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皇后种田记-第8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帕子一抹眼睛,紧跟着嚎啕:“哎呀我的主子娘娘哟——您就这么走了——叫小阿哥小公主可怎么办哟——哎呀我的那个主子娘娘哟——”
一行人都不敢怠慢,紧跟着李嬷嬷屁股后头嚎丧。
李得正一看,拉倒吧,我也别在这儿干哭不掉泪了,麻溜的,去给高总管报信吧!眼瞅大伙忙着找东西擦眼睛,一个不备,跐溜一声,避开众人,撒开腿就往养心殿飞蹿。
高无庸刚得了皇后醒来的喜信,正准备瞅着什么时候雍正召见大臣累了,歇息的时候回禀上去。错眼看见李得正一个劲儿往殿里勾头。高无庸悄悄往殿外挪步,小声呵斥:“不在慈宁宫伺候太后,你跑这儿干啥?”
李得正苦着脸,挤出几滴泪来,“高总管,主子娘娘她——她——呜呜——”
高无庸一听,立马就傻了,立在廊下摇晃了半天,流下泪来。对着李得正摆手,“回去该干嘛干嘛吧!”李得正嗯的答应,赶回去伺候乌雅氏太后。高无庸则托着拂尘,一摇一晃地赶到养心殿东书房。要是主子娘娘醒来这样的信儿,晚报会儿没什么。可是皇后薨了,就是里头正在商讨军机大事,也不能耽误。高无庸在阁门外唱名,听到雍正叫进来,这才带着泪进门,跪到地上,回禀:“万岁爷,主子娘娘她——薨了!”
“啪”的一声,恂郡王袖子里的奏折就滑到地上。紧接着,怡亲王腾的从座上站起来,随即又跌坐下去。张廷玉手里的笔也跟着一顿,纸上立刻就多了两团墨点。十七想起幼时四嫂对自己兄弟们多加疼爱,心中悲切,站在当地,不发一言。李卫刚从江南办差回来,还不知道皇后近况。乍然一听皇后薨逝,想起皇后平日里和颜悦色,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是汉人而轻看自己,心中悲伤,伸出胳膊挡住脸,自己先哭起来。
到底是当了皇帝的人,整个养心殿内,就数雍正最沉着。高无庸等了半天,居然都没听见自家主子说一句话。最后,壮着胆子抬头问:“万岁爷?”
雍正似乎才听到,淡淡地吩咐高无庸:“知道了,退下吧!”
高无庸也摸不透雍正到底想说什么了,只好哽咽着退出去。十三还要开口说什么,雍正冲他一摆手,“你腿脚不好,先回去歇着吧。”对十四、张廷玉等人也说:“都跪安吧!”
十四、十七一齐拱手,还想说什么。张廷玉任雍正“秘书长”多年,对雍正性情多少也能忖摸一些,使眼色止住二位王爷,磕头告退。
等众人陆续出门,雍正叫住张廷玉,从袖子里取出一个荷包,打荷包里抽出一张纸递给他,“皇后最后写给朕的几个字,你看看吧!”
张廷玉上前,亲手接过来,展开细看。皇后的字体,圆润平和,只是,这四个字,让张廷玉打了一个颤栗——以民为本。张廷玉托着这四个字看了半天,才高举过头顶,小心地放到御案上,对雍正奏言:“圣上,我大清朝出了位贤后啊!”
80 撕荷包
80、撕荷包
张廷玉本以为在清朝这样的体制下,想出贤妻容易,想出贤后难。然而,皇后的“绝笔”却叫他吃惊非(提供下载…3uww)常。当下对雍正说出“皇后贤德”的话来。雍正听了,不置可否,挥挥手,“跪安吧!”
等张廷玉躬身退下,雍正认认真真地把那张纸折好放回荷包里,再把荷包小心塞进袖子里放好。想了想,又掏出来,放到胸前衣襟里头。呆坐半天,最后,喉咙里实在干渴如火,这才想起来喝茶。哪知,杯中水已经凉透了。雍正一叠声唤人。高无庸低头进来,问雍正有什么吩咐。雍正张了半天口,也没发出一个声音。最后,高无庸大胆问:“主子,是要去景仁宫吗?”
雍正这才点头,沙哑着声音说:“去。”
高无庸早就命人备好御辇。雍正刚一站起,就觉头晕目眩。扶着桌角缓了半天,直到眼前清明,这才大步走出养心殿,坐上御辇,直奔景仁宫。
奇(提供下载…3uww)怪的是,一路上,居然没有哭声。按理,这合宫上下,都该迅速披麻戴孝,白幡高悬,哭声震天才是。如今,居然一如往常,没有一丝悲痛之色。高无庸一路扶着御辇,一路奇(提供下载…3uww)怪。只是,如今不宜多言,一切只好等主子到了景仁宫以后,再传旨责办。
到了景仁宫前门外,雍正下来御辇,脚刚踏进景仁宫院子里地面青砖上,就听见一声大哭,从正殿传出来。间杂着宝贝公主叫声:“额娘——额娘——我要额娘——”当真是真情流露,闻者悲伤,听者落泪。还有小宝奶声奶气在一旁大声哄:“妹妹,额娘没事,额娘没事!”
高无庸听了,登时就要落下泪来。看看,主子娘娘多会教孩子呀,多好的阿哥,多好的公主啊!都这时候了,还这么好!
雍正本来还在迟疑,这下,顾不得悲伤,甩开搀扶之人,疾步进入正殿。王五全本来领着众太监忙着给各宫嫔妃端茶倒水,连平日里守门的都脚不沾地地烧火,一群人,竟然没一个发现皇上驾到的。直到雍正进得殿门,还是李嬷嬷眼尖,忙高声喊着“奴婢给万岁爷请安!”带头跪了下去。一时间,众嫔妃、宫人、太监,满满跪了一地。
小宝和宝贝也不哭不劝了,停下来给雍正施礼。要说小宝施礼,还像那么回事。宝贝公主可就不一般了,不过略微低低头,唱个诺便罢。没等雍正叫起众人,这位雍正朝最为尊贵的固伦公主又接着哭闹,“啊——啊——我要额娘!”
雍正上前抱起闺女,拉上小宝,“走,咱们去找额娘!”
皇后寝室,就在正殿西间。见万岁抱着女儿、牵着儿子走来,桃红连忙擦擦眼睛,领着众宫人打帘子。
雍正在门前驻足,眼睛闭了闭,猛地跨进来。高无庸紧跟在后,一面走一面在心里祷告:“万岁爷,您可一定要撑住啊!万岁爷!”
高无庸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还未完全进来,就听里面一句话,登时吓的腿一软,差点儿趴下。只听里头皇后一声嘟囔:“长真丑,是我生的吗?”
雍正呆立半天,直到乌雅氏太后从皇后怀里抢过来十孙子,乐呵呵地埋怨:“谁说的,哀家的孙子最好看了,一点儿都不丑。是不是呀,小十?”说着,便抱着小孙子笑开了。倒是衲敏,先瞧见雍正父子三人进来,撑起身子,就要下床见礼。
乌雅氏太后见了,急忙按住,“你刚生,身子虚着呢!可不能招风!”转身对着雍正笑说:“哀家还是叫人请你去。还是皇后说你国务繁忙,稍后再说也是一样的。没想到,你倒先来了。来,快看看,皇后老说小十丑,叫皇上评评理,我们的小十到底丑不丑!”说着,便把孩子抱到雍正跟前。
小宝在地上蹦来蹦去,“弟弟,弟弟!”高兴地一个劲儿叫。宝贝则是不屑地撇撇嘴,“哼!哇哇——我要额娘——额娘——哇哇哇——”
衲敏见了,立刻就心疼了,急忙叫碧荷把宝贝抱过来,放在床上,摩挲着红扑扑的小脸儿安慰:“哎哟,我的宝贝呀!真是想死额娘喽!”
宝贝公主趁机钻到皇后怀里,搂着自家亲娘因为生产而变细的腰身,一个劲儿磨蹭,“哇哇——额娘不要宝贝了——额娘不要宝贝了——”
众人皆是哭笑不得。衲敏无奈,搂着宝贝不住安慰,“怎么会呢?额娘最疼宝贝公主了,是不是呀?看看,宝贝身上的衣服还是额娘亲手画好样子叫人给你做的呢!连哥哥都没有,是不是呀?”碧荷、画眉在一旁听了,顿觉胃疼:主子娘娘啊,您画那东西,也得九阿哥能穿啊!不是玫瑰花,就是芍药牡丹的,您是一个女儿嫌少,非要把九阿哥当公主养吧?
乌雅氏太后笑吟吟看着。雍正则是觉得今天这出,太考验身为皇帝的定力了。小宝人小,不高兴管那些杂事,只闹着要抱弟弟。翠鸟无奈,只好接过十阿哥,抱到小宝跟前,叫他好好看。谁知小宝快三岁一娃,愣是亲了弟弟一脸口水。闹得小家伙委委屈屈地哭个不住。还是乌雅氏太后吩咐奶嬷嬷进来,抱十阿哥出去吃奶,这才止住闹剧。小宝人小胆大,冒着被弟弟再次嫌弃的危险,兴高采烈地扯着弟弟的襁褓一角,跟去凑热闹。
宝贝在衲敏怀里折腾,还不忘关注“敌情”。见弟弟出去吃奶,对这衲敏带着哭腔就撒娇,“额娘,以后不许弟弟喝你的奶。除了我喝,谁都不让!”
衲敏无奈,这孩子,怎么这么容不下人呐!看人家小宝,多乖巧,多会讨人欢心。难道,真是这乌喇那拉氏皇后年纪大了,生下的孩子不如年妃的质量高?
雍正的脸,则是可疑的红了。跟自家闺女抢奶喝的,哪是儿子,分明就是儿子他爹嘛!
乌雅氏太后看自家儿子在屋门口站了半天,也不说找地方坐下,便猜到他们夫妻有话说。微笑着叫奶嬷嬷进来,抱宝贝公主出去玩。自己也带着一干凑热闹的嫔妃各自回去。太后身边还有海贵人和两个小公主,裕嫔、谦嫔身边有刚出炉的十一阿哥、十二阿哥,都是忙人啊!
高无庸也十分有眼色地屏退众人,跟碧荷、翠鸟等守在门口,等待传唤。一面支着耳朵留神里头声响,一面兢兢惶惶,我的天呐,传错话了,还是当着文武大臣、几位爷的面传的!这下好,估计几位王爷家里现在都在准备孝衣,等着圣旨一下,就来哭丧守灵呢!老天爷,保佑奴才留条小命儿吧!
不说高无庸内心哀嚎。雍正直到众人全部出去,这才冷着脸开口:“醒啦?”
衲敏因为生产耗费了几乎全部的体力、精力,又睡了三天,醒来时也不过喝了几杯水,此时又渴又饿。刚想叫人去做点儿吃的,就见屋里头一个人也没有,就剩雍正大叔在那里发冷气。心中委屈,也不肯再忍,学着雍正四叔的冷然气息回答:“嗯!”
雍正,本想着如果皇后悲切切说些什么真高兴还能见到皇上,或者自己如何如何不容易,请求皇上多加怜爱子女等等之类的话,他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宽怀大度地原谅皇后之前自作主张。哪知皇后一个字,轻飘飘地就把话给推回来。雍正恼了,感情朕为你担惊受怕,为你不惜违背祖宗规矩还错了?当即几步冲到皇后跟前,掏出来胸口荷包扔到床铺上,“这就是你给朕写的‘遗言’。你我夫妻三十余载,朕——朕就得你这四个字?”
衲敏瞅了瞅皱不拉几的荷包,一口气涌上来,抓起来就撕,嘴里说:“我傻了才亲手给你做东西。还怕别人说我做的难看,想了几天才想出这么四个字。还以为能落个贤德的名声,谁知你竟然这么对我。早知道,我省得操心,多出的时间还能给宝宝们多写几封信!我真是傻了,你要荷包,什么样的没有,我何苦操那闲心!”撕了半天,居然连个线头也没扯破,索性往地上一摔,蒙上被子闷头大哭。我容易吗我,从鬼门关回来,又累又饿,这么大一个皇宫,上万号人,居然都没一个人想起来给我做饭吃!呜呜——皇后果然是个苦差事!呜呜——我想辞职啊想辞职!
雍正听衲敏骂完,心里反而好受了;又见她蒙头痛哭,怕她闷坏了,忙坐到床沿上,一面拉被子一面哄劝:“皇后,别哭了,快起来,别闷出病来。”
衲敏在被子里不管不顾大骂:“闷坏了更好,你再娶个年轻貌美的,省得我们母子几个天天在你跟前碍事!呜呜——”
雍正苦笑,“又说混话呢!别说你好好的,就是你不在,朕也不会再娶的!快起来吧,你刚生了小十,不能大哭,会落下病根的!”
别的衲敏可以不在乎,身体这个革命本钱还是要注意的。终于,借着雍正大叔的坡下了驴,打着哭腔露出头来。刚才哭的厉害,蒙着被子不觉得,露出头就觉得汗湿气重,又凉又难受。不由伸手抹一把。
雍正拨开衲敏的手,取出腰带上系荷包的手帕给她擦擦。衲敏干脆一把抢过来自己擦。雍正也不生气,站起身、弯下腰、捡起荷包,托在手里兀自埋怨:“我说荷包啊荷包,你做什么不好,偏偏去惹你那主子娘娘?你主子娘娘可是好惹的?不说她那张嘴得理不饶人,就是没理,也能叫她说出理来。更何况,她一个产妇,朕一个男子,怎么能跟她一般计较呢!你别看她平日里不学无术,偏偏满嘴的歪理,心眼儿小的比她绣花的针鼻儿还不如。你说荷包你呀,你做什么去惹她呢!她醒不醒的,与你何干?还巴巴地跑来看她!这下好了吧,没叫她五马分尸,也叫她扔到地上嫌弃。到了到了,还得朕这天子去怜惜你!你说,你怎么这般命苦啊!……”
雍正坐在一旁絮叨,听的衲敏脸上发红,心中好笑。都说这雍正皇帝心眼儿小,爱唠叨。史书果然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