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清梦之清月无痕(四四)-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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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扩步向下人住的小院走去,不一会儿惠哥追了来“主子,主。。。子,夜里风凉把披风围上吧”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模样到是自己误会了她的一片心意,冲她歉然一笑“嗯,忙了一天你也累了早点歇了吧”
小荷房里忽明忽暗,烛光似乎做着燃尽前的最后挣扎,推开那扇半掩的门便见她一个人抱着双膝正在发呆,苍白的小脸上似有若无的挂着一抹冰花,唉,都说一入候门深似海,行为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忧,虽说以前在府里她也只是个奴婢可杭州的李府又怎么能和王府相提并论呢?若是我早一天给她找个好归宿是不是也不至于受我的连累了“小荷”我轻声唤她,鼻子里酸酸的。
木雕似的小人儿动了动,下一秒便扑到我怀里哭的像个万分委屈的孩子“小姐,小姐,你可回来了,我还以为您不要小荷了呢?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傻丫头,怎么会呢?我一直把你当小妹妹看待这你知道的”我轻轻拍着她的肩安慰道“这次都是我不好,好端端的连累你吃了那么多的苦,不过你别怪王爷,他…他其实…”
小荷抬起头阻止我的下文“小姐,你别这么说,我一点都不怪王爷他是关心小姐,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能早些查觉出来巧巧的阴谋诡计才害的小姐昏迷不醒,是我对不起小姐,老爷跟夫人把小姐托付给我,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小荷怎么再有脸见老爷跟夫人啊?这回都是小荷有眼无珠差点害了小姐,所有的一切都是小荷该得的惩罚无怨无悔”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一切都过去了”不想再惹出她的眼泪我适时的岔开了话题“对了,你身子好些了吧?”
“早就好了,就是天天盼着小姐能早些回来”
“那就好,不过身子好了可就要委屈你当差了”
“小姐哪里话小荷求之不得呢,能跟着小姐这样的主子是小荷几世修来的福份”小荷说的万分诚恳,可我知道这不是她能说出来的话“你以前可是从来不会这么说的?”
“什么都瞒不过小姐”小荷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这是宝珠临走时说的,她还让我代禀小姐,若今生不能报了小姐的大恩大德来世定当牛作马再报答您”
“宝珠?宝珠她们最后怎么样了,有没有被流放”至始至终这么多时日却从来没人向我提起过这事儿,惠哥她们几个更是守口如瓶,终就是胤禛怕我伤心吧?
“没有,王爷只办了那个厨子跟巧巧,其他的人都给了银子还放了回家只是不准再进京,管家说这是王爷跟小姐的恩典否则搁在平日里我们几个断不会有命在”
“是吗?这我就放心了”长长的舒了口郁积于心的闷气,总算没有因为我的原故而伤害无辜的人否则我真是要良心难安了。
许是白天睡多了,夜里竟翻来覆去睡不踏实,天刚蒙蒙亮便再无睡意唤了人打水洗漱完毕,正准备用膳却见胤禛匆忙而至一幅风尘仆仆的样子,眼底布满了红血丝像是许久未眠,四目相投视线交织仿佛要将彼此刻进心底。
“胤禛…”我颤抖的唤出声,分别了月余今日看他这副模样欣喜若狂之余当真是心疼不已,他笑而不语揽我入怀,彼此紧紧的拥着仿佛世间再无它物,良久他附在我耳边低语“这些日子你过的还好吗?”我摇摇头泪凝于睫,没他的日子能过的好吗?简直是备受煎熬。
他异常紧张的握住我的肩“是不是皇阿玛他老人家为难你了?还是受了什么欺负?你快告诉我” 我摇摇头本是做否定显然却被他误会了“我交待过十三弟让他想方设法护着你,还有那个扎里布当的什么差?回头我就废了他”
看着他阴沉的脸我秉了秉气息道“我没事儿,真的,一切都好谁也没有欺负我”再次捧起他的脸让彼此眼神相对“若说有人欺负我,那便是你”
“我?”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我。
“谁让你不在我身边,让我夜夜备受相思之苦?难道这还不算是在欺负我吗?”我嘟起嘴撒娇,某人似乎很受用低低的笑出了声“我也一样,每天都在想你,想的快发疯了,这样我们算扯平了吧”
“嗯,算是吧”嘴上如是说心里却像掉进了蜜罐里一般甜丝丝的,眼前的他再也不是朝堂上那个清冷难测的他,而是只属于我的他。
所谓久别胜新婚到是不虚,夜里感受了他汹涌澎湃的爱意与温存后我靠在他怀里双手环上那精瘦的腰,像个八爪鱼一般粘在他的身上“胤禛”
“嗯”他寐眼朦胧的转向我,笑的很是暧昧“怎么了?”
“没什么,睏了,想睡觉”本是想问问他朝堂上的事儿,想来想去的还是觉得有些大煞风景,不管怎么说我相信他会处理好一切的,现在还是睡觉来的靠谱些。
“睡吧”他侧过身揽实我,手有意无意的轻拍我的肩头,不一会儿便沉沉入睡……
一夜无梦睡的很是香甜,差不多是个这段日子以来睡的最踏实的一夜,迷迷糊糊的张开眼隔着薄纱瞧见胤禛散着发辫一个人似乎正在发呆,这都什么时辰了他可是从来不会误了早朝的,今儿是怎么了?都这会儿了即不唤人洗漱也不更衣?
我轻手轻脚的走近他,双手抚上那结实的双肩明显的感觉他的身子微微一颤,便见他回头笑看着我“醒了,时辰还早,怎么不再多睡会儿?”
“睡醒了见你一个人坐着到有些奇怪”梳状台的镜子里映出他冷峻的脸庞,双眉紧蹙似忧似虑“今儿个不用早朝吗?”
“可能以后都不用了”他语气颇为无奈,转身把头埋进我怀里“皇阿玛今儿去天坛祭天了,你说的不错他是要废了太子的储君之位而且还要昭告天下,只是让我不明白的是除了大哥他顺带把三哥,我,十三弟,还有八弟他们几个全部圈禁在府里,没有皇命不准出府半步否则以叛国罪论处,真不知道他老人家在想什么?”康熙圈禁了所有的皇子却唯独留了大阿哥,看来大阿哥的好日子不会太长了“要我说在府里圈禁挺好,趁此机会你刚好可以歇一歇”
“你这是什么话,朝堂上的事儿繁复杂陈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不能为皇阿玛他老人家分忧何谈忠孝二字何谈歇息呢?”胤禛有些烦噪的撇开我在房里踱着步子,想来也是平日里户部的差事八旗的旗务都让他这个领侍卫内大臣忙的脚不沾地如今空闲下来发慌也是自然。
“好了,好了,算我说错了行不行”我笑看着他的背影,难道真是关心则乱在作怪吗?好不容易把他按下来“求你别晃了,把人家眼睛都晃花了”顺手拿起梳子梳理他散乱的头发,扎了穗结成辩子“你那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皇阿玛他老人家的意思呢?这样的置身事外不好吗?”
望着镜子里一时愣怔的他,慕的展开笑容回视我“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非常时期能暂避锋芒圈禁也是个不错的办法,玥儿,你可真是我的好贤内助啊?”康熙大概是这个意思吧?但也不排除他想让皇权重新高度集中的想法,所谓天威难测便是这个道理吧。
第二天用过早膳后胤禛变戏法儿似的拿出一套湖绿色的骑马装让人给我换上,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如此装扮竟也是柔媚中不失飒爽的英姿,更与他墨绿色的锦袍相映成趣双双竟也不失为上好的情侣装扮,后来问了才知这原是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本想在草原上给我个惊喜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们被无奈的分隔两地错过了时间此时才得已庆祝。
“咱们这身打扮难道是要出府吗?”我有点不解,不是阿哥都被圈禁不能出府吗?
“是啊,不想跟我去郊外散散心”
“当然想了,可是。。。”
“没什么可是”胤禛拉着我兴冲冲的出了府,他像是已安排好了一切似的很快马车便到了郊外的别苑,这到让我很意外因为以前从未听他提过如此美妙的山水间竟还有他的别苑,更让人不解的是横看竖看他都不是那种寄情于山水间的世外之人。
他到不急于解释,拉着我直奔马厩,指着那两匹高大的白马献宝似的说“怎么样我的这两匹马漂亮吧?”
“嗯”我点点头打量起眼前这两匹雪白的东西,有时候还真不得不感叹它们是天赐神物,光看它们的毛白的像冬天的雪一般竟不掺一丝的杂质。
“这也是我要给你的生日礼物,西域进贡的白芒马配生下来的,它们俩本是两匹孪生马又恰好一公一母刚好咱们一人一匹,你喜欢哪个就挑哪个剩下的就是我的”
“啊?”看着那比我还高的马忍不住心里直犯怵,虽说骑着走已经没问题了但跑恐怕对我来说还是个未知数“那我挑母的好了,公的肯定性子野难以驯服,再说了我也不太会骑”
“放心吧,它们都是有灵性的东西,绝对不会抛下我最心爱的女人的”胤禛说的信心满满,递了把草料给我示意我去喂那匹母马,那东西到真像有灵性般一口吞下去后冲我直打响鼻脑袋还不停的蹭我的胳膊,它们要比我想象中好接触的多,胆子不免也壮了些。
下人备好马鞍我便骑了上去,听着那‘嘚嘚嘚嘚’的马蹄声与胤禛并肩悠哉悠哉的遨游在天地间,竟有股说不出的畅快“对了,胤禛,你说给它们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送给你的礼物,名字当然是你给起了”
“那。。。”我摸了摸那匹母马身上雪白的鬃毛想了想“我的这匹叫白雪,你的那个就叫雪白吧”
“好啊”某人想也不想便应承了,低头作势在雪白耳边说了什么,雪白扬起前蹄撒欢似的跑出了几丈开外,我的白雪见此情景也撒开蹄子缓跑了几步,似乎要我跟它彼此适应般,我赶紧把缰绳攥在手里它才快速奔跑起来直到与雪白并肩才缓缓停下来,第一次我感觉到马还真是有灵性的东西。
我们双骑还未跑出多远便瞧见东顺打马追来“主子,这儿有封您的信”胤禛看了看随手递给我,里面全是关于废太子的罪状‘皇太子胤礽不法祖德,不遵朕训,专擅威权,鸩聚党羽,窥伺朕躬,邀截外藩入贡之人,十八阿哥患病,众皆以朕年事已高无不为朕忧虑,伊系亲兄,毫无友爱之心,并恣取国帑,干预政事欲为索额图复仇,朕废之则以安天下’估计应该是康熙在天坛祭天的祭文吧?
废太子的风波算是尘埃落定,太子终被拘于宗人府大牢,五天后康熙解除了对众阿哥的圈禁并责令胤禛与大阿哥一同看管太子,一切又恢复如常我们也从郊外的别苑搬回了王府,至此九王夺嫡的局面也算正式拉开了帷幕……
酒后失态
十月末康熙责令外放三品以上及在京四品以上官员均可上表推举新太子人选,旨意一出整个京城及朝野均一片哗然,有些人观望,有些人则沉默,更有一些‘有心人’则开始蠢蠢欲动想联名推举自己‘心仪’的人选,以确保头上的乌纱帽可长治久安,表面上看此举是在公平的选立新太子实则是暗礁丛丛稍有不甚便满盘皆输的结局。
十一月里八阿哥因有礼敬贤德之名被众官员推为新太子的不二人选,举朝半数以上的人在举荐表上联名上奏,看似一蹴而就的事儿,谁知康熙却雷霆大怒斥责“八阿哥系辛者库贱婢所生,素来奸诈更妄博虚名,其行诡异其心可诛,尔等若再有举荐八阿哥者,朕必斩之”在康熙看来天必无二日,而八阿哥在经朝中的威望显然已经让他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盛怒之下他的猜忌及多疑不仅断送了八阿哥美好的前程连带良妃一个善良贤惠之人也被污为辛者库贱婢,真不知道此后要她在宫中该如何立威呢?
在众人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刻,三阿哥胤祉又暴出大阿哥在毓庆宫里行巫蛊之术暗中布置厣镇等伎俩才使太子失了心性,干出悖逆无道之事实属情有可愿,康熙闻之悲痛不已斥责大阿哥是‘素行不端,生性暴戾,并欲代朕手刃兄弟,此等不忠不孝之人必不容于天下’着将大阿哥拔官夺爵永久圈禁于宗人府大牢终生不得赦,遂又将太子由宗人府改囚于咸安宫,一月后释出了太子并复其的太子爵位。
康熙一系列的行为着实弄的人眼花缭乱,大有让人应接不暇的事态,胤禛则一贯的低调,按部就班请旨办差似乎没有丝毫的欲望,十三阿哥胤祥则按捺不住几次进府鼓动他的四哥谋求太子之位却屡次被呛的灰头土脸的,以至于很久他都不敢再踏进王府的大门。其实偶尔胤禛不经意间愣怔的眼神还是倾泻了他的内心世界,不是他不渴求那个位置但与他人不同的是他有鸿鹄之志,他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为己任,志在天下却又傲视天下,他傲然,坚定,绝决,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拥有天下!!
康熙四十七年终于在一片沉闷中划上了圆满的句号,随着新年的到来京城也终于有了些许热闹气氛,更值得高兴的是敏敏此时为十三的府上添了一位小格格,如此压抑的气氛里有喜事如斯到是冲淡了不少人们心头的闷气。
胤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