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种田记-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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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年之后,骆家商号各行生意照旧,太平通商行在张家口和热河的生意也慢慢正式开始。引章因为偶和巧手蓝楹等闲聊,说到新鲜花样和各种少数民族特色锦缎时,心内偶然一动,想到云南四季如春,花木繁多,又是少数民族聚居地,各种民族特色的首饰、锦缎等定然不少,便决定去云南采风,顺便逛逛。
她向来是个说干就干的性子,立刻便着手准备,先是将各行生意头人嘱咐交代一番,又特意嘱咐了吴管家一些话,又将丁凡叫来,告诉丁凡,倘若热河那边有人要买地,便叫他和吴管家商量,价钱起码要在当初买进价十倍以上,谈妥了便跟安寄翠拿地契去交易。丁凡和吴管家听得咋舌,相视一眼,怪异的望着她,也只得笑着答应了,肚子里却是暗暗好笑,心想大小姐这是怎么了?谁又不疯呢,怎么可能花十倍以上的价钱买那破地方的地皮?那不是比京城里的地价还贵了?
引章不理会他们的小动作,只一本正紧再嘱咐了一遍:“千万别忘记了”
之后,打点好行李,辞别了安寄翠,引章便带着鱼儿、大脚、藿香、鸢萝、红叶四姐妹、阿莱六名家奴,共十五人,浩浩荡荡往云南去了。
从杭州到云南六千里的路,在交通不便的古代来说,可以说是项巨大的工程了。鱼儿、藿香等已是见怪不怪,红叶四姐妹却惊得许久合不拢嘴,这一走便是六千多里的路,那岂不是要到天边去了?便是走南闯北的行商,也没有几个战线拉得这么长,这位大小姐倒好,一出门就是几千里
这一次走的全是旱路,从杭州出发,要依次经过江西、湖南、广西三省,方到达云南的东南角。从东南角往西北方向,大概还有七八天的距离,方能到达昆明。
引章已经打算好了,从广西入云南,直奔昆明,待一段时间,如果还有时间,便继续往西去丽江、玉龙雪山,然后折向南,去大理,观苍山洱海,再沿澜沧江顺流直下,顺便逛逛临沧、普洱、西双版纳,折向南,由原路入广西,再进入广东,由广东回福建,再回杭州。
如此,大半年时间下来,便可把整个西南一带逛了个遍其实,她倒是还想去云南中缅边境的高黎贡山逛逛,生怕不安全,只好打消了念头。
二月中旬出发,在江西时尚是春寒料峭的天气,山峦起伏间,刚刚冒头的春色因寒冷而显得凝翠,时时可见山峦山峰间云雾缭绕,水汽濛濛。一行加紧赶路,过了湖南,进入广西境内时,已是三月中旬,天气一天比一天好,阳光灿烂,一路所见花香鸟语,潭清林静,*光漠漠,景色宜人。
引章丝毫不作停留,除了休息或打尖时顺便欣赏欣赏路边山景,采几朵野花,掬一捧清水,依旧匆匆赶路。前方自有更佳更美风景,又何必留恋于路途之色?走着走着,想象着康熙十二年至康熙二十年那长达八年之久的“三藩之乱”,引章是打心眼里佩服康熙皇上的魄力。云贵一带山高水恶,地形复杂,这一仗,一定打得很艰苦,赢得很困难
不觉进入云南境内,已快三月底了。天气更佳,一行人都换上了薄薄的春衫,将厚重的冬衣全部打包寄存,轻装上路。所幸,三藩之乱后,康熙为了对西南地区尤其是云南进行更好、更便捷的控制,虽然山峦众多,地势艰难,道路却修整得格外平整,因此赶路并不费劲。
到达昆明之后,正是山花烂漫的大好之季,山茶、杜鹃、玉兰、报春、龙胆花、月季、牡丹、芍药、绿绒嵩及数千百计的不知名高山花卉,如火如荼,一簇簇、一丛丛、一片片,开遍滇池之畔、西山之巅,光彩夺目,灿烂异常,真正将这原本清秀典雅的城市装扮成了名副其实的“花都”。
引章一行人只觉眼花缭乱,尽看不够,各自分开自由活动,城里城外逛了三天,这才正正经经安排正事。藿香与大脚、阿明留守客栈做后勤,其他人三人一组,分别由引章、鱼儿、红叶领头,分别雇了向导、画师,在昆明采风,描画美景,购买各类图画书籍、地方特色首饰装饰锦缎、特色工艺品、特色药材食品等,其种类之多、特性之奇令引章等大开眼界。引章心里十分遗憾,可惜这儿离中原实在是太远了,不然,她还真想把生意做到这儿来
昆明乃是云南中心大镇,云南各地商品汇集之处,十天下来,买到了许多本地域古今画家所做的名画书帖,绣着不同中原风格花卉如大朵大朵的地涌金莲、洁白的华盖花、鲜亮的黄蜀葵、簇聚怒放的火烧花、鲜红的马缨花等等别具特色的傣族、白族、彝族、纳西族各种锦缎,极具民族风情镶金嵌宝的首饰,特色草药特色工艺品以及画师所描美景、花卉图。其中不乏珍品,如唐泰、李廉等人的书画作品,丽江壁画的拓本,精美无双的织金孔雀锦和傣锦百花织绣,有着天然图画堪称鬼斧神工的三座小巧精致的大理石屏,双掌大的紫色灵芝,整株高过人头的特大三七、根茎药效近似人参的刺五加,拓着鲜活花草的东巴纸图本,三尺长大如臂洁白的象牙,一整套十二只的犀牛角酒觥,一座沉水香木雕刻的缅甸古佛,整张整张的兽皮如虎皮、狼皮、麂皮、熊皮、狐皮、金丝猴皮,孔雀翎、山鸡尾等各色鲜亮禽羽制作的小玩意,内地罕见的花卉或种子,如白花君子兰、凹叶厚朴、八宝树、五彩绿绒嵩、大花杓兰、尖被百合等等,其他诸如杜鹃、山茶等云南名花极品,更是数不胜数。
引章包下了一家客栈后院,这些东西被源源不断的买回来,藿香带着下人专管分类、收拾打包,忙得昏天黑地。
最后,收拾是收拾好了,引章也消停了,但望着这堆积如山的战利品,藿香和鱼儿都发愁了。带着这么多东西,还能去哪?便是打道回府,也够麻烦的了面对此情此景,引章不由得深深怀念起现代的物流业来
才刚刚在兴头上,引章当然不肯就此罢手,打道回府。只好跟人打听,预备交付镖局走镖,鱼儿听了好笑摇头,道:“这下子,还真不知划得来划不来,走镖费只怕比这些货物还要贵呢”
引章一愣,想想也是,这些货物名贵的少,有特色的多,而这些特色是当地特色,并不是多么贵重之物,这么长的路途,这么笨重的十二大车东西,还有这么多活的植物、动物,不出高价,谁肯走这趟麻烦镖呢换了是她她也不干。不过,买来的东西要舍弃掉,那也不行想来想去,好吧,这趟镖还是要走,要想不亏本,再多买些贵重细巧之物加上去吧
云南靠近缅甸,自古以来便是出产翡翠宝石之地,引章本来没花多大本钱在这上头,这一下可不同了,一下子又购进了不少。翡翠、玉石、红蓝宝石、祖母绿、蜜蜡、琥珀等一下子又买进了十几万两银子,除了三件一寸多大十分漂亮的翡翠玉佛,大多为毛坯原料品。她想着这地方乃是原产地,买毛坯货便宜,等回去了,江南或是京城,什么样的雕工巧匠找不到,经过那么一道工序,价钱可又不知翻多少番了弄到最后,价钱是花出去了,东西也不见得多贵重,而且装不完车,只好又雇了两辆。弄得鱼儿玩笑说,别人买珠宝是买珠宝,大小姐买珠宝简直是在菜市场买菜
打点完毕,雇好镖局,引章便命两名男仆随着镖局的人一块回去。正好广州也有江湖家的生意,送到广州,镖局的任务就算结束了而她,则带着其他人继续折道往西。谁也不知道,这一去,危险重重,差点就回不来了
一路西行,引章等人最大的疏忽便是并未请向导,只是沿着道路前行。一路森林茂密,景色优美,已是四月底的天气,春暖宜人,正宜赶路。越往西去,人烟渐少,有时一整天也难得见几处炊烟。
这一日,来到一个不知什么民族聚居高山环绕的大村寨,但见家家户户竹楼尖顶,屋旁寨边种植着又高又大的树木,或开着花,或挂着果,树下拴着牛、驴子,跑着鸡、狗,质朴恬静之农家气味十足。引章一行人到时正是旁晚时分,处处炊烟轻袅,鸡鸣狗叫之声和着各家各户呼孩唤儿声、剁剁响的砧板声,甚是热闹。
引章等如这些日子以来一样,进寨投宿,她们身上穿着打扮是在昆明所买的当地服饰,言语行动处又十分客气,文质彬彬,寨上人倒也十分热情,笑盈盈将她们迎进了家门。每一家一户屋宇不大,引章一行只好分开住宿。引章带着红叶、阿碧住一家,大脚带着鱼儿、鸢萝住一家,凌霄、阿青与藿香住一家,剩下四名男仆住一家。
吃过晚饭,月色中移,各屋各处灯火渐渐熄灭,人人上床歇息,在静静的月色下,整个村寨显得宁静和祥和。谁也没料到,危险,正在一步一步的逼近……
第二卷 拓野开荒 第165章 遇劫
第165章 遇劫
吃过晚饭,月色中移,各屋各处灯火渐渐熄灭,人人上床歇息,在静静的月色下,整个村寨显得宁静和祥和。谁也没料到,危险,正在一步一步的逼近……
刚刚进入梦乡,引章突然被一阵震天的马蹄声与喊杀声惊醒,睁开眼,打开窗,但见四处火光冲天,血红的火舌随风席卷肆虐如毒蛇信子,火星四射,浓烟滚滚,灰迹卷得漫天都是,霹雳啪拉响成一片。引章一惊,尚未来得及开口询问,老人、小孩、妇孺响彻夜空的阵阵凄惨哭号已将整个世界淹没一片,匪气十足的大笑声桀桀传来,粗犷的嗓音更是震破人心:“不分男女老幼,全都绑了,统统带走”
引章眼前一黑忙扶着窗台,心突突直跳,惊得脸色雪白。
这,这到底怎么了她闭上眼睛,努力调匀气息,凝神细听,不错,喊杀声一阵高过一阵,哭声、马嘶狗吠一阵紧似一阵,这不是做梦,不是幻觉,而是,正在发生的事实
“大小姐,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走”红叶和阿碧反应过来,拉着引章便要往外冲去。
哪里还来得及
她们投宿这家,恰好处于寨子前段,属于首当其冲的绝佳位置。红叶和阿碧眉头一横,就要往外硬闯,引章低喝一声“住手”,道:“状况这样乱,不要乱来,见机行事再说”红叶阿碧不敢违拗,相视一眼,只得听从。谁知匪徒来势汹汹,人多势众,火把和漫天的大火照得四下一片雪亮,眼皮子底下无机可寻,引章主仆三个逃脱不得,混在全寨男女老幼中,亦做了俘虏,一个个被货物一样推搡扔进四面不透风的简易马车,一阵风拉着跑了。
马车起伏颠簸跑得飞快,车里的人身不由己被抛得东歪西倒,像海面上暴风雨席卷中的小船。车里又挤又闷又黑,两名妇女忍受不住呕了起来,这一下,车里的气味更加难闻,还差点引起连锁反应。
红叶和阿碧紧紧护着引章身边,引章蓬头垢面,缩在一旁,被那呕吐的气味熏得差点喘不过气来,若不是此刻过于紧张无暇分神,只怕她也早吐了。想着前路,想着不知在哪的大脚鱼儿等人,她的心里七上八下,连最坏的准备都做好了
不知跑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所有人哭喊着呼号着又被抽着鞭子喝斥下车,晕头转向脚步尚未站稳,又被催逼着赶路。眼前,是莽莽丛林,遮天蔽日,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崇山峻岭,异常高大雄浑。若是往常,这样气势宏大的山岭会让引章感到心胸激荡,崇敬慷慨之情油然而生,此刻,却只有心惊胆战的份了。
一行人凄凄哀哀、跌跌撞撞互相搀扶着,将近天黑,累得精疲力竭,才到了一处地势严峻,林遮叶挡的山寨。
“弟兄们,把这些家伙分男、女、老幼分别关了,给他们随便弄点吃的”一个粗野的声音大喝道。
“大哥,我真不懂,弄这些没用的家伙回来干嘛,浪费粮食”不知是谁不满嘀咕。
“哼,弄回来干嘛?过几天你就知道了照我的吩咐,听见没有”领头的又道。
“是,大哥……”
声音渐渐淹没在喧嚣中,引章三人混在一二百女人中被一同关押在黝黑山洞里。地上乱七八糟铺着些散着霉味的潮湿稻草,木栅栏围成的监牢结结实实,一旁还有两名守卫。
惊吓、饥饿连带折腾,大家都已疲惫不堪,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了,一个个疲软无力三三两两倒成一堆,只闻时不时轻轻的鼻息窸窣抽泣之声。不一刻,监牢木门吱呀打开,一个粗滥的大木盆被人“嘭”的一下顿在地上,破锣似的嗓音朝里喊道:“吃饭了吃饭了”那人说完便退了出去,锁上门,嘟嘟囔囔去了。
洞里各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谁带的头,终于慢慢挨上前,从那木盆里拿起一个个硬邦邦的不知什么