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苗医-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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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牧家小女初长成
“有何不行？等我们宁儿长大成了男人了，就不能在为娘的房间老伺候着了。都说是女儿才是娘亲的贴心小棉袄，为娘就想要膝下有个女儿，这难道不行吗？”
苏宁一怔，急急辩解道，“娘亲啊，若惜她兴许不同意呢？
您这样不是为难她吗？你这样是不是想勉强她一辈子都照顾您呢？兴许人家并不愿意留在苏府呢！”
苏夫人抬起头，看向满脸通红却又语无论次的儿子，怔了半晌。突然，她才恍然大悟般地笑出来了，温和地说道，“呵呵，宁儿说的也是，为娘差点违背了若惜的意思。这事就先不提了，呵呵，若惜长大了再作决定也不迟。不过，不管若惜将来作什么决定，我们苏府都永远会留一个院子给她的……”
牧若惜心中一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只是微笑着望着苏夫人，半天无语。其实能有苏夫人这么好的长辈作娘亲，她有什么不愿意的，可是一想到，自己毕竟是这个时空的过客，也许明年的六月，她就离开了，到时候，苏夫人岂不是痛不欲生。与其让她痛心，还不如让这件事情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在苏府的时间不多，但这里的衣食住行，苏夫人都安排得无微不致，牧若惜身上的冬衣和首饰都是苏夫人亲自定制的，她院里的那几个小丫鬟，没有一个因为她不是苏家的小姐而慢怠她。这份深情厚谊，人非草木，她哪里会有不感动的道理。只是将来，太渺茫了。
又过了几天，苏夫人的病情明显好转，能时常出来走动走动，脸色也有淡淡的红晕。举手投足之间都非 常（炫…书…网）有精神头。
苏夫人宠溺地拢着牧若惜的手说道，“明日个我有个友人的儿子大婚，我想带着你去参加！你可有空？”
她想着牧若惜在府里呆了这么久，一定是郁闷无趣，不如趁此机会让她认识新的朋友，也不至少像现在这般郁闷无趣，而且过完年，宁儿就要入国子监求学了。到时候，只剩她孤伶伶一个人。
“好！”牧若惜自然是不愿意拂却苏夫人的好意，说不定到时候会遇到蓝茜茜，让叶田茶跑了蓝府两趟，都没有遇到她，这人居然到外祖母家去过节了，也不知道何时才回来，这样闹得，她现在手上一点钱也没有。
镜子中的牧若惜，一张玲珑巧小的瓜子脸，水灵通透的眸子一笑便如同新月一般。在苏夫人的巧手打扮下，牧若惜瞪大了眼睛，她从来没有想到，这半年多来，她居然已经完全瘦了过来，身材也拔高了一节。
看来那个温大夫没有说错，时间到了，自然会长成窈窕之姿。
苏夫人将牧若惜的双肩扳过来，满意地笑了，这小姑娘天生就是一副美人胎子，这一打扮，更是光彩照人，明艳不可方物。
一双水眸波光滟潋，精致的小琼鼻，纤细浓黑的黛山不画自然丽。艳红的樱唇晶莹剔透，染上了薄薄胭脂的两颊，便如同画龙点晴，让整张娇颜明媚而又光彩照人。
苏夫人一时间呆了去，反映过来随即呵呵笑道，“我家的若惜可算是京城第一美人了，现在才十三，等到了二八年华，来我苏府求亲的才华公子一定络绎不绝……”
不知不觉中，她又把牧若惜当成了自己的闺女了。
苏夫人望着牧若惜，心中又爱又怜，兀自感慨了半天，一想到牧若惜小小年纪就失去了爹娘的疼惜，便是非 常（炫…书…网）揪心，这个孩子跟宁儿般般大，虽然生得是花容月貌，将来要是找个好人家才好。
苏夫人又把压箱底的几样精贵首饰拿出来，装点在牧若惜的发间，胳膊上，还有耳朵上。直到这个小人，站起来金光闪闪，她才满意地点头，扶着她的手走了出来。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小人在身边，她也觉得体面十足。借口都想好了，就是自己的舅侄女。
宁儿的表妹。
守在门口也是打扮得隆重得体的苏宁，看到笑得灿若朝霞的牧若惜，一张嘴惊得半天都合不上，痴了半天，才结结巴巴道，“臭，臭丫头，越长越漂亮了……”
“走啦，上车了！”
车厢内，苏宁坐在牧若惜旁边，马车摇摇晃晃的，他突然觉得心中有一种异样的冲动，那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让他变得羞愧起来。
牧若惜扶着苏夫人的手，小声地与她议论着宴席间的礼仪，苏宁拉开车帘子，让冰凉的风吹在自己有些燥热的脸上，让自己清醒一些。
他掏出百鸟哨，吹了一声，不一会，便有清脆的啾啾声在车帘外面响起，他伸出手，一会就捧进来一只麻雀。
“这个季节，在京城里只剩下麻雀了……”
苏宁笑了笑，便又伸手将它放了出去。一阵细微的翅膀拍动声之后，麻雀冲向了天际。
苏宁缩回身子，将车帘重新拉好。
“娘，听说新娘是一位漂亮的郡主，不知道，有没有臭丫头这么漂亮？”
苏夫人淡然一笑，“你问为娘，娘怎么知道呢？为娘都好些年不出门了，若不是你爹要我去走动走动，我还不想去呢。不过，怕你这两个小猴子在家里闷太久了，觉得无趣，才带你们出去交交朋友。还有啊，宁儿你明年就要进学堂了，今天筵席上要学会如何与人交往，想来你跟着云伯在外游历多年，也不懂这些繁文缛节，所以不免要多多学习……”
“孩儿知道了！”苏宁谦恭地答道。
马车缓缓驶动，牧若惜听着这母子俩谈话，也觉得非 常（炫…书…网）有趣。
很快，马车进了大门，然后在主家的恭迎下，苏夫人扶着牧若惜的手走了出来，在她们身后，是苏宁。
仿佛身处繁华的闹市一般，周遭都是欢愉的恭贺声，还夹着小孩子的嬉闹声。
“苏太师府苏夫人前来朝贺！”旁边的迎客主事接过喜贴和贺礼，便拉长了声音叫道。
“来来，苏夫人，感谢苏夫人亲临犬子大婚之宴，这让寒舍棚墙生辉……”
牧若惜闻言抬头，顿时，心跳漏了半拍。
第六十五章 芙蓉初开意千重
只是那瞬间一瞥，她吓得连忙低下了头，大意了，真是大意了。来之前，她居然没有问一下婚礼的东家是谁？她没有想到，这个世界真的很小。
人群中的赵夫人笑得花枝乱颤，她根本没有注意到牧若惜，或者即使是牧若惜站在她面前，她也认不出来了，此时的牧若惜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可是，此刻的牧若惜踏上赵府的台阶，那一幕幕恐惧的回忆像海水一样紧紧将她包围。特别是那场大火，差点将她推向了死亡的边沿。
她低着头不敢再抬起来，虽然此时正值严冬，她仍旧觉得身上直冒热汗，她牵着苏夫人的手，漫无目的地走在宾客的人潮之中。
很久之后，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牵的原来不是苏夫人的手，而是苏宁。匆忙松开，苏宁一脸潮红，眼里有明显的羞涩。
她看着看着，掩嘴而笑，轻声骂道，“臭小子，想什么呢？”
苏宁假装若无其事朝前面指指，“那位是女宾休息的地方，现在还没有到开宴的时间，你要不要陪娘亲过去休息……”
牧若惜信手看去，在这道路的尽头，男宾和女宾便分开了，女宾往左边的院落而去，而男宾则往大花园后面的水榭而去。
而苏夫人此时正被三四个打扮华丽的妇人围住，虽然苏夫人很少走动，但毕竟是苏太师的儿媳，自然有不少人巴结。
“我，我有点不舒服，我们要不要先回去？”牧若惜很怕被赵府的人识破。她不想回赵府，更不想让苏夫人对她产生误会。
看着苏夫人一脸的兴致勃勃，牧若惜只好把不快的念头收了起来，又看到一脸担忧的苏宁，她低下头来，思良片刻，便笑笑道，“我逗你玩呢，你自己去玩吧，我自己走走吧！”
苏宁认真地望着牧若惜，仿佛确认她是否真的没事，这时苏夫掉过头来，向着牧若惜招手道，“若惜过来……宁儿，你去男宾那边休息吧！”
苏宁点了点，然后仍旧立在原地不动。看到牧若惜走到苏夫人的跟前，他才转身离去。
“若惜，这位是尚书府的夏夫人……这位是段侍郎的薛夫人……”苏夫人将牧若惜一一向众人介绍开来。
“夏夫人好……”
“薛夫人好……”
牧若惜面带微笑，一一弯腰行礼。这位贵妇们也是最善交际，看着明亮艳丽的牧若惜，一个个是赞不绝口。
“这位小小姐可真是美人胚子啊，啧啧，才十三就出落得这般动人了。到了二八年华还不长得跟天上的仙女似的……”
“哎哟，夏夫人你说什么呀，人家现在就是比仙女还美上三分呢……”
这一句一句看似好意的赞美不绝于耳，弄得牧若惜一张俏脸如染烟霞，红透了半边天。
苏夫人牵着牧若惜的手，笑道，“这孩子出门少，比较羞涩，不善言词……呵呵，走，我们进去休息吧！”
众人这才举步进入了女宾休息室，牧若惜这才算长舒了一口气，都说唾沫星子能淹死人，果然，这些女人七嘴八舌的喋喋不休。
将话题从牧若惜的身上转移过来之后，又开始议论一些乱七八糟的八卦话题。谁谁家里正室逼死了姨太太，谁谁家里的老爷在外面金屋藏娇被正室逮到了，谁谁家里的公子偷了腥……
诸如此类的话题讨论得热火朝天，几个人说得面色潮红，口沫横飞，眼波飞转，时不时掩嘴而笑。苏夫人大约跟她们不是同样的类型，她看到一旁似有走神的牧若惜，这孩子还小，不适合在这里听这些粗鄙的东西。于是拍拍她的手，微笑道，“不如你先找那边几位千金们玩玩……”
牧若惜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对面的一间屋子里坐着四五个打装得花枝招展的贵气千金。她顺从地点了点头，同这几个夫人告了辞，便离开了。
牧若惜走进屋子，大略地看了一眼，没有看到熟悉的面孔，心里略略有些失望。这些女孩子自恃家世，却不肯正视牧若惜，有些相熟的，低低交口接耳说着什么。
不时有婢女将糕点和茶水送进来，牧若惜看着窗子外面，远处的水榭里，正一脸呆滞的苏宁，似乎也很不合群，良久，他似乎意识到了牧若惜的注视，轻轻转过头来。
牧若惜可不想再招惹他，赶紧往后退了一步，这一退正好撞到了什么东西。
“啊！”地一声尖叫之后，她转过头，原来她将一个婢女撞到了，然后她手中的茶水打翻了，正好溅到一个千金的裙子上。
她尖叫一声之后站了起来，满幅雪白的银丝裙上面，被一滩一滩的茶渍弄花了。
她气得满头的珠花都在颤抖，嚣张地一指那婢女，“贱丫头，你瞎了眼吗？往本小姐身上拨什么呢？”
牧若惜刚要辩解，这千金旁边的丫鬟，可能是她自己带来的，已经出手打了婢女两个耳光，“啪，啪！”
“你长什么眼睛呢，敢如此无礼，我替你家主子打打你……”
那婢女已经吓得双膝一软，当场跪了下来，牧若惜盯着这个婢女看着，看着看着，她便推开眼前的众人，将跪在地上的婢女拉起来。
顿时，心里一亮，兰西？
此时的兰西因为做错了事情，被吓得瑟瑟发抖，被牧若惜这样一呼更是惊得颤了几颤。
“兰西……”牧若惜又低低呼了一声。
这声熟悉的呼唤将兰西心底的疑惑拉到了现实，她抬起眼，看着眼前这位高贵而美丽的千金小姐，看了半天，才从她的眉眼间依稀能辩认出珍藏在心底已经半年多的称呼，“小，小姐……”
立在旁边的那千金不耐烦地推开牧若惜，“你想坦护她是不是，今天不狠狠教训一下这个贱婢，难消我心头之恨，我的裙子……”
看着面红耳赤，一脸愤怒的这位千金，牧若惜皱起了眉头，她突然用力扯起兰西，装作愤怒的样子，“像你这种粗心粗脚的丫头怎么能在这里伺候宾客，走，跟我去见你家夫人去……”
说完，便是在众目睽暌之下将兰西拉了出来。
背后的那位千金目瞪口呆，反映过来时，这两个人的后脑勺已经消失在院子拐角处。又想起此时不是自家府上，只好自认倒霉，一边骂骂咧咧，边命丫鬟拿出备用的衣裙换过。
牧若惜拉兰西一口气跑到大花院的僻静处，整座赵府，牧若惜最熟悉不过了，她轻而易举地找人烟最少的地方，由于一路紧跑，两个人都气喘如牛。
兰西弯下腰来，顿时痛哭流涕，“小姐，小姐……你竟是还活着！！呜呜呜……奴婢以为小姐已经……”
牧若惜放下兰西的手，急切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绢儿和叶氏夫妇呢？你知不知道，我和叶田茶找你，找你都急快死了！”
兰西泣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