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扬婉兮,清穿-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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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吓得面色铁青。
“朕是怕你被马甩下来后弄花了那张美丽的脸,到时候你的那些红颜知己怕是要在心中痛骂朕不该带你出巡了,朕是个好皇帝,可不想在背后被人骂。”康熙开着玩笑说,“不过你既然说了这么多好话,朕自是会赏点好酒让你润润嗓子。”说完他转头吩咐侍立一旁的李德全取酒来。
“早知皇上今日兴致这么好臣就多要点东西了。”福全看康熙始终笑容满面遂说道。
“你从朕这得的东西还少么?”
福全笑了笑:“反正皇上也不在那些东西上花心思,何必搁在皇宫浪费呢。”
说话间,李德全已经取了酒来,挨个给他们倒上了,御帐中顿时弥漫一股浓浓的酒香。
福全将酒杯凑到鼻尖一闻,缕缕酒香扑鼻而来:“名酒孟尝君”,说完他一口将杯中的酒喝了个底朝天,“果然是能让古代最善于饮酒的刘伶喝得酩酊大醉,也能让最喜欢喝酒的杜康醉得樽倒酒洒的好酒。”说完他又让李德全将酒杯给满上了。
康熙见他喝的甚是畅快,笑着说:“美酒佳肴这下合你的心意了吧?”
“美酒佳肴固然是好,要是再有美人伴舞就更好了,可惜皇上不喜那一套,遗憾,遗憾啊。”福全说着轻叹了口气又将酒一饮而尽。
“若是王爷高兴了,那帮大臣们恐怕要急了。” 曹寅看福全不是很尽兴的样子笑着说。
“据说王爷府上美女如云,且个个能歌善舞,平日里也该看够了,现在身处大漠之中就将就一下吧。”纳兰知道裕亲王平日里最会享乐,在这羊马为伍的大漠待了那么久实在是委屈他了。
“容若你这么说连本王都觉得自己是个登徒浪子了,”登徒浪子突然脱口而出,福全想起那晚的宫女,斜飞入鬓的桃花眼中一双乌黑的眸子滴溜一转,他笑着对康熙说到:“说来有趣,宴请蒙古王公那晚我去寻曹寅的时候碰到一个大胆的宫女,不请安也就算了,居然还骂我是登徒浪子,真没见过这样没规矩的宫女。”
曹寅听了福全的话,握着酒杯的手竟然轻轻一抖,洒出几滴酒来,晶莹的水滴在红漆檀木桌上异常的显眼。他知道康熙素来很喜欢他这个二哥,赏了他不少好东西,当然还包括他看上的宫女。
康熙微微一笑,他知道福全表面上虽说那个宫女无礼,实际上却对她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定是又想讨去放在他的王爷府中了。
“是哪个宫的宫女这么大胆?”
福全听康熙这么问知道有戏,可是他并不知道清扬是哪个宫的,遂问曹寅:“曹寅,那晚是你先碰上她的,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有没有说是哪个宫的?”
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清扬就说了她是定嫔身边的宫女,但曹寅不知为何竟不想说出来,可是不据实回报便犯了欺君之罪,无奈,他只好说道:“好像说是定嫔身边的宫女。”
康熙听到定嫔两个字身子微微一颤,却是不露声色的掩了过去,他拿起案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说道:“这么没规矩的宫女,回头朕让定嫔好好管教管教她。”
福全原以为这事十拿九稳了,谁知皇上竟然蹦出这样一句话,要知道他以前可从来没有这样过,凡是他看上的宫女,皇上都会想办法赏给他,难道这次自己说得太含蓄了皇上没听明白?可是皇上历经百战的大脑不至于听不出他话里的话吧?
在旁的曹寅却是松了口气,幸好皇上没听出裕亲王话里的意思,可是连他都明白了,皇上怎么可能不明白?他心中升起一丝疑惑。但皇上的心思谁揣摩得到呢,总之她没事就好了。
她没事就好?这个想法让曹寅又是一惊。
他们不是只见过两面吗?为什么他会有那种想法?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会为女人担惊受怕了?或许是因为那双泪水涟涟,饱含深情的双眼吧,直觉告诉他,那天她的动情是真的,可是他想来想去就是记不起在哪见过她,难道是忘了?
酒宴散去,福全,曹寅和纳兰已经各自回到自己的营帐。
康熙沐浴更衣后,便上榻就寝了。因大漠夜晚寒凉,榻上铺了一层薄薄的褥子,躺在上面极舒服。康熙每晚都是上榻不久便能入睡,今夜却是辗转无眠,脑中不断浮现福全说过的话。她怎么会惹上裕亲王了?裕亲王号称收集世间女子眼泪的祸害,那一双吊梢桃花眼不知迷煞了多少女子,她会不会也像那些女子一样深陷其中?
康熙心中烦躁,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李德全听到康熙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问了几遍他都没有说话,这会子竟然坐了起来,连忙走到榻边问道:“皇上,是不是哪不舒服?”
康熙坐在榻上静默了会说道:“明天你替朕办件事。”
李德全静静地听完康熙的吩咐,心中偷笑了起来,原来他是在为晚上裕亲王说的事担心啊,这位主子越来越像个普通男子了。
“奴才知道了,明天一定办妥。”
“这件事不许让外人知道。”
“皇上就是借奴才十个胆奴才也不敢说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节要出去玩,可能更新会慢一点,亲们等我哈~~~
呵呵
受宠若惊
在离开塞外之前,康熙都要对侍侯他围猎的有功人员进行隆重赏赐奖励,对王、公、塔布囊等不同级别的蒙古贵族,也给予了不同的赏赐,以增进满蒙之间的友好关系。因此未免太过仓促,在举行完最后一次狩猎后御驾还要在塞外多呆一日。
因为早就听到风声,说皇上举行完最后一次狩猎便会起驾回宫,所以清扬早早的便收拾好了东西。到第二天才知道还要停留一日,这样一来,最后一天倒没什么事可做了。
用过午膳,定嫔娘娘也没什么吩咐,清扬便闲了下来。见外头太阳虽不是很大,但毕竟是夏日,晒在身上总归不舒服,她也不敢大中午的到处闲晃,遂到帐中歇了个晌觉,打发时间。
待到醒来已是申时,竟然睡了那么久了。她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来到定嫔娘娘的帐中,只见定嫔和月婵两人对着坐在帐内的大榻上,而大榻的方案上摆的正是她用花梨檀香木做的跳棋棋盘,两人低着头你一跳我一跳的正下的不亦乐乎。
这个月婵也越来越没有主仆之分了。
清扬不禁微微一笑,脑中闪过一个想法,她清了清嗓子,正色地叫道:“皇上驾到!”
定嫔和月婵正下的入神,也没注意听是谁在传叫,只是“皇上”二字一入耳便吓得赶紧起身行礼请安。
“臣妾??????”
“奴才??????”
两人未说完,发现帐口除了笑得一脸灿烂的清扬外并无他人,立马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清扬笑得花枝乱颤地走到她们身边:“月婵,你的表情好搞笑,刷地一下全白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变脸变得这么快呢。”
“你???你???”月婵被吓得惊魂不定,这会子听她这么一说又气得连话都说不出话来。
“死丫头,竟然拿皇上开玩笑,你是不是活腻了?”定嫔嗔了她一眼,话语中似乎带点怒意。
清扬见平时最好说话的定嫔娘娘都是一脸怒气,知道这个玩笑开过火了,马上赔笑着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看你们两个下棋下的精神紧张所以找点东西让你们放松放松吗,而且日后说不定真的会碰上这种情况,现在提前训练一下也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在皇上面前失了礼。”
定嫔和月婵听了清扬的话心中的怒意消了点,但她这样耍她们,岂能就这样放过她。于是两人相当有默契地偏过头不理她。
清扬看她们的反应,知道做的还不够,于是又是赔笑,又是说好话,终于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的攻击下,定嫔提前招架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清扬见定嫔笑了,知道有戏,马上趁热打铁地说道:“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们就原谅我吧。”
月婵见定嫔笑了起来,知道演不下去了,但还是做足了样子地说道:“要我们原谅你也可以,我跟主子下了这么久的棋,现在肚子饿了,你去拿点吃的过来。”
“这样就可以了吗?”清扬似乎不敢相信月婵会那么轻易放过她,于是又类似拍马屁地再加了一句:“要不要再顺便拿点喝的?”
月婵却丝毫不上当,补充说道:“别以为这样就完事了。”
清扬心中暗叫不妙,果然不能相信月婵会那么好心放过她。
“除此之外,回宫后你还要帮我打一个月的扇子。”月婵以前跟清扬下棋的时候老是输,前前后后估计也给她打了不少时日的扇子了,这次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还不趁机让她也吃吃苦头。
“一个月?”清扬瞪大了双眼。
“怎么?你不愿意?”
清扬求救地看向一边的定嫔:“主子??????”
定嫔看她一副惨相笑了起来:“谁叫你胆子这么大,竟然拿皇上来吓人,要是让别人听到了非治你的罪不可,我看月婵这么罚你还轻了点。”
清扬见一向站在她这边的定嫔娘娘都倒戈了,只得自认命苦,早知道就不开那种玩笑了。
清扬拿着个提盒朝厨房走去。下午的阳光温和了许多,照在身上全然没有夏日阳光的毒辣,和和煦煦,倒像是春天的日头,这便是出塞的好处了。
最后一天了,本来应该高高兴兴回去的,但一想到自己未来一个月的凄惨生活,她不禁皱起眉头轻轻叹了口气。吹惯了电扇空调的她何时给别人打过扇子啊,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吧。
想着想着,不一会儿就到了厨房所在的营帐。她掀帘走了进去,见平常热闹非凡的厨房今日竟然异常安静,就连剁菜的声音也比往日小了很多。而且平时那些边做事边闲聊的厨子太监一个个都双唇紧闭,埋着头默默的做着手上的活。
清扬心中奇怪,她拿着提盒走到一个小太监身边:“小喜子,帮我装两品糕点。”小喜子就是那日帮她找南瓜的太监,因为上次跟他接触过,所以清扬每次来厨房都是找他,毕竟跟认识的人好说话。
小喜子也不像平日里那样话多,只是接过她手上的提盒安静地帮她装糕点,清扬好奇,忍不住问道:“小喜子,你们今天一个个是怎么了?都绷着个脸,是不是吃坏了东西?”
小喜子依然没有说话,悄悄地看了眼帐中的西北角朝她递了个眼色。清扬在他的示意下也朝西北角看去,只见那边的一张大椅上坐着的竟然是李德全,因为太靠近里面,她进来的时候也没注意到。此时李德全恰好也朝她这边看来,清扬心中一惊,赶紧给他行了个礼。
李德全却是站了起来,微微颔首,算是回礼。清扬以为他只是出于礼貌所以站起身来,谁知李德全却没有再坐下,径自走出了厨房。
李德全出去后,小喜子也将糕点装好了,他把提盒递到清扬手上说道:“姐姐,你要的东西已经装好了。”
清扬接过提盒也没有立即就走,而是问道:“李谙达来这里做什么,他不是应该留在御帐中伺候皇上吗?怎么跑到厨房来了?”
“我也纳闷呢,平日里他从不来厨房,今天倒是头一回。起初我以为他是亲自给皇上拿吃的来了,谁知来了后他不说话,也不拿什么,而是走到帐中的角落,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李谙达在宫中地位极高,我们都不敢造次,一个个吓得大气不敢出。这都坐了好一会儿了,现在总算是走了。”小喜子说完轻轻舒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啊,还真是奇怪。不多说了,主子还等着我拿吃的过去呢,谢谢你啊,小喜子。”清扬笑着对小喜子说。
小喜子见她每回都如此客气,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姐姐言重了,这是我该做的。”
“那我走了。”
“姐姐走好。”
清扬拿着提盒出了厨房,一路朝定嫔娘娘的营帐走去,因为之间有段距离,她脑中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神游之时忽然想到了曹寅。
没想到这次出宫竟然遇到了一个跟子清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会不会是天意?可是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回宫后他们恐怕很难见上吧,他是皇上的御前侍卫,而她是后妃的宫女,两人碰上的机会微乎其微。
不过这样也好,虽然有点舍不得那张脸,但他毕竟不是子清,省得扰乱了心绪。清扬自我安慰地想道,脸上却露出一丝失落的表情,只是她自己看不到。
“姑娘,姑娘!”
清扬埋头路过一处营帐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个人在叫姑娘,她抬头朝声音的方向看去,见李德全站在两顶帐篷之间,叫人的正是他。
清扬环顾四周,温暖的阳光下只有她一个人,连巡逻的侍卫都看不到一个。但她还是难以相信地指着自己问道:“李谙达是在叫我吗?”
李德全笑着点了点头。
清扬一愣,真的是叫她啊。
待清扬走近的时候,李德全笑着说道:“本来打算到帐中去找姑娘的,但是又怕让人瞧见对姑娘不利,毕竟我是皇上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