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皇后种田记-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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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守寡。叫母亲担忧,是儿子的错。”
弘吉拉氏沉默半晌,最后,才说:“守寡的,岂止是她们皇家公主。当年,葛尔丹叛乱,多少蒙古女人失去丈夫。你父亲没那年,我还不到二十岁。难道说,只有她们天家公主可怜,其他女人,就活该受连累吗?”说着,两行浊泪,顺着脸颊淌下来。
说到父亲早逝,母子俩所受苦楚,察尔汗只有沉默不语。
弘吉拉氏哭了一会儿,自己擦干泪,对着察尔汗笑笑,安慰:“罢了。你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这门婚事,你要喜(3UWW…提供下载)欢,咱就去提亲。你要不喜(3UWW…提供下载)欢,跟他们说一声,也别耽误人家闺女。横竖,给我个明白意思就成。我没其他要求,只要你好好的。其他的,随缘!”说着,不要察尔汗搀扶,自己去后堂内室休息。
察尔汗坐在后堂,呆呆地想了半天。直到弘吉拉氏出门,准备亲自下厨,给儿子做几个家乡小菜。看到儿子依然呆坐,上前来唤,这才醒过神来。
再见母亲担心而又不肯明言,察尔汗笑笑,站起来,对着弘吉拉氏,单膝跪下,右手握拳,放在左胸,仰头回答:“母亲,儿子决定了。”
弘吉拉氏扶起察尔汗,拍拍儿子依旧坚挺的胸膛,连声说:“决定就好,决定就好!”
第二天,察尔汗派心腹送走弘吉拉氏,殷勤叮嘱:“一定要走小路,路上,别说是察尔汗家人。等听到京城安全风声,再回来团聚。”弘吉拉氏含泪答应,坐在车前,一挥马鞭,亲自赶车上路。
察尔汗回到家里,换好朝服,到宫门外求见。
这几天,雍正早就等着察尔汗来。用皇后的话说,是长痛不如短痛,反正迟早要嫁闺女,不如先嫁了。还能趁着帝后老两口健在,多看顾些。
故而,一听宫门那边传信,察尔汗觐见,雍正便长吸一口气,沉声传旨:“宣!”
这边小太监一路飞奔,去宫门宣旨。那边,雍正早把皇后请来。这种时候,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凭什么朕心疼不舍地跟什么似的,你还悠悠闲闲地在御花园里散步!
于是,察尔汗还没进养心门,皇后就带着一帮随从,来到养心殿施礼拜见。同来的,还有和敬固伦公主。
看见闺女,雍正俩眼一眯,“胡闹,这种时候,是你该来的吗?”
弘琴嘴一撇,“皇——阿——玛,女儿躲屏风后面还不行吗?”一双眼,呱嗒呱嗒眨着眨着,飞出一圈一圈小星星。
雍正无奈,低声呵斥,“还不快去屏风后头坐好!一会儿人就来了!”
弘琴兴高采烈地福身施礼,几步蹦到御座屏风之后,安然稳坐。
衲敏笑着摇头,“真是女大不中留哇!”
雍正深有同感,扶皇后坐在身边,跟着叹气:“再留就成仇哇!”
高无庸托着拂尘过来,躬身回禀:“万岁爷、主子娘娘,和郡王、醇郡王、宝郡王、成郡王求见。”
弘琴听了,坐在屏风后头直跺脚,“别人来就算了,糊涂小五怎么也来了!”别人她不怕,问题是,当年,弘昼小五新婚之夜,五公主听墙根之事,叫他记恨了多少年。有空就说,一定要报复回来。而五公主身上,能叫弘昼报复的,横看竖看,也就只有察尔汗了。
听说儿子们也来了,雍正很高兴,不错,知道疼爱姐妹。将来闺女出嫁后,不怕没人撑腰。抬手叫他们都进来,免礼赐座。一家人,依次落座,虎视眈眈盯着养心殿大门,等着察尔汗来“羊入虎口”,呃,不,是求娶公主,呵呵!
察尔汗进门,略抬头一看,喝,皇帝居中而坐,国母紧挨着坐在龙椅左手边,一边安坐小五爷、小十爷,一边是小九爷、小十二爷。帝后二人随从侍女,一个个排雁翅在身后恭立伺候。
这阵势,还真有三堂会审架势。对上叩头,“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国母千岁千岁千千岁!见过和郡王,见过醇郡王,见过宝郡王,见过成郡王。”皇上啊,您没事儿生这么多儿子干嘛?请个安都得绕半天舌头。
雍正冷哼,“嗯,察尔汗,起来吧。今天不是大朝会,亦不是理藩院奏事之日。前来觐见,有何事啊?”
察尔汗不敢起身,心想,还是跪着吧,免得一会儿又叫跪,不小心,跪地猛了,反而伤了膝盖。低头沉声回答:“启禀万岁爷,奴才是来退亲的。”
“哦,提亲嘛!这个,朕要与皇后商量商量。”雍正好容易摆好准岳父架势,打算好好难为一番这个准“女婿”。哪知,皇后在一旁冷着脸拉拉他袖子,咬着牙提醒,“皇上,人家是来退亲的!”
“啊?”
不等雍正发怒,宝郡王第一站出来,怒喝:“察尔汗,你什么意思?”
醇郡王也怒不可遏,指着察尔汗鼻子大骂:“好你个察尔汗,把我皇家贵女当什么了?今日不说清楚,你就别想轻易回去!”
成郡王在一旁直冒冷汗,我说这些日子以来,怎么老觉得不对劲。感情,是准姐夫要跑路了呀!
和郡王弘昼呆了半晌,心中叫苦,呜呜,本来是来凑热闹的,没想到,这会还真是凑了个“大热闹”!早就知道弘琴的热闹没那么好凑热闹。早知道不来凑热闹!福晋,为夫好想你呀!你都不知道今天养心殿有多热闹!天晓得我干嘛来凑这个热闹!呜呜——
至于高无庸、王五全等人,恨不得退回墙根站着。这一幕,可真是千古未闻哇!谨言无奈,悄悄朝屏风后看看。那里略微有些响动,好在不算热闹。谨言叹气,依旧立在皇后身边,静静看察尔汗如何应答。
衲敏硬拽着雍正,不叫他一时冲动,不小心把察尔汗砍了。对着下头,眼神直往养心殿殿顶金龙藻井上飘,声音倒是难得的温柔,“察尔汗多尔济大人,就算平民百姓,想要退婚,也有个原因。你什么都不说,一句退婚,说退就退了?好歹,给个说法吧。”
察尔汗颔首,“国母娘娘,您还一如十五年前那般平易近人。只是,任何人都不得不承认,公主殿下——长大了;而奴才——老了。”说着,摘下帽子,指着头发,对上奏言:“十五年前,奴才正值壮年,夸下海口,说奴才等的起。然而,十五年后,原本满头黑发,已然开始长出白丝。国母娘娘,您的金枝玉叶,正值青春年华。疼她爱她护她的人,不仅仅是您与皇帝可汗陛下。奴才也是一年一年,看着她长大。没有一天,不希望她快乐、幸福。原本,奴才以为,奴才能够保她后半生宁和安康。可是,奴才不敢欺瞒陛下、国母。奴才的身体,确实老了,再也没有办法保护奴才心爱的女孩儿。奴才不知道,什么时候,奴才一双浑浊的眼睛一旦闭上,就无法睁开。而您的宝贝,她还有漫长的岁月,要去度过。所以,奴才只有忍痛,离开她。国母娘娘,我蒙古汉子,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只会用最实际的行动,表明内心的真诚。还请皇帝可汗陛下与国母娘娘明鉴!”说完,以头触地,不敢抬起。
衲敏听完,垂眸不语。弘纬与弘经双双坐回位子,不知该说什么是好。雍正渐渐熄灭满腔怒气,紧紧握住皇后的手,不发一言。
弘喜跟弘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俩人一起看看殿下磕头的察尔汗。最后,还是弘昼壮壮胆子上前,拱手奏言:“皇阿玛、皇额娘,儿子看,今天察尔汗大人精神有些恍惚,该不是前几天事务繁忙,生病发烧——烧糊涂了吧?不如,叫他回去养病,等病好了,再宣他觐见?”
一面说,一面拿袖子遮住脸,偷偷给弘喜使眼色。弘喜无奈,跟着说:“是啊,皇阿玛,前两天理藩院确实忙了些。察尔汗大人都三四天没好好睡过觉了。肯定发烧烧糊涂了。叫他回去休息吧?”
雍正冷哼,“发高烧居然敢来觐见。还不给朕退下!”
察尔汗抬头,还想说些什么。弘昼、弘喜交换一下眼神,赶紧遵旨,几步上前,一边一个,架起察尔汗便往殿外飞奔。一边走一边劝,“哥们儿别急,这事别人说了都不算。最后还得我们家五姑娘拍板定案!”
弘经闷了半天,最后终于说了句:“察尔汗不过四十五岁,怎么就觉得自己不行了呢?当年,皇玛法四十五的时候,不是还纳了几十个皇妃吗?”
弘纬刚想开口,硬是叫弘经这句自言自语给噎回去,闭嘴低头,不再答言。
衲敏幽幽叹气,“这都什么事儿!宝贝她——”一声惊叹,“宝贝呢?来人,公主去哪儿了?”
弘琴贴身宫女闻言,绕过屏风,颤巍巍上前回话:“启禀主子娘娘,公主她——回公主所拿鞭子去了!”
衲敏扶额,“我的天——”
不知君心是何意
郭敬安回到家里,只有女儿一人相迎。孔郭郭见了爹爹,便哇哇大哭,止也止不住。
郭敬安无奈,只得求赵三去请孔兰珍与四个儿子。
孔兰珍来时,还带来两箱账本,说是,万一刘大人要查与民争利,也好应对。几个儿子,老二、老三双胞胎,今年六岁,老大九岁,老四三岁,按次序,分别名为渤海、孟海、叔宁、济宁,取谐音,伯孟叔季。
几个弟弟自幼被孔郭郭带大,一见姐姐哭个不停,都忙着凑上来,问谁欺负她了。孟海、叔宁甚至撸胳膊、卷袖子,要寻人晦气。
倒是赵三,乐呵呵摇摇头,“哎呀,满汉不婚、满汉不婚呀!”
他这么一说,孔郭郭哭的更凶了。
大家伙没办法,全都老老实实坐在一旁,一面查账本,一面陪孔郭郭哭。丫鬟、小厮们,则各自负责打扫。这家里半个多月没住人了,是该好好扫扫。
哭了一会儿,大概觉得没意思,孔郭郭自己打住悲声,问弟弟们:“饿不?我去做饭。”
马车里,十七一面在一大堆礼物中试图寻得安身之地,一面盯着弘经猛瞧,“好侄儿,跟叔叔说实话,你是不是把人家姑娘给睡了。不得不给人家个名分?还是人家姑娘,要给你添儿子了,你舍不得长子流落在外?”
弘经抱着礼物,急红了脸。“十七叔,你要不想去,我自己去。”
果亲王十七急忙摇扇子,“那可不行!谁见过提亲没个长辈陪着的。反正,你皇阿玛那里有皇嫂顶着呢!料想也罚不到我头上。嘿嘿,这个热闹,几辈人也不常见,好容易给我撞上了,我不去瞅,将来,回去见了你那些叔叔们,可哪儿来的笑料啊!”
十七嗷嗷直叫,弘经则不由叹气,“十七叔,咱们是拜访郭县令,不是去求亲。要求亲,也得皇阿玛答应后呀!”
“不是?那你买那么多礼物干嘛?瞧瞧,整个海宁县的铺子,都快给你掏空了!”十七纸扇摇的哗哗响,一个劲儿给弘经扇风,“好侄儿,一会儿进了门,可别动不动就脸红。大方点儿,咱们是去拜访的,拜访!不是提亲,别紧张,别紧张!”
要按果亲王看,这不过就是个笑话。雍正四哥不可能同意弘经娶汉妃。更何况,弘经还想叫那个郭月宁做嫡妃,那这事就更没谱。这几天,忙着修筑海塘,还要跟其他县县令商讨。十七也看出来了,这个郭敬安,就是个书生。怪不得,他老婆要去做买卖,单靠这男人,一家老小还不早就饿死了。
果亲王哪里知道,早在郭敬安寻到孔兰珍母女之前,他自己就开包子铺贴补家用呢?
到了郭敬安家门口,弘经本来想递自己名帖。十七拦住,叫贴身太监去叫门,“去,就说果亲王来拜访郭县令。”等太监去了,十七才悄声嘱咐弘经,“笑笑闹闹就算了。郭县令比不得当年武县令,敢把自家闺女献出来给你爹,闹出后来武氏毒死你大哥的事。一会儿,你老实些,别提人家闺女。否则,郭敬安能跟你拼命。”
弘经低头咬牙,“武氏!”
这叔侄俩坐在车里,等了半天,才见一个总角小厮,开半扇门,出来对着马车拱手,“回果亲王话,我家夫人说,老爷去巡查海塘了。家中无有成年男丁,妇人要避嫌,不方便接见王爷。还请王爷暂且回去,等我家老爷回来,即刻叫他前去拜见王爷。”
说着,行个礼,往后退一步,退回门里,扑的一声,把门一关,再无动静。
十七张张嘴,拿扇子指指郭家大门,“嘿嘿,有意思!”
弘经叹气,叫来贴身随从,命他把礼物全部搬下来,放到大门门口,又重新敲敲门,这才赶车回去。
郭家宅里,孔兰珍捧着饭菜,来到孔郭郭屋里。看看女儿低头绣花,忙的不亦乐乎,笑笑,“吃饭了,看看你,一绣起花来,就废寝忘食。我要是不给你端来,是不是就不吃了?”
孔郭郭抬头笑笑,“哪能呀?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自己肚子过不去。”
孔兰珍摇头,摆好筷子,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