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主江山:妖瞳公主-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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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树生的怪异,粗壮,盘根错节,若不是树根吸收了特殊的养分很大生的如此繁盛。
船舱的帘子被拉开了一条缝隙,跟着是一张白皙秀美的脸探了出来,霓裳的手上拿着一根碧玉簪子,看看两侧,又看了看船夫的身影,嘴角浮起一朵冷笑,只是随意地问了句:“还有多久到千刃岭?”
船夫的头上罩着个大斗篷,“船客好生待着,到了老汉自然会提醒。”
尸油
霓裳的目光渐变为冷,淡淡的,“我问了十几个船家,说是去千刃岭立刻如临大敌,即便是给再多的银两也不愿意送我过去,只有船家不同,船家主动过来要送我去千刃岭,而且连价钱也不加,就算再笨的人听了,起码也会明白一半,船夫另有所图。”
船夫也不转身,浆划的更快。
霓裳已经走出了船舱,眼睛被他手腕上隐约的刺青给吸引了。
一瞬间,她想起了容丫的死,想起了云潮的离去。‘腾’地将白绢幻化为剑。可是眼前的船夫,忽然连摇两桨一头扎入水中。
霓裳水性不佳,只得站在船上,刚好又是顺流,地势又颇为陡峭,小舟一泻千里,急转直下,听得两耳呼呼风声,绿翠红深一闪而过。
“不好。”她突然失声惊呼纵身向旁边的两丈远的树丛扑去,落脚不稳重重跌到在地,四肢关节一阵疼痛,她扭头看去。只见,小舟‘嗖’的水平向前飞出,飞了约三米远坠落山崖。
——瀑布,水流带着巨大的的轰鸣冲落悬崖。
她抚着胸口,正要站起,却感到一股杀气,从远处袭了过来。
阴气愈加迫近,冲的枝叶扑簌簌地往下掉着落叶,而更令她感觉奇怪的是这里竟无一只鸟雀,尽管阴气尽在咫尺,放目看去,却不见有人影闪过。
阴气越聚越重,在半空中行成一个人形,与她对持。
七步之外,站着一只浑身彩羽的鸟雀,那小鸟也就拳头大小,眼如枭鹰,大且威严。
一直站在霓裳肩头的小四,陡然发出一声尖叫:“魂鸟。”
霓裳也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魂鸟,传说中冥界之鸟。它只在生死之源引渡众生,凡间几乎无人见过它的身影。
因为,见它的人必死无疑。
霓裳的心头猛地一震。如此说来,它面前的人形的杀气,便为‘无常’。
——魂鸟引无常吸人魂魄,再将被吸取魂魄之人的尸身推入炼狱,在炉火之中炼上九九八十一天,练出尸油。传说中,‘无常’夜行时需用此尸油,提灯引路。此为冥界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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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夕王妃
霓裳忍不住皱眉。她有些鄙夷地冷笑了一声,——世间竟有人能调动冥界的力量,追杀自己,此人何等能耐。
魂鸟蓝色的眼睛,跳动了一下犹如坟间鬼火,闪动着森冷的光。
而无偿的索魂链已经抛了过来。
霓裳冷笑着,手中的长绢挥动与索命锁缠在一起。
“云夕王妃用了什么好处将你们从冥界的生死之源引到了这里?”
魂鸟跳上了枝头,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云夕王妃何德何能调动的了冥界。若说是冥王陛下想杀你,又有何不可?”
霓裳说,“冥王何来闲暇与我周旋?他释放出云夕王妃,扰乱人世,这件事情,上界早已知晓,恐怕此时头疼还来不及呢。”
魂鸟矫捷的笑了笑,“不愧是紫微星投胎所生的女儿,聪明非寻常可比。不过即使被你知道,那又如何?天地之间,人尘凡世,没有魂鸟带不走的人,没有无常吸不走的魂。说到底,你还是肉体凡胎,终究难逃一死。”
霓裳道,“冥界归地府,管地府下九层,我的生死不是由一只鸟来定夺。你想带我进冥界需有地府文书,你将文书交来我看看。”
魂鸟森然一笑,“地府算什么?我冥界魂鸟要来就来要走就走,我早就厌倦了那些繁文缛节,想索你魂魄,只要我愿意便带走你,推你进炼狱也好,进油锅也好,随我所欲。”
霓裳深吸了口气,道:“你这般为所欲为,不是自掘坟墓,将来进炼狱的可能是你自己。”
魂鸟的足踏上的树枝,“我有什么好怕?冥界我早就腻了,生死源头除了单调的光线,而九层地府到底鬼哭狼嚎。我要回到,人世,享金一切奢靡繁华。”
“云夕王妃许了你什么好处?莫非”她忽然停顿了一下,眼睛扫过魂鸟,她想起玉二娘从总监大人身上偷来的令牌,——令牌上刻的,正式魂鸟的图形。
魂魄
她将令牌拿出,举在手里,问,“云夕王妃,许你了一座城池。对不对?”她想起歌圣地城头的监工与奴隶的号子,忽然觉得荒唐,鄙夷地笑了,“为鸟者,性情平淡,入闲云野鹤。而你追名逐利,根本就不配做一只鸟。”
魂鸟显然是一愣,但它马上笑了,“谁说魂鸟就一定真的是只鸟了?反正你要死了,让你看看我的真面目也无关紧要。”
说完,在空中打了一个滚,身子的羽毛褪去,里面的身形渐渐变大,直至人形大小,站起身来。
连霓裳也要惊讶,眼前的男子,正当年纪,一袭白衫,衣袂翩翩,轮廓优美,额头饱满,一头漆黑的长发,束一只金环,飘逸,俊秀,很难让人与一个身形弱小的鸟雀相比。
霓裳点了点头,她没有说话,除了讶异,她无有任何表达。
魂鸟背对着阳光,他看着自己的影子,幽幽地说,“八百年前,世间有个公子,名为倾城公子,因相貌极为俊秀,为世人敬仰,引来无数少女爱慕的眼光,可是倾城公子对谁都无无动于衷,只到有一天,他在湖边引水时,看见水中倒映着自己俊美的身影,立刻陶醉其中,爱上了自己,每日每天在湖边顾影自怜,直到有一天他对着自己的影子投入湖中,溺水而死,那些爱慕他的少女知道后,跑到湖边哭泣祭拜,祈求上苍垂,刚好这些话被露过的冥王听到,他将倾城公子的灵魂从水中捞起,装入魂鸟的身体,带回了冥界。倾城公子在魂鸟的身体里,这一呆就是八百年的光阴,终于将元身恢复。”
霓裳看着他,那一缕似有似无的忧伤在他的眉头萦绕不散。
“倾城公子,乃为上上人品,为何会是贪图荣华富贵之人?即便你的身体是他,灵魂也已经腐败变质,不配在用倾城公子之名。”
倾城公子的脸转为苍白,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将手一挥,“无常,索走她的魂魄。”
倾城公子
有些慌张。——有了魂鸟的外衣,才有法力的存在,若失去外衣,自己变只是一个普通凡人,尤其他的身子刚刚修炼成形,不能受太多风吹日晒。
“那外衣还我。”他叫了一声,那声音尖锐刺耳。
小四哪里肯依,翅膀轻轻一震飞上指头。
——魂鸟,非凡间之鸟,凡是鸟雀都以它为图腾,顶礼膜拜。如今这外衣就在在接受的手上,披上它便可摇身一变,从此脱离尘世,逍遥生死两界。
对峙之中,索魂链勾上了霓裳的肩膀。若再近三寸索住喉头,吸出魂魄便无再生时机。
霓裳有些急了。不是她怕死,只是身上好有重担未能完成,此刻,她不能死。——她对小四喊,“将羽衣穿上。”
小四愣了一下,它知道穿上羽衣意味什么,它怔怔地看着小主人,怀里紧紧地抱着羽衣,它在犹豫。
“将羽衣还给我。”倾城公子大声疾呼,他也知道若是眼前这只不起眼的小鸟穿上了他的羽衣,将会意味着什么。
索魂链,穿过了霓裳的肩膀,直奔她的喉头,阳光下,她身上的白裳被血染的通红,如雪地灿红的梅花……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闭上了眼睛。
等了一会,却不见索魂链落下,肩头的疼痛也似乎减轻了。她睁开眼睛,魂鸟扑闪着翅膀在她眼前。——不,那是她的小四。
无常,跪在地上,化为阴气消散在魂鸟的四周。
“小主人。”小四的声音从魂鸟的身体传了出来。它轻轻地落在霓裳的肩上,用羽毛为她清理衣裳上的血污。
“小四。”霓裳伸出手,入往昔一样,让它落在自己的手腕上。
“小主人有什么吩咐?”它的眼里忽然噙满了泪水。
“穿上魂鸟的羽衣,你就不再是一只逍遥自在普普通通的鸟了。”她用手梳理着它七彩的羽毛,眼泪忽然落了下来,打在小四的身上,莹莹地滚落地面。
它的身子猛地颤动了一下,忧伤地回头看她。“小主人。”它又唤她,扬起翅膀为她拂起面颊上的泪痕。
公子
霓裳忽然笑了,温和地笑着。她将脸贴在小四的背上,轻柔地说话,“从今以后你是魂鸟,要管无数人的生老病死,魂鸟不可在世间行走的太久,生死之源终归需要把守。”
“小主人。”它又叫她。声音包含着依恋和不舍,——十多年来,与朝夕她相伴,虽不是同类,却胜似亲人,这份感情,厚且重,它无法轻易割舍。
“去吧!去吧!”霓裳的手从她脚下撤出,故意转过身子不看它,任凭泪水绝堤而出。梨山之巅,无垠的大雪,孤独的童年,终年难得一见的师父,只有这只从芳郁草原飞来,冻昏在半山腰的青铜小鸟,与自己相依为命。
小四哭了。成为魂鸟,是它毕生的追求,但当理想实现,却又因离开最亲密的伙伴而踌躇不前。
而霓裳,她心意已决,固执地不去看它。
终于它绝望了,无奈地,在她的头顶飞了三围,绝翅而去。
树林里,又恢复了宁静,似乎一切都未曾有过改变,阳光依然穿透了枝与叶之间的缝隙流水一般倾泻下来,静谧、悠长。
她顺着小四离去方向,看着看着又流下泪来。
最终叹了一声,转身欲走,走了两步忽又想起了倾城公子,停步,朝他栖身的方向看去。
此刻的倾城公子,失去了羽衣的保护,秀美、飘逸,孤傲、冷漠,早已一扫而光。正惊慌失措地坐在阴影里,双手紧抱着身子,惶恐、绝望写在苍白如纸的脸上。
肌肤正一点点地被阳光毁坏,变黑,腐败。风一吹,树叶一动,细碎的光线打在他身上,如细针扎肉,疼的他不时地痛苦嚎叫。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张皇失措的从阴影中冲出,冲向河水。
河面如镜,映照出自己的身影。那个肮脏、猥琐、落魄、狼狈不堪的人影投影湖水,他被吓的呆了,用力地抱着头痛苦地大叫了一声,——那一声撕心裂肺惊恐万状的尖叫穿透树林惊起了无数怪异的鸟雀,随后一头栽进水里,绝气身亡。
云霄夫人一
河水溅出来,霓裳忍不住挥袖去挡,免不了有几滴溅在身上,略显脏污。
彤云骤升,千雀飞舞,遮蔽天日,成百上千的鸟雀朝一个方向飞去,投入密林。
霓裳有些好奇,跟随鸟雀悄悄地转过一片竹林。
眼前竟是一片百花怒放,蝶绕蜂戏的场景。
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的花朵沿着山坡徐徐铺开,放眼望去,仿佛是从天而落的七色云朵降落在这片地之上,花丛中间筑着一处小竹屋,屋下有清泉流过,掠过细碎的鹅卵石,叮咚作响,这条小河从花丛中漫过蜿蜒而下。
花丛之中有一条影子一晃而过。矫捷的眼睛闪烁在花丛之中,然而却不见身形。
霓裳等了一会不见有什么举动,泱泱地想要离开,这时,听见竹屋内有人抚琴。
琴声一出,随即闪过一道银光,鸟雀全部静默无声,栖枝而立。
五弦琴音,宛如浮云变幻不定,时而婉转,时而悲伤,时而如珍珠滴翠,时而如秋风乍起,最后汇聚为裂帛一声,划弦而止。
那些花朵,由内向外,随着琴音不住的摇摆,一轮轮,一层层,终于伫立无语。
一曲已终了,霓裳站在原地,五指试了试腮畔,才发现早已泪湿衣衫。而那漫天的花影也似乎沉默了,只有无边的风从山头掠过,带走最后一丝琴声远走天涯。
霓裳愣了片刻,回忆那琴声,是苦、是甜、是愁肠百结、是肝肠寸断,然而冥冥之中却有爱,有思念,有千言万语,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思情绪。
越想越觉得心口烦闷,隐约又想起云潮。
刚要走,听身后有人叫她,声音沙哑、浑浊不清,竟不似从口中发出:“姑娘留步,姑娘既然来了,又为何着急离去。”
竹门被拉开了,走出一位着高绾秀发,肤如凝脂,出尘脱俗的夫人来。
说话时她微微弯腰拾起地上的花瓣,轻轻一吹,变作一个华美的花环。
云霄夫人二
“云霄夫人。”霓裳经不住惊呼出口。
《云霄夫人》传中,曾有,“手执花环,百花洲畔。休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