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宠(正文完结+番外)-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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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愚昧。”
“糊涂!”英太妃一副恨铁不成钢,朝厅内众人使了个眼色,众人告退掩门,独留她婆媳二人。
“原以为你比你那妹妹聪慧百倍,为何在此事上如此粗心大意?”
范羡儿闻言眸色一黯,低头不语。
“那寡妇悍妒异常,如今独霸后宫,虽说怀了孕,难道就一定是个儿子?你看她与字字如此亲近,分明是要拉个垫底的皇子,再这样下去,儿子被人抢了,哀家看你到时候上哪里哭去!”
范羡儿恭婉柔顺地低着头,如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的妇人。面对婆婆的斥骂,她不能还嘴,即使,很多事情她并不能做主。
“你瞧瞧她都带着字字做了些什么?堂堂世子,学那女儿成日里捉个小蝶儿滚在花粉堆里,成何体统!”
“妾身知错了。”范羡儿低眉顺眼,毫不反抗,那唯唯诺诺的样子看得英太妃摇头叹气,不禁又想到自己商尘家的下场,顿觉疲惫万分,支额摆手:“你带字字回府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山寨我怕谁!
还有,字字的年龄,之前我说满月,后来发现满月不能玩高抛,所以我决定改成一周岁,但是还没有来得及改,打算以后修文的时候再说,但是从这了开始就假装我已经改好了吧,所以字字现在是1岁半,恩恩。
大愿地藏
逆龙七年的春试,由右相及大鸿胪主持,逆龙帝格外重视。
自曜彰朝设国学院,兴私塾至逆龙朝,近十年战乱时间,民不聊生,性命温饱尚且不顾,遑论文礼。时人皆尚武。逆龙建元后,复兴国学,鼓励民间私学,实施科举之制。
所谓国学、私学,在民间普及时间虽长,但受制于战乱,几乎停滞不前。因此逆龙早年的科举名存实亡,仍被世家把持。
而历史上对于太宗神武帝殇先除世家而兴科举的政治手段,多以为操之过急,倒行逆施,以致人才不足,给高宗朝留下权臣重将当道的祸根;而后世伟大史学家左尚著《左史》,在前人考据史料基础上,列《武帝逆龙纪事》,首次提出:
“诚然,先兴科举,致天下才,令寒士相争,门阀不攻而破;然,门阀不破,待寒族之兴,文化之盛,何日矣?逆势行此而得者,非人也!”
逆龙六年到七年的科举之试,是整个文化史上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科举。这次春试,共三千四百三十人赶考,为七年来之最,其中榜上有名者一百二十名。这一百二十人,后皆成为高宗、中宗朝中流砥柱。
逆龙七年四月三十日,楚氏顾涵赴京,于西九里设十里宴,广邀天下才子,推“学租”。所谓“学租”,即楚氏与考生协定,由楚氏出资助学助考,考生中举后以俸禄偿还,除却本金外楚氏加收一两银子一文利,后世又称“学租”为“一两一文”。而考生要拿到一两一文,需要先经过楚氏的“鲤鱼跃龙门”,简称“龙门试”。后“龙门”逐步发展,成为炤国最大的民间私学机构,广布各省各州,各县各乡。时人赞楚氏曰:“义商”。
“鲤鱼跃龙门?”
炤阳宫帝王私院扶苏亭中,廉宠趟在摇摇椅上趁着风和日丽晒肚子,张嘴接过楚怜喂来的樱桃,无语道:“大L,你取名字真是一点创意都没有!”
“取名字要那么多创意干什么。”楚怜捉着樱桃,自己吃一个,喂一个,手不停歇,“我打算在西九里找个地儿专门办这事,想法子跟驿站合作,在全国这么铺下去。还有,六月份南京有个牡丹花会,在全国有些知名度,我可能要亲自跑一趟宣传宣传这事。”
因着廉宠怀孕,所有事情都靠边站,包括楚怜发配边疆都被搁置到明年。可他也没闲着,以往是瞒着皇帝偷溜出去,如今靠着裙带关系,他生活是愈发地滋润得意了。
“不能派别人去么?”廉宠皱着眉嘟囔,所谓孕妇情绪多变,她最大的特点就是越来越粘楚怜,粘得宇文殇都没辄了,只得让人把秦王召回京中商议“春试”之事。
“这是新业务,开始不亲力亲为后面会麻烦死我的。先不说这个,明天我要在西九里设宴正式推‘学租’,顾涵出面,你到时候过来走个场子,大家互利互惠。”
楚怜在使用廉宠“色相”上向来是不遗余力的。
“我先跟他说说看,他不一定准我出宫的。”廉宠伸了个懒腰,轻轻抚摸着自己凸起的肚子道,“你这么忙,怎么不让凌夔、苏梦帮帮你?”
楚怜闻言,桃花眼眯了眯,沉吟道:“现在离台东西一带,你老公已经部署周全,按他的德性,放任苍蝇在身边差不多一年之久,我估计他早派人抓奸细了。公孙仙,是个大麻烦,我这次来泰阳之前,刚把她给收房了。”
廉宠闻言挑挑眉奸笑道:“哎哟哟,这可不符合你楚大少爷怜香惜玉的脾气啊。”
“笑我,你以前干得少了?当初为了那大毒枭的案子你跑沙特阿拉伯,还不是勾搭了那个……”
廉宠急忙捂住他嘴,低声斥骂:“wk,上辈子的事情了,你现在说出来……”她环视周围,“想我死是不是!”
楚怜冷笑一声,“感情这种事虽控制不好,但有些时候真的能创造奇迹呢。”
“这和苏梦有什么关系?”廉宠跟着两只老狐狸呆得久了,嗅觉也开始敏锐起来,“你不会是……”
“是啊,反正都娶了个老婆,再多娶几个也无所谓。我把倾城梦纳了,不仅如此,还让她帮衬着替我这已当壮年还没开枝散叶的王爷好好筹划筹划个人生活。娶他个十几二十房小妾,让公孙仙自个儿应付去吧。”
“你好毒啊。”廉宠无语,“你耍手段对付公孙仙就算了……苏梦她可是对你忠心耿耿……”
“很多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楚怜蹙眉轻叹,拍了拍廉宠的肩膀:“所以我虽然讨厌宇文殇,却也佩服他。倾城梦,就算名满天下,但毕竟是风尘女子,年近三十,成日里抛头露面,在这个时代下半生的结局几乎早就注定。她对我的心思我是知道的,我也跟她坦白说过,她说她不介意。这样也好,她跟着我至少衣食无忧,也不会受气受辱,对她而言未尝不是好的归宿,对我而言,多一得力助手、红颜知己,来得也轻松。”
“那她帮你张罗的那十几二十房小妾呢?”
楚怜邪邪一笑:“那可是全国琳琅轩的红牌呢,我家里请来个狐狸大仙,总要有些小狐狸鞍前马后才不输了气场呀。”
廉宠抬抬眼,已经可以想象未来秦王府如同怡红院般的卖笑盛况了。
楚怜的笑容中闪过一丝犹豫,面子里依旧吊儿郎当,心不在焉道:“其实这些日子看着你怀孕,我想让小梦也怀个孩子,不然以她出身,在公孙仙面前始终低了一截。”
廉宠闻言沉默,凝目望着楚怜,微微叹气:“生儿育女,本来就是这个时代女人的生存法则……连我都不能幸免。你是知道的,其实我并不想这么早要孩子,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好在至少是与心爱之人结合,倒算不上多委屈,可是你……”
桃花眼妩媚流转,长睫轻闪:“我自有分寸,你能理解我便好。”
“至于凌夔……”楚怜吃完最后一颗樱桃,起身整理衣饰,眺望着五连池一望无垠的碧绿荷叶,俊美如妖面容流露一丝深深地惆怅:“他毕竟是西覃人……”
楚怜陪着廉宠又坐了会儿,遂安来报称字字已经醒了,正在怡心阁里转悠着和“娘娘”躲猫猫呢。
廉宠闻言要起身,楚怜在一旁搀扶着,蹙眉道:“靖王世子怎么在你宫里。”
廉宠笑着回答:“这小孩很聪明啊,又好带,我每天在宫里无聊,其它人都不敢跟我玩,就他有趣。而且我要学习照顾宝宝了!”
桃花眼不着痕迹闪过一丝深沉,俊颜不改道:“你自己小心点身子。还有,你找借口把李颦儿支去云苜山行宫这么久了,她是个聪明人,心里明堂着,你这么拖下去不是个办法,总该有个了解。”
廉宠撑腰缓步,轻抚肚子,闪烁其辞:“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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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怜辞了炤阳宫,复又至御书房,张经阖见了急忙堆笑上前恭敬道:“王爷,陛下等候多时了,快快请进。”
听到脚步声,宇文殇头也不抬道:“可有消息?”
“大概七、八年前,他在旧沧白兼溪碧波村一代义诊,这是最后的线索,我推测他是继续西行。而风羿昊半个月前离开顺宁,取道西覃境内,往更西的地方去了。”
宇文殇闻言,凤目清寒,修指扣案。
楚怜眉目略转,暗自嘀咕,玄算秘图,不会是什么老掉牙的龙脉阿,藏宝图之类的东西吧,遂道:“过几日南京天下花会,行商走贾云集,到时我再替你留意一下。”
宇文殇闻言点点头,适逢太常令率太常属诸官求见,楚怜便先行告退。
太常属诸官入得殿内,却是为皇帝陵寝一事而来。历代帝王登基施礼,安置陵寝便是其中一件头等大事。可眼下这位屠魔之君,登基时国务繁忙,便将此事一压再压,去年还突发奇想要迁皇陵,这把这帮老臣吓得半死。好不容易大婚后皇帝口上松动,他们便急急忙忙开始筹划此事。此番前来,却是在啸龙谷内陵址已设,请皇帝过目的。
宇文殇只瞥过两眼,便朱笔御批了。太常见状,又急忙呈上奏折,称依例要铸帝王铜像立于墓铭之上。宇文殇接过奏折扫视两眼,正要批准,却不意瞅见中央三列小字,大体陈述了此铜像雕文与法事等可驱避煞气怨灵,凤目寒渊蒙上霜色,他抿唇略定:“此事再议。”
太常属诸官退下后,宇文殇目光落在刚才那份一直没合拢的奏折上,突而冷哂一声,将张经阖唤入,却是吩咐备马出宫。
张经阖略微诧异。要知自从皇后怀孕以来,皇上是一得空便跑回炤阳宫,天塌下来也不管,如今吩咐出宫,而且看意思并不打算带上皇后。但他毕竟是御前侍奉二十多年的人精,当下不动声色,恭敬应道:“诺。陛下是打算去哪里?”
宇文殇顿了顿,缓缓开口:“这些日子,娘娘在京畿一代设了多少国舍佛寺?”
张经阖迅速回答:“泰阳城两座国舍,一座在白马寺附近,一座是将以前的九王府西府划了出来改建的;此外还有小型‘孤儿院’四十所,广布于京竹一线;新建佛寺佛院十座,京郊善济寺、慈恩寺,不过,说是佛寺,倒也跟国舍差不多,收了远近不少战乱孤儿,溟沧一代流民听闻,也蜂拥而至。娘娘前些日子还在念叨,说要让他们自食其力,这国舍便得往更北的地方设。奴才还听说,溟沧侯也开始支持皇后娘娘的做法,在白兼溪一代陆续设置国舍佛院……”
宇文殇不经意扫过张经阖。他知道,张经阖决非一个多嘴多话的人,可这次却不问自答……他也不言语,径直登辇出宫。
京郊善济寺,形制干净简洁,相较于白马寺这类佛教大寺而言,不过算得上个小院,却是是廉宠压榨楚怜兴修的第一座佛寺,始落成不足一月。寺前一条长坡,两边并排参天古树,枝叶遮天蔽日,在地上洒下斑驳点点阳光。马车徐徐驰上缓坡,时微风拂面,叶声沙沙,间闻鸟啼,愈显宁静。行至一半,宇文殇便令人停了马车,独自步行向前。
在林翳间漫步,耳闻远处佛院中孩童稚气学语,朗朗清颂,夹杂着佛门木鱼咚咚,黄鹂翠莺闹枝,宇文殇心底那股冷煞之气莫名缓解,前所未有的祥和安宁。似乎很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片刻的与世隔绝般的心静,他驻足闭目,任由零星暖意洒在脸上,沉浸天籁。
张经阖令人离得远远的,看着这个他自幼侍奉照顾的帝王暖洋洋的背影,略带皱纹的眼角莫名闪烁泪花。
宇文殇以一个普通香客身份捐了笔香火钱给寺庙,也不让主持款待,独自在佛堂周围散步。
不知不觉走入大雄宝殿更后的一座小殿,殿上铜像菩萨头戴宝冠,身披天衣,饰以璎珞,一手持锡杖,一手持莲花,上面匾额刻着“大愿地藏”。案桌上除却香火外仅放置着一个愿牌。且不说如此特殊的存在昭示着许愿人的身份,光扫过那笔迹,宇文殇便知是谁所写。当即欲取,却被一旁僧人制止,只道:
“施主,此乃当今皇后御笔,切勿擅动。”
宇文殇收回手,目光落在许愿牌上“平安”二字,负手而立,似作不经意道:“皇后既以心经扬佛法,普济寺主供的又是观音,为何皇后不在大雄宝殿,却在这样一座小殿里留字许愿。”
那僧人见宇文殇衣衫华贵,俊美非常,谈吐不俗,遂道:“贫僧不知,不过寺庙建成后皇后便来过一次,径直到了这里。贫僧听云游僧友提起,近半年,皇后无论到哪座佛寺,都会在大愿地藏王前请平安。”
“大愿地藏?”宇文殇对佛教所知甚少,廉宠怀孕后出宫的走动不是去国舍就是去佛寺,他几乎都派人严密保护,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