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灵魂在古代-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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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的角度月光影在骆炜森脸上形成阴暗部分,看不清楚表情,可散发出的寒意,却能感觉到怒气。
“女孩子嘛,总是要打扮打扮。”红庄的一个堂主上前圆场,解了围,随后冷落和骆绝尘分别坐在了骆炜森的两侧。
“祝小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众人齐声。
随后,园内杯觥交错,宾客们开始享受红庄最盛大的美食和醇酒。
冷落环视全园,咦!骆炜森的夫人们怎么没出席?她仔细的搜索……真的一个也没来!这倒有些不寻常。
在冷落闷得想要离席的时候,一声清笛响起,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随着清扬的乐声,穿着火红霓裳的女子自花丛舞出,乐声随而转为激越,只见一个纤细窈窕的身影,不断地回旋着,仿如一团火烧着了花丛,吸引住众人目光。
乐声乍停,瞬间又恢复一片寂静。女子的喘息声细细可闻。她以一个极优美的姿态半坐卧在地上,脸上挂着令人怜惜的笑意,在万枝烛火的照耀和月色的映衬下,千娇百媚。直至此时,才响起了如雷的掌声和喝彩。
真是精彩的表演啊!让冷落的眼前为之一亮。不过总觉得这女子挺像谁的?不会是……冷落的心一紧,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要保持镇定。
女子优雅的站起,骆炜森对她伸出一手。
“过来。”
她温顺地缓步走向前,迎向骆炜森的邀请。
“这位是银月,新纳的侍妾。”简单明了,不带一丝情感。
席间赞美声不断。
“银月?莫非是武林四大美女之一——‘醉仙阁’的花魁银月,名不虚传啊!”
“银月姑娘的舞技堪称一绝啊!”
“只有庄主才配得上这样的女子!”
……
冷落弯身向前,越过美人在怀的骆炜森,眺望并排侧坐的骆绝尘。哇!一向笑脸迎人的骆绝尘,全身仿佛蒙上了一层冰冷的酷寒,望而生畏。他是不是也看出来了?
近一年,骆炜森的新欢是一个接一个,一个更似一个,眼前的银月甚至达到了神似的程度,她心中的惊慌已经积到了顶点。唉!终于是时候了,不觉眉宇之间,染上一抹轻愁。
我的灵魂在古代 正文 第五章 深夜探母
章节字数:4563 更新时间:07…03…19 23:28
冷落趁着银月在大伙哄堂之下,再舞一曲的时候,从妩春园内溜了出来。红庄的美景一向叫人心境畅然,但此时她无暇欣赏夜景,直奔“云阁”而去。
“云阁”已不复两年前的光彩,杂草丛生,落叶盖地。房屋也似无人打理,破烂不堪,尤其那屋檐上随风摇曳的两盏破灯笼,像鬼火一样令人毛骨悚然。和妩春园的热闹相比,这里竟是如此凄冷。冷落的心一下酸了,人还在吗?不会……
她踏着枯叶向没人把守的厢房走去,一把推开朽坏的木门。入眼只觉一片漆黑,停顿数秒,渐渐适应,“娘,你在不在?”
反复呼唤,没有任何回应,冷落从腰系中拿出了火种,走上前点燃桌上的油灯,屋内这才有了一点人气。
借着光亮环顾半晌,桌椅横砌竖倒,物品摆放凌乱,破碎的瓷碗散落在地。这里竟是昔日风光无比的云阁!?那那个女人呢?冷落焦急地在屋内寻找,里屋简陋的床榻上看见了她,冷落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事!
云娘目光呆滞,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一个才三十多岁的女人犹如五十岁般苍老。冷落走近她,随着她的目光望向窗外,想知道在看些什么。
什么都没有,除了清冷夜风中摇曳的枯树。
“娘,你怎么了?”冷落揽过云娘的肩头,她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木头人。
冷落并没死心,反复呼唤、摇晃,想将云娘的神智拉回这个世界。
不懈地努力,终于,她的眼眸闪烁了一下,有了焦距。
太好了!冷落欣喜若狂,上前想抱住云娘,可云娘却以极快的速度将冷落推倒在地,在她还来不及站起时,又纵身扑到她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
“娘,我是骆骆啊!你不认识我了!?”冷落惊慌地唤着云娘。
“别叫我!”云娘的五官因憎恨而扭曲成狰狞般的恐怖。是她,就是她,抢走了自己的幸福!
冷落被云娘可怕的神情骇了一大跳,去年的夜探尚不及现在的一分,冷落的心中充满了痛楚。不会的,不会消失的,她不相信……
“娘——我是你的女儿啊!”冷落拼命地大声嘶吼、挣扎,泪眼婆娑。
云娘充耳不闻,像被什么附身似的,眼里闪烁着某种深邃的光芒,纤细的手指掐住冷落的颈项。只要杀了她,他一定会回到自己的身边!杀了她、杀了她——
“救……”冷落不停地扭动身子,正想呼喊出声,云娘猛地一使力,冷落未至的话梗在喉咙里,连呼吸也开始困难了。
“妖孽!你这个妖孽!去死、去死——”冷落双眸微合,耳边回荡着干枯冰冷的叫声。双手无意识抠着云娘的手指,想要扳开。空气越来越稀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这个世界她唯一的留恋,已然远去,无法再挽回……
“砰”的一声,冷落身上的重量消失了,颈项的压力也没有了,空气一下进入了她的肺部,马上引起一连串的微咳,难受至极,她虚弱的摊在了地上,恍惚间看见了一双靴子。
她用力的撑起身子,想看清是谁——
……骆炜森?!他不是在妩春园吗?怎么……
骆炜森一直尾随在鬼鬼祟祟,私自溜出“妩春园”冷落的身后。一到“云阁”,一声尖叫倏然传来。他奔至屋内,竟看见她被那个贱女人压在地上,一股怒火冲上脑门,一记飞腿,贱女人整个人顺势飞出去,挂在墙上,缓缓滑到了地上。
骆炜森杀气腾腾的怒视着墙角,冷落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倒卧墙角边的云娘。
云娘脸色惨白,口中溢出了一道鲜红,墙上还挂着血迹,深情,满足地凝视着眼前这个男人,朝他露齿一笑,凄凉而又美丽。他终于来了,终于来看她了!
不要!!!冷落仿佛看见了当年强拉着爸爸的裤脚,哀求他不要走的妈妈,两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痛彻心扉。
骆炜森正准备趋身向前,冷落一把拉住他的衣衫,哀求地望着他,使劲的摇晃螓首,眼睛盛着盈盈的泪,她已发不出一点声音了。
骆炜森心疼地蹲在冷落的面前,轻柔地拖起她的下颚,察看颈部的伤痕,没有什么大碍。骆炜森松了一口气,随即冷硬的启口:“来人!”
不知从何处闪出两人。
“带小姐回红叶小筑,再叫张大夫去小筑一趟。”
“属下遵命。”
她不回去!冷落无声的抗议,挣扎、扭动身子,泪流满面,骆炜森看都不看她一眼,她被一左一右架着离开了“云阁”。
“贱女人!”骆炜森俯身猛然用力扯着云娘的发丝,冷眸瞬间掠过暴戾之色。
“呀!”云娘咬紧牙关,贪婪地望着她的天、她的爱。
啪啪两声巴掌的重击,令云娘无力的摊在地上,嘴角又渗出了血丝。骆炜森的这两道耳光,满聚他的愤怒。
“庄主,我会乖乖的,再也不闹了!求求你!我不要再呆在这地方!”云娘奋力的拉住骆炜森的裤脚,大声嘶喊。
“贱人!你再没有机会了!”
骆炜森眯起凌厉的黑瞳,粗暴的扣住她的下颚。“留你一条贱命,只因为你是长得最像骆骆的女人,还有一点用处!现在我找到了更好的,你没有了任何价值。你本可以在这了此残生……”话到此处,黑瞳中迸出噬人的黑焰,像要将她吞没一般,“可是你却做了最愚蠢的事!”
云娘恐惧地往后挪,全身胆寒,她想起了刚才自己所做的事,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他不会放过自己的。
望着不断后退的云娘,骆炜森禁不住的邪残恣笑,没有丝毫温度,残忍地抓住她的衣领,轻而易举地将虚软的她提上来与他对视,“你以为这样就逃的掉吗?”
“求你……求求你,是我错了,不要杀我,放过我。”云娘拼命地哭吼,无法撼动骆炜森半分,只会让他更冷血。
“杀你?还脏了我的手!”骆炜森自口中荡出毫无高低起伏的冷语,“来人!”
从屋外又闪进两个人。
骆炜森随即放开手,云娘瞬间跌坐在地。“把她丢到后山去喂野狼!”
“是!”
“不要——”凄厉的叫声响彻夜空。
***************
“小姐的颈项都是外伤,没有什么大碍,敷些消炎膏,过些日子就会消散。至于说不出话,是由于淤血堆积,半个时辰就会恢复了,小姐不用担心,好好休息!”大夫随后带走了一屋的人。
身体的伤容易好,内心的旧患却复发了。没人治得了,她那永远的伤口。
冷落面无表情的躺卧在床上,心中已无知觉。昨天的快乐无法使今天也快乐,因为快乐容易挥发;昨天的痛苦却会使今天更痛苦,因为痛苦容易凝固。红庄搜集的快乐仍然不能掩盖她昔日的痛苦。
她很想告诉云娘,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很想告诉云娘,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不值得;也很想告诉云娘,她们到别的地方去重新开始,这些她通通说不出口。重叠了!伤她最深的两个人!
呵!她还是不能完全冷血!心中苦涩难当,已停止的眼泪却开始在心中流淌。
是的!她知道!一直都知道!从云娘被软禁,从骆绝尘被派出庄,从骆炜森那不寻常的眼神,她早就已经察觉了。骆炜森可以瞒过庄内的所有人,却瞒不过她,想她至少比骆炜森多了1000年的智慧,长了1000年的见识,骆炜森再厉害,也只是个古人。可她无数次的自己哄自己,享受着从未享受过的父亲般的宠爱。近几年,骆炜森的眼神越来越炙热,越来越危 3ǔωω。cōm险,纳了无数个和她相似的女子,有的是长像;有的是性情;有的是神韵……这次的银月最像自己。无论怎样,她只当骆炜森是父亲,根本无法产生所谓的爱情。她要逃离骆炜森的偏狂……
可这里是一个强者为王的时代,没有法制,没有约束,武力可以压倒一切。红庄外面的世界更是充满了危 3ǔωω。cōm险,而她还很弱,既因为年龄,又因为性别,还因为美貌,她还需要骆炜森的庇护。
可现在,她一天天长大,骆炜森的眼中已有了欲望,红庄变得不再安全。虽然她并不在乎那层膜,却怎么也不能接受会和骆炜森发生肉体关系的任何可能性,那就像和自己父亲做爱般龌龊。只有骆炜森,她无法接受。
从她选择正视现实,打破那层糖衣开始,就一直在未雨绸缪着。时常用道德伦常来牵制骆炜森,“爹爹”天天挂在嘴上,若无其事。装单纯,扮无辜,耍淘气……降低他的戒心,她才有机会离开这里,希望能在外面找到能够压制骆炜森的人。
当她终于能够离开时,却始终放不下那个带给她温暖的那个女人。她和自己打了个赌,赌那个女人不会和妈妈一样做出同样的选择。结果……输了!她又被抛弃了!一个为爱轻生,一个为爱弑女!心中第一位是爱情,第二位是爱情,第三位还是爱情,她永远排不上号!她不想再被人抛弃了!
不要伤心,这样的结果早就预想到了,没有什么遗憾了。云娘已然舍弃了她,她也就能毫无愧疚地离开了。一定要坚强,不能漏出破绽,还有很多仗等着她去打啊!她不断的催眠自己——她是骆泠霜,不是冷落!是骆泠霜,不是冷落!……纯真的脸上挂着梨花般的泪珠。
冷落心中残留的最后一丝暖意已被冰霜所取代,从此不再让任何人进驻。
“……红……红枫!”冷落艰难地呼叫屋外守着的红枫。
几乎是立即的,红枫出现在床前。“奴婢在!”
原本躺卧的冷落,坐起身来,逝去的泪痕清晰可见,“去……去爹……爹那儿,让……让他来一趟。”喉咙还有些沙哑,勉强还能说出话来。
半刻钟后,骆炜森踩着大步踏进了小筑。
冷落一看见骆炜森的身影,急忙冲上去,攫住他的手臂,涩涩地问:“爹爹,娘怎么样了?”美目强忍泛滥的泪海,没等骆炜森回话,哽咽追问,“为什么要让我离开?”
骆炜森没说话,只是一只手轻柔地抚着冷落抽泣的背脊,另一只手忙着拭去脸颊的清泪。待她情绪渐稳,拉着她顺势坐在了小筑旁的摇凳上。
“骆骆,让爹看看伤口。”骆炜森柔声启口。手掌向她颈部探去。
冷落连忙抓住骆炜森的手,掀起泪湿的长睫毛,仰着小脸望着他,朝他摇了摇头,坚定地说:“没事了,爹爹先回答我的问题。”
骆炜森彷若叹息,收回途中被截的手,“你娘没事了,你放心吧。”
骆炜森站起身背对着冷落,低沉的嗓音窜入她的耳底:“我让大夫给她看过了,说她神志失常,有时还会疯癫,已给她吃过药,情绪稳定了很多。”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