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前世守住你-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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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
容毓飞还欲再说,江月昭已经起身,扯扯容毓飞,向明德帝一躬身,说道:“我夫妇二人谨遵圣旨。”
明德帝点点头:“至于公主的亲事,还是要按规制来办,一应事项,礼部会与府上沟通。朕还有事,你们就请回吧。”
容毓飞夫妇二人听了这话,赶紧跪安,退了出去。
出了御花园,两个人往外廷走去。一路上,容毓飞面上忿忿地,江月昭亦是心中难过,两个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将至熙德门时,就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位着绛紫缎蟒袍的男子,正匆匆地向这个方向行来……正是当朝太子朱尔衡。
朱尔衡正与一位大臣说着什么事情,一抬头,就看到了容毓飞夫妇二人。他的目光落在江月昭身上,心中“”地一跳。
容毓飞和江月昭此时已走上前来,一施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吧。”朱尔衡虚扶一把,然后侧头对旁边跟来的人说:“你们先去上书房,我稍后就到。”
“你们…见过皇上了?”朱尔衡开口问道,“皇上怎么说?”
“哼!”江月昭心中忿闷,未开口,先冷哼一声。
倒是容毓飞,觉得此事与太子无关。正声回道:“皇上说,婚事照办,就当容府去了一位亲戚,待公主玩腻了,他再接公主回宫。”
朱尔衡听了,面上现出一丝苦笑:“这可真是我大月朝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荒诞事。父皇一遇上裕平的事,就犯糊涂。”
“我记得以前有一次在八王府。太子殿下曾经说过,在这件事情上。你的父皇还不至于这么糊涂,如今看来,你们皇家人做事,也是很不靠谱的。”江月昭在皇帝那里攒了一肚子的气,【炫书…网】此时总算上遇上一个姓朱地人,心中也是仗恃着太子不能把她怎么样。冷声说道。
朱尔衡被说得尴尬,摸摸鼻子:“这件事,我与八王叔都曾经劝过父皇,怎奈裕平三番两次寻死觅活,父皇也是乱了心神,才下了这赐婚的旨意。皇上金口玉牙,旨意下了。就再难改变了。郡主你有孕在身,千万莫要心急上火。待裕平进了容家的门,要是有什么麻烦,毓飞兄和郡主都可以来找我…父皇那里,我说话总比你们说要好。”
容毓飞客气地道了谢。朱尔衡想了想。又说道:“郡主有时间,还是多去八王府走动走动吧,我皇婶时常念起你,很是挂着你呢。”
江月昭听他说到八王妃,脸色缓和下来,应了一声。便和容毓飞一起。辞别朱尔衡,走出了熙德门。
而朱尔衡立在那里。只到那夫妇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然后他听到门那边,容家的车夫一甩鞭子,车辇辘辘地辗上宫道,声音渐行渐远,直至听不到了,他才深深了叹一口气,转过身往上书房去了。
容毓飞与江月昭回到容府,先向老太君和容老爷回明了进宫的情况。两位当家的一听,心知这件事是躲不掉了。
三日后,礼部的人便亲自上门,与容家商定婚礼事宜。容家地主子对这场婚事,原本就心中排拒,完全当成一项皇差来办,因此礼部的人说什么就应什么,无甚热情。只在婚期一事上,老太君和容尚天一致要求,把婚期定在三个月以后。
这是容家地主子们提前商量好了的,他们不想在江月昭未生产之前,就把小公主弄进门来。
接下来的日子,容府就忙乱了起来。先是宫里来人,替公主选定居处。看了一圈,没有一处院子是他们满意的。于是他们向容尚天要了锦蕙院烧毁后,平整出来的那块地皮,大兴土木,要在容府内给裕平公主建一处宫室。容家人心中不满,亦没有他法,只能任由他们折腾。
又有礼部的官员时常登门,布置公主婚礼上地礼器用品,安排讲授一应礼节仪式,繁琐复杂,搞得老太君和容夫人头都大了。
那日礼部的人前脚刚走,容夫人就跟老太君抱怨道:“这哪里象是来住一阵子,分明就想在我们家安营扎寨一辈子。”
“事情没那么简单。”老太君面色沉重,“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容夫人听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在这一片乱哄哄地气氛中,容府有一处院子却是清静的,那就是苍芜院。
老太君吩咐关于婚礼的事,一律不许拿去打扰江月昭,只让她在苍芜院静心养胎。将近九个月的身孕,江月昭身子愈发沉重,也懒惫了许多。白日里,偶尔会走出苍芜院,也只是去后花园转悠一圈。有时候她会遇上宫里来的人,弄得她没心情继续散心,就会匆匆转回苍芜院,将自己闷在屋子里不出来。
容毓飞已经恢复了去商号里做事,但他每日必会早早地回府,早早地回苍芜院陪自己的娘子。虽然有公主地婚事让他心烦,但是他心中,对此事早有一番计较,因此也不甚在意。而江月昭回来给他带来的喜悦,大大抵过了那种烦恼,总归来说,这段日子,他是开心的。容府的人,又可以见着他们的大少爷露出笑容,下人们私下议论说,他们地大少爷最近胖了,人也和气多了。
他的两个妾室,自从江月昭回来后,就看清了一件事………从此以后,她们和这位大少爷之间,再无可能有任何的男女情意。周福珠仍是一贯的心态坦然,拿江月昭半当主子半当妹妹看待,经常在白日里,容毓飞不在的时候,来苍芜院侍奉江月昭,陪她说说话,给未出世的宝宝做一些衣物鞋子之类。
而杜小翠对江月昭,则心存着怨念。因此除了必要地请安之外,几乎不去苍芜院,倒是私下里,与孙姨娘越走越近,经常聚在一起嘀嘀咕咕地。有一次被容夫人发现了,好一顿训斥。收敛了几日,又故态复萌。
江月昭此时也没心思理会这些………与那位即将进门地刁蛮小公主相比,杜小翠与孙姨娘的那点儿小肚鸡肠,根本算不得什么了。
那日,江月昭正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要睡着,周福珠开门走了进来。她来到床边,摇了摇江月昭,唤道:“妹妹。”
江月昭半睁开眼睛,见是她,便说道:“我好困啊,福珠姐姐有事吗?”
“妹妹…”周福珠一副为难地表情,欲说不能的样子。
江月昭见了,使劲揉揉眼睛,感觉清醒了几分,便问道:“姐姐有事就说吧,不碍事的。”
“虽然这事我说不合适,但我还是觉得,应该让妹妹知道。”周福珠咬了一下嘴唇,接着说道,“大少爷刚才回府了…直接去了芳萝院…”
江月昭一听,顿时睡意全无,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睁圆眼睛瞪着周福珠:“他…”
“我听下人们说,大少爷好象怒气很盛,在芳萝院大发雷霆,他们听到大少爷质问…是谁的孩子之类的问题…好象三姨奶奶吓得不轻,一直跪在地上哭。”
江月昭听至此,赶紧挪动身体要下床:“快!快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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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前怨旧帐
江月昭在周福珠的搀扶下,急急地往芳萝院走去。回到容府后,她还未踏足过芳萝院。按说赵灵儿如今也是七个月的身孕了,听人说她半年来一直被禁足,现在情绪很不好。
她们两个还未进芳萝院的院门,就听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咣当”被砸到地方。两个人没有防备,在门外被吓了一跳。
周福珠赶紧上门推开院门,向里面通报一声:“大少奶奶来了!”
江月昭随后走进了院子。
只见院内,丫头婆子们肃手而立,大气也不敢出的样子。刚才她们在院门外听到那“咣当”一声砸,是一只铜盆,此时正无辜地扣在正厅的门外。正厅的门半开着,隐隐有女人的哭声从门内传了出来。
刚才周福珠那一声通传,显然屋内的人都听到了。江月昭刚进院子,容毓飞就从屋内走了出来。他见了江月昭,面上神色复杂,闷声说道:“小昭你来做什么,快回去。这里的事情,不关你的事。”
江月昭见他面色铁青,又想起刚才周福珠所传的三言两语,心中大概猜到事情的缘由了。她问容毓飞:“相公,什么事情惹得你这么大火气。”
“你先回去,我晚间跟你说。”容毓飞仍在盛怒之中,口气比较生硬。江月昭见他这样,也不欲在下人们面前,违拗他的意思,于是她一转身,准备往回走。电 脑 小说站
就在这时,正厅的大门突然被撞开,只见一个女人跌跌撞撞地从里面奔了出来,踉跄着冲到江月昭面前。“扑通”就跪在她的面前,抓着她的裙裾,哭喊一声:“大少奶奶!”
江月昭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这个女人,是那个曾经花枝招展地赵灵儿吗?只见她本来就松松地用一只银簪挽着的头发,此时已经散落下来,碎发零乱地搭在她的脸上。身上那件烟色的夹袄,袢扣还有两个没来得及扣上,显得她衣衫不整。更是狼狈。往日精妆细描的一张脸上,如今未施脂粉。浮肿着,透出蜡黄。
她伏在江月昭面前,哭求着:“大少奶奶救我!阖府上下,都说大少奶奶菩萨心肠,宅心仁厚,您大人大量。放过我吧。灵儿有错,不求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宽恕,只求大少奶奶待我生下孩子以后,再施以责罚。我千错万错,孩子没错,求求你了……”
江月昭被她拉得挣不开,又见周围的仆役们都好奇地望着这边。她只好出声说道:“你先起来,我们进屋里说,你这个样子,让下人们看笑话吗?”
赵灵儿一听这话,赶紧起身。退至旁边。一旁静立地周福珠,赶紧上来扶住江月昭,往屋内走去。。。
一旁的容毓飞见此情景,上前阻止道:“小昭……”
江月昭回头看他,笑着说:“相公,不碍事的。论理三姨奶奶地事。就应该由我来管。我们进去说吧。”
说完,推门进了屋。
屋内的地中央。此时尚跪着另外一个人。那人闻得开门声,抬头望过来。江月昭乍一见他,只觉得面熟,细细一想,这不是以前给赵灵儿诊脉地那位胡郎中吗?
她回头,疑惑地望向容毓飞。容毓飞接收到她的疑问,沉声说道:“我今天在街上,遇到这位胡郎中,原本只是想打个招呼,不想他见到我就跑。我心下奇怪,追了上去。谁知这厮见我跟上去了,吓得跪到地上,一个劲儿地求饶。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
他说这里,停顿下来。江月昭心中对此事早有猜测,知道真要是那样,容毓飞一定会觉得很难堪,不好说出口。于是她走到胡郎中面前,问他道:“胡郎中,劳烦你将事情讲给我听,好吗?”
那位胡郎中,估计是被容毓飞强行拎回来的,早就吓坏了,此时见江月昭和颜悦色地跟他说话,如见了救星一般,哭声说道:“我也是听小红说的,三姨奶奶进府前怀的孩子,不是大少爷的,是一位丁公子地。三姨奶奶为了能进容府,给了小的一笔银子,让小的将怀孕的月份早说了一个月。后来三姨奶奶见瞒不住了,就吃了万翠楼的药,让小的帮忙隐瞒,又给了我一笔银子,让我举家搬出东州城。小的自小在东州城长大,家眷亲朋都在这里,出去住了一阵子,实在是不习惯,也是想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应该没事了,就搬回来了,没料到……小地糊涂,不该贪她的银子,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情来。求大少奶奶饶命!我家上有……”
江月昭一听他要开始碎碎念,赶紧打断他,说道:“我知道了。”然后她转头问容毓飞:“你既已知晓,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容毓飞厌恶地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赵灵儿,冷声说道:“我们家断不可容留如此败坏家风,品行不端的女人。按容家家法,发生这种事,当立即杖毙……”
那边赵灵儿,未待容毓飞把话说完,听得“杖毙”二字,惊恐地浑身发抖,她一声哭嚎,扑到江月昭面前:“大少奶奶救我!不看我,也请看在孩子地份儿上,饶了我吧!”
江月昭望着扑到她脚前的这个女人,心中真是感慨万千。不管把她看做是赵灵儿也好,或者看做妮娜的前生也罢,这个女人,是她选择穿越,来到这一世的根本缘由。她曾经一碗毒药结果了另一个江月昭的命,也因为那一碗毒药,她才有机会来到这里,嫁给容毓飞。虽然有过悲伤,有过心痛,但一路走到今天,她并不后悔………她的相公已经成为她生命地一部分了。
那么,对于这个引领她来到这一世,又处处算计她地这个女人,她该是怎样的态度呢?她曾经那么痛恨这个赵灵儿,因为前世今生地恩怨纠结。可是如今……
江月昭注视着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这个女人,眼光落在她凸起的腹部,启唇说道:“你不必惊慌,大少爷不会取你性命的。”
然后她望向容毓飞,后者冷哼一声,口中蹦出四个字:“逐出府去!”
赵灵儿一听,整个人都瘫软下去,趴在地上哀哀地哭着………以她现在的状况,如果被逐出容府,以后的生活境况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