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兰阙-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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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祥……”兰淳喃喃着,他已趁势霸道地撬开兰淳的牙关,此时的他浑身透着让兰淳感到陌生的霸气和粗鲁,兰淳不住地轻颤,可那双结实的手臂几乎要将兰淳的身体勒断。
“别离开我……”兰淳的心狠狠被撞击了一下,放开了阻挡两人的手。
目光与他无声的对上,他脆弱的眼神让兰淳心中酸涩。双手贴紧他的面颊,霸道的吻此时却变成了温柔的轻吮,他一只手缓缓解开了兰淳腰间的束带……
望着胤祥沉睡的容颜,兰淳忍不住轻抚上他纠结的双眉,叹道,“梦中的你,一定也受了许多的苦吧!若是早知今日,不知当初你对我,还会那般执着,义无反顾吗?”想了想,她又禁不住笑道,“一定会的。否则你便不是我的胤祥了。”
“今日一过,我也可以真正地忘记了!”兰淳叹息着起身下床,却冷不防被一把抓住手腕,不觉暗惊地回过头来。
“你真的选择离开吗?”胤祥赤膊地坐起身,黝黑的眼眸定视着她,沙哑道,“那日事后,乔儿告诉我,你——你曾经是我最爱的女人,是真得吗?”
兰淳心中一痛,望着胤祥胸口悬挂着的玉环,哽咽道,“相悦的两个人,无非一个简单的约定而已,没有江水为竭,磐石无移的海誓山盟,只有一句“我会在”的承诺,和一份“我愿倾听”的等候!缘分,如若相悦,只有约定,没有誓言……
“别和我说些废话!”胤祥不悦道,“我现在要的,是你的回答。”
“我不需要回答,如果你心里有我,我就会像今天这样,在你需要我的时候陪着你,听你说话。但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心里了,那我会躲得远远的,决不再和你见面。”兰淳摇首,凄凉地笑道,“您从没爱过我,我也没爱过您!您不过是因为先帝的指婚才会娶了我……”
“原来人鱼公主要学会走路,真得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在胤祥质疑的目光中,兰淳缓缓起身,整理好衣衫,对身后一脸迷茫的人一笑,毫不犹豫的转回身,扶了一下桌脚,努力压抑着即将破喉而出的痛哭,然后渐渐消失,只留下身后一脸迷茫的胤祥和那闪闪发光的十字架……
后记:
胤祥,当你把背影留给我时,可知已让我失去了再前进的勇气。当你不及转身时,我却已决定了放弃!面对无辜的新生命,面对无法摆脱的历史轨迹,我只能以自己作为我们爱情的赌注,等待着你最后的抉择!
我与你隔山阻水,隔时离空,这一世却情深缘浅,只能相知相惜,只可惜,我再也没有了来生!
有人曾说过,这个世界不会有永恒的爱情。
你我之间,如果连这短暂的爱情也无法存在,不如放开彼此。
爱你,就该让你不受牵绊!
因为你的一切,我都在意。
当你离去,请别再回头。回头是一种错误,回头是对你我的不公。去了,请别再后悔。因为爱你,就该放了你。
此刻我才知道,有一种爱叫做放弃,因为那是对你最深的爱……
一百一十 饶恕
房间内寂静无声,只能听到急促的鼻息。血珠子在剑尖晃动了两下,垂直地滴落在地面上,渐渐汇集成一滩刺目的红潮,在乔引娣的心中不断激荡。
“十四爷!”
“你知道我会来杀你?”胤祯皱起了眉头,质问道。
“爷……奴婢怎会不知道?”乔引娣鼻子一酸,看向那日夜思念的清容,哽咽道。
胤祯的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刹时间,山神庙风雪相遇。贝勒府拥膝操琴,马陵峪凄风苦雨中的生离死别,都一一重现在眼前。面前的这个女子,从前曾给过自己多少温存和安慰呀!在多少烦闷之夜里,她总是一声不响地陪坐在自己的身边,或在灯下挑针刺绣,或在园中对月吟诗。而如今,她却被生生夺走,还成为了自己最大的敌人的刽子手!
“为什么不叫喊?”
他觉得自己心头有一股酸溜溜地味道,便讥讽地一笑道,“难道进了怡王府连话也不会说了?是不是,乔姑娘?奥,不对,应该是十三嫂才对!”
十四爷的冷嘲热讽,乔引娣根本就没有听出来,她早已沉浸在深深的痛苦之中了。
胤祯擅自违命返京,皇上早已派兵包围了这里,乔引娣千求万求,皇上只给她一个时辰,她要和十四爷说的,又有多少话呀!此刻,她没有时间顾及其他,望着胤祯的面孔道,“十四爷,奴婢瞧着您还是从前那样……您要想开一点,皇上也许不像您想的那么坏……奴婢……”
“嗬!真是有了长进,也有了出息了。看来,你当他的活靶子,活得还满得意的嘛!雍正封给你了什么名号?是贵妃,是娘娘,还是怡亲王福晋?你这个贱人,还真会大言不惭,你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吗?”
乔引娣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胤祯,她轻轻地,也是颤声地说道,“十四爷您……您怎么能这样说?我还是原来的那个乔引娣,我也从没有做过一点儿对不起您的事!”
“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呵呵!”胤祯冷笑着,手中的佩剑闪出凌厉的寒光,“你竟说地如此问心无愧!你敢盯着我的眼睛吗?”
“什么?”
“我叫你盯着我的眼睛,不许回避!”
乔引娣抬起头来,注目凝望着曾给过她无限情爱的十四爷。她的眼睛里,有诧异,有爱恋,有痛苦,也有忧伤,还有悔恨和屈辱。但是,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与羞涩。
“贱人!说,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迫害十三福晋?”
“……”乔引娣听到他恶狠狠的质问,惊得只剩了心痛。
两个同命运,又不同遭遇的人,就这样互相看着,看着。
突然,胤祯低下了头,他骗不了自己,乔引娣的眼睛像极了他心心念念的人,为何,这一切是为何?
胤祯发出一阵像受伤的野狼般的嚎笑,“你,你这个贱人!我早已把你忘掉了,你为什么还要让我恨你,恨不得杀了你?你为什么要伤害我爱的人?你为什么成了他的人?既然你对我有情,你为什么不能为我殉节?为什么……”
乔引娣听任泪水夺眶而出,却毫不畏惧胤祯手中的利剑,冲上前紧紧地依偎在胤祯身边道,“十四爷,我实在是想你,想再见到你!是,刚进宫的时候,我是想死,可是我没有死,也不甘心就那样自己寻了短见。至于皇上……皇上确实把我变成了一个心狠手辣的坏女人,可是,我做的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你平平安安,你才会有指望!”
“我竟不知道,你原来如此会说话?”胤祯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烛光,“指望?我还有什么指望?我原本就不该生下来,更不该生在这帝王之家!”
乔引娣惨笑着跪在十四身边说道,“爷,我为了您,什么遭雷劈的事都干了!我不求您能原谅我,只为了让爷相信,您一定能跳出这囚坑,这牢笼的。等您的灾星退了,您不还是人上之人吗?”
“你以为你把罪名全部推到我身上,你就能洗净你手上的罪孽吗?”胤祯冷笑着看向她,“是,你与她长得极像,可是我告诉你,就是她死了,在十三心里,在我心里,你终究都只是个成了行却烧坏了的模子,你永远代替不了她,因为她的善良她的天真,在你身上却是心狠手辣,残忍决绝!”
“我知道,从开始就知道,您从没爱过我,当初救我也只是因为她!我也知道,我从答应皇上下毒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可是,十四爷,我的话您信也好,不信也好,皇上用您的生命威胁我,如若我有其他的选择,我怎会落到今日的地步?”
“你说够了没有!”胤祯狂暴的声音袭来,彻底惊醒了乔引娣的幻想,“你害的兰儿家破人亡,我今日就教你血债血偿!”
“爷,奴婢自知罪孽深重,能死在您的剑下,奴婢也算没有白来世上一遭!您尽可以动手,可是,奴婢不得不告诉您,怡亲王府已被重兵包围……”
“嗬,你这是在威胁我,如果你有事,四哥,不,是雍正就会将我就地正法?”胤祯失望的看着她,“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既然敢单枪匹马独创京城,还会在乎生死吗?”
“可是,你的生死,不只是我在意,还有别人在意!”乔引娣站起身劝道,“爷,您跟我走,我可以把您安全地带出去!”
“不用了!我没有打算活着出去!”胤祯冷冷的眼神射过来,“贱人,你受死吧!”
“住手!”一声喝阻,只闻得哐啷一声,利剑摔在了地上,令乔引娣心中一惊,不觉回过神来。
“兰儿,怎么是你?”胤祯怔怔地望着从门帘后闪出的兰淳。
“福晋——”乔引娣红着眼,沙哑地喊道,“您说的没错!我和他再也回不去了!”
“兰儿,你要看着这贱妇继续伤害你,伤害十三吗?”胤祯喃喃不解道。
“她受人指示,下咒祸乱,令得我夫妻反目,我恨不得立刻就要她死。若不杀她,难解我心头之恨!”兰淳转过身,森冷地望着她道,“我不让胤祯杀你,只是为了你刚才说的那句话,你还在意胤祯的生死!这就够了!”
“兰儿!”胤祯道,“你不是说过,早已放下前尘往事,不再思前虑后了吗?为何此刻又心慈手软了?”
“杀了她,一切还会恢复到从前吗?不会了——杀了她,我是不会心存内疚,可是我终不能狠下心肠,杀一个为了自己深爱的男子不顾性命的痴情人!”兰淳将脸转向胤祯,凄凉地摇首道,“算了,胤祯谢谢你为我出头,可是一切已经没有必要了!”
“那——那你怎么办?十三哥怎么办?”
兰淳淡然一笑,转而看向乔引娣,红着眼道,“你不是个狠心的人!我知道,所以,我求你,求你两件事,不知你愿不愿意?”
“福晋,奴婢知道您是个好人,奴婢说过奴婢佩服您,所以有什么吩咐,您尽管开口!”
“好,第一件事,替我照顾好王爷。第二件事,便是尽力脱离那人的掌控,不再任人驱使。”兰淳严正地说道,“若是你能办到这两件,我也算没有白白受苦!”
“福晋的恩情,奴婢终生谨记。来世便是结草衔环,也难报答其一。”
“不用来世,我要的便是你的今生。”兰淳摇摇头道,“我此生,便是被这前生后世的孽债所困,蹉跎了多年的岁月,时至今日悔之已晚。好了,现在我所有的牵挂都了了!”兰淳转身向门口走去!
“福晋,不要……府里已经戒备森严,若是开了门您和十四爷就没命了!”
“胤祯,你怕吗?”兰淳停下脚步,回首看向胤祯,对他轻轻一笑道。
“兰儿,我说过,我永远不会输,有什么好怕的!”胤祯同样回以微笑,“何况能与心爱的人一同赴死!”说完,抢先伸手打开了房门。
“你?”胤祥果然就在门外,看到房门口微笑着的兰淳,胤祥一脸鄙夷,“原来你是十四弟的人?我竟被你蒙蔽了这么多年?”
“你怎样看我已经不重要了!但是,”兰淳镇定的走到胤祥的面前,“放了十四爷!”
“十三哥,你真是个懦夫!”胤祯也走出来,看到怒气上涌的胤祥,冷笑道,“小时候打库布,每次你输给我都要到敏妃娘娘那里哭一场,后来敏妃娘娘去世,我却没见你掉一滴眼泪,我当时把你当成英雄,可是,现在,哼,我看错人了!”
“你……”胤祥神情冰冷怒吼道,“来人,把十四爷绑了,他违抗圣旨,擅自回京,大逆不道!”
“慢着!”兰淳见侍卫们向胤祯冲过来,大声阻止道。
“你敢抗旨?”胤祥冷酷的眼神顿时包围了兰淳,兰淳依旧微笑着,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我不敢抗旨,可是,不知王爷敢不敢?”兰淳笑道。
“你什么意思?我怎会干那种大逆不道的事!”胤祥不解地看向她,冷冷问道。
“好!王爷请您看清楚,这是先帝御赐给十四阿哥的丹书铁券,你们还有谁敢私绑十四皇子?”兰淳将金牌高高举起,冷笑道。
“兰儿!”胤祯定定地看向兰淳。一旁的胤祥早已带众人下跪叩拜。
“胤祯,咱们走!”兰淳微笑着牵起十四的手,“这是我原该还你的!”
一百一十一 情债
雍正以结党妄行之罪,将大清国总理王大臣和硕廉亲王,削去王爵,圈进宗人府,并削宗籍,后改名“阿其那”……
“萧萧几叶风兼雨,离人偏识长更苦。歆枕数秋天,蟾蜍下早弦。夜寒惊被薄,泪与灯花落,无处不伤心,轻尘在玉琴!”
握箫的手颓然放下,胤禩无奈地将目光再次转向窗外。那抹艳红的身影已在雨中站立了二个时辰,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