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清梦之清月无痕(四四)-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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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只有你的话他才会听，所以请你劝劝他”那拉氏语气颇为无奈，想来也是，否则又怎会屈尊降贵的来求我呢？
“好吧”
“谢谢你如此大义；我已经差人请爷过来了；你跟他谈谈吧”那拉氏说完便掉头进了永寿宫；回头远处一个黑点由远及近；不是胤禛还是那个。看到他心里翻江倒海；再看看那拉氏急冲冲的身影；只叹还是着了她的道儿。
“玥儿；你怎么在这儿；是额娘找你吗？”胤禛犹如发现了新大陆般惊喜。是啊；自从去了乾清宫当差以来；还真是很少踏进这永寿宫；他好奇也是自然的。
“哦；不是。是娘…”想想德妃的话又怎能让他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呢；硬生生的咽了后半句“只是碰巧路过而已； 对了；你呢？？”
“额娘差人找我；说是有事商量”看我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胤禛上前轻轻在我额头上印上一个吻“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哪不舒服吗？？”
“没什么；可能是天儿冷吧”心痛却不能对他言，斜依上他宽阔的胸膛；听着那律动的心跳；阵阵寒意袭上心头；痛彻肌骨。或许幸福于我本身就是奢侈的东西；靠的越近你就就越觉得遥远，让你永远不能也无法企及；低头刻意避开他情意绵延的眸子“胤禛；我听说娘娘想让你娶年姑娘为侧福晋；是吗？ ”
“是不是老十三告诉你的？”胤禛托起我的下额；神色有些急切“你放心；我不会答应额娘的；更不会娶那个什么年姑娘”
“我知道；我…”有些话终究是难已启齿的；可年氏将会是他的女人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心如同被凌迟般一片一片碎落满地。
“玥儿；你今儿是怎么了”见我欲言又止他不解的问。
“没什么；就是想让你…让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泪水夺眶而出，低下头勉强控住语调。
“莫说一件；就是一百件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答应”他的宠溺几乎浇灭了我的任何勇气，可有时候明知不可为却要为之； 比如现在……
“那；那你就答应娘娘娶年姑娘为妻吧”我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快速说完却不敢也不愿看他的神情；我知道这话的份量。
“你说什么？”他不可置信的勾起我的下额迫我与他对视；眸子里不信任的怒气升腾“你竟要我娶别的女人做侧福晋；是吗？ 这是你的心里话？？”
“我…我…”除了拼命摇头；我早已泣不成声。
“是额娘让你这么说的？”胤禛瞥了眼永寿宫的金漆匾额；厉声道。
“不是的；不是的；是我自己想的；跟娘娘没有关系”他们母子的关系按胤祥的话说已是冰点了；我怎么能再火上添油呢“你听我说；年姑娘人生的花容月貌；年家对你以后会有帮助的；真的；你相信我；你娶了她吧”我几乎是语无伦次。
“我是堂堂的雍郡王；我要做什么还需要他人帮助吗？？”他的神情不容置疑“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心里眼里只有你吗？？ 你要说多少遍才明白？”胤禛狠狠的拉起我的手；拖着便向前走，人被动的由他拖着；纤细的手腕已被他勒出条红印“你要干吗？”
“既然事以至此；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咱们现在就去求皇阿玛”
“不可以；不可以的；你不能这么做”德妃的话又不停的在耳边徘徊‘你想让他们父子反目吗？ 你想让禛儿成千古不忠不孝的人吗？ 除了爱你还能给他什么？“你放开我；我真的不在乎你有多少妻妾；也不在乎能不能嫁给你；只要你心里爱的人是我就足够”
他蓦的停下脚步；瞬间回眸“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前你从不会这么说的”
“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摇摇头；眼前一片模糊；努力冲那个黑影展开一丝笑容“真的；那是我以前不懂事；现在我知道了；我的地位卑微； 而你是人人敬畏的四王爷；我不敢有什么奢望；只要有你的爱就足够了”爱他便要为他；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但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决不会为了那点可怜的幸福而陷他与两难的境地；更不会让自己的爱变成他的负担；这不是我的初衷；也不是我的本意。
乍暖还寒的天气；温度依旧是冰冷的；没了我们的争执周遭静悄悄的……
“我明白了，原来你爱的人想要嫁的人非我”痛苦的决择在他脸上若隐若现“此前种种是我一厢情愿”半晌他冷冷的甩下几句话便径直离去；留给我的是他落寞；潇涩的背影。
“胤禛…”我爱的人是你；想嫁的人也是你，可现在我却言不由衷，身不由己，恍惚中忍不住想要合盘托出事情的真相，可话到嘴边还是忍不住咽了下去“我…我…”
他微微一怔，不再言语，毅然决绝的离去……
黑影消失的瞬间我瘫软在地；再也控制不住的泪水肆意流淌。胤禛；你不明白；做你的新娘；是我梦寐以求的心愿；也是我的美梦；一个永远都不愿醒来的美梦。可是如果实现这个梦是要你付出沉重的代价；那我宁愿不曾想过梦过，那拉氏说的对； 爱你便要为你；可我为你却伤了你……
我呆呆的坐在树下；胤禛；你我的过去种种怎会是你一厢情愿呢？那是刻骨铭心的爱，朦胧的眼前；有个黑影在晃动“胤禛；是你吗？”喜极而泣；无论几经沧海桑田心里永远渴望的还是你。
“是我”恬淡的语气一听便知它的主人；我像泄气的皮球呆呆的愣着。
“你那么爱四哥；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啊；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在问自己；为什么要顾全大局吗？ 为什么要舍弃自己的爱？不置可否的摇摇头又点点头。
“你有苦衷，对吗？”苦衷；我无奈的笑了笑；这个苦衷真的好苦，泪水不自觉的奔腾开来，胤禛，从此以后你就深藏在我心底了，我知道这次是我自己的选择，因为是我一手把你推到其他的女人身边？
恍惚中我已分不清是非对错，爱与恨，痴与怨，我究竟欠了谁的？……
无尽迷惘
一轮圆月悠挂于天际，淡淡的银光四散流泻如玉如华；立于院中；虽然一袭厚重的披风依然不能阻止凉意的侵袭；深深吸入些许冰冷的触感；郁积于心渐渐冲淡了混沌的思绪。
“天儿这么冷；你怎么站在外面？”碧蓝轻盈的脚步在背后响起。
“碧蓝；你看天上的星星多美； 多自在啊”漆黑的夜幕中；无数的繁星成了最耀眼的明星。
“你身子不爽；还有心情看星星”她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最亮的那颗就是北极星”我自顾自的说“老人们常说它可以指引我们寻找心爱的人”心爱的人，我的爱人；为什么我却把他弄丢了？ 眼底涌起一团潮湿却又强自忍了下去，三天前我告了病假；除了心是麻木的外其实我没病，称病装驼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我不想思考；不想与外界有任何接触更不想去面对所谓的现实当然还有一些人； 包括胤禛；也包括康熙，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历史的长河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可如今的角色我已是如坐针毯；痛苦不堪。
“是吗？ 我怎么没看见？”碧蓝仰头搜寻了一番；却根本无意于星星“你穿的这么单薄；还是进屋吧；小心又着凉”
“我想再看会儿”我执意想让冰冷浸透我的身心；或许麻木了； 冰冷了就可以不痛。
“心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怎么这几天老魂不守舍的？”碧蓝皱了皱眉；难道她也看出了端倪吗？
“没有啊”我强辩。
“真的没有？”
“当然没有啦”勉强的牵了牵嘴角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
“你呀；整天神秘兮兮的，我看你还是早点休息；好生养好身体；我去值夜不陪你了”
“嗯”再次仰望天空；我努力的找寻着北极星的身影；它却暗淡了许多于其它的混于一起不分伯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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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走在崎岖不平的路上；周遭笼着厚重的黑雾；灯笼里的烛光被阵阵狂风吹的摇曳不定；最终的一点光明也消失在无尽的黑暗里，头顶偶尔有夜鹰儿低低的嘶鸣外夜静的出奇？置身于此我只好摸索着前行；脚下仿佛是永远也走不完的荆棘之路……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竟有了一丝微弱的光芒若隐若现；欣喜的跑了起来；许是跑的太急丝毫没注意脚下的乱石，一个趔趄人便直直的坠了下去，原来自己一路竟都是走在悬崖边上？千钧一发之际手指似乎刮到一处小小的尖尖的突起慌忙牢牢的攀住；人摇摇晃晃的挂于半空中却也有了些许生的希望；悬着的心稍稍安定后便大呼救命……
许久；不知道过了多久除了我连绵不断的回声外竟没有人应声？可怕的恐惧感开始慢慢浸润我的身心；手心渗出的汗水让原本湿滑的崖壁更加没有着力点；身体不得不再次下滑，正当我孤力无助之时；悬崖上响起了一阵骚动……
“娘娘；脚印一直到悬崖边上；看样子她已经…”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低沉的女声；竟然是德妃。我像找到了救命稻草般急忙呼救命…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们终于发现了我。
“娘娘；人在这里”叮叮当当一阵香风从头顶飘过；德妃优雅的站在我的上方； 背着光看不清她的表情。 “娘娘；救我”德妃似乎并不急于救人；在悬崖上来回踱着步子“李心玥；你的命还真大啊；这样都能不死？”
“娘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人被挂在半空中；手早已被不规则的突起划破；鲜血一点一点染红我的衣袖。
“什么意思？”德妃笑了；殷红的唇微微开启却像带着魔力瞬间放大染遍了周遭的一草一木；触目惊心的红另人发怵“没有人会救你；因为本宫想你死”
“为什么？”我不解；我不是已经按她的吩咐做了吗？
“因为你活着他便不会娶玉莹”
“他会娶年姑娘的”为了胤禛；我已经放弃了所有。
“哼；你也太天真了吧；他那么爱你；只要你活在这个世上；他又怎么甘心娶别的女人呢？”在烛光的映衬下；德妃的笑脸狰狞无比“娘娘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我吧？”自己真的好傻；在心里曾经还为她开脱。
“没错； 本宫为了禛儿好；也是为了你好”
“你真的是为了胤禛吗？”想想初入永寿宫时的情境“难道娘娘就不想扫除我这个让你寝食难安，心慌意乱的情乱吗？”
“你…”德妃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又笑了；却难掩她嫉妒的神色“不管是为了谁； 反正你都要死”说着她踩着花盆底的脚便狠狠的踏在我的手上，钻心的疼痛袭来竟口不能言？回头望去，被浓雾笼着的苔痕斑驳的岩壁，乱石纵横的山谷，幽深而不见底，残存的求生欲望却令我不愿放手；她脚上不断的加力我痛的几乎将嘴唇咬出血来。真没想到德妃竟是如此蛇蝎心肠的女人？为了一已私欲 便要草菅人命，看来她平时的优雅大度不过是装出来骗人的把戏；我真为胤禛和十四有这样的母亲感到耻辱。
“你放开我；我会放手的”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喊出声“因为我根本不屑与你这种人并存在这个世上”闻言德妃愣住了，她的神情告诉我似乎她从来没听过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回到大清朝至今；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掂记着自己的命？此次算是在劫难逃了，我在心底自嘲，就算是为了成全胤禛吧； 把心一横； 闭上双眼就此松了手…。
再见了；胤禛；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唤你的名字了；如果有来生；我愿与你再续未了缘……
“玥儿；你没事吧”急速下坠的身体被人钩住；睁开眼胤禛与我并肩吊着；只是他的一支手握着崖边还算粗壮的树枝；一支手揽着我的腰，我不是在做梦吧？“胤禛；你怎么在这儿？”
“别说话；快抱紧我”近在咫尺他焦虑的神情尽收眼底；我顺从的抱紧他‘咔嚓’那个粗壮的枝干似要断裂； 伴着岩上的碎石‘哗哗’滚落。
“娘娘；李心玥她还没死；不知道怎么四爷他也在下面？”崖顶有人向德妃报告着。
“胤禛；你这是干吗？ ”德妃的身影又出现在上方；看到自己的儿子身处险境；除了气愤外她竟丝毫没有一丝慌张；这难到是做为一个母亲该有的表情吗？？ 我真的不解？
“额娘如果不放过玥儿； 儿子便跟她一起死”他说的无比坚定；排山倒海的感动令我无以言表；他的誓言他的承诺毫无预警的闪现出来“生同穴；死同棺”犹如午夜的兰花竞相绽放绚染了整个黑夜。此生有他的誓言便足矣，我又怎会让舍得他以身犯险呢？ 我轻轻的吻上那光洁的额头“胤禛；谢谢你生死关心竟是如此的护我，可是我却不允许你为了我放弃自己的生命；大清不能没有你，朝廷不能没有人，你要为我而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这是我最后的愿望”我挣扎着不愿拖累了他； 顶上孱弱的枝干“噼啪”似乎要完全裂开……
“不，玥儿，我说过；生同穴，死同棺；我不会放开你的”我放开了抱着他的手却未能如愿；他却把我揽的更紧更牢。
“你…”生死关头；他竟是如此执着？
“好啊；本宫就成全你们，你们到阴间做对生死鸳鸯吧”顶上是德妃恶毒的声音；她怎么能不关心胤禛的生死呢？？ 她可是他的亲额娘？？ 难道亲情还抵不过一切吗？？
枝干终于不能再承受任何负担“啪”的一声；完全折断……
“啊…”我惊声尖叫，人也清醒了不少；睁开眼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