先生,然后疾步绕到墙角:
“这是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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